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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词典] 我看汉字的繁简之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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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章 发表于 2009-10-23 13:5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是文转自天涯茶舍    
    自从官方将汉字进行系统简化以来,汉字的繁简之争就没有中断过。这个历久弥新的话题屡屡被人提起。每每在论坛上看到这一主题的帖子,就会参与其间,发表一些自己的看法。
      
    当年官方系统简化汉字,不是为了所谓的“扫盲”,是为了将汉字最终拉丁字母化,“简化字”是过渡阶段的产物,但是拉丁化的目标不了了之之后,简化字被固定了下来。文革期间推出了“二简字”,但是因为简化得更加离谱,最后被废止了。
      
    由于正体字的回潮,使社会上的用字情况出现了繁简并行的局面,几乎发展到正体字的使用超越简化字。为了制止这一回潮现象,官方出台了所谓的“语言文字法”,将简化字定为法定的通用文字,虽然列举了可以保留使用正体字的范围,但是所剩不多,正体字的使用空间被全面压缩。严重侵犯了公民的文字使用自由。
      
    有人会说,那干脆用篆书甚或甲骨文好了,这种说法显然是在抬杠。文字的使用有被人认可的前提,使用一种大多数人不认识的文字当然起不到交流的作用。但是使用正体字却不会有无法交流的情况出现。一般而言,使用正体字与简化字都是习惯问题。一篇文章拿出来,如果都是正体字,没有多少习惯简化字的人会说看不懂,但是对于习惯看简化字的人而言,确实降低了他们的阅读速度。反之亦然。
      
    文字作为交流工具,免不了要书写。许多支持汉字简化的人认为写简化字更快,实际上这种结论是很可疑的。决定写字速度的因素至少有这两个:对汉字的熟悉程度、对字体的掌握。通行的字体一般而言有行楷、行书、行草这几种是多数人容易辨认的。这几种字体中,行草最难,原因很简单,想要写得快就必然要对笔划作某种省略,省略得越多,雷同的字也就越多,因此平衡因素之后,行书是最为通用的字体。
      
    平时动笔写字,不可能字字都是复杂的,汉字的系统简化也不是每个汉字都有一个对应的简化字。汉字发展的历史较之中国的文明史更长,因此,民间有一部分流行的简化字被大家认可,作为平时交流之用。但是这种使用一直是非正式的用法,一旦涉及正式场合,就都使用正体字,简化字自然不在其列。
      
    由此可知,认为使用简化字书写更快的说法是很可疑的,起码写字的快慢是因人而异的。起码对我而言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两种字体对我来说都能应用自如,相比之下,本人更喜欢使用正体字。
      
    我批判简化字的一个主要原因是,许多字简化得毫无道理。除了那些源自行草或草书的简化字尚有迹可循,剩下的简化字中有很大一部分就毫无道理可言了,使许多文字让人匪夷所思。比如“鸡”、“难”、“权”、“对”、“凤”被简化成了“鸡”、“难”、“权”、“对”、“凤”,不同的构字成分都简化成了“又”,有什么道理?对于初识汉字的人而言,这会让识字变得更容易?我强烈质疑。对于那些来源有据的简化字,一旦写作楷书,便有缺胳膊少腿之感,顿时汉字变得不伦不类了。
      
    现在是网络时代了,打字远比写字多。反正正体字简化字都有拼音输入法,对于同一个人,打正体与简化字的速度是一样的。现在的简化字通行,强行废止也不是什么好办法,毕竟就是有人喜欢用、有人习惯用。最好就是正体简化双体通行,“识繁书简”,这就能最大限度消弭一般人的认字障碍。最终在正式使用上恢复正体字,纠正汉字不当简化带来的流弊。
      
    传承有序的汉字简化之后的另一个缺陷就是使文化传承出现了障碍。在论坛里看到一个网友在回复里说,中文系的学生居然也开始看不懂正体字了。这不令人悲哀吗?但愿汉字简化只是中国历史中的一个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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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化字当然是值得商榷的
    
    山间老妖又来了。这回拍马屁说“中共为中华民族做的最大一件好事就是对汉字进行了简化”,但是文中没说凭什么这“好事”是“最大”的。
    
    简化字的推出,出于意识形态原因,这是历史上有案可查的。大凡如此,总要对政策做包装,于是,“扫盲”成了很好的借口。事实证明,一般民众也的确对这套宣传语言缺乏足够的判断力。当年有过一段对一般民众的“扫盲”运动。实现“扫盲”在于教育的普及,并不能证明汉字简化了,就更有助于扫盲。如今,较之中国大陆,使用正体字的港澳台及海外地区,文盲率都低于中国,显然证明“扫盲”的重点不在文字的简化。
    
    老妖说“……我们看见的每个台湾人对简化字都是一副“恨之入骨”的神态。”这种话可以算是诽谤了。确切地说,台湾人对于手写的汉字,并不排斥简化。行书、草书这两种汉字现成的字体当年就是为了使用便捷应运而生的,加之对于部分文字简化出现的手写简体字,应该说,对于平时使用,这种结合已经可以满足便捷的要求了。
    
