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 安徽文化网 不瓤劲 不瓤 瓤劲
合肥人说人或物不简单、了不得、不错,叫“不瓤劲”。如“这碗是宋瓷,别看样子不怎样,价钱可是不瓤劲。”
“不瓤劲”也可简为“不瓤”。这在不少方言中都说。童边《新来的小石柱》第十一章:“石柱,你的插秧技术真不瓤嘛!”《快板创作选集・带组入社》:“他的老伴也不瓤,吃苦耐劳个性强,白天下地把活做,夜晚灯下缝衣裳。”这“不瓤”即合肥所说的“不瓤”义。
合肥也说“瓤劲”,但“瓤劲”与“不瓤劲”并不是所有意义都对等相反。在合肥方言中“瓤劲”只表示“软”、“弱”的意思。如“证据拿出后他一下瓤劲了。”“瓤劲”也可拆开说成“瓤了劲”。
“劲”,指的是力,力量;“瓤”即“瓤和”,是软、弱的意思。“瓤”和“劲”在一起,只能表示没有力道,不坚硬。因而“不瓤劲”、“不瓤”也就引申有不简单、了不得、不错的意思了。
不犯着
不值得,普通话或说之为“犯不着”。合肥既说“犯不着”,但更多地是说“不犯着”。
“不犯着”是由“不犯”发展来的。“不犯”即不干犯,引申有“不碰,不触及”义。金代元好问《续夷坚志・背疽方二》:“采独科苍耳一根,连叶带子细?,不犯铁器,用砂锅熬水两大碗。”再引申则有“用不着,不值得”义。《红楼梦》第二十回:“就算你比世人好,也不犯见一个打趣一个。”又六十四回:“那个青东西,除族中或亲友家夏天有白事才带的着,一年遇着带一两遭,平常又不犯做。”例中的“不犯”与合肥所言“不犯着”基本是一个意思。加“着”词义没有什么改变,而加的原因则或与“犯不着”、“犯得着”这类说法有关。
不则声 不则气
吭声,普通话亦说为“则声”。如:“屋里有人,你听还有人在则声。”在合肥方言中它多被用于否定句,说为“不则声”,乃至有“不则声,不则气”的说法。它不单有不言不语意,还可表示未打招呼。如:“他到办公室花了一下,不则声不则气又辶至掉了。”
“则声”的“则”取的是作、做之义。宋代辛弃疾《西江月・江行采石岸戏作渔父词》:“千年往事已沉沉,闲管兴亡则甚!”杨万里《过乐平县》诗:“笋蕨都无且则休,菜无半叶也堪羞。”“则”即是作、做。《红楼梦》七十三回亦有“口赫得不敢则声”语,辞书上亦将此“则”释为作、做。“则”的本义按许慎《说文》“等划物”之释,译为今语当是按等级区划物体,故引申而有法度、准则之义,作、做义究竟由何而来?笔者揣摸再三,以为当是因其音与“作”相近所致,因音近而致词义渗透这是汉语词义生成发展常见的一种状况。
上线和不落路
不走正道,合肥或说之为“不上线”。如:“这孩子父母死得早,从小没家教,长大了偷人扒人,越来越不上线。”引申指有失规矩。如:“这孩子上桌就用手抓菜,一点不上线,怎讲也讲不好。”有时亦用指不领旨意。如:“我向你使了眼色,你怎么不上线,还在那儿乱说?”
不上线,即不是顺着线走,它的本意可能与木工用线斗取料有关。人不上线,意即不按正常轨道走,亦即“不上路”或“不落路”,所以合肥亦有“不上路”及“不落路”的说法,不同的是“不落路”一般只用说不走正路,词义较重。“落”大约是“归依”之义,用如“担子落在身上”的“落”。
《肥东县志》将“不上线”写作“不上限”,“限”似是误字。又释“不上限”有“不兑现”义,恐怕亦是误释。
充大头
明明没有能力却硬充能力强或明明没有钱却硬充阔气,合肥多说之为“充大头”。如:“他充大头说能把那个贪官拉下马,结果反给贪官把他抓了起来。”“今天他请的是顶头上司,不充大头到好饭店怎搞呢?”
“充大头”,词典上未见说,中日合编五卷本《汉语方言大词典》也未见。北京官话有“充独头儿蒜”、“充大瓣儿蒜”这样的话,词义跟“充大头”差不多。“充”无疑是硬冒充的意思,“大头”即大的一头,担负主要角色,这样的人一般都是能者、阔者,所以合肥才这么说。
策业
事,事情,合肥或称之为“策业”。如:“你这样老在家蹲着,也不是个策业。”“靠给人拉货搞两个钱,终不是个策业,他这样下去,小孩哪能上得学?”
策是古代用以计算的筹子,也可指古代卜筮所用的蓍草,所以引申有谋划、谋略的意思。所从事的事业或所干的事情不是好的谋划、谋略,自然也就可以说为“不是策业”。
因此,“策业”的词义与“事,事情”并不等同,虽然凡说“策业”处都可替换为“事”或“事情”,但“事”或“事情”未必便是“策业”。如:“今天他没事做”,便不能说成“今天他没策业做”,因为“策业”所指与谋划、谋略有关,所以其所指的“事,事情”,实际上属于职业一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