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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夷之辨] 近代思想界夷夏之辨爭論 譚嗣同華夷之辨思想的演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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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衣 發表於 2010-9-23 10:34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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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本文轉自互聯網  作者佚  此論壇常有關於華夷之辨的文章及討論  因此本人特意找更多些相關的文章,希望對諸君皆有所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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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在近代,『華夷之辨』是思想界爭論的焦點,而譚嗣同是其中的一個重要轉折人物,他變法的失敗更證實了『華夷之辨』的本質,是要縮小中西文化中思想觀念的差距。本文將譚嗣同的思路歷程分為三個階段,從他不同時期的論著中所體現的道器觀,體用觀等等思想的變化,來展現其『華夷之辨』思想的演進。

[關鍵詞] 華夷之辨 道器觀 體用觀

所謂『華夷之辨』其實是不同文化之間的比較。因為文化包含甚廣,有器物層面、制度層面、思想倫理層面等等。故此惟有將『華夷之辯』認同為文化的比較才顯得妥當。『華』者,中華也;『夷』者,西夷也。『華』展示了國人對本土中原文化的認可與堅持。『夷』代表的是國人對非中原文化的否認與輕視。可以說自軸心時代確立了中華文化的主旨之後,『華夷之辨』(或被稱為『夷夏之辨』)便一直是備受關注的焦點。中華文化在近代以前缺乏與其它文化的競爭,造成了停滯與僵化,到了近代與西方文化一旦交上手,才驀然發現處於了危險的境地。古老的中華文化勢必要吸收新的文化元素,以驅動自身的進一步前行,可是這對自身缺陷由認識到克服的歷程卻是痛苦的。近代以前中華文化的主旨不曾發生大的變遷,但這也就造成中華文化自身過於自大的心理。即所謂有『以夏變夷』,而未聞有『以夷變夏』,進而發展成了『道歷千載而不變』的觀點,將『中華文化』直接與『道』這個最高的哲學範疇劃上了等號。

中國近代的許多啟蒙先驅也是隨着歷史的推移,承受一次次的打擊後才得以明白『華夷之辨』所蘊涵的苦澀。他們由器物層面的差距進而認識到制度層面的差距,由制度層面的差距再認識到觀念層面的差距。每進一層便在思想界引起軒然大波,而將之落到現實實踐層面中的行動,也總是顯得阻隔重重。譚嗣同在這些先驅中是一個剛健自強,以鐵肩擔道義的悲劇英雄。在譚嗣同所倡導的『變法維新』與他自己的生命同於泯滅後,先驅們才由此而理性的深入到『華夷之辨』的核心層面,故譚嗣同實為近代『華夷之辨』的轉折人物。他的思路歷程大致可分為三個階段,1894年以前可為一期,其著作以【治言】為代表,可謂初期;1895年可為一期,以【思緯氤氳台短書—報貝元征】為代表,可謂發展期;1896—1898年可為一期,以【仁學】為代表,可謂成熟期。本文將循先哲論著中道器觀,體用觀等等思想的變化,來展現其『華夷之辨』的演進。

  一 【治言】寫於1889年,是譚嗣同25歲時的作品。譚嗣同稱『此嗣同最少作,於中外是非得失全未縷悉,妄章胸臆,務為尊己卑人,一切迂孤虛矯之論』 (P231)。該文寫作時正處於鴉片戰爭到甲午戰爭期間,許多有識之士面對亡國滅種的危機,已再無興致去空談性理,『中國往何處去』成了思想界的中心問題。更由於鴉片戰爭的失利,表面上是軍事的失敗,故此國人對西方的堅艦巨炮印象深刻,洋務運動便應時而生。張之洞作為洋務派的箇中翹楚,大力倡導『中體西用』說。他提出『中學為內學,西學為外學;中學治身心,西學應事變』。他又提出『夫不可變者,倫紀也,非法制也;聖道也,非器械也;心術也,非工藝也』 。譚嗣同當時足跡只及內陸數省,未曾達於沿海,故對一些新的理論無緣識荊,只是由於『中體西用』說及洋務運動聲名極大,席捲全國,才得以了解。故此,在【治言】篇中,譚嗣同受洋務運動的影響便展露出來,其原因我稍後再予分析,先來看看譚嗣同初期的華夷觀及與之相關的道器觀。