    港澳台与许多海外地区,保留了正体字作为正式用字的地位。这是与大陆最明显的不同。正式用字大多使用的是正楷,因此正体字更显庄重,这一点是简化字无法比拟的。如今科技进步的结果,使得电脑普及,多数正式用字都是通过电脑处理之后出现在受众面前,基本不用手写。对于同一人,打正体字或简化字的速度并无多少区别,即便有,也可以忽略。可以说,正体字作为正式用字,仍然可以成为一种选择。如果不是所谓的“语言文字法”将正体字排除出正式用字的选项,很可能会有越来越多的人选择正体字作为正式用字。
    
    “语言文字法”出台的背景之一就是社会上有越来越多的人选择正体字作为正式用字。在该法出台之前,简化字一直是通过行政命令推广的,毫无法律基础,可以说是用行政命令剥夺民众在教育阶段的正体字使用权。
    
    简化字最恶劣的一个方面,就是将汉字较为严谨的逻辑体系造成了巨大破坏,对于文字的辨析造成巨大混乱。例如将原本不同汉字中的不同构字成分都简化为“又”、“乂”等,混乱于是产生,思维也随之产生了某种程度的混乱。
    
    习惯的印象认为汉字的发展一直在简化,这当然是官方宣传造成的错误印象。考察一下汉字的发展史,就知道过程没有这么简单。简而言之,在汉字的古文字阶段,即甲骨文到小篆(或称“秦篆“)阶段,汉字从草创逐步走向成熟,小篆的诞生,标志着汉字构字的基本成熟。这一阶段,基本上是不断繁化的,汉字数量由少变多,形声字出现得越来越多。考察一下小篆文字,就能发现,小篆已经具备了汉字构字所用的、几乎全部的偏旁部首。
    
    秦国灭了六国,建立起中央集权的统一帝国之后,推行了著名的“书同文”政策。确切地说,小篆并非是将大篆简化之后产生的文字,小篆的创制基于原有的秦国文字,兼收六国文字,“统一字形“是小篆创制的最显著特征,而不是通常认为的“简化”。当然,其中的部分文字的确进行了简化,但并非破坏文字的逻辑体系,也不涉及类推简化的做法。
    
    小篆之后出现的各种字体,都无一例外在汉字的笔画上下足了功夫。最明显的就是将篆书的装饰性笔画简省而出现的隶书,书写的简便性显著提高。随着时局的变化,战乱迭起,草书出现了,作为传递军报的字体出现。草书直接来自隶书的简省,这一手写字体对于汉字做出了最为夸张的提炼,最终成为了一种艺术性字体。成为被民众广为接受的手写体是行书或介于行书与草书之间的行草书。行书对字形的简略不像草书那么夸张,在书写的速度与文字辨识上做出了最好的平衡,也因此,自行书出现,就是历代普及最广的手写字体之一。
    
    除了行书,楷书也是最为常用的字体,正式用字大多采用楷书为主,篆隶为辅。这样,各种字体并行不悖,很好地适应了民众的使用。因此这种各体并用的局面延续了千年以上,各体各司其职。
    
    行书与草书本身就是作为正楷的“简略字”出现的,是否有必要将行书与草书字体楷化形成“简化字”当然是值得商榷的。现行的简化字中,有不少就是直接来自草书的楷化。这也说明,简化字的出现有画蛇添足之嫌。
    
    另有一个汉字简化鼓吹者津津乐道的理由是,历代有不少简体字传世。据统计,这些“简体字”总共不超过400字,占常用汉字的20%以下。这些简体字的使用范围多是非正式场合,而且其中不乏小群体用字。也就是说,在作为正式用字的正体本字存在的情况下,简体字作为简便的手写形式得以流传。而在正式场合,无一例外还是使用正体字。这是古人或前人用字时很有意思的现象。也足以证明在便捷的需求之下,文字使用者的创意,但是将此作为前人支持汉字简化的证据,明显底气不足。要是先人支持汉字的简化,怎么算来算去,流传下来的简体字会只有不到400字?这也从侧面证明了,汉字在正楷出现之后,完全成熟了。
    
    此后,汉字的新字,就都是形声字了,符合汉字的构字原则即可。这也像极了英语新单词根据英文的词根词缀组合产生。
    
    官方的一简字推出之后,还推出过“二简字”,二简字昙花一现,更为离谱,试用了一阵子最终废止。两次简化字都是出于意识形态,都是匆匆上马。一简字当然离谱,但是比起二简字靠谱,推行了几十年,做到了普及,但是造成的用字混乱并没有因此减少,加之“语言文字法”将正体字列为“不规范”用字,或曰“非法用字”,使得推广不当简化字的错误继续延续。
    
    传统汉字成了“不规范”、“非法”,实在令人啼笑皆非。简化字来自正体字,现在倒打一耙,真是太好笑了。当局没有勇气承认错误,还立法为错误护航,演出了这样一幕中华文化史的灾难剧。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如此对正体字除之而后快的行径,到了该检讨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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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拼音代替汉字的想法极为愚蠢
    
    最近论坛里名为《汉字的出路——拼音化改革》的帖子常被人顶起来,究其内容,实在不值一驳。
    
    用拼音代替汉字,或曰“汉字拼音化”、“汉字拉丁化”,在上世纪之初曾被一些人鼓吹过,可惜只是鼓吹而已,根本不具备实践基础。
    
    当年认为汉字是落后文字,因为汉字的存在,中国落后于列强。这种逻辑根本是有问题,居然大有市场,当年受众的智识水平有限,有这种去汉字而后快的反应无可厚非。时至今日,这一话题又被翻出来,难道今人的见识尚不如百多年之前的人?
    
