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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數中國史上的奸臣,北宋宰相蔡京一定排進前十名。這些奸臣大多被後人翻過案。像魏忠賢、嚴嵩、和|、秦檜等,學者們查找資料,設身處地打量他們的處境,往往認為他們並非定論中那麼不堪,亦有『不得不為之』的理由。而對蔡京,卻鮮有翻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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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的兒子蔡絛著有【鐵圍山叢談】,是蔡京被貶、蔡絛受牽連流放白州時所作筆記。書中大量提到蔡京其人其事,既有生活趣聞,又有大是大非問題。 # g& X. U/ x!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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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書上提及蔡絛的身份,說法不一,有的說他是蔡京的次子,有的說是最小的兒子。但可以確認的是,他跟父親關係不錯,是個孝子。【宋史・奸臣傳・蔡京】中記載:宣和六年(1124年)蔡京78歲,『目昏g不能事事,悉決於季子絛。凡京所判,皆絛為之,且代京入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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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g- j5 q# @ 孝子眼中的父親是個什麼樣子呢?來看看【鐵圍山叢談】中的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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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度恭謹之人 ~& a5 `* I9 q
l& i+ s( g; w6 t1 D# r8 O1 X 首先,蔡京是個大度的人。『魯公宇量邁古人,世所共悉也』。元符年間的某天,王公大臣們游湖覽勝,次第登舟。蔡京剛靠近龍舟,一陣風來,龍舟忽然自行離岸。蔡京收足不及,一頭栽進水中。眾人大駭,疾呼救人。救生員剛游過來,蔡京已經抱着木塊浮至岸邊,進到屋中還是一身淋漓。同僚蔣穎叔說:『蔡兄倖免瀟湘之役。』蔡京既不責怪別人,也不認為這個玩笑無聊,而是臉不變色心不跳,呵呵笑着答道:『幾同洛浦之游。』大家都佩服蔡京的氣度。 , [& b2 |. o- v: F7 v5 K; V
" p, {9 ^! n% x7 y, y% A 一日,大司寇劉賡到蔡京家中拜訪,見魏漢津坐在蔡京對面。魏漢津是個音樂家,因為犯罪臉上被刺過字。蔡京讓劉賡坐下,劉賡卻不肯。他說:『蔡先生也算百官之儀表了,怎麼能和黥卒對坐?我認為這樣很不好,拜拜了!』蔡京大笑,向魏漢津施了個禮道:『先生請回吧。』蔡絛認為,魏漢津雖是皇帝面前的紅人,但畢竟是個『黥卒』,百官皆瞧他不起,而蔡京竟能包容他,可見其度量。蔡絛的角度很有意思。其實,蔡京之『包容』,或許正在於『奸人』之奸。只要是皇帝的紅人,他都不怠慢――這樣也解釋得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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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的另一品質是『恭謹』。他升為太師,親朋好友絡繹不絕前來祝賀,他毫無得意之色,神態與平常無異。他說:『我當官這麼久,風也過,雨也過,一切都看明白了。今日位極人臣,不過像擲骰子一樣,擲到了我頭上。』崇寧五年,蔡京罷相,劉逵當政。劉逵屁股還沒坐熱就被黜,蔡京復位。劉逵離職前跟朋友們說:『沒關係,我還不滿五十歲,蔡太師已經年過花甲,看誰扛得過誰!』不久,劉逵病逝,蔡京告誡子孫們:『劉逵已成白骨,而我猶享榮祿。人心用的不是地方,就容易出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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