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方网 一九二七年十二月一日,蒋介石与宋美龄在上海步入婚姻殿堂。“步入……殿堂”之类,是关于缔结婚姻的庄重而浪漫的说法,对他们二人的婚礼而言,却也是写实,因婚礼虽分为在宋家府邸的仪式与豪华饭店的大宴宾客两部分,却都是西式的,浪漫而庄严。一个已是民国的头号人物,一个来自举足轻重的家族,想不隆重都不行。
这桩婚事之庄重,也见于二人的婚启:当天,上海《申报》刊登蒋介石的《我们的今日》,文中有云:“余二人此次结婚,倘能于旧社会有若何之影响、新社会有若何之贡献,实所大愿。余二人今日,不仅自庆个人婚姻之美满,且愿促进中国社会之改造,余必本此志愿,努力不懈,务完成中国革命而后已,故余二人今日之结婚,实为建筑余二人革命事业之基础,余第一次遇见宋女士时,即发生此为余理想中之佳偶之感想,而宋女士亦尝矢言,非得蒋某为夫,宁终身不嫁。余二人神圣之结合,实非寻常可比。”于此二人的结合似乎纳入到蒋男一见倾心,宋女非郎不嫁的天作之合的模式,“今日之结婚,实为建筑余二人革命事业之基础”云云,则又依稀是“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变奏,总之革命加恋爱,其“神圣”似不言而喻。
民国时期没有婚姻法,也无结婚登记一说,传统的婚书在大城市里已过时,有身份地位的人往往选择在报上登一结婚启事,据说它还是有法律效应的。婚启通常只是一简单的告示,如同一则广告,自然可大可小,内容则悉听尊便。蒋介石非寻常人可比,他的《我们的今日》登在显著位置,也不取结婚启事的形式,但还原到基本的功能,我们正不妨以婚启视之,虽然看起来更像是一篇大张旗鼓昭告天下的宣言。
蒋对其婚姻神而圣之,小民百姓是否肃然以对,就非他所能控制了。事实上,从开始的有所风闻到后来的第一家庭,蒋宋的婚姻一直是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头百姓八卦的对象,而八卦对“神圣”注定是消解性的。上层固然会议论这桩婚姻给政治外交带来的影响,在百姓的眼中,则看点端在夫妻关系,―――家庭中东风西风的问题:宋美龄生在富贵之家,受美式教育的洋派女子,有点老土身为一介武夫的蒋介石是否降得住她?很不幸,在民间流传的种种段子中,蒋大有被填入“惧内”故事的趋势。蒋侍从室一工作人员曾回忆说,六年间从未看见或听说二人有过口角。但这话传出来也没人信的,四处流传的都是蒋对宋的无奈:第一夫人如何闯到最高会议上,令蒋尴尬,如何与蒋置气,搁下他一个人跑到香港久久不归,如何在卧室中一只高跟鞋掷将过来……有真有假,总之,他搞不掂她。(余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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