譚嗣同在【治言】中提出『道之不可變者,雖百世而如操左卷』,明確提出了道不可變。又說『夫言治而意誠,治乃可以不言矣。夫聖人固曰「 意誠而心正,心正而身修,身修而家齊,家齊而國治,國治而天下平」』(同上,P236)。這是當時正統的儒生之談,所講究的是正名而治國,其『誠,正,修,齊,治,平』者,是儒家【大學》裡八條目的後六條。由此可見,此時的譚嗣同認為不光是『道』不可變,連『修道』的工夫亦無須變化。譚嗣同主張『今之中國,猶昔之中國;今之夷狄情,猶昔之夷狄情也』(同上,P236)。可見譚嗣同這時還以為中國依舊是『天朝大國』,仍是萬國來朝的盛世之邦,禮儀之邦。中國以外,則仍是蠻荒野地,中國以外的人還是化外之民,這也就是所謂的『中體』說。但另一方面由於中國在鴉片戰爭中的大敗,西方之強大已無須贅言。故此,譚嗣同又說『立中國之道,得夷狄之情,而架馭柔服之,方因事會以為通』(同上,P236)。而他的所謂『立中國之道,得夷狄之情』者,就是在中體確立不動後,以西學為用,並以中學來駕御柔服西學。希望器物層面的學習就可以解決『華夷之辨』。

譚嗣同之所以採用『中體西用』說,與其天賦之性格,後世之閱歷有必然的聯繫。有人稱譚嗣同為『才氣縱橫,不可一世』;有人稱之為『如怒馬驚濤』。以『不可一世』『怒馬驚濤』作為對一個人的評判,其性格之鮮明可見一斑。在其18歲時所作的【望海潮】的詞中有這樣的句子『拔劍欲高歌。有幾根俠骨,禁待揉搓?』(【石菊影廬筆識.思篇五十】,【譚嗣同全集】,P150)其個性之剛烈亦可隱約揣測。譚嗣同喜『為馳騁不羈之文,講霸王經世之略』。這樣的人物自然不會漠視現世之危難,膽氣雖豪,卻不能收斂,格於十九世紀的中國的文化背景,自會胸襟難展、鬱郁難伸了。受挫過多,會導致對其自身的價值會產生懷疑,其性格又會走向另一極端。『含淒坐永日,所惡贅此生』是其處於失落的寫照。譚嗣同的性格交織着亢奮與失落,在兩極中徘徊,他一生激進,這與其性格是不能分開的。譚嗣同的早期閱歷更是促成其不成熟的『中體西用』思想的根源。譚嗣同自1879—1889年期間,『十年中至六赴南北省試』,結果卻一無所成,他『一生才力半消磨』在那為實現『修,齊,治,平』的科舉路上。這必然會對舊有體制愛恨交織,之所以愛者:當一個人投身於某事十餘載,自會對其產生特殊的眷愛之情,殊難一朝而決裂。之所以恨者:十年科舉路,最後仍是茫無所依,怨恨之情自是難以扼制。有這樣性情和閱歷的譚嗣同由於未及沿海,不曾與最新的學說接觸,故與席捲全國的洋務運動一旦接觸,身具叛逆性格的他自會覺得洋務派的說法『與吾心有戚戚焉』。

譚嗣同在稍後的【石菊影廬筆識】中提出:『中國聖人之道,無可雲變也。』雖以沒有【治言】篇中的那班夜郎自大,但仍然認為道不變,可見其華夷之辨中,『華』還是具有道上的優越性,且認為『而於衛中國聖人之道,以為撲滅之具,其若測算,製造,農礦,工商者獨不深察而殊施之,甚且恥言焉,又何以為哉』。可見譚君這時雖強調道體之不變,也着實認識到了須向西方學習測算,製造,農礦,工商,以富國強民。他又認為『西人之說,張子皆以先之,今觀其論,一一與西法合。可見西人格致之學,日新日奇,至於不可思議,實皆中國所固有』 (P206)。這樣說來,向西方所學的測算,製造,農礦,工商等格致之學,中國早就有了,西人學去的,現在再學回來,也就不算委屈了。可以通過其文字窺見,此時之譚嗣同與洋務運動的支持者一樣,還沉迷於『聖人之言,無可革也』的自製幻象之中,他們依然固守體不變而用變,道不變而器變,華仍為華,夷仍為夷的思想宗旨。

