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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學說] 陶揚鴻讀史通論·秦朝二十三篇之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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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揚鴻 發表於 2020-7-1 11:20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第六篇

秦焚詩書,陳余危之,孔鮒藏之,曰:『吾爲無用之學,知吾者爲友。秦非吾友,吾何危哉?』船山論曰:『能爲無用之學,以廣其心而游於亂世,非聖人之徒而能若是乎?

屈其道而與天下靡,利在而害亦伏;以其道而與天下亢,身危而道亦不競。君子之道,儲天下之用,而不求用於天下。『善哉斯言也!天下有道,則盡天下之才;天下無道,則儲天下之用。若商鞅之屈其道,以求用於天下,使秦稱強,勢既顯矣,位極人臣,而六卿怨之,身遭車裂之刑,而毒及萬世!豈非利在而害亦伏者乎?是不善用天下者也。黨錮東林之士以其道與天下亢,排擊閹宦,痛斥士之陋習,爲之死者甚眾,弊未因革,國未加治,豈非身危而道亦不競者乎?漢分三國,明亡於滿清,是不知儲天下之用也!孔子知王政之不行,而修六經以授徒,傳之萬代,道統賴此不墜,後之賢君得用其道,華夏之能延續至今,夫子之光也!船山知此,故隱於船山,著書立說,以待來茲之用,而辛亥革命因船山之說以覆滿清,國共合軍以驅日寇,是善儲天下之用也,豈異端無用以自保可及乎?

君子能爲無用之學,無用之用也。君子知進知退,進則登廟堂以治國,退則爲人師以教民,或修書傳世,孔子所謂『用之則行,舍之則藏』也。進非爲功名富貴,自居於萬民之上,不體民間甘苦;退非爲全身遠害,避於山林之中,不問世間是非。君子不苟進也,不厭退也。若商鞅、蘇秦苟進以取富貴,害亦隨之,慘遭車裂;陳仲、焦先之厭退而避世人,終生無用而已,死同草木。夫君子不得其用,則儲存其用,以爲後人用,以爲天下人用。雖功業無聞,而所蓄甚廣,以爲後世之資,其功亦大矣。非必登朝堂,建功立業方爲用,教書育人或著書傳道,培植人才,俾斯文不絕,終復昌大,又何非用哉?孔子、朱子、王船山、熊十力是也。君子直道而行,不屈其道以媚世主世俗。

孟子所謂『大匠不爲拙繩改廢繩墨,羿不爲拙射變其彀率』,孟子說齊梁之君,皆言仁政,不從則去,安能卑己之道以徇人哉?若商鞅、李斯之徒,不尊己道,而徇人主之欲,雖極富貴,終受車裂腰斬之禍,秦益強,而民俗日敗,積怨愈深,滅亡甚慘,宗室子弟爲趙高、項羽殺戮殆盡,得不償失。不本於仁義而逐於功利,其功之所以成也,亦其所以敗,利生於其外,而害伏於其內,當其成,天下莫與爭鋒;當其敗也,求爲匹夫而不得;其利也,雄於諸侯數世,其害也,不保其子孫。孔孟雖無顯赫之功業聞世,而後世莫不稱爲聖賢,道之所在也,其道尊也;商鞅、李斯雖煊赫一時,而百代皆以爲民賊,無道也。孔鮒雖不及孔子、孟子,藏詩書以待後世,亦賢矣!其後隨陳勝反暴秦而死,又何烈哉!

