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卷12上禮詩解8衰世之鑑

【文子】卷12上禮詩解8衰世之鑑

題文詩：

衰世之主,恣情性慾,快耳目娛,鑽山挖石,

挈奪金玉,剖石索玉,擿蚌求珠,消銅鑄鐵,

萬物不滋,焚郊刳胎,覆巢毀卵,鳳凰不翔,

麒麟不游,構木為台,焚林而畋,竭澤而漁,

積壤丘處,掘地井飲,浚川為池,築城為固,

拘獸為畜,陰陽繆戾,四時失序,雷霆毀折,

雹霜為害,萬物焦夭,處於太半,草木夏枯,

非萬邦過,一人之罪.夏桀殷紂,城池高大,

玉帛眾多,妖艷豐足,倉庫充盈,俄而以亡,

覆宗絕杞,身死人手,為天下笑,豈不痛哉?

天鑒不遠,在夏殷世.國之將興,必有禎祥;

國之將亡,必有妖孽.三川枯涸,絕而不流,

人為以分,山川溪谷,使有壤界,計人眾寡,

使有分數,以便征斂,機械險阻,設以為備,

制其服色,等異貴賤,老賢不肖,行其賞罰,

則兵革起,而忿爭生,虐殺不辜,誅罰無罪.

天人相分,絕天通地,天變地動,人災物危.

正文：

　　老子曰：衰世之主，鑽山石，挈金玉，擿礱蜃，消銅鐵，而萬物不滋，刳胎焚郊，覆巢毀卵，鳳凰不翔，麒麟不游，構木為台，焚林而畋，竭澤而漁，積壤而丘處，掘地而井飲，浚川而為池，築城而為固，拘獸以為畜，則陰陽繆戾，四時失序，雷霆毀折，雹霜為害，萬物焦夭，處於太半，草木夏枯，三川絕而不流，分山川溪谷，使有壤界，計人眾寡，使有分數，設機械險阻以為備，制服色等異貴賤，老賢不肖行賞罰，則兵革起而忿爭生，虐殺不辜，誅罰無罪，於是興矣。

（默希子注）

老子曰：衰世之主，鑽山石、挈金玉、擿礱蜃、消銅鐵，而萬物不滋。刳胎焚郊，覆巢毀卵，鳳凰不翔，麒麟不游。構木為台，焚林而畋，竭澤而漁，積壤而丘處，掘地而井飲，浚川而為池，築城而為固，拘獸以為畜，則陰陽繆戾，四時失序，雷霆毀折，雹霜為害，萬物焦夭，處於太半，草木夏枯，衰世之主，剖石索玉，擿蚌求珠，焚郊竭澤，刳胎毀卵，恣情性之欲，快耳目之娛，遂致乖戾，萬物失所，雷霆以恐之，霜雹以害之。非萬邦之過，一人之罪也。故夏桀、殷紂，城池非不高，玉帛非不多，妖艷非不足，倉庫非不盈，俄而覆宗絕杞，身死人手，為天下笑，豈不痛哉？故曰：天鑒不遠，在夏、殷之世也。三川絕而不流。分山川溪谷，使有壤界，周衰而三川竭。晉微而沙鹿崩。國之將興，必有禎祥；國之將亡，必有妖孽也。計人眾寡，使有分數，設機械、險阻以為備，制服色，等異貴賤，差賢不肖，行賞罰，則兵革起而忿爭生，虐殺不辜，誅罰無罪，於是興矣。天地不得不變動，人物不得不災危也。

參考譯文：

    老子認為：到了衰敗時代的人主，只知道挖山採石，掠奪金玉，收集珠寶，鑄銅澆鐵，不行生養教化天下之功而致萬物不能滋生；甚至做出剖出胎兒，焚毀郊林，覆巢取卵之事，於是鳳凰不來，麒麟不至；還要大興土木蓋起樓台，焚林只為獵狩，竭澤只為取魚，居於積壤而成的高台上，掘地鑿井而飲，斷絕山川以為池沼，修築城池以為固守，拘束野獸以為畜養；最終就會導致：陰陽無法調和，四時失去時序，雷霆無故毀折樹木，雹霜劇烈形成災害，天下萬物焦枯，半死不活，草木夏天枯萎，河流斷絕不流，種種天災人禍。更有甚者，人為的劃分山川溪谷，使其成為彼此的壤界以阻斷交通，詳細計算人丁數量的眾寡，使有司能夠徵收賦稅錢糧之數以橫徵暴斂，設置機械險阻為攻守之備以制斷遠近，通過制服色，以區別貴賤、尊卑、上下人等，還要辨別人物的智愚、賢不肖，再施行賞罰制度，於是兵革起而忿爭生，導致虐殺不辜，誅罰無罪，於是天下人爭戰不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