原文注释
君子当守道崇德,蓄价身价才能待时,爵禄不登,信由天命。须求趋竞,不顾羞惭,比较材能,斟量权衡比较功伐功劳,厉色扬声,东怨西怒;或有劫持宰相瑕疵,而获酬谢,或有諠聒宣扬咋舌时人视听,求见发遣发掘委任差遣;以此得官,谓为才力,何异盗食致饱,窃衣取温哉!世见躁竞蝎力争夺得官者,便谓『弗索何获』;不知时运之来,不求亦至也。见静退未遇者,便谓『弗为胡成』;不知风云形势不与,徒求无益也。凡不求而自得,求而不得者,焉可胜算乎!
译文
君子应当抱守王道,崇尚纲常,提升才能而等待时机,如果这样仍不能入仕当官,也就听天由命了。一定要求取官位,俸禄,不顾羞耻,声严厉色地去与人比才能,比功劳,怨这个,恨那个,甚至有的人以抓住宰相的一些小毛病作要挟而求取官位,有的大造舆论,混淆视听以求能先进入官场。靠这些手段当上官,还说是自己凭的是才能,这与盗窃衣食而使自己温饱的行为有什么区别呢!世人看到那些急不可待,投机钻营而获得官位的人,就说:『不去求取怎么能得到呢?』却不知道时机成熟了,自然就会不求而获。看到那些性情恬淡,不去求取的人,就说:『不去求取怎么能成呢?』却不知道,时机不成熟,求取也无用!世间那些不去求取而自得,那些百般求取而不获的人还少吗?
齐之季世二世,喻末世,多以财货托附外家岳父母家,諠动女谒进谒。拜守宰地方父母官者,印组印绶光华,车骑辉赫,荣兼九族,取贵一时。而为执政朝廷所患以之为患,随而伺察伺机监察,既以利得,必以利殆,微染风尘腐败行为,便乖违背肃正廉政之法,坑阱殊深,疮痏未复,纵得免死,莫不破家,然后噬脐尺寸之距而不可及,喻追悔莫及,亦复何及。吾自南及北,未尝一言与时人论身分也,不能通达,亦无尤焉。
译文
齐朝末年,很多人都以财物贿赂外戚,与他们交好,再通过后宫求取官位。有的通过这种渠道而当上了地方官,佩带着鲜艳的绶带,带着官印,车马喧耀,煞是风光。其家族也因此而倍增荣耀,一时之间,尊贵异常。但由于他们并非通过正常途径得官,当朝执政者很担心他们的才能和廉洁,于是不得不随之而派人监督他们。他们既凭贿赂而得官,也必定会因此而遭祸,只要以贿赂得官者就一定不会廉洁,也就一定会因此而受到惩罚。一旦染上这种缺点,就背离了为政清正的原则,并且会越陷越深。这一情况一经发现,纵然能幸免一死,也都不免被抄家之罚,到那时再后悔,补救,改正,还怎么能来得及呢?!我从南方来到北方,从来没有向人炫耀过我的家世,身份,即使不能官运亨通,却也从未出现大的过失。
正體原文
君子當守道崇德,蓄價待時,爵祿不登,信由天命。須求趨競,不顧羞慚,比較材能,斟量功伐,厲色揚聲,東怨西怒;或有劫持宰相瑕疵,而獲酬謝,或有諠聒時人視聽,求見發遣;以此得官,謂為才力,何異盜食致飽,竊衣取溫哉!世見躁競得官者,便謂『弗索何獲』;不知時運之來,不求亦至也。見靜退未遇者,便謂『弗為胡成』;不知風雲不與,徒求無益也。凡不求而自得,求而不得者,焉可勝算乎!
齊之季世,多以財貨託附外家,諠動女謁。拜守宰者,印組光華,車騎輝赫,榮兼九族,取貴一時。而為執政所患,隨而伺察,既以利得,必以利殆,微染風塵,便乖肅正,坑阱殊深,瘡痏未復,縱得免死,莫不破家,然後噬臍,亦復何及。吾自南及北,未嘗一言與時人論身分也,不能通達,亦無尤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