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夫論】卷31明忠詩解3法術明賞罰必勢自治威權任明據下起忠依上成

【潛夫論】卷31明忠詩解3法術明賞罰必勢自治威權任明據下起忠依上成

題文詩：

夫忠言也,所以爲安,不貢必危;法律禁令,

所以爲治,不奉必亂.忠之貢與,不貢法之,

奉與不奉,秉皆在君,非臣下之,所能爲也.

是故聖人,求之於己,不以責下.凡爲人上,

法術明而,賞罰必者,雖無言語,而勢自治,

治勢一成,君自不亂,況臣下乎?法術不明,

賞罰不必,雖日號令,然勢自亂;亂勢一成,

君不能治,況臣下乎?故勢治者,雖委不亂;

而勢亂者,雖懃不治.堯舜恭己,無爲有餘,

勢治者也;胡亥王莽,馳騖不足,其勢亂也.

故曰善者,求之於勢,弗責於人.是以明王,

審法度而,布施教令,不行私以,欺法不黷,

教以辱命,故臣下也,敬其言而,奉其禁令,

竭其心而,稱職此由,法術明而,威權任也.

術之爲道,精微而神,言之不足,而行有餘;

有餘故能,兼四海而,照幽冥也.權之爲勢,

健悍以大,不待貴賤,操之者重;能奪主威,

而順當世.如此是以,明君未嘗,示人術而,

借下權也.孔子有曰:未可與權.是故聖人,

道顯諸仁,道藏諸用,神而化之,使民宜之,

後致其治,而成其功.功業效民,美譽傳世,

然後君主,乃得稱明,臣得稱忠.此所之謂,

明據下起,忠依上成,二人同心,其利斷金.

【原文】
夫忠言所以爲安也，不貢必危；法禁所以爲治也，不奉必亂。忠之貢與不貢，法之奉與不奉，其秉〔1〕皆在於君，非臣下之所能爲也。是故聖人求之於己，不以責下〔2〕。【注釋】

〔1〕『秉』與『柄』同。
〔2〕○鐸按：治要有『也』字。
【原文】

凡爲人上，法術明而賞罰必者，雖無言語而勢自治〔1〕。治勢一成，君自不能亂也，況臣下乎？法術不明而賞罰不必者，雖日號令，然勢自亂。亂勢一成，君自不能治也，況臣下乎？是故勢治者，雖委之不亂；勢亂者，雖懃之不治也〔2〕。堯、舜恭己無爲而有餘，勢治也；胡亥、王莽馳騖而不足〔3〕，勢亂也〔4〕。故曰：善者〔5〕求之於勢，弗責於人〔6〕。是以明王審法度而布教令，不行私以欺法，不黷教以辱命〔7〕，故臣下敬其言而奉其禁，竭其心而稱其職〔8〕。此由法術明而威權任也。【注釋】
〔1〕『故人君』至此，舊錯入交際篇。
〔2〕商子定分篇云：『聖人必爲法令。置官也，置吏也，爲天下師，所以定名分也。名分定，則大詐貞信，民皆願■而各自治也。故夫名分定，勢治之道也；名分不定，勢亂之道也。故勢治者不可亂，勢亂者不可治。』（懃，通勤）
〔3〕舊脫三字，據治要補。
〔4〕韓非子難勢篇云：『堯、舜生而在上位，雖有十桀、紂不能亂者，則勢治也。桀、紂亦生而在上位，雖有十堯、舜而亦不能治者，則勢亂也。故曰：勢治者則不可亂，而勢亂者則不可治也。』漢書揚雄傳云：『世亂則聖哲馳騖而不足，世治則庸夫高枕而有餘。』『恭』治要作『拱』。按『恭己無爲』本論語。胡亥當作秦政。史記秦始皇紀云：『天下之事，無大小皆決於上。上至以衡石量書，日夜有呈，不中呈，不得休息。』漢書王莽傳云：『莽自見前顓權以得漢政，故務自■眾事，又好變改制度，政令煩多，當奉行者，輒質問乃以從事，前後相乘，憒眊不渫。莽常御燈火至明，猶不能勝。』所謂馳騖而不足者也。
〔5〕善者，當云『善爲國者』。○鐸按：此承上言，『善者』即『善爲國者』，古人語簡質耳。德化篇：『故善者之養天民也，猶良工之爲曲豉也。』義與此同。

〔6〕管子法法篇云：『凡人君之所以爲君者，勢也。故人君失勢，則臣制之矣。勢在下，則君制於臣矣；勢在上，則臣制於君矣。』
〔7〕管子任法篇云：『愛人不私賞也，惡人不私罰也，置儀設法以度量斷者，上主也。』商子修權篇云：『立法明分，而不以私害法，則治。』
〔8〕管子正世篇云：『法立令行，故群臣奉法守職。』
【原文】

夫術之爲道也，精微而神，言之不足，而行有餘；有餘，故能兼四海而照幽冥。權之爲勢也，健悍以大，不待貴賤，操之者重；重，故能奪主威而順當世〔1〕。是以明君未嘗示人術而借下權也〔2〕。孔子曰：『可與權〔3〕。』是故聖人顯諸仁，藏諸用〔4〕，神而化之，使民宜之〔5〕，然後致其治而成其功。功業效於民，美譽傳於世，然後君乃得稱明，臣乃得稱忠。此所謂明據下作〔6〕，忠依上成，二人同心，其利斷金也〔7〕。【注釋】
〔1〕舊作『也』。
〔2〕韓非子難三云：『術者，藏之於胸中，以偶眾端而潛御群臣者也。』心度篇云：『主之所以尊者權也。』外儲說右下：「方吾子曰：『吾聞之古禮，行不與同服者同車，不與同族者共家，而況君人者乃借其權而外其勢乎？』」商子修權篇云：『權制獨斷於君則威。』六韜守土篇云：『無借人國柄。借人國柄，則失其權。』
〔3〕論語。孫侍御據論語『可』上補『未』字。○鐸按：此引以證『未嘗借下權』，當有『未』字。

（【論語】卷9子罕篇：8.30子曰：『可與共學，未可與適道；可與適道，未可與立；可與立，未可與權。』）
〔4〕易繫辭上傳。
〔5〕繫辭下傳。
〔6〕○鐸按：篇首『作』作『起』，互文。說文云：『作，起也。』
〔7〕治要『金』下有『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