第七篇

始皇死沙丘而不葬,趙高爲奸,殺扶蘇而立胡亥,秦以亡,始皇之不知人也!託孤於李斯、趙高之手,雖中主且不能存,況胡亥之愚哉!秦之亡,亦太子不立也,始皇在位三十七年,有二十餘子,何以久不立太子?始皇貪權之主,故廢分封以使獨攬天下大權,巡遊天下不已,以威懾之,諸子皆不立王,恐立太子而分己之權也。

方士侯生、盧生謂其『天性剛戾自用,起諸侯,並天下,意得欲從,以爲自古莫及己。專任獄吏,獄吏得親幸。博士雖七十人,特備員弗用。丞相諸大臣皆受成事,倚辨於上。天下之事無小大皆決於上。』若此之獨裁也!尊信韓非之書,防天下之人,韓非曰:『人主之患在於信人,信人則制於人。』以爲父子夫妻之間且不可信也,又求長生,不立皇后,不立太子,扶蘇長子,諫坑儒而貶於邊關,監蒙恬軍,所隨者胡亥與李斯、趙高耳,故趙高能爲奸,與李斯矯詔立胡亥也,扶蘇遠,不知虛實,而受其欺。使太子早立,扶蘇不貶邊關,趙高安能爲奸哉!嗚呼!始皇之雄猜也,天下之士莫不疑,雖諸子亦不信,太子疑而弗立,至於李斯、趙高則信之任之託之,託孤於小人,不保其社稷子孫,唯其好諛而惡諫也。

大臣莫敢諫,長子扶蘇諫坑儒且貶矣。侯生曰:『天下畏罪持祿,莫敢盡忠。上不聞過而日驕,下懾伏謾欺以取容。』焉能不亡哉!其所以信任李趙,亦刻薄陰慘之性相投也。

第八篇

趙高說李斯矯詔殺扶蘇,立胡亥,此趙高制李斯之始也。黃歇因李園之計,納李園之妹,與之有孕,而復進於楚王,而後黃歇制於李園,園陰養死士殺之,李斯尤慘,爲高玩弄於股掌之中,後雖知其奸,猶爲所治,具五刑而死。黃歇之因李園,貪於利之大也,使己子爲楚王,李斯之聽趙高邪說,利害恐之也,懼蒙恬之奪其位。

君子爲仁義而已,不計利害,而義利常兼,小人計利害,而義利皆失,使李斯篤守君臣之義,殺趙高而立扶蘇,其德於扶蘇者孰大,何蒙氏之足畏?不此之爲,而與高同爲邪謀,大義既失,更受腰斬夷族之禍,即使扶蘇既立,不任李斯,亦何至於此哉!李斯之愚也,貪圖富貴,既得之,患失之,患其失,而無所不爲,利害之心勝,而仁義之心亡也。仁義者必智,好利者終愚。而李斯之勸始皇詩書,毀先王之道,阿意興功,無一忠諫,已非仁義,扶蘇所不齒也,而監蒙恬軍,與蒙恬親,李斯懼之,亦有由也。當斯之爲相,荀子已憂其將罹不測之禍,德小不足以任大也。

李斯之小也,其爲上蔡令,唯別倉鼠廁鼠,貧賤廁鼠也,富貴亦倉鼠耳。雖貴爲丞相,於君則卑。徇人主之欲,畏罪不敢忠諫,安能當天下之大任哉!唯有天下之大節,方能當天下之大任,雖有周公之才,而無德之小人無與焉。商之始興,太甲失德,周之方立,成王危,而終安盛者,伊尹、周公之至忠,平叛亂,正君德也。伊尹之爲人,一介不以與人,一介不以取諸人,思天下之民,匹夫匹婦有不被堯、舜之澤者,若己推而內之溝中,自任天下之重如此。周公爲相,而謙恭以待天下之士,一握三捉發,一沐三吐哺,思兼三王,以施四事,其有不合者,仰而思之,夜以繼日;幸而得之,坐以待旦。

李斯去之遠矣,況以刑名毒天下,毀擠儒士哉!蕭何、曹參雖非君子,猶佐惠帝以安,不失大臣之節也。始皇剛戾愎諫,淳于越論封建之言,爲秦之忠言,乃以之焚詩書,而去仁恩,任刑罰,遠君子,近小人,託孤於李斯、趙高,亦何其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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