 二 甲午戰爭的失利,空前的民族危亡感由之而生。譚嗣同在【與唐鈸函書】中說:『三十年後,新學洒然一變,前後判若兩人。三十之年,適在甲午,地球全勢忽變,嗣同學術更大變』。譚君在聞得【馬關條約】的簽訂後,經『創鉅痛深』,繼而『饒屋彷徨』,進而『祥考數十年之變』,再而『近咨之深識之士』,終於『不恤首發大難,畫此盡變西法之策』。在他的【思緯氤氳台短書—報貝元征】中對華夷之辨,道器之爭有了較大的變化。 譚嗣同批評當時的『西人得竊中國之緒餘而精之,反以凌駕中國之上』說法為粗淺之論,他認為『彼即無中國之聖人,故不乏才士也』。譚嗣同更從另一面提出『聖人猶制器肖象,師之以利用,況窮變通久,如西法之為聖人之道乎?』(同上,P162)可見此時的他亦以清醒的認識到中國與當時西方的差距,更從反面詰問中國古聖先賢都制器肖象,以蟲、草為師,那又有什麼理由不師法於西方呢?他從甲午戰爭的失敗中看到了中國只學『西用』之不足,更批評某些儒生『妄意尊聖人,秘其道為中國所獨有,外此皆不容窺吾之藩籬——若聖人之道僅足行於中國者』。(同上,P158)在這裡譚嗣同業已認為真正的聖人之道不但為中國所有,亦為外國所有。『道非聖人所獨有也,猶非中國所私有也。』因為真正的聖人之道是『莫不順天之陰騖,率人之自然,初非有意增損於其間,強萬物以所本無而塗附之也』(同上,P159)。

聖人之道既然是順天而率自然的,並不是強迫萬物以依附於聖人之道,那麼如今中國不如西方,師法於西方又有何妨。所以譚嗣同認為那些反對變法的人不是『尊聖人』,而是真正的『小聖人』。他又闡述道:『聖人之道,果為盡性至命,貫澈天人,直可彌綸罔外,放之四海為準。(同上,159)』這樣的話,既然聖人之道是通達與古今四海的,那又何必強於『中外之防』『夷夏之防』呢。故此,他說『在人言之,類聚群分,各因其厚薄,以為差等,則有中外之辨,所謂分殊也。若自天視之,則固皆其子也,皆俱秉彝而全畀之者也,所謂理一也』(同上,159)。中國與外國只是地域上的差別,在真正的『道』面前,也就是『若自天視之』,則都是平等的。他借用朱熹『理一分殊』概念的表達方式,實藏平等的觀念。譚嗣同認為西方不光是『體國經野,法度政令,不聞有一不備』,且『未有一舉倫常而無之者』(同上,P156)。

西方與中國的理是同一,他們也有國人視為珍寶之倫常,而且西人的『民主尤為大公至正』,有『彬彬唐虞楫讓之風』。(同上,P156)有中國之利而無中國之害,師法西方乃為必然。故提出『盡變西法』。可見此時的譚嗣同是矛盾的,一面要變法,另一面卻又念念不忘『唐虞之風、聖人之道』的復古。譚嗣同上述的變化中,很重要一點的就是他在學術上採用了王船山的道器觀。就是『道,用也;器,體也』。這與自朱子以來作為主流的『道體器用』說是截然相反的。譚嗣同認為既然『器體道用』『道不離乎器』,那麼『器既變,道安得不變』。(同上,155)這樣,變法是勢在必行的了。因為器變了後,道自然也會變;若不變法,道器就會發生分離,則器不成器,道不成道了。