    汉字与西方的拼音文字,本是两个不同体系、各自演进而形成的文字,各有千秋,无所谓何者进步、何者落后。
    
    一般而言,文字包含了文化信息与思维模式,所谓文字记录语言或升华语言,说的就是文字含有文化信息与思维模式。
    
    汉语拼音的最早形式是使用一些汉字笔画作为注音符号,这与英语音标近似拉丁字母有异曲同工之妙。后来汉语拼音借用了拉丁字母,才成为现在的拼音。
    
    那些鼓吹拼音代替汉字的人,知其一,不知其二,拼音代替汉字,首先将汉字本身带有的文化信息剥离了,一如母语为英语的人鼓吹将音标代替单词。要是有人鼓吹这么改变英语,同样是不可能成功的。
    
    单就传承文化信息这一点,鼓吹拼音代替汉字的人就无法拿出站得住脚的方案。
    
    汉字与拉丁语系诸语言的单词有个共同点,两者都不是凭空成为现在的形态的。从文字的诞生到成熟都经历了漫长的过程,作为文字的音标,显然没有这种演进过程。
    
    文字的演进过程本身就是语言文化的内容之一,文字的演进过程所负载的文化信息是递增的,至今都是如此。任何将文字中的文化信息剥离的企图都将以失败告终。这是基于历史的判断。
    
    拼音代替汉字的鼓吹者,还是多读书多了解历史的好。将注音字母代替汉字显然是想当然且愚蠢的做法。如果这些鼓吹者不愿意放弃汉字拼音化的努力,至少也要拿出一些高明点的方案给大家看看吧。忽悠大家不要紧,但是把大家当傻子忽悠,就实在恶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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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正体字
    
    大概世界上没有那种文字如汉字这般时不时就出现“繁简之争”。本来不该出现的问题却意外发生了。梳理一下问题产生的过程,其实很一点不复杂,简单来说,问题的根源在于其政治意义大于实用意义。
      
    1949年,中共取得了中国大陆的统治权。作为一个有别于中华民国的新政权,有一番新气象新政策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有些新政策未必就是好政策,更不等于正确的政策。比如大规模简化汉字,辅以行政力量推动就值得商榷。我认为这个政策本质上是错误的,至今政府不愿意认错,反而立法为错误政策护航,实在令人气愤。
      
    当年推行简化字,冠冕堂皇的说法是为了“扫盲”。但实际上,推行简化字的终极目的是为了将汉字拉丁化。当时的很多人,其中不乏著名学者,居然都认为汉字是一种落后原始的文字。如此武断的结论竟然能大行其道,不得不令人怀疑这些人的到底有多少判断力。
      
    汉字拉丁化的目标不了了之之后,作为过渡性文字的“简化字”被保留了下来,时至“文革”,还杠上开花出了“二简字方案”。“文革”结束,官方也认为“二简字”实在太离谱,遂将其废止,不过在不少地方流行开来,至今有些人还在使用。如此流弊,令人感叹。照这种逻辑,是不是要将所有文字简化到连写正楷都只要几笔?如果是这样,汉字几千年的发展历程岂不是一笔勾销了?
      
    先表个态,反正我会一直使用正体字。其他的问题慢慢再写。
        
    反对正体字的人常说的一个重要理由是正体字难写。


    这个还算靠谱,但是未必真站得住脚。
    
    1.一种文字是不是“难写”必须有参照,“简化字”就是冲着正体字去了,让许多完整、符合逻辑的正体字变得缺胳膊少腿,的确“简单”了不少。用不当简化自正体字的文字作理由攻击正体字,不是很好笑吗?原本汉字是有不少简体字,但是,“简体字”是部分正体字的俗体,就是为了平时非正式用字的方便。“简化字”出现之前并无成系统的“简体字”出现,更没有要将正体字取而代之的离谱做法。
    
    2.说正体字难写,要看用的是什么字体,一个汉字通常对应有篆书、隶书、行书、草书与正楷。正体字之所以得名,原因就是正楷的出现,使楷书成为正式用字的标准字体。几种字体之中,篆书最难写,已经不用。不用篆书的另外一个原因是篆书与隶书、楷书的字形差距过大,没有专门学习的人常常认错字或者认不出字;隶书次之,在印刷品中还很常见;楷书是最为普遍的正式用字;剩下的行书与草书,或者介于两者之间的行草这是民众日常用字最频繁使用的字体。一个字写成行书或草书就是一种自然的简化。难道批评正体字难写的那些人每天提笔写字只用正楷不成?如果是这样,我除了佩服,也要支持他们使用简化字了。
    
    问题来了,既然民众的习惯用法就是学了正体字,写出来的是简略的行书或连笔字甚或小群体流行的一些代替符号,有没有必要将这些手写体楷化?答案显然是很明确的。汉字能够“识正书行”或“识隶书行”的历史自行书、草书诞生就开始了,有兴趣可以算算从东汉到“简化字”出现之间有多长的时间。
    
