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 膝

牛膝，多年生草本植物。味苦、酸，性平，無毒。歸肝、腎經。功效：補肝腎，強筋骨，活血通經，引火（血）下行，利尿通淋。主治：腰膝酸痛、下肢痿軟、血滯經閉、痛經、產後血瘀腹痛、症瘕、胞衣不下、熱淋、血淋、跌打損傷、癰腫惡瘡等病。牛膝有懷牛膝、川牛膝之分。土牛膝泄火解毒，多用於治療咽喉腫痛。處方中寫牛膝多指懷牛膝。牛膝無毒，臨床應用較為安全，可依病症加大劑量應用。

【功效與應用】

補肝腎，治痿痹：【本草經疏】：牛膝，走而能補，性善下行，故入肝腎。主寒濕痿痹，四肢拘攣、膝痛不可屈伸者。肝脾腎虛，則寒濕之邪客之而成痹，及病四肢拘攣，膝痛不可屈伸。此藥性走而下行，其能逐寒濕而除痹也必矣。本品長於治下半身腰膝關節疼痛，常伍杜仲，相須為用，增強補肝腎強筋骨之藥力。用治肝腎不足而致的腰腿疼痛，兩足無力。蓋補肝則筋舒，下行則理膝，行血則痛止。代表名方：獨活寄生湯。朱良春使用本品單味重劑20~60克治療足跟痛病人有佳效。

性下行，以引經：朱震亨認為牛膝能引諸藥下行，筋骨痛風在下者，宜加用之。【醫學衷中參西錄】云：『牛膝，原為補益之品，而善引氣血下注，是以用藥欲其下行者，恆以之為引經。』牛膝治口瘡齒痛，因其氣血隨火熱上升，重用牛膝引氣血下行，並能引其浮越之火下行，是以能愈也。伍以赭石、龍骨、牡蠣諸重墜收斂之品，治療由高血壓引起的以眩暈耳鳴為主要表現的腦血管疾病，效果良好。

能滑竅，通淋證：明李中梓編纂的【本草通玄】記載：『按五淋諸證，極難見效，惟牛膝50克，入乳香少許煎服，連進數劑即安，性主下行，且能滑竅。牛膝治淋，虛實皆可。』對反覆發作的尿路感染，臨床體會：用大劑牛膝伍少量乳香效果很好。【諸病源候論】也記載：『諸淋證皆腎虛而膀胱熱也。』牛膝、乳香，伍以李可腎四味（仙靈脾、菟絲子、枸杞子、補骨脂），或杜仲、川斷，用之治療急、慢性上、下尿路感染，幾無失手。

【用法與分類】

懷、川牛膝之別：懷牛膝，系莧科多年生草本植物。根呈圓柱形，莖有稜角，節部膨大，狀似牛的膝蓋，故稱牛膝。懷牛膝因產於歷史上的懷慶府而得名，位於今河南焦作一帶。懷牛膝的特點是:條子粗壯、明亮、色澤鮮艷、油性多。為享有盛譽的『四大懷藥』之一，稱懷牛膝。懷牛膝質量最佳，數量也居全國之首。主產於四川的雅山、樂山和西昌等地川牛膝。川牛膝味甘、微苦，性平，歸肝、腎經；川牛膝還有宣散降泄、活血通經、祛風除濕、通利關節、利尿通淋等的功效，主治血瘀經閉、痛經、難產、胞衣不下、關節痹痛、足痿筋攣、尿血、血淋、跌仆損傷等。均能活血通經，引火下行，補肝腎，強筋骨，利尿通淋。但川牛膝偏於活血祛瘀，通利關節，其通散止痛之力較強；懷牛膝偏於補肝腎，強筋骨，於下焦虛損而瘀痹者尤宜。

量效之別：牛膝無毒，臨床應用較為安全，可依病證加大劑量應用。文獻最小用量為10克，最大用量為250克。尤其在治療痹證、痛證時，小劑量治療時，效果不佳，大劑量時才能取得顯著療效。

