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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李世民【帝范】卷2建親篇詩解眾建宗親而少力使輕重相鎮憂樂是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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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向東 發表於 2022-12-2 21:30 來自手機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李世民【帝范】2建親篇詩解眾建宗親少力使輕重相鎮憂樂是同
題文詩:
六合曠道,大寶重任.曠道不可,偏制故與,
人共理之;重任不可,獨居故與,人共守之.
如此是以,封建親戚,以爲藩衛,安危同力,
盛衰一心,遠近相持,親疏兩用,併兼路塞,
逆節不生.昔周之興,割裂山河,分王宗族,