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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凰网历史 社会潮流和外界引导都会使同性恋人群扩大,晋朝同性恋的流行,似乎可以由此来加以解释,而不必追寻他们脑子里的INAH-3。
比如明朝的《万历野获编》里记载过这么一个新同性恋者诞生的故事:当时有个叫周用斋的士人,年轻的时候相当纯厚,“幼无二色”,从不拈花惹草。此人文章写得甚好,当时也算是才子。这个才子曾到湖州一个别号龙山的董姓人家里教书,教了一阵子,忽然不想干了,编了些理由,非要回家。主人知道他说的理由都站不住脚,真正的原因是他一人独处,甚是寂寞,熬不住。但主人又不敢勉强留他,就暗示说找个娈童可不赖,能解决大问题。周用斋听了以后,勃然变色,做大义凛然状,说同性恋是禽兽所为。主人被他的高大形象所震撼,一时哑口无言。但这个龙山很狡猾,他晚上安排一个孪童摸到了周用斋的卧室里,“乘醉纳其茎”,周用斋迷迷糊糊地惊醒,觉得这确实不错,能解决大问题,不像自己想的那样糟糕,就顺坡下驴。同性恋的世界一下子向他洞开,他脑子里有信息爆炸之感,一时无所适从,在床上就地高呼“龙山是圣人!龙山是圣人!龙山是……”达十几声之多。后来他一发不可收拾,全身心地投入到同性恋事业中去,表现出极大的博爱精神,不论小帅哥,还是老糟头,“必求通体”。
这说明同性恋的情况确实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
可以肯定的是,晋朝的同性恋者中,大多数都是双性恋者,比如苻坚。苻坚究竟是境遇性还是人格化的双性恋者,已经很难查考,但是像苻坚这样身为帝王的双性恋者,在全球史上确实不乏其人。比如,罗马的恺撒就是一个男女通吃的性活动爱好者,一生勤于猎艳、勇于播种。有人这么评价这位罗马人的领袖:“恺撒是一切男人的女人和一切女人的男人。”而西方的另一个著名征服者亚历山大大帝,在拥有无数妻妾的同时,也有自己挚爱的男情人。
在那些没有被汉化的异族王朝里,帝王们也搞同性恋,可见这确实跟文明程度关系不是很大。晋朝时期的异族帝国里有一个很出名的暴君石虎,史书上津津有味地罗列了他干的诸多恶行。他倒不是那种挖空心思做坏事的狗皇帝,只不过是一个野蛮到了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慈悲怜悯的人。羯族人在西晋的废墟上建立了后赵王朝,石虎是后赵的第二个皇帝,他有一个男性爱人,叫郑樱桃。后来唐朝的李颀还写了一首《郑樱桃歌》,里面说道:“石季龙,僭天禄,擅雄豪,美人姓郑名樱桃。樱桃美颜香且泽,娥娥侍寝专宫掖。后庭卷衣三万人,翠眉清镜不得亲。”这里李颀把郑樱桃错当成女的了。这个樱桃不光是石虎的性伴侣,还积极涉足石虎的家庭生活。石虎本来有个姓郭的太太,郑樱桃挑拨离间,搞得这位太太被石虎杀死。石虎后来又娶了一位姓崔的太太,出身望族,但最后也被郑樱桃告刁状给害死了。
苻坚、石虎这些搞同性恋的帝王基本都是双性恋者,东晋的一个皇帝海西公(他后来被桓温废掉,给了个海西公的头衔)却是个异数。据说他是一个坚定的单性恋者,对女人不感兴趣到了阳痿的程度。但是他有男相好,还不止一个。海西公自己没有生育能力,就让这些男情人和后宫里的女人睡觉,生出来的孩子算自己的。桓温废帝的时候,就以此为口实。但宫闱深密,这种说法或出于诬枉,也未可知。
同性恋之间的爱情可以持久强烈,像异性之爱那样美好。晋朝的阮籍有一首《咏怀诗》,里面深情地赞颂了同性之间的爱情:
昔日繁华子,安陵与龙阳,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
悦怿若九春,馨折似秋霜,流盼发姿媚,言笑吐芬芳,
携手等欢爱,夙昔同衾裳,愿为双飞鸟,比翼共翱翔,
丹青著名誓,永世不相忘。
看起来这确实是美好的感情。
这种同性之间的爱情是在两情相悦的基础上发生的,但晋朝的同性恋并非都是如此,成千上万的娈童未必都愿意和自己的主人发生性关系。他们不是同性恋者,他们只是性奴隶。比如说,王恺与石崇斗富的时候,也经常用娈童或者姬妾做赌注,据说赌注甚至高达娈童上百人。这时再说任何“同性爱”都是荒唐的,爱情不会产生在强迫与奴役之中,不管是在异性之间,还是在同性之间。
权力和暴力不仅玷污了男女欢爱,同样也玷污了同性爱。慕容冲的形象在那段同性恋史上占据了一个醒目的位置,他用自己的怒火宣告了一个事实:被权力污染的性爱,带给人的只有屈辱与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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