【用藥指歸】

古往今來，牛膝一直被廣泛用於臨床，應用範圍已經涉及到內、外、婦、兒、五官、骨傷等科。本品味苦、酸，性平，專入肝、腎兩經。具有壯筋骨，補虛損，通淋止痛之功。性善下行，長於治下半身腰膝關節疼痛，四肢拘攣，膝痛不可屈。

治淋病：牛膝多用於補益肝腎，強筋壯骨，及婦女月經病。很少提及本藥治療淋證。現行教材也是如此。實際上不管懷牛膝，還是川牛膝，都有很好的治療淋證的作用。閱讀四川名醫劉梓衡先生編著的【臨床經驗回憶錄】，其後有附錄3篇，皆言兩味藥治重症之奇驗，其中有一案用牛膝31克，乳香3克治療一青年工人之血淋：『小便時陰莖疼痛，龜頭包皮水腫如大氣球，有如斗碗，狀若水晶。』效果非常顯著。後閱【本草綱目】【張氏醫通】等書，皆言牛膝為淋證之要藥。【諸病源候論】云：『諸淋皆腎虛而膀胱熱也。』遂結合自己用藥習慣，於四妙丸加炒杜仲、炒川斷組成方劑：牛膝31克，乳香3克，蒼朮10克，黃柏10克，薏仁30克，炒杜仲12克，炒川斷12克，共7味。水煎服，用之臨床治療急慢性尿路感染，效果顯著。近年來，根據李可經驗將其改良為腎四味（仙靈脾、菟絲子、枸杞子、補骨脂），加牛膝31克，乳香3克，用於反覆發作的泌尿系感染，中醫所謂之勞淋，效果顯著。

【辨證錄·卷六】還腎湯。方用熟地三兩、甘草一錢、肉桂五分、牛膝五錢。水煎服。主治中暑熱之氣，徒灣其暑熱，暑散而腎火不能下歸，兩足冰冷，上身火熱，煩躁不安，飲水即吐。『兩足冰冷，上身火熱』之症，臨床並不少見，腎病有之，雜病更為多見，此方治之，頗有效驗。臨床不可不知。

牛膝配伍三妙散治痛風效果顯著。現代醫學痛風病是一種由於嘌呤生物合成代謝增加，尿酸產生過多或因尿酸排泄不良而致血中尿酸升高，尿酸鹽結晶沉積在關節滑膜、滑囊、軟骨及其他組織中引起的反覆發作性炎性疾病。與飲食代謝密切相關。在中醫看來，基本病機屬下焦濕熱者居多。臨床用牛膝伍二妙散（蒼朮、黃柏、薏苡仁）加生薏仁，組成四妙丸，清熱利濕，通筋利痹。主治濕熱下注，兩足麻木，筋骨酸痛等。用於治療丹毒、濕疹、骨髓炎、關節炎等病。今用於治療痛風，降低血尿酸、緩解關節疼痛，久服可消除痛風石。亦用於急慢性腎炎尿毒症的治療。

【醫案賞閱】

張某，男，53歲，2016年6月7日初診：間斷左足跟疼痛2年，局部皮色如常，不紅不腫，勞累及久站後加重，發作時不敢踩地，不敢久站久行。伴右耳耳鳴，手腳心發熱，偶有腰酸困，曾多處求醫，效果欠佳；1月前症狀加重，就診我院骨傷科，相關檢查均無異常。舌紅，苔少，左脈滑，右脈弱。足少陰腎經入腳後跟中，肝腎虧虛，氣血失於周流，因而使足跟部疼痛不適，治療以補肝腎為法，方用六味地黃丸加減：生地黃30克，熟地黃30克，山茱萸15克，生山藥10克，丹皮10克，茯苓10克，澤瀉10克，牛膝30克。7劑。每日1劑，分早晚溫服。

6月14日二診：足跟痛明顯減輕，久站久行後能耐受，耳鳴、腰酸困、手腳心發熱均減輕，在原方基礎上加石斛20克，增強滋陰效果，加生黃芪60克，赤芍、各丹參20克，益氣活血，以鞏固療效。（雷根平）

（註：文中所載藥方和治療方法請在醫師指導下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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