『怒馬驚濤』般性格的譚嗣同面對山河破碎、國家危亡處於旦夕之間的現實,所倡導的『盡變西法』自然會顯得激進,如他提出的開議院、變科舉、改官制等等措施,在當時情境下的可行性就值得商榷。譚嗣同對當時西方的了解還是朦朧的,因為他只是在『北游訪學』中草草了解了一些西方的科學、制度、倫理等方面的知識,與同時代在西方國家生活學習多年的嚴復等不可同日而語,即算是與長期生活在沿海的康有為、梁啓超等相比,亦是遠為不如。故此,其學說就顯得混雜而不純,頭緒紛繁,甚至多有矛盾之處。他在【思緯氤氳台短書—報貝元征】中稱要急辦以下四點:籌變法之費、利變法之用、嚴變法之衛、求變法之才。但其方法:如籌變法之費而毀寺;利變法之用而在海中建發電機,及賣去內外蒙古、西藏、青海、新疆之地等等,有病急亂投醫之嫌。他是在尋找強國富民之路,以擺脫國家之危境,但其所求一針見效的靈丹卻是無覓處。

我們拋開其不成熟的事功之策不論,此時譚嗣同的思想中有一點是明確的:華夷之爭,再不能以洋務運動的『中體西用』來解決,不能只及皮毛,而不及根本;只看到表象,而不去究其本質。他認為『西國之治平,豈皆人心正於中國乎?』既然天下同此心,而我不如人,那就是制度的問題,所以譚嗣同大力倡導變法,希望通過制度的變革,使中國能在中西之爭中覓得可勝之機。平心而論,他不是一個好的政治家,思想也有過激之處,但他敏銳的嗅到了癥結所在。

此時譚嗣同的【思緯氤氳台短書—報貝元征】展示了其心理的矛盾,一方面為了強國之目的,而採用『器體道用』說,提出『盡變西法』,顯示他業已認識到了我不如人,這是他獨立的個體認識,代表了譚嗣同自我中的主我一面;另一方面,卻又認為『聖人之道,無可疑也』,這是譚嗣同自小所受的教育觀念與當時社會心理所具有的觀念,是其自我中客我的一面。由於自我中主、客體之間無以調和,造成了譚嗣同自我中主我和客我產生的分離,使他在『盡變西法』與『聖人之道』間游移不定。因為制度之變會導致作為文化核心部分思想觀念的改變,故此他必然會設法將這兩者統一,這也預示着【仁學】的即將誕生。

  三 譚嗣同在歷經兩年多的小型變法實踐及『北游訪學』後,開始對其思想進行系統性的整理,自1896年開始了【仁學】的寫作。在這部書中薈萃了譚嗣同的所有知識,龐大博雜,但也是譚嗣同思想巔峰的展示,其華夷之辨也達到近於融通的地步。 在【仁學界說】中,譚嗣同提出了『仁以通為第一義』。那麼『通』作為『仁』的首要之意義,要『通』往何處?譚嗣同認為『通之義,以「道通為一」為最深括』。『道通為一』其實是從道體的角度來說,從人的角度來講就是要人通達於道,但譚嗣同將『通於道』的思想落到現實層面的四義在當時卻是驚世而駭俗『通之四義:中外通、上下通、男女內外通、人我通。』(【仁學】,P7)那通的表象是什麼呢?確定通與未通的標準譚嗣同釋之為『通之象為平等』。也就是說如果作到了中外平等、上下平等、男女內外平等、人我平等,也就『通』了,才有達乎仁境的可能。譚嗣同認為不能達於仁之故,是由於拘於名。『不識仁,故為名亂;亂於名,故不通。』正由於人為萬物命名,為天地立心,才人為的割裂了萬物一體的自然之境,也就亂於名而不通了,用陸九淵的話就是『人自隔限宇宙』。譚嗣同上述的理念與其在【自序】中那一連串沛然莫之可御的『衝決羅網』的觀念是殊途而同歸。衝決各式的羅網是為了達於平等的仁境,分析仁境的含義及我等緣何不能達乎於仁,又為衝決羅網確立了目標及其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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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章 發表於 2010-9-23 10:36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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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衣 發表於 2010-9-23 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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