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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词典] 汉语量词的量和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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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東受學 發表於 2009-3-19 16:17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来源: 《汉字文化》马叔骏
量词是表示计算单位的词,说得再细一点是:表示人、事物或动作行为单位的词。汉语拥有丰富的量词。论者公认丰富的量词是汉语的一大特点,特别是相对于印欧语系各语言,这一特点就更显得突出。早在1867年,英人Thomas Francis Wade(1818―1895)在《语言自迩集》中列举汉语量词多达65个,书中称它是“陪衬的字眼儿”,计有盏、张、阵、乘、剂、架、间、件、只、枝、轴、句、卷、炷、处、串、桩、床、方、封、幅、副、杆、根、个、棵、颗、口、股、块、管、捆、粒、领、面、把、包、本、匹、疋、篇、铺、所、扇、首、抬、担、刀、道、套、条、贴、顶、朵、垛、头、堵、堆、顿、座、尊、屋、位、文、眼等“字眼儿”。在外国人看来,这65个量词已经够多的了,然而,这并不是全部。所以,论者说“丰富的量词是汉语的一大特色”,一点也不为过。
    汉语量词的丰富,同时表现在量和质两个方面。
    量的方面,汉语量词多,这表现在现在仍在使用的和历史上曾经使用的。前者数量大,如:
    《铁马集》收入1931秋至1933年间创作诗四十首,其中包括《在前线》的四首,是诗人二十岁到二十二岁期间的作品。
    (蓝棣之《梦家诗集・前言》)
    可是在天坛里,有一处“小皇宫”却往往被人所忽略,这座“小皇宫”就是位于天坛西侧的“斋宫”。
    (周简段《神州轶闻录・皇宫城阙》)
    鲁迅在逝世前二十多天,写了他最后的一篇杂文:《因太炎先生而想起的二三事》。那时,他正在一场大病之后……(徐铸成《报海旧闻・从“苏 报案”看清末的报界》)
    第一是枣子树:屋角,墙头,茅房边上,灶房门口,它都会一株株地长大起来。
    (郁达夫《故都的秋》)
    我包定的那只小船,在天空大把撒着雪子时已泊了岸,从桃源县沿河而上这已是第五个夜晚。(沈从文《鸭窠围的夜》)
    这条街、这个建筑物开始在我的眼前隐藏起来,像在躲避一个久别的旧友。
    (巴金《爱尔克的灯光》)
    疯叔驮着他向后山爬去,找个背风的地方,笼起一堆火,把一个蛋,两穗青包米,或者是几个土豆扔进火里,烧得半生不熟的,爷儿俩就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起来,边吃边哈哈大笑。(张雅文、远方《趟过男人河的女人・死不瞑目的疯子》)
    海风里早含着燥热,胖人身体给炎风吹干了,蒙上一层汗结的盐霜,仿佛刚在巴勒斯坦的死海里洗过澡。(钱钟书《围城》一)
    例一中的“首”,例二中的“处”“座”,例三中的“篇”“场”,例四中的“株”,例五中的“只”“把”,例六中的“条”“个”,例七中的“堆”“穗”,例八中的“层”,均为现代常用的量词。
    后者数量相对少于前者,但总体数量也不是很少:
    天以一缕之任,系千钧之重,上悬无极之高,下垂不测之渊,虽甚愚之人,犹知哀其将绝也。
    (《汉书・枚乘传》)
    汉王赐良金百溢(镒),珠二斗,良具以献项伯。(《史记・留侯世家》)
    南北盐均以四百斤为引,今权豪家多取至七百斤。(《续资治通鉴・元世祖至元二十六年》)
    不稼不w,胡取禾三百廛兮?
    (《诗经・魏风・伐檀》)
    孙桓子还于新筑,不入,遂如晋乞师。臧宣叔亦如晋乞师。皆主s献子。晋侯许之七百乘。
    (《左传・成公二年》)
    若以君之灵,得反晋国,晋楚治兵,遇于中原,其辟君三舍。(《左传・僖公二十三年》)
    这一类多与古制度量衡等计量单位有关。例一中的“钧”,《考工记・栗氏》:“为量重一钧。”注:“重三十斤。”例二的“溢”,同“镒”,古衡名,《孟子・梁惠王》“虽万镒”注:“二十两为镒。”《国语》谓:“二十四两为镒。”例三“引”,元代衡名,多用以计盐,明制大引四百斤,小引二百斤。例四“廛”(chán),本指一家之居,《说文》段注:“古者在野曰庐,在邑曰廛,各二亩半。”也解作“一亩半”,《伐檀》中多解作“捆”。例五的“乘”,音shèn溃春秋时代兵车一乘由四马驾车,《诗经・小雅・六月》:“元戎十乘。”也指一车四马配备甲士三人步卒十人,如本例。例六的“舍”,指军队每住宿一天所行的路程,约三十里,三舍指九十里。随着古今度量衡制的变易,这类量词多被今词代替,但有些仍在某些定型词语中使用,如“一发千钧”“退避三舍”等。
    如果说数量多是汉语量词丰富的明显特征,那么,质的内涵深厚则更能体现汉语量词丰富性的特征。
