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春秋】卷2內篇諫(下)詩解14景公欲以聖王之居服而致諸侯晏子諫(今君欲法聖王之服不法其製法其節儉諸侯自致) 題文詩: 景公問曰:寡人欲服,聖王之服,居聖王室, 如此諸侯,其則至乎?晏子對曰:法其節儉, 則可也法,其服居其,室無益也.古三王不, 同服而王,非以服而,致諸侯也,誠於愛民, 果於行善,天下之民,自懷其德,而歸其義, 若其衣服,節儉眾悅.夫冠也者,足以修敬, 不務其飾;衣服足以,掩形禦寒,不務其美. 衣不務於,隅眥之削,冠無觚羸,之理也身, 服不雜彩,首服不鏤.古者嘗有,紩衣攣領, 而王天下,者其義而,好生惡殺,節上羨下, 天下不朝,其服然而,共歸其義.古者嘗有, 處橧巢窟,穴而不惡,予而不取,天下不朝, 其室然而,共歸其仁.及三代作,服爲益敬, 首服足修,敬而不重,身服足以,行潔而不, 害於動作.服之輕重,爲便於身,用財之費, 順於民其,不爲橧巢,以避風也;不爲窟穴, 以避濕也.是故明堂,之制乃爲,下之潤濕, 不能及也;上之寒暑,不能入也.土事不文, 木事不鏤,示民知節.及其衰也,衣服之侈, 過足以敬,宮室之美,過避潤濕,用力甚多, 用財甚費,與民爲讎.今君欲法,聖王之服, 不法其制,法其節儉,雖未成治,庶其有益. 今君王窮,台榭之高,極污池之,深而不止, 務刻鏤巧,文章之觀,而不之厭,則亦與民, 而爲讎矣.若臣之慮,恐國之危,而公不平. 如是公乃,願致諸侯,不亦難乎!公言過矣. 聖王真情,真情儉樸,樸實無華,非奢非侈, 真情所致,無爲而治,氣正風情,諸侯自致.
【原文】景公欲以聖王之居服而致諸侯晏子諫第十四景公問晏子曰:『吾欲服聖王之服,居聖王之室,如此,則諸侯其至乎?』晏子對曰:『法其節儉則可,法其服,居其室,無益也。三王不同服而王,非以服致諸侯也,誠於愛民,果於行善,天下懷其德而歸其義,若其衣服節儉而眾說也。夫冠足以修敬,不務其飾;衣足以掩形禦寒,不務其美。衣不務於隅眥之削,冠無觚羸之理,身服不雜彩,首服不鏤刻。且古者嘗有紩衣攣領而王天下者其義好生而惡殺,節上而羨下,天下不朝其服,而共歸其義。古者嘗有處橧巢窟穴而不惡,予而不取,天下不朝其室,而共歸其仁。及三代作服,爲益敬也,首服足以修敬,而不重也,身服足以行潔,而不害於動作。服之輕重便於身,用財之費順於民。其不爲橧巢者,以避風也;其不爲窟穴者,以避濕也。是故明堂之制,下之潤濕,不能及也;上之寒暑,不能入也。土事不文,木事不鏤,示民知節也。及其衰也,衣服之侈過足以敬,宮室之美過避潤濕,用力甚多,用財甚費,與民爲讎。今君欲法聖王之服,不法其制,法其節儉也,則雖未成治,庶其有益也。今君窮台榭之高,極污池之深而不止,務於刻鏤之巧,文章之觀而不厭,則亦與民而讎矣。若臣之慮,恐國之危,而公不平也。公乃願致諸侯,不亦難乎!公之言過矣。』
【譯文】 齊景公問晏子說:『我想穿上古代聖王那樣的衣服,住聖王那樣的房子,這樣,諸侯會來歸服吧?』晏子回答說:『效法他們的節儉就行了。效法他們的服裝、住他們那樣的宮室,沒有什麼益處。古代的三個聖王服裝不相同,但都稱王於天下,不是因爲服裝使諸侯歸服。確實愛護百姓,果真行仁義,百姓感念他的德行而歸服於他的仁義。好像是他們的服裝節儉而眾人喜愛似的。冠,足夠用來表示敬意,不必追求裝飾;衣服足能蔽體禦寒,不必追求它的美麗。衣服不必追求斜角的剪裁方法,冠不必追求高狹的樣式。衣服不裝飾以彩色,冠不刻鏤花紋。所以,古代常有穿著縫綴卷領的衣服卻稱王天下的。他們的道義是愛護生靈而厭惡殺伐,對上節制,對下寬鬆。百姓不是歸服於他們的衣服,而是歸服於他們的仁義。古代常有住在木巢、穴窟中而不嫌棄,給百姓謀利而不是向他們索取,百姓不是歸服於他的房子,而是歸服於他的仁義。到了三代聖王時,製作服裝,是爲了更莊重。冠足能表達敬意卻不沉重,衣服足能顯示整潔,卻不妨礙行動。 衣服的輕重適合身體,耗費的錢財百姓能承受。他們不做木巢,是爲了遮蔽風雨,他們不住穴窟,是爲了躲避潮濕。所以,明堂的設計,地下的潮氣不能到達,上面的寒熱,不能侵入。土建不裝飾,木建不雕刻,示範百姓懂得節儉。到了他們衰亡時,衣服的奢侈超過了表示敬意的程度,宮室的華美超過了躲避潮濕的需要。使用民力太多,浪費錢財甚重,與百姓結怨。現在君王想要效法聖王的服裝,是不效法他們的制度,而效法他們的節儉,那麼即使沒能實現大治,也是有好處的。但君王極盡台榭之高、池塘之深而沒有止境,追求雕鏤的精巧、裝飾的華美而沒有滿足,那麼這也是在和百姓結仇。依我的想法,恐怕國家危險了,您也不得安寧。您竟然還想讓諸侯來歸服,這不是太難了嗎?您的想法太不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