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某,女,39岁。2010年12月行左乳腺癌切除术,化疗8次,放疗25次。2013年10月右乳又如是,因无力支付高昂费用,术后仅化疗3次。2017年9月,出现胸、肩臂疼痛,经骨扫描诊断为骨转移。经友人荐余诊治。
2017年10月12日就诊,诉称六七年间如惊弓之鸟,挣扎于恐惧、疼痛之苦海中。化疗用表阿霉素,期间恶心呕吐,形销骨立,头发脱光,白细胞减少,反复高烧。他莫昔芬片、地塞米松片服用2年,因导致视力下降而停。25次放疗,胸壁烤煳,周围皮肤水泡累累,溃溢淋漓。右胸肋疼痛,左锁骨、左臂水肿。碗端不起,梳难以持,日轻夜重,穿压力袖求减。侧卧下臂麻木疼痛,平卧则后背灼热疼痛,彻夜难眠。神疲乏力,动则汗出,胃纳尚可,大便鸭溏,三四日一行。口干思冷,食冷则泄泻。腰脊酸痛,夜间尤甚,臀部发冷,体畏寒复恶热。月经愆期,量多有块,经期腹痛。经前一周左右心烦易怒,肢体胀痛如绳捆缚,需刮痧缓解。望其面色黯淡,唇色少荣,舌淡、有齿痕,苔薄白。切诊:左锁骨、右胸肋、脐右拒压,左臂肿,不发热,脉沉细,双尺微弱似无。
脉症观之,此虚实相兼证也。实者,气滞血瘀也。虚者,脾肾阳虚。《医宗金鉴·四诊心法》曰:“命门属肾,生气之源,人无两尺,必死不痊”本例病症属重证、危证,宜当脾肾双补,正胜则邪消也。因胃纳尚可,后天之本有继,故敢一试。先疏肝逐瘀,温补脾肾,经毕再议。方药:柴胡15g,半夏15g,党参30g,甘草10g,桃仁30g,桂枝15g,大黄10g,枳实15g,白芍30g,五灵脂15g。7剂。经期加服三七粉3g。并嘱晚饭少吃,10点睡觉。
2017年10月19日二诊:用药3剂时,日泻3~4次,疼痛明显减轻。续服后锁骨、胸臂疼痛大减,水肿消退许多,夜可入睡,经前诸症消减,痛经未作。腰痛、臀冷如故。拟方如下:附子15g,干姜15g,炙甘草15g,黄芪30g,党参30g,白术15g,茯苓15g,川断30g,杜仲15g,牡蛎30g,王不留行30g,夏枯草30g,苏子30g,1日1剂。于下次经前一周服用下方:柴胡15g,白芍30g,白术15g,茯苓15g,当归15g,甘草10g,桂枝15g,延胡索15g,1日1剂。经期加服三七粉3g。
2017年12月5日三诊:锁骨、胸臂微有酸胀,不按不痛,按压则痛。腰痛减轻,大便日1次,先干后溏。经前症状消失,痛经不再。舌淡红,苔薄白。腹软无压痛,脉沉细尺弱。
据其虚实辨证,未投白花蛇舌草、半枝莲、蝎蛇、蟾蜍等抗癌药物,仅平淡无奇之品而诸症日臻缓减。
2018年8月10日四诊:脉证相参,气滞血瘀无影,肾阳虚损将复。拟方如下:附子15g,干姜15g,炙甘草15g,补骨脂30g,沙苑子30g,牡蛎30g,杜仲15g,当归30g,川芎10g,防风10g。日1剂,水煎服。
2018年11月2日询知饮食二便正常,偶见腰痛,一般睡寐甘甜,舌淡红少苔,脉来沉细,尺脉已显。嘱其全面检查,再商方药。
2018年12月7日微信发来检查结果。化验雌激素6项、糖类抗原、癌胚抗原皆正常。
患者在治疗期间,共服中药约300剂。善后方为金匮肾气丸加鹿茸、胎盘、黄芪、人参,令服百日。(闫云科 山西省忻州市忻府区中医医院)
(注:文中所载药方和治疗方法请在医师指导下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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