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春秋】卷2内篇谏(下)诗解17景公朝居严下不言晏子谏18景公登路寝台不终不悦晏子谏(民力殚乏不免于罪) 题文诗: 晏子朝复,于景公曰:朝居严乎?曰严居朝, 则曷害于,治国家哉?晏子对曰:君朝居严, 则下无言,下无言则,上无闻矣;下无言则, 吾谓之喑,上无闻则,吾谓之聋;聋喑非害, 国家而何!合升斗微,以满仓廪,合疏缕绨, 以成帏幕,大山之高,非一石也,累卑后高, 治天下者,非用一士,之言固有,受而不用, 恶有拒而,不受者哉!景公昔登,路寝之台, 不能终而,息乎陛上,忿然作色,不悦之曰: 孰为高台,病人之甚?晏子对曰:君欲节于, 身而勿高,使人高之,而勿罪也.今高从之, 以罪卑亦,从之以罪,敢问使人,如此可乎? 古为宫室,足以便生,不为奢侈,故节于身, 谓于民也.及夏之衰,其王桀背,弃德行为, 璇室玉门.殷之衰也,纣王作为,顷宫灵台, 卑狭者罪,高大者赏,是以身及.今君高亦, 有罪卑亦,有罪甚于,夏殷之王;民力殚乏, 不免于罪,婴恐国之,流失而公,不得享也! 景公曰善!吾自知诚,费财劳民,以为无功, 从而怨之,是寡人罪!非夫子教,社稷焉守! 遂下再拜,不果登台.劳民伤财,不得不亡.
【原文】景公朝居严下不言晏子谏第十七晏子朝,复于景公曰:『朝居严乎? 』公曰:『严居朝,则曷害于治国家哉? 』晏子对曰:『朝居严则下无言,下无言则上无闻矣。下无言则吾谓之喑,上无闻则吾谓之聋。聋喑,非害国家而如何也!且合升斗之微以满仓廪,合疏缕之绨以成帏幕,大山之高,非一石也,累卑然后高,天下者,非用一士之言也,固有受而不用,恶有拒而不受者哉!』
【译文】 晏子上朝,告诉景公说:『您在朝廷上太傲慢威严了吧?』景公说:『在朝廷上威严一些,对治理国家有什么不好?』晏子答道:『在朝廷上傲慢威严,则臣下不敢说话,臣下不敢说话,则君王什么也听不到了。臣下不言,我称之为哑,君王无所闻,我称之为聋。又聋又哑,不是有害于国家又是什么呢?况且汇合一升一斗的粮食才能装满粮仓,汇合稀疏的纬线才能织成帏幕。大山的高耸,不是只有一块石头,垒积众多石块然后才高大的。治理天下,不是听用一个人的话,当然有听过而不采用的,但哪里有拒绝而不听的呢?』【原文】景公登路寝台不终不悦晏子谏第十八景公登路寝之台,不能终,而息乎陛,忿然而作色,不说,曰:『孰为高台,病人之甚也?』晏子曰:『 君欲节于身而勿高,使人高之而勿罪也。今高,从之以罪,卑亦从以罪,敢问使人如此可乎?古者之为宫室也,足以便生,不以为奢侈也,故节于身,谓于民。及夏之衰也,其王桀背弃德行,为璇室玉门。殷之衰也,其王纣作为顷宫灵台,卑狭者有罪,高大者有赏,是以身及焉。今君高亦有罪,卑亦有罪,甚于夏殷之王;民力殚乏矣,而不免于罪,婴恐国之流失,而公不得享也!』公曰:『善!寡人自知诚费财劳民,以为无功,又从而怨之,是寡人之罪也!非夫子之教,岂得守社稷哉!』遂下,再拜,不果登台。 【译文】 齐景公登路寝台,不能到达顶端,中途在台阶上休息,生气地变了脸色,很不高兴,说:『谁造的这么高的台子,害人不浅啊。』晏子说:『君王希望自己省力就不要建这样高的台子,让人建了这样高的台子就不要怪罪别人。现在,台子高,招来责怪,台子低也招来责怪。请问役使人能像这样吗?古时帝王建造宫室,能便利生活就足够了,不追求奢侈,所以自身省力,又教育了百姓。到夏朝衰落时,它的君王桀违背德行,造美玉之室。殷朝衰落时,它的君王纣建造顷宫和灵台,建得低矮的有罪,建得高大的有赏。所以,自身遭到了灾祸。现在君王您台子高了也有罪,低了也有罪,比夏、殷的那两个君王还厉害;百姓穷尽气力,还不能免于治罪,我担心国家将亡,而您不能再享有它了。』景公说:『好!我自己知道确实劳民伤财,做了无益于国家之事,又因此抱怨那些出力的人,这是我错了。不是先生教诲,怎能守住国家呢?』于是下台,拜了两拜,终于没有登上台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