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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 網絡 成侯鄒忌惡田忌,使人操十金,卜於市,曰。:『我,田忌之人也。我爲將三戰三勝,欲行事,可乎?』卜者出,因使人執之。田忌不能自明,率其徒攻臨淄,求成侯;不克,出奔楚。
齊威王薨,子宣王辟強立;知成侯賣田忌,乃召而復之。
評價一個人的行爲,我們是堅持動機論,還是堅持效果論?在倫理學領域,一直存在著動機論者和效果論者的分野,各執一詞,各有自己的論據,一直沒有一個定論。當然,動機與效果的統一是做好的,但問題是,動機和效果總是出現偏差,甚至悖謬。一個好的結果,可能是由一個很壞的動機造成的,正所謂『無心插柳柳成蔭』。同樣,一個好的動機,可能造成的卻是惡果,正所謂『陰差陽錯』。
讓筆者更爲疑惑的是:所謂的動機很難判定。也就是說我們如何判定一個人的動機?或者說,一個人作出一個行爲的意願是由什麼決定的呢?是發自自己內心的訴求,還是形勢所迫?就拿田忌來說,其實根本沒有謀反的『心』,但卻做了謀反的『事』。他完全是被逼反的,當所有的人都懷疑你謀反的時候,你就是謀反了。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爲有處有還無。
我們可以說成候是小人,自己沒有本事,陷害人的本事卻很大。田忌保舉了孫臏,而且在與魏的戰爭中立下大功。這個時候是他最風光的時候,但也是最危險的時候。如果這個時候說他居功自傲,說他有反叛之心,誰都會在心裡捉摸以下,至少不會當即認爲是捕風捉影。所以,成候鄒忌選擇在這個時候陷害田忌,可謂選對了『時』。『我,田忌之人也。我爲將三戰三勝,欲行事,可乎?』 我功勞很大,說明我對國家有功;我爲將,三戰三勝,說明我本事很大。在這種情況,我行謀反之事,可以嗎?試想,這樣的話傳到威王耳朵里,他會相信嗎?即使他理智里認爲這肯定是謠言,但在情感上也會不由自主地相信。因爲自己的統治絕對不能有絲毫風險,因爲自己的統治不能存在任何僥倖心理。我想,威王肯定是相信了這個謠言,否則他如果出來說句公道話,表明立場,天忌也不可能被逼反。田忌肯定是在百口難辯的形勢下才被『逼上梁山』的。歷史上,有很多人都是這樣被主子錯殺的,不是因爲主子不相信他們,而是他們不願意自己的身邊存在任何風險,寧可錯殺一百,不能讓一人漏網。其實,這也是主子心虛自卑的一種表現,那些千古一帝大多都是平衡在黑白兩道之間,維持著忠臣和姦臣的平衡,自己坐收漁翁之利的。因爲他對自己有著很強的自信,任憑你怎麼折騰,不管你的動機如何,都跑不出我的手掌心,在『效果』上都會利於我的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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