    通常人们习惯于将汉语量词分为名量词与动量词。名量词是表示人或事物单位的词;动量词是表示动作单位的词。名量词的数量多,是支撑汉语量词“量大”的主体,而其构成成分多来源于其他类词,特别是名词。有些语言著作将其列为名词的附类,也是基于此种考虑。
    这类量词的特点有五。第一是与所联系(或修饰限制)的名词有密切的内在一致性。例如:
    薛盐运使带着一口浓重的安徽口音插嘴了。
    (林语堂《红牡丹》一)
    三奶奶瞧公婆要她自己领这孩子,一口闷气胀得肚子都渐渐大了,吃东西没胃口,四肢乏力。
    (钱钟书《围城》四)
    他悄悄伸手,在天寿的小脚板心上长长一搔。天寿身体一缩,吱的一声尖叫,格格地笑个不停……(凌力《梦断关河》第一卷八)
    中国十九世纪的“昭君套”却是半癫狂冶艳的,――一顶瓜皮帽,帽檐围上一圈皮,帽顶缀着极大的红绒球……(张爱玲《流言・更衣记》)
    例一量词“口”与所修饰的“口音”,例二量词“口”与所修饰的“闷气”,都是修饰与被修饰之间有内在联系的:“口音”由“口”说,“闷气”由口出(或不出)。例三量词“声”与被修饰说明的“尖叫”,例四量词“顶”与“瓜皮帽”,同样是有内在一致联系的:“尖叫”要有“声”,“瓜皮帽”要戴在“头”顶。顺说一句,有此种特点的还包括借用动作进行的工具、器官表示动作行为量的动量词:
    辛楣桌下踢鸿渐一脚,嘴里胡扯一阵,总算双方没有吵起来。(钱钟书《围城》五)
    他眼睛盯住天寿,脸上陡然布满严霜,回眸扫了戏团头一眼,才把火气硬压下去。
    (凌力《梦断关河》第一卷三)
    孩子没吭声……拿起一只橘子瞧瞧,上去就咬一口,酸涩得他紧起小黑鼻子,半天没合上嘴。(张雅文、远方《趟过男人河的女人・发生在小屋里的悲剧》)
    例一中的“踢”“一脚”,“一脚”是计“踢”的量,“脚”不是“踢”的对象,是用来“踢”的工具。例二中的“扫了”“一眼”,“一眼”是计“扫”的量,“眼”不是“扫”的对象,是用来计“扫”的。例三中的“咬”“一口”,“一口”是“咬”的量,也不是“咬”的对象,是用来做“咬”的工具。上三例中的“脚”、“眼”“口”是“工具”,都属于身体的组成部分,纯“工具”的如“砍一刀”、“剁一斧子”中的“刀”“斧”。这里要提及的是多数这类量词是和数词组合在一起计量的:
    文襄使季舒殴帝三拳。(《魏书・孝静帝纪》)
    虽然如此,我输了理可不输气,输了气可不输嘴,且翻打他一耙,倒问他。
    (《儿女英雄传》第十八回)
    例中“殴”“三拳”,“翻打”“一耙”,“拳”“耙”前均有数词。这和“插一嘴”、“摔一跤”不同:“插一嘴”、“摔一跤”可作“插嘴”、“摔跤”,“殴三拳”、“翻打一耙”不作“殴拳”、“打耙”,前例“踢一脚”、“扫一眼”、“咬一口”也均不能省去量词前的数词。
    第二是量词凸显其所限制、说明的名词所表事物的某一特点:
    一尾清炖鲫鱼,一壶“陈绍”,其实也算不得放纵无度的享用。(叶圣陶《城中・前途》)
    那峰骆驼站的地方很高,目标也很大。
    (朋斯克《千里姻缘》)   
    彼得的心只是一张补不好的破网,没有话能够沾上他的翅膀。(《梦家诗选・告诉文黛》)
    它的树干横向生长,伸出地面十多米,树冠如龙头,远看活像一条昂首的巨龙,欲乘风而去。
    (周简段《神州轶闻录・京华古树纵横谈》)
    郭祥立刻调过两挺轻机枪,对着红火舌射击。(魏巍《东方》第九章)
    例一以“尾”计“鱼”,计量之外又活现鱼儿摆尾游弋的样子。例二以“峰”计“驼”,计量之外又凸显驼峰高起的形象。例三以“张”计“网”,计量之外又彰显张网的动作。例四以“条”计“龙”,计量之外又尽现龙之长条身态。例五以“挺”计“机枪”,计量之外又尽展机枪挺立支架上的雄姿。
    这一特点并不限于外在的,也包括内在的,即量词对所修饰、说明的对象的外部形象之外的特点的联系。例如:
    贫道也要老丈到我山居中,寻几味野蔬。  (《二刻拍案惊奇》卷十八)
    到娘娘庙,她求了个神方:一点香灰之外还有两三味草药。(老舍《骆驼祥子》九)
    例中的“味”,且不论其是否与“味”的本义有无直接的联系,单就现在的常用义与“野蔬”、“草药”连在一起,量词与它所修饰的对象就有内在的关联:菜和药都是品“味”的。又如:
    每个佛身是用金、银、铜、铁、锡铸成,神态各异,细观之,还可以辨别出是哪一尊罗汉。  (周简段《神州轶闻录・雍和宫里的罗汉山》)
    土城上一个又一个土牛,土牛间安置着一尊又一尊火炮,火炮边一群又一群努力操练的兵勇,都飞快地从他们身边闪过去。  (凌力《梦断关河》第三卷六)
    “尊”本酒器,引申形容高、敬。上例中“尊”不论与本义有无关联,作量词多用指神佛之像,一座为一尊。又扩大用指火炮,火炮雄踞仿佛威严坐佛。这是量词“尊”与高贵、威严义的内在联系。神佛像称尊,扩大为人像也可用“尊”:
    龛中各有人像一尊,手中各持种种乐器作吹奏式。(郭沫若《女神之再生》)
    至于以“尊”代“樽”如杜甫《春日怀李白》中的“何时一尊酒”则当别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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