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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新浪读书 到了台湾以后,母亲在台北住过一段时间,没有多久,就搬到桃园。石家丈人在桃园开了一家大勤工厂,工厂旁边有一片眷区,在眷区边上有一块空地,大勤工厂的工人帮我们在那块空地上盖了一间小房子,总共花费十二万,石家丈人还说等我们搬走时再还我十二万。原本他预备拨一栋房子给我,我没有接受,一方面离眷村太近,另一方面我不愿意欠他人情。
母亲在桃园住了好几年。一直等到我在台中盖了一栋小房子后,母亲才搬到台中。那栋房子就在宜宁中学旁边,土地是我所有,房子也是我自己盖的。宜宁中学的总务科长是我们的远方亲戚,他经常照顾我母亲。我买那块土地时,始终认为是与学校分开的,但是,学校行政上却把我的土地编在校产里面,后来这块土地我也不要了。我办宜宁中学主要是兴学,不是用来赚钱的。我是宜宁中学的创办人,刚开始我是董事长,后来哥哥为了静心小学的事情,要我离开,我就辞掉两所学校董事长的职务。静心小学与宜宁中学两个董事会,事实上是同一批人。
母亲住的那一间房子原来只有一层楼,有一间客厅、卧房与饭厅,屋子后面还加一个小厨房,后来我就把阁楼改装成一间房间以及一间浴室,母亲就一直住在楼上。房子旁边有一间余房,是佣人住的地方,楼上也有一间阁楼。母亲过世之后,这位佣人变成学校的工友,那间房子也变成宿舍。学校把枪交给他,他就把枪放在阁楼上,事前我也不晓得。
(五)长眠九泉
民国五十六年,孔祥熙院长过世,父亲要我护送老夫人到美国奔丧,那时候还没有喷气式飞机,我们搭乘的是C54专机,这种飞机要飞几站之后才能抵达火奴努努(檀香山),加满油后,还要等待好天气,才能一口气飞完东太平洋到旧金山,在陆地上还要分几段行程才能抵达纽约。孔院长的丧事办完后,老夫人留在美国就医,我趁此机会到加拿大参观“World Export 67′”。我陪老夫人回台途中,在旧金山接到内人的长途电话,才知道母亲已经过世了。不过,我在离开台湾之前,已经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墓地、墓园已经做好,守丧的房子也盖好了,母亲的墓很像一栋房子,与附近的民舍一模一样,所以根本看不出里面有坟墓。我离开台湾以前,曾经交代过,万一母亲不治,就由我所指定的四个男人将母亲移下楼来,而且不论路线、方法都先跟他们说过,并且交代他们把担架放在救护车上,救护车直接开到墓地,棺材就放在墓穴旁边,在墓穴旁边举行大殓,这些事情都由内人负责。我临走前,还写了一张单子,上面写明方法与过程,他们就照着这些过程来处理母亲的后事。我在旧金山接到内人电话时,第二天,兼程赶回台湾,向父亲报告以后,我就赶到台中,丧礼已经在前一天举行完毕。
母亲年事已高,而且曾经轻微中风,起先还能走动,但是她摔了一跤之后,中风更为严重,无法走动。母亲去世时是七十九岁,那年我五十一岁,所以我在墓碑上写道:“辛劳八十年,养育半世纪。”
文章摘自《蒋纬国口述自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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