    为什么近2000年的时间里,汉字可以如此稳定“双体”并行,到了中共政权确立之后要推动“简化字”?当然是意识形态方面的原因。
     
    “挺简派”的另一个振振有词的理由就是历史上有很多“简体字”流传下来。因此,汉字简化是“对的”。
    
    这个理由的离谱之处在于:
    
    1. 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现代这样资讯获取如此方便,以至于当局要实施屏蔽的条件。对于文字来说,这是统一文字的先天难点。当年的秦始皇做到的“书同文”,其本质与推行“简化字”根本两码事。秦始皇的时代,有时一个字对应的写法是有多少国家就有多少种。秦始皇的政策是将不同的写法统一,此外,将部分文字做重复部分省略。比如原来的“尘”字,“土”上有三个“鹿”字,呈品字形分布,小篆只取其一。“尘”的原意是鹿群奔跑扬起的沙土,留下一个“鹿”字,还是会意字,对应的简化字“尘”算什么字?说是会意字恐怕值得商榷。简而言之,秦始皇的“书同文”政策对汉字的成熟作出了重大贡献,较之后世推行“简化字”对汉字做伤筋动骨的手术,真是天上人间。嬴政虽暴虐,也没干出这种莫名其妙的混事。
    秦始皇也只是统一了正式的官方用字,对于民间,还是鞭长莫及的,因此后代出现同一个字还有正体、俗体、异体之分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2. “挺简派”从来不说历史上流传下来的简体字占所有通行汉字的比例。原因在于一说比例,“简化字”是否能够取代正体字的“合法性”基础就有问题了。他们当然不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3. “挺简派”举出历史上的例子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死人不能说话。方舟子老兄就在他的文章里不厌其烦列举了一大堆。“挺简派”怎么知道历史上使用、用过简体字的人是不是都支持汉字要系统简化?如果写出简体字的人本身并不支持汉字系统简化又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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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这些文字也是以前写过的,重新帖出来共供大家参考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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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为汉字是所谓“落后文字”的人很喜欢说因为汉字是“象形文字”,因此“落后”。事实上,汉字中,象形文字只占一小部分而已,占据最大的比例,而且不断扩大比例的是形声字。原先的“象形文字”也在汉字历经几千年的演进之后成为了对象形文字的抽象文字,早已不是原来的“象形字”了。
    
    一如汉字,英语字母中的几乎每个字母一开始都是描摹某种动物或物体形状的图画,而这些图画最后则演变成为符号。但这些符号和原先被描摹之实物的形状几无相似之处了。这一变化与汉字也很相似,现在的许多独体字也只能依稀辨认出是原来的“象形字”了,更多的独体字已经与“象形”有了相当距离。这也是文字成熟的标志,因此,英文字母的演进并不比汉字更先进,半斤八两。
    
    创造汉字的先人几乎个个都是抽象画家,最早的汉字几乎就是抽象画。汉字越来越规整的变化过程也是越来越成熟的过程。这一过程中,形声字的出现算是汉字发展的里程碑。
    
    汉字出现形声字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将概念表述得更明确。例如, “原”派生出“源”,“且”派生出“祖”,“莫”派生出“暮”等等,前者与后者的关系为古今字。汉字继续发展,“原”、“且”、“莫”等字的含义减少了,减少的部分由“源”、“祖”、“莫”来承担。如今,汉字的形声字占了大部分,而且会越来越多。
    
    按照造字的方式,形声字包含了至少一个形旁和一个声旁,大体上是这样一一对应的关系。英语单词也有类似的构成方式,所不同的是,英语单词用的是词根词缀,而且没有汉字的这种“古今字”关系。而且,英语单词的“独体字”(指不可再划分出有独立词义的单词)与作为单词构成成分的词根词缀几乎只有对应关系,而不是直接将单词作为构词的词根词缀。英语单词中有一类单词是通过独立词语之间添加连字符产生的,这类称作“合成词”,不同于这里用作与汉字类比的词汇。
    
    上文提到“英语字母中的几乎每个字母一开始都是描摹某种动物或物体形状的图画,而这些图画最后则演变成为符号。”英语字母可是大有来头,一般认为希腊字母乃西方所有字母,包括拉丁字母的始祖。其实希腊人的字母又是从腓尼基人那儿借过来的。约在3000年前,在腓尼基字母表中字母A读如aleph,写起来形似字母V,中间再加一横,代表牛头或牛角,以后希腊人将它倒过来写。对于古代腓尼基人来说,牛意味着财富,吃、穿、耕作都少不了它。这也许就是A被列为第一个字母的缘故。英语的字母表叫alphabet,似乎也与此有关。而B也可以追溯到古代腓尼基。在腓尼基字母表中B读作beth,代表房屋,在希伯来语中B也叫beth,也含房屋之意。字母B原来形似原始社会的两室房屋,小写字母b是后来从大写字母B衍变出来的。约旦河西岸有一犹太教、基督教圣地叫Bethlehem,即伯利恒,该词至今还包含着beth这一成分。其他的字母也是各有表征意义。字母的抽象变化,类似汉字独体字的抽象过程,只不过前者成了单词的一部分,后者不但成了字,也成了许多汉字的组成部分。
       
