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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盐铁论】卷19褒贤诗解3大夫:儒者辞小取大鸡廉狼吞文学:义然后取道居非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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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向东 發表於 2023-2-10 16:33 來自手機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盐铁论】卷19褒贤诗解3大夫:儒者辞小取大鸡廉狼吞文学:义然后取道居非私
题文诗:
大夫又曰:文学言行,虽有伯夷,之廉不及,

柳下惠贞,高瞻下视,絜言污行,觞酒豆肉,

迁延相让,辞小取大,鸡廉狼吞.赵绾王臧,

等以儒术,擢为上卿,而有奸利,残忍之心.

主父偃以,口舌取官,窃国权重,欺绐宗室,

受诸侯贿,卒皆诛死.东方朔也,自称辩略,

消坚释石,当世无双;省其私行,狂夫不忍!

况尔等无,东方朔之,口其余无,可观者也?

文学曰志,善者忘恶,谨小致大.俎豆之间,

足以观礼,闺门之内,足以论行.服古之服,

诵古之道,舍此而为,非者鲜矣.是故君子,

时然后言,义然后取,不以道也,得之不居.

满而不溢,泰而不骄.袁盎亲于,景帝秣马,

不过一驷;公孙弘即,三公位家,不过十乘;

东方先生,说听言行,于武帝而,不骄溢也;

主父偃见,困厄日久,疾在位者,不好道而,

富且贵也,莫知恤士,于是取饶,衍之余以,

周穷士急,非为私业.当世嚣嚣,非患儒之,

鸡廉而患,在位者之,虎饱鸱咽,于求览无,

所孑遗耳.真儒至正,非义不取,非正不得.

   【原文】

大夫曰:文学言行虽有伯夷之廉,不及柳下惠之贞,不过高瞻下视,絜言污行,觞酒豆肉,迁延相让,辞小取大,鸡廉狼吞。赵绾、王臧之等,以儒术擢为上卿,而有奸利残忍之心。主父偃以口舌取大官,窃权重,欺绐宗室,受诸侯之贿。卒皆诛死。东方朔自称辩略,消坚释石,当世无双;然省其私行,狂夫不忍为!况无东方朔之口,其余无可观者也?

  【注释】柳下惠:春秋时鲁人,即展禽,名获,字季,居柳下,谥号惠,曾为士师官,三次被罢免而不离去。人问之,他说:『直道而事人,焉往而不三黜?枉道而事人,何必去父母之邦?』高瞻:指眼睛向上看,巴结上边的人。下视:指眼向下看,欺压下边的人。豆:古代盛肉或其他食品的器皿。
  迁延:拖延,这里指互相推让。
  鸡廉狼吞:比喻小廉大贪。鸡廉,鸡寻找食物,有所选择,不是见东西就吃,故称小廉如鸡(见【埤雅】六)。狼吞,狼吃东西时,都是大口大口地吞咽,比喻贪婪。赵绾(wan):汉代代县(今河北省蔚县东)人,汉武帝初即位时曾任御史大夫。王臧:汉代兰陵(今山东省峰县)人。汉武帝初即位时为郎中令。赵绾和王臧筹划在长安城南建立明堂(即进行儒家礼仪政教的地方),窦太后(景帝的母亲)不好儒术,令武帝罢逐赵绾、王臧,后来二人自杀了。事见【史记·儒林传】及【汉书·田蚡传】。
  主父偃:汉代临淄(今山东省临淄县,在广饶县南)人,汉武帝时任中大夫,曾向汉武帝建议削弱诸侯王的割据势力,迁移豪民,建立朔方即。他还揭发过一些诸侯王的罪行,因此诸侯王对他恨之入骨,公孙弘借故诬害了他。
  欺绐(dai):欺负,哄骗。
  东方朔:字曼倩,汉代厌次(今山东省惠民县东)人。汉武帝时,为太中大夫,善辞赋,性格诙谐滑稽。
  『消坚释石』,疑当作『消坚释白』。坚白,谓名家所持坚石白马之说。【庄子·骈拇篇】:『骈于辨者,累瓦结绳,窜句游心于坚白同异之间。』【史记·孟子荀卿列传】:『赵亦有公孙龙,为坚白同异之辨。』【汉书·艺文志】:『名家:【公孙龙子】十四篇。』师古曰:『为坚白之辨耳。』案今本【公孙龙子】有【白马】、【坚白】二篇。又【艺文志】:『【毛公】九篇。』师古曰:『刘向【别录】云:『论坚白同异,以为可以治天下。』盖持辨者,无不侈言消坚释白耳。

 【译文】大夫说:文学的言论行为即使有伯夷那样的廉洁,还未达到柳下惠那样的贞节,不过是对上逢迎,对下鄙视,话虽说得漂亮,而行为却很肮脏,一杯酒一碗肉,也要递来送去地互相推让,其实是小的不要,要拿大的,像鸡啄米那样似乎很廉洁,实际像狼吞肉那样的贪婪。赵绾、王臧等人因宣扬儒术而被提拔为上卿,但他们怀有奸恶残忍的心肠。主父偃靠耍嘴皮骗得高官,窃取重权,欺骗朝廷,接受诸侯的贿赂,他们最后都被杀死。东方朔自称能言善辩,侈言消坚释白,号称当世无双;然而察看他私下干的事,连疯子也不忍心去做!何况你们没有东方朔那样的口才,其它还有什么可瞧的呢?

