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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知 现在的高考,两天就结束了,时间短不说,考生基本都是在父母全程陪同照顾下完成各科考试的,一句话,还算比较幸福。南宋的高考考生们可没这么幸福,若想从“朝为田舍郎”的贱民身份一下子“暮登天子堂”,得先参加三日的解试,然后长途跋涉,齐聚京城(川陕籍除外),参加礼部分科的三日统考(类省试),合格者方能参加皇帝亲临的殿试。
南宋考生赴京赶考,家境好的,会带着书童一路伺候,家境不好的,恐怕只能孤身前往了,不然怎么办?十年寒窗苦读,总不能白读了吧。路途中的辛苦还好办,咬咬牙挺一挺,总能走到;关键是考场三日,实在不好过。具体是怎么不好过的,赵炎就说两条。
首先是压力大,一旦落第,就要再等三年,另外还最怕被连累。南宋教育部门对考生采取“互保连坐制”,规定各地在贡荐考生时,必须“先稽其版籍,察其行为,每十人相保,内有缺行,则连坐不得举。”就是说,要对考生的户籍、行为品质等方面,认真考察,确保所举名实相符。若在考场发现品行不正、犯上不恭者,除对本人严加处置外,同保的九人都永远不得参加考试。
其次是门禁搜检及巡查制度非常严格,不但“不得怀挟书策”,就是吃的喝的,同样不让带进考场。试院大门、中门均差官监守,此外,还“分差官与廊下视察,勿用朋比,私相受授”,就是在考场内设专人巡察考官与考生的行迹。也就是说,由于礼部不管饭,考生得一科考毕,才能出来吃东西填饱肚子,如果中途饿了,那活该倒霉,为了实现朝思暮想的人生目标,只能忍着。
那么,考生如何缓解压力?又如何解决中场肚子饿的煎熬呢?好在有一种东西不在朝廷搜检之列,那就是“乳状`(铅)膏”。
说起来有些吓人,这种东西在当时介乎于食品与药品之间,类似于今天的保健食品,主要原料就是罂粟。南宋人将罂粟通过“石钵柳槌研乳细”,制成乳膏状,工艺跟如今的鸦片已经很接近了。不算食品,却可以吃,也可以药用。南宋有条件的考生进考场之前,一般都准备了一些“乳状`膏”,充饥提神两不误,“绝视听”,专心致志应考。
嘉泰二年(公元1202年),福建侯官(今福州市)人黄桂参加科举考试,中了武进士。6年之后的嘉定元年,他又参加了文科考试,再次高中。按照时下的说法,黄桂考取了两个文凭,称得上是双学士了。有同乡考生到他那儿取经,黄桂得意地说:“`膏一盒教尔曹,名儒巨公会有期”。这说得很明白了,只要随身带一盒“`膏”,既能充饥,又可提神,自然可以考出好成绩,走上“名儒巨公”的显达之路。
绍定五年(公元1232年),理宗皇帝开科殿试,这一科考中进士的有493人,一甲第一名叫张镇。可到了发榜时,张镇却从第一名降为第三名,何故?原来是为了避嫌,这一科考官中,有一位考官名为张,正是张镇的父亲。
实际上,按照南宋笔记中的说法,张镇不但才华出众,还颇有智计,于考场中服用“乳状`膏”,这才“罂粟枝叶终逢春”,丢了状元还是很冤的。当时实行的考官锁院制度,考官一经任命,即与外界包括考生完全隔绝,张就是想徇私也难。张镇后来的仕途倒也顺达,曾官至吏部尚书。
有史家说,南宋人拿罂粟当饭吃,赵炎以为,这显然犯了偏概全的错误,甚至有标题党之嫌。
杨万里有一首《米囊花》诗,是这样形容的:“鸟语蜂喧蝶亦忙,争传天诏诏花王。东皇羽卫无供给,探借春风十日粮”。米囊花就是罂粟,所谓“十日粮”是指鸟、蜂、蝶,而不是指人。南宋王硕《易简方》也有记载:“罂粟治痢如神,但性紧涩多令呕逆,故人畏而不敢服。若今醋制,加以乌梅,则用得法矣。或用四君子药,尤不致闭胃妨食,而获奇功也。”可见在当时,罂粟是不能当饭吃的,只能当药用,还需另外加工才行。
著名词人辛弃疾虽然没有参加过高考,但他跟罂粟却曾结下过不解之缘,南宋谢采伯《密斋笔记》记载:“罂粟,红白二种,痔下者随色用之,即愈。辛稼轩患此,已殆甚,一异僧以陈罂粟煎全料人参败毒散,吞下感通丸十余粒,即愈。”辛弃疾患痢疾,吃罂粟药后就痊愈了。难怪南宋政府允许考生带“`膏”进考场,主要还是因为它是药。
来源:未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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