    英语单词是由一个个字母组成的,词根词缀也是。单词的词根词缀也有不少可以独立成词的,这种情况多是拉丁语借词。汉字的演进基于自身,外来的影响似乎极少。
    
    汉字有“人”、“口”、“手”;英语单词亦有man, mouth, hand. 汉字的这几个独体字作部首,分别对应“亻”、“口”、“扌”(或“?”);而这几个英语单词则有对应的词根,有时还对应一对词根,分别来自拉丁语和希腊语,man, mouth, hand对应的词根anthrop-(希腊语), or-(拉丁语), manu-(拉丁语)/ chiro-(希腊语)。这是汉字与英语单词很相似的一面。
    
    由此可知,汉字并不如一般人所想,较拉丁字母落后。相反还有进步之处。英语单词理论上是可以有无限制的长度,只要词根够多,单词的长度就要增加。而汉字则是大小固定,高度概括。翻译英文单词时,一般都是一两个汉字或两三个汉字对应一个长短不一的英语单词。当然,汉字的高度概括也让其精确度受到影响。汉字形声字的增加这是对精确度的提高。
    
    念念不忘汉字拉丁化的人不妨从借用英语单词的词根词缀入手改造汉字,兴许能别有一番境界。可惜这些人实在太笨,直接将拼音搬出来大搞“拉丁化”,实在滑稽。不过利用英语词根词缀将汉字拉丁化的结果也是有问题的,那就是没有学过词根词缀的人还是看不懂拉丁化的“汉字”。
    
    汉字终究是汉字,以前是中华文明区别于其他各种文明的象征之一,现在还是,将来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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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想搜索一下当年负责汉字简化的“专家组”名单,却搜索到下面这篇文章,跟本人的观点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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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屋》二〇〇二年第八期
    
    欲简弥繁,欲清弥浑,欲速弥迟
    ——有感于简化字改革
    王文元
    
    二十世纪中叶,在媚俗有余而媚雅告缺的喧嚣背景下,神州大地掀起了一个声势浩大的汉字简化运动。大多数繁复的汉字遭刀砍斧劈后,腴肉不有,仅存瘦骨。由于被简化的汉字数量多,笔划改动大,字形走样严重,几乎等于重新创立了一套文字体系。从那时起,中国大陆有了两套正式的印刷体文本——繁体字与简化字。一套使用,另一套被封存了起来。以五十年代为分水岭,那之后出生的人只学简化字,而与繁体字形同陌路。余也孤陋,尚未见到过读后让人折服的剖析简化汉字动因的力作,姑且认为简化汉字的初衷是为了便利习字与资讯传递,普及大众文化。就算这个推论成立,推行简化字将近半个世纪了,效果如何呢?恐怕只能用“事与愿违”四字加以概括。简化字给我们带来的不仅是简化,还有麻烦,简化字使得资讯传递空前地复杂化了。简化字像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后生们被阻隔在沟的此岸,望彼岸若望冥界,向往之而不能近。 

 
    复杂就复杂在,我们只能用新创立的简化字书写或记录“现在”发生的事情,而不可能改变“过去”已经书写或记录的大量资讯。这样,势必形成一种可怕的局面:年轻人不能解读“过去”沉积下来的大量繁体字文献。五十年代之前的文献变成了“天书”。  


    如今,最后一批学过繁体汉字的文化人都已届天命之年,如果不尽快恢复繁体字,再过不到五十年,除了专家,在中国就再也找不出能够颂读三坟五典、经史子集的人了(当然读古籍还需要懂文言文,那属于另一个问题)。熟谙繁体字的人正一点点沦为濒临灭绝的“物种”。此“物种”之危,绝不亚于熊猫。然而时至今日,却听不到些许抢救的呼吁。  


    我们“繁体族”已经垂垂老矣。我们的下一代,面对先人留下的浩如烟海的古籍,面对精神美食、千年佳酿,停杯投箸而不能食。诸子百家之文、唐宋八家之作,颂之口颊生香,饥读以当肉,寒读以当衣。然而汉字几千年的流风余韵,却被简化字阻隔,戛然而止。汉字之繁简,一字之差,天差地远,后生们面对千百年的湖山人物、翰墨文章,只有望其兴叹了。泱泱大国五千年文明史的薪火传承面临着中断的危险。是不可忧,孰可忧?   
    有些人认为问题不至于如此严重,把繁体字文献翻译成简化字文本就是了。繁体字汗牛充栋,全部翻译重印谈何容易。据有关专家测算,将繁体字文献(即五十年代中叶之前的文献)全部翻译成简化字版本,恐怕把全世界的造纸厂与印刷厂全部集中到一起,印刷一百年也印不完,遑论有些繁体字被简化之后字义已变,不再具有先前的含义。  


    父辈还在使用的繁体字,到了下一代,却变成了“古文字”,年轻人读之如读冥文。这实在是一个灰色幽默。然而面对幽默,我们却笑不起来。  
    文字属于一种相对保守的文化形态。谁能想到,已经流布数千年的汉字,悠悠四五十年突然作古。人们不能不做如是联想:相对保守的文字尚且如此短寿,那些本就容易变异的文化形态呢?不由得想起一个蹩脚的比喻:性急的酿酒者,出锅即卖,等不急入窖,以蹲其性,优其质,故终不得上乘佳酿。  