【原文】
  文学曰:志善者忘恶,谨小者致大。俎豆之间足以观礼,闺门之内足以论行。夫服古之服,诵古之道,舍此而为非者,鲜矣。故君子时然后言,义然后取,不以道得之不居也。满而不溢,泰而不骄。故袁盎亲于景帝,秣马不过一驷;公孙弘即三公之位,家不过十乘;东方先生说听言行于武帝,而不骄溢;主父见困厄之日久矣,疾在位者不好道而富且贵,莫知恤士也,于是取饶衍之余以周穷士之急,非为私家之业也。当世嚣嚣,非患儒之鸡廉,患在位者之虎饱鸱咽,于求览无所孑遗耳。

  【注释】

俎豆:古代祭祀时放祭品的器皿,这里指祭祀。
  『此』字原无。案【荀子·哀公篇】:『哀公问于孔子曰:'吾欲论吾国之士,与之治国,敢问如何取之耶?」孔子对曰:'生今之世,志古之道,居今之俗,服古之服,舍此而为非者,不亦鲜乎?」』下文又云:『舍此而为非者,虽有,不亦鲜乎?』文又见【大戴礼记·哀公问五义篇】、【家语·五仪篇】,『舍』下俱有『此』字,今据订补。【荀子】杨倞注云:『此,谓古也。』【论语·宪问篇】:『夫子时然后言,人不厌其言;乐然后笑,人不厌其笑,义然后取,人不厌其取。』
  【论语·里仁篇】:『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这里就是用的【论语】文,而『处』字作『居』字。
  【论语·尧曰篇】:『泰而不骄。』
  袁盎:一作『爰盎』,汉代楚人,字丝。汉文帝时为郎中,曾参与吴楚七国的叛乱,是杀害晁错的主谋之一。
  公孙弘:见【刺复篇】注解。
  『矣』原作『此』。王先谦曰:『详文义,不当有'此」字,盖衍文。』黄季刚曰:『'此」当作'也」。』今案:『此』当作『矣』。【史记·主父偃传】:『主父曰:'臣结发游学,四十余年,身不得遂,亲不以为子,昆弟不收,宾客弃我,我厄日久矣。』此文的『我厄日久矣』,就是【盐铁论】所本,今据改正。『见』与『被』意同。
  『鸱』原作『鹢』,张之象本、沈延铨本、金蟠本作『嗌』。卢文弨曰:『当作'嗌」,涂作'鹢」,未详。』孙诒让曰:『'鹢」疑'■」之误,【干禄字书】'鸱」俗作'■」,与'鹢」形近而误。此以虎狼之噬咽,喻在位者之贪。卢校从俗本作'嗌咽」,则与'虎饱」之文不相对矣。』今案:孙校是,【龙龛手鉴】二『鸟部』:『■通鸱。』亦足为证,今据改正。鸱,一种凶猛的鸟,也叫鹞鹰。
  求览:向自己腰包里塞。求,需索。览,同『揽』,把持。孑(ji6)遗:遗留,余剩。

【译文】文学说:立志行善的人可以忘掉邪恶,小心谨慎的人可以干大事业。在举行祭祀时,可以看出人们是否合乎礼义,在内室里过私生活时,可以看出人们品德的高低。穿着古时候的衣服,背诵古代的道义,却背弃礼义去胡作非为,是少见的。所以,君子是该说话的时候才说,合乎义的时候才取,不用道义得到的东西是不要的。学问很高而不流露出来,功劳很大而不骄傲。所以袁盎最受景帝信任,家里所饲养的马不超过四匹;公孙弘居于三公的地位,家里也不超过十辆马车;东方朔先生给汉武帝讲学,但不骄傲自满;主父偃遭受灾难已经很久了,他当时憎恨当官的人不好仁义而追求荣华富贵,不知抚恤儒生,于是他便用自己剩余的钱财来周济穷苦的儒生,并不是为了私人的家业。现在议论纷纷,并不是担忧儒生对小财像鸡那样廉洁不贪,而是担忧当官的像老虎、鹞鹰那样,把能抓到的东西毫无遗留地吞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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