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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北京科技报 “考虑到古代中国人自认是‘天朝上国’的子民,利玛窦以太平洋为中心绘制世界地图,使中国处于地图正中的位置,从而引起了中国人对西方科技的兴趣。”
伴随着阵阵波涛声,记者走上了一座铺着木板的“时空隧道”。这条通道的一端,是文艺复兴刚刚结束的欧洲;另一端,则是400多年前的明朝。中国本土的瓷器和水墨画,与欧洲的火器、科学仪器、建筑模型和油画交相辉映,让人不禁追忆起那个中西方科技文化交流空前活跃的时代。
前不久,由中国文物交流中心和意大利马尔凯大区政府联合主办的“利玛窦――明末中西科学技术文化交融的使者”特展,在首都博物馆拉开帷幕。这项展览将一直持续到3月20日,此后还会到上海和南京进行巡展。此次中意两国多家博物馆提供的文物,使观众能够以当年初到中国的利玛窦的视角,观察16世纪的中国和欧洲在科技和文化上的差异。
地平式日晷是欧洲人在怀表出现之前的计时工具,这件小巧的器具能出现在展览上,是因为它反映了16世纪的中国和欧洲对待天空和时间的不同态度。中国文物交流中心业务部主任赵古山介绍说:“在当时的欧洲,每个人都可以通过日晷等计时工具查看时间;但在中国,被固定在建筑物前面的日晷,反映出观测天象和授时都是政府的专利,普通人‘夜观天象’则有谋逆之嫌。”
拉斐尔、提香等西方艺术家的油画和中国的水墨画在这次展览上的“同台竞技”,则反映了中西方在美术理念上的差异,以及光学研究对西方绘画的影响。赵古山说:“西洋绘画参考了光学研究的成果,发展出‘焦点透视法’,画家严守一个特定的视点去表现景物,使画作中的景物近大远小,呈放射状分布,和人眼实际看到的一样。而中国画采用‘散点透视法’,可以将焦点透视表现的近大远小的景物,用多视点处理成平列的同等大小的景物,使画作更符合人们心理的真实。”
“当利玛窦作为耶稣会传教士来到中国的时候,他所面对的是一个与欧洲截然不同的成熟的帝国。”赵古山告诉《北京科技报》,“但与后来的传教士不同的是,利玛窦用平等的眼光看待中国的传统文化,以及祭祖和祭孔等活动,而没有予以诋毁。他在利用科技推动宗教传播的过程中,也考虑到了中国人的接受心理。举例而言,从16世纪直到今天,欧洲人绘制的世界地图都是以大西洋为中心;但考虑到古代中国人自认是‘天朝上国’的子民,利玛窦以太平洋为中心绘制世界地图,使中国处于地图正中的位置,从而引起了中国人对西方科技的兴趣。”得益于利玛窦的工作,欧洲的科研成就得以传入中国,使明末的中国与欧洲在科技上保持了平行共进的关系。
“在古代中国和意大利交往的历史上,马可・波罗和利玛窦是不能不提的两个人物。”赵古山告诉记者,“但马可・波罗仅仅让欧洲认识了中国,而利玛窦则使中欧在进行科技和文化交流的过程中彼此了解。他在进行了大量的考证工作之后告诉欧洲人,他所在的大明王朝,正是马可・波罗在游记中提到的‘契丹’。在利玛窦逝世时,中国的一些知识分子接受了文艺复兴以来的西方文化;欧洲人也通过阅读由他翻译的拉丁文《易经》和《论语》等文献,得以触摸中国先贤的哲思。正因如此,我们把利玛窦看做中西方科技文化交流的使者。虽然他受制于自身的宗教信仰,向中国人传播了‘地心说’这一错误的天文学概念,但这无损于他的历史功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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