    仓颉造字以还,汉字源远流洪,几经变迁,并非一蹴而就。仅以“日”字为例,“日”,最早为一圆圈,后来圆心加了一点,后又将圆心的点改为空心圆圈,再后又将圆心改为一横,最后才变为外方内横(内横与左右的竖相交),遂成今日之“日”。这些变化都是发生在秦程邈创建隶书之前的一二千年间。程邈创建隶书特别是隶书演变为楷书以后,经过长时间的思考与摸索,汉字体系大体定型,虽有些字消亡、有些字合并,也稀稀拉拉有些新造之字出台,但总的说变化甚微,处于相对稳定的状态之中。中国的权力王朝,一朝天子一朝臣,而且每一朝天子都要“移风易俗”,除旧布新,以彰示自己独特的天聪,然而汉字却为各个朝代所共用。汉字,几乎是能够完整传承中华大统的惟一一种文化形态。历史上不乏好大喜功者、刻意求变者、心浮气躁者、标新立异者、挞伐扫荡者,但他们都未能动摇巍巍汉字之根基。这是因为汉字已经在历史熔炉中千锤百炼,经受烘烤,水分与杂质大体已被蒸发,所剩近于醍醐,去无再去,变无再变。何况,就一般规律而言,文字不过是约定俗成的表音表意符号,一旦被全体认同,无需动辄变异改塑,更无需以此代彼,维护其权威足矣。  


    随着生活节奏加快,人们希望文字简化,书写迅捷。这种心理并非现代人所独有,古人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才发明了笔划稀疏、书写迅疾的草体。草体并非书法家之专利,一般人也广为使用,以至于形成了约定俗成的所谓汉字“书写体”。比如“学习”,古人书写时就写成现在的简化字。笔划繁复的字,印刷为一体,书写为一体,两体并行不悖。这一点,中国的汉字与西方文字类同。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认为,简化字就是将两体合一,即书写体完全等同于印刷体。做两体合一的试验,除了中国,世界上尚无第二例。两体合一,意味着丢弃相当一部分传统汉字,使汉字体系面目全非,一部分汉字被置于历史垃圾箱之中。古代人都学习过书写体,所以能够掌握两个体系。今人则大不同,在学校,只能学到简化字,很少接触繁体字。故而两个文字体系,实际上已经不复存在。  


    从纵向看,年轻人读不懂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中叶以前的繁体字文献(极少数翻译成简化字的文献除外),不能将文明由古及今,一以贯之,造成传承的断裂;从横向看,中国周边的汉字文化圈,在与中国进行交流时也产生极大不便,同样是使用汉字,一个是使用传统的体系,一个是使用新创的体系,难以顺畅地沟通。为了弥补缺憾,不时有繁体字版本的东西出现(如电影《秋菊打官司》的字幕使用的就是繁体字),这倒是方便了中国周边汉字文化圈的观众,但却让中国大陆的年轻观众失去了文字揽系,只能凭难以辨别的地方乡音来理解剧情。顾此而失彼,造成人为的大混乱。

  
     随着国门开放力度的加大,这种混乱将越来越严重。   


    一次性大批量简化汉字,使汉字体系面目全非,其危害不仅在于造成纵向与横向的资讯交流不便,更在于开创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先例”。先例是开不得的。世界上的事情,凡有第一次,便有可能出现第二次。而且,第二次可以借助于第一次的惯性,无羁无绊,危害弥深。有了第一次大规模简化汉字的运动,我们就有理由担心,今后还会出现更大规模的文字简化运动。而汉字简化运动走至极端,很容易进入中文拼音化的轨道。这绝非危言耸听。简化汉字,简化到最后,必然导致“方块字”不方便这一合乎逻辑的结论。许多人会想,拼音多好,不必头悬梁锥刺股,只要拿出学习方块字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时间与精力,就能熟练地掌握和应用,而且可以把错误率降到很低(不像方块字那样动辄出错)。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呢?一旦简化字站稳了脚跟,必然在不知不觉中催生出拼音化的土壤。这并不需要很长时间。与这一恶果相比,纵向或横向的资讯隔绝等弊端,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了。  


     汉字拼音化等同于毁灭汉字。   


    对汉字拼音化的担心绝非杞人忧天。早在一个世纪之前就有人提出这一主张了。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中叶,拼音化的具体方案简直就要呼之欲出。一度,汉字如同幕燕鼎鱼,处境极其危险。几乎可以说汉字存乎一念之差。如果汉字真的被取消了,造成怎样的混乱,实难想像。

  
    有人以为,西方使用拼音文字,西方处于世界文明前列,充分说明拼音文字的优越性。中国效仿,合情合理,势在必行。  


     此说谬矣。彼拼音非此拼音也。   


    橘逾淮则枳。西方文字的胚胎就是由字母或相当于字母的符号组成的,而汉字的胚胎就是最初的象形文字。汉字拼音,一字一拼,声母、韵母只能组成拼音符号,组成不了拼音化的辞汇(这一点与西方文字大为不同)。在汉语中,无论联系如何紧密的辞汇,拼音时候都得将其拆开,一个个拼。这就注定,拼音只能充当汉字的辅助性表音手段而已。东方模仿西方,无异于东施效颦,必始于喧嚣躁动而终于无声灭迹。一种文字,如果只有单字而无辞汇,只能算低等文字,算不上高等文字。把自己的文字由高等降低为低等,如此蠢事,为智者所不为。  


