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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北方教育 “洗洗清”“转转清楚”都是“动词重叠形式+结果补语”。近年来,这样的用法渐渐多了起来:
( 26)你的头有点乱了,让我替你做做好。(徐卓人《秀发》,《小说月报》1996年第8期100页)
(27)他们这是干的什么事嘛!我去跟他们说说清楚!(孙春平《古辘吱嘎》,《中篇小说选刊》1996年第6期144页)1996年7、8月间的一个晚上,中央电视台现场直播乒乓球两位女选手的擂台赛,笔者还听到了这样的说法:
(28)桌面上有了汗水,服务员跑上去揩一揩干净。(中央电视台乒乓球赛解说人的口头说法)
这里动词重叠式中还多了一个“一”字。所有这类现象的形成,恐怕也是来自趋简性的结构移变:“做做”和“做好”一压缩,就成为“做做好”;“揩一揩”和“揩干净”一压缩,就成为“揩揩干净”。然而,这么一来,动补结构槽自然就更加复杂了。
总之,趋简和兼容,减法和加法,增加了汉语语法结构分析的难度。趋简程度越大,兼容内容越多,线索就越杂错,头绪就越纷乱,因而分析就越困难。
四 结束语
要更加深刻地认识汉语语法结构的兼容性和趋简性,还必须分门别类更加细致地弄清楚各种各样的事实,做好事实发掘的工作。
目前,事实的发掘仍然是汉语语法研究的最基本的工作。在我们看来,汉语语法事实的发掘起码包括以下四个方面的含义:第一,从众多的事实中发掘出值得研究的事实;第二,从值得研究的事实中发掘出规律性;
第三,从所得的规律中发掘出理论问题;第四,从发掘规律和理论的过程中总结出研究思路和研究方法。事实发掘的程度,反映研究的深度。离开了事实的发掘,谈不上理论的建树,也谈不上汉语语法研究的成熟。
参考文献
中国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语法小组(1953)语法讲话,《中国语文》第1期。
中国语文编辑部编(1956)《汉语的词类问题》第二集,中华书局。
陆宗达(1956)关于语法规范化的问题,《现代汉语规范化问题学术会议文件汇编》,科学出版社。
储泽祥(1994)交融中的VVA叠动动结式,《双语双方言(三)》,汉学出版社。
邢福义(1991)汉语里宾语代入现象之观察,《世界汉语教学》第2期。
邢福义(1996)方位结构“X里”和“X中”,《世界汉语教学》第4期。
邢福义(1997)《汉语语法学》,东北师范大学出版社。
作者简介
邢福义,男,海南省人,1956年毕业于华中师范大学中文系。现为华中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发表论文200多篇。已出版著作20来部,其中个人专著10部。代表作为《语法问题探讨集》《语法问题发掘集》《语法问题思索集》《邢福义自选集》。主要研究现代汉语语法学,也研究逻辑、修辞和文化语言学等方面的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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