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知乎上遇到这样一个问题:孔子讲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为何还大赞被父亲后母弟弟迫害的舜是大孝?大圣人?这难道不是前后矛盾吗?
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回答如下: 以直报怨,以德报德,这是基本性的原则,是公义之所在。而赞美舜的圣贤性质,却不是因为他被父母兄弟迫害之後不去“以直报怨”,更不是他“以德报德”,当然,也不是他的“以德报怨”。这个典故里,能反映出舜的圣贤之处,是舜不以一己之利而害公德。 首先,孝悌是家庭要义,这是无庸置疑的。舜是圣贤之人,就体现在他处处维护家庭的孝悌,以孝悌重于生命,他没有搞清楚父母兄弟的作为原由之前,他不能贸然像父母兄弟那样“私处刑处”自己的父母兄弟,所以舜没有贸然反制,正体现了他的圣贤——维护家庭孝悌之义。 其次,以直报怨,是基本原则。何谓直呢?直就是公义之自然而然。孝悌是家庭的要义,但是从天下之公来讲,家庭孝悌是不能违背公义的,这是一层,如果舜有证据证明父母兄弟是陷害于他,他是可以以直报怨的,比如报官。第二层,在家庭内部来讲,孝悌就是家庭之内的公义,既是公义,就不能只从舜的角度,也不能只从父母兄弟的角度去解读那个典故,舜的父母兄弟并未明示舜的过错及处罚,如果他们对舜确实是“私处”,那么,孝悌要义就不复存在。从这一点来讲,如果舜的父母兄弟确实在陷害他,而舜并不反制,任由这种现象存在,那么,舜就不是圣贤,因为这种榜样会复制泛滥开,造成社会的动乱。 但是,舜没有证据证明自己遭到 了“私处”。这是重点所在,在现实中,真相往往是无法获取的,孔子因《易》讲“既往不咎”也是这个道理。在这种情况下,人能克服自己的“臆想”,服从孝悌等公义,就显得十分稀罕,而这是属实的。 所以,当舜面对父母兄弟的做为,还维护孝悌,并且最终完满的解决了问题,这就显得圣贤了(圣贤、君子就是能以人文伦理道德公义为处世第一原则嘛)。 这些典故,其实很容易被后世误解的,比如清朝就歪曲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所以读经典,要选择史上的大儒注疏版本,最好是被时代实证过的,比如朱熹的四书集注,在南宋、明朝都有过实践。 其他人的回答摘引: @冯金 : 因为孔子那会儿看到的舜,和你现在这会儿看到的舜是两码事情。 在《论语》中 子贡曰:“如有博施于民而能济众,何如?可谓仁乎?”子曰:“何事于仁,必也圣乎!尧、舜其犹病诸!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 子曰:“巍巍乎!舜、禹之有天下也而不与焉。 舜有臣五人而天下治。武王曰:“予有乱臣十人。”孔子曰:“才难,不其然乎?唐虞之际,于斯为盛;有妇人焉,九人而已。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周之德,其可谓至德也已矣。” 樊迟问仁,子曰:“爱人。”问知,子曰:“知人。”樊迟未达,子曰:“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樊迟退,见子夏,曰:“乡也吾见于夫子而问知,子曰:‘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何谓也?”子夏曰:“富哉言乎!舜有天下,选于众,举皋陶,不仁者远矣。汤有天下,选于众,举伊尹,不仁者远矣。 子路问君子,子曰:“修己以敬。”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人。”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百姓。修己以安百姓,尧、舜其犹病诸!” 子曰:“无为而治者其舜也与!夫何为哉?恭己正南面而已矣。” 尧曰:“咨!尔舜,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其中。四海困穷,天禄永终。”舜亦以命禹。曰:“予小子履,敢用玄牡,敢昭告于皇皇后帝:有罪不敢赦,帝臣不蔽,简在帝心。朕躬有罪,无以万方;万方有罪,罪在朕躬。”周有大赉,善人是富。“虽有周亲,不如仁人。百姓有过,在予一人。”谨权量,审法度,修废官,四方之政行焉。兴灭国,继绝世,举逸民,天下之民归心焉。所重:民、食、丧、祭。宽则得众,信则民任焉,敏则有功,公则说。 都是说的舜克制自己的私欲、不胡乱耗费民力、使人民不致穷困;不与广大人民对着干,使人民生活宽心;选贤举能,远离小人,使人民生活有序而不致忧虑;勇于承担责任、甘于奉献、戒骄戒躁,有着伟大的人格魅力。没有一句话称颂过舜“大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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