    不用说汉语,就是比汉语更接近于西方语言而且自身带有相当拼音成分的日语,也做不到完全拼音化。日本曾出现过强烈的拼音化主张。好事者还做过拼音化试验,以假名(日语字母)替代汉字,结果以失败而告终。他们发现,取消汉字,实现完全拼音化之后,日语的阅读速度明显降低,而且没有汉字的文章比有汉字的文章更难于理解。有的专家还认为,没有汉字的日文不像日文。现在,保留汉字已经成为日本语言学界的共识。 

 
    也许正是基于避免产生日语拼音化倾向的想法,日本仅对个别汉字进行了简化处理,绝大多数汉字保持原来的面貌未动(一部分汉字是他们自制的,无所谓繁体、简体)。他们往来通信,喜欢使用汉字,使用的汉字越多,越表明学养高深,让人钦慕。  


     还是回到简化问题上来。   


    就算从此再无拼音化的威胁与骚扰,方块字地位可以确保无虞,简化字给我们带来的损失也是难以计数的。试想,几十年后繁体字彻底变成了古董,那时,作为中国人,面对八大山人、吴昌硕、齐白石的画,面对欧、柳、颜、赵、米芾、苏轼的字,只得其粗,不得其细;面对祖上传下来的照片上面的字迹,却读不下来,需要临时抱佛脚,拿出字典,一字一查,如鸡啄米;面对旅游胜地妙趣横生的楹联匾额,胡乱猜度;面对震撼世界的出土石刻碑文,面对博物馆中珍贵文献的影印件,面对祖上传下来的家谱,却读不下来,待曲曲折折弄明白了,兴趣已尽——那将是何等的尴尬与窘迫。

  
    再试想,中国传统字画以及佛经等珍贵文献,散失在海外的,绝不在少数。待学习过繁体字的这一代人过去了,找个帮助解读其中奥妙的人,难于上青天。即使是到中国留过学的中国通,学的也都是简化字。那时,还怎样让世界认同中国的文化?   


    简化字的以上种种短拙,仍算小失小遗。大失大遗在于,简化字让我们失去了最宝贵的国粹。汉字是最宝贵的国粹,这是不争的事实。然而,在这个不争事实的里面还包蕴著另一个更为不争的事实,那就是,汉字之精髓乃在于其美奂美仑的外形与神秘莫测的结构。此二物一旦被削弱或改塑,即使汉字之价值尚存,也要大打折扣。一个个由无数人心血凝成的汉字,包蕴著比汉字本身不知多多少倍的资讯,更遑论每一个字里面隐藏着多少让中国人念兹在兹的故事——世俗的或宗教的、现实的或神话的、质朴的或瑰丽的、深奥的或浅易的、形而上的或形而下的、道德的或伦理的……一个字便是一个不朽的生命,一个字便是一个让人永远拆解不完的资讯团。“幸”之所以为“幸”,“打”之所以为“打”,都是其来有自,而非偶然的凑泊。而简化字运动,只是一味考虑减少笔划、书写方便(其实没有简化字运动,照样可以用草体书写),完全不顾字与字的附着物——“资讯团”的关联,不顾这样一个严峻的现实:字的形体被简化之后,不但附着在字体上的“资讯团”烟消云散,而且字的形体美也荡然无存。比如,作为偏旁的“言”与“讠”,一正一偏,一工一枉,一全一缺,一美一丑,优劣昭然若揭,虽表示相同的意思,但二者的美学价值差别却在天壤之间。我曾询问过汉字圈的语言专家,他们大多认为“讠”非驴非马,不像汉字的表形字体。类似情形还有作为偏旁的“钅”、“饣”、“纟”等与作为单字的“贝”、“厂”、“义”等。这些字形,写起来还便利,看起来则与之扞格,不愿久视。一些被简化的偏旁或单字,笔划是稍多了些,不过让电脑多负担些笔划,谅电脑还承担得起。手写时尽可以因人而异,自行简化。  


    汉字之奇特就奇特在,她是富含文化品味的高雅魔方,趣味无穷,前后左右转动,结果迥然不同。


    一个汉字,忽而代表一个契约,忽而代表一种顿悟,忽而代表一阖机趣,忽而代表一片天地。大到宇宙,小到无间,天地之所以著,鬼神之所以幽,人物之所以蕃,江河之所以流,几乎都可通过汉字直接寻得答案。把玩揣摩,乐趣无穷,其微情妙旨,非可言言道者,不似西文ABCD,甲乙账簿,字体呆滞。


    不能不提及书法。汉字书法,世间无可与之匹敌。繁体字,凡夫俗子写起来或有“繁”的感觉,书家写起来则笔笔是金,绝无赘物。一个字便是一件艺术品,或纤秾流丽,或奇崛险怪,或幽峭明净,或清俊绰约,或诡谲旖旎,或瑰丽隐晦,或蜿蜒淋漓,或丰妍匀适,或雄厚如斧,或野犷如石……百位书家所写,百种姿态,绝无雷同。这些鲜活的汉字,哪一个不是经过几千年的刀火锤炼、风雨磨洗才定形,酝酿之熟,火色俱融,让人爱之弥切,喜之弥甚。  


    传统的汉字,除去一十丁乙等少数个例,其余个个都是璎络连缀、珠联璧合的珍品。每一汉字之间架结构,局法既高,机神独绝,往往由多种意思抟为一字,不同意思的笔划组合到一起则层叠扶疏,连环钩股,流畅不滞,一气呵成,正所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书家心无全牛,明察秋毫,洞烛幽微,对每一个字的品格特点、脾气禀性了若指掌,以繁简、虚实、轻重、缓急、刚柔拿捏之,使之愈发熠熠生辉,光彩照人。若夫柳体、颜体之微妙差别,更是存乎横竖点捺的错综微妙的变化之中。一瘦一肥,一曲一直,一扬一抑,一顿一挫,皆可将书家的个性表现得淋漓尽致。  


    当然,简化字亦可用之书法,不过经过简化,结构布局已成另物,仍以传统书法论之,不免失当。世事皆可变,变有骤变、微调之分。骤变仅适用于极为特殊的场合,绝大多数场合——特别是艺术(汉字的艺术含量很高)场合——不适于骤变,只适于微调。汉字成千上万,出几个“败类”也难免,针对具体对象清除或修正就是了。个别字过繁或血肉搭配不尽合理,尽可以微调之,砍掉多余枝桠,使其更富活力。如是,作为艺术品的汉字则可源远流长于千秋万代。反之,别出手眼,图一时的痛快而大肆砍杀,使汉字支离残缺,形容枯槁,如盆鱼笼鸟,顿失活力。原料质劣,书家何以为炊?  

 
    行文至此,不免由汉字简化联想到变革。说到变革问题心重如磐。至今仍有许多人把“简化字运动”视为一种“变革”,以为革旧鼎新,除弊兴利,理所当然,全然不察危机之所伏。所谓变革,大抵分为三种情形:第一种情形指制度、价值规范或习惯积久成弊,改易之,使之更合理有效;第二种情形指恢复被取缔或取代的制度、价值规范或习惯(或许会增益些新的功效);第三种情形指师出无名的对制度、价值规范或习惯的盲目改易。第一种情形属于名副其实的变革;第二种情形含有一些变革的意味,但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变革;第三种情形简直与变革毫无瓜葛,仅仅是一种“改变”而已。简化字“变革”即属第三种情形,不属于变革,只是一种改变,而且是在改变不该改变的东西。以简化求文字交流之简便,以简便求文字教化之普及,小得而大遗,欲简弥繁,欲清弥浑,欲速弥迟,南辕北辙,无异于剖腹去疾,扬汤止沸。变革,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使是第一种情形下的真正变革,在多数情况下,也需慎重行事,微调为上。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改革一两,反动十斤”,即使是真正的变革,反作用也是相当大的,往往引发意想不到的负面后果,不能不予以充分考虑,三思而后行。对于另建文字体系这样涉及子孙万代的大事,绝不能头脑发热,仓促而为。现在,木已成舟,一切陈述都成了马后炮。不过,兹事体大,马后炮,也得把它放出去,或许能把那些“存在即真理”的固守者的头脑打开一条裂隙,让他们清醒地面对应该加以改变的“存在”——包括已经习惯了的。往好处想,也许有一天,作为汉字的主人,我们能回到统一的汉字大家庭中来,从而结束各自为政的窘境。  
    拉拉杂杂地对简化字以及由简化字引发的感想归拢起来,写成本篇小文,鲠骨在喉,一吐为快,不知能引起读者共鸣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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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延章 发表于 2009-10-23 14:01 | 显示全部楼层

Re:我看汉字的繁简之争

所谓“先进”,极有异义。循循宇宙,不过因道而行,是谓合道合理,秩序规矩。此则道者,恒也。未闻道有先进落后者。
雪思凝 发表于 2009-10-25 07:3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曾经很担心汉字拼音化,生生去掉了汉字中传递出的中华文化信息,整个一个华夏文明体系轰然倒塌,无味无韵,无根无源,真的让人感觉了无生趣……
有时候细细看一个繁体字,会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喊:妙!很多想不明白的事在那一刻顿悟。
然而遗憾的是有很多很多的繁体字,我真的不会写。还有一些繁体字,我认起来也有些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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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延章 发表于 2010-1-8 13:07 | 显示全部楼层
古代俗体字之存在是合理的,只用于稿书的情况或受教育程度低的人群,而真正可以作为书面记载工具,用于记录文化的只有正体字,正体字与俗体字在当时是主与次的关系;而现在则完全反倒过来,这个不但不利于华夏文明的延续,还是一种舍本逐末的做法。
毫无疑问,俗体字易于书写,这是俗体字一直存在的根源,但是如果说俗体字可以降低文盲率,那是可笑的,因为文盲率的降低只能寄希望于教育的普及;另外,华夏几千年一直坚持正体字记载文明起码可以说明两点:一是,在近代突然取以俗体字会形成断代,二是,正体字才是真正符合汉字之道的文字。
而现在舍正体字这个本,去逐末,则是近代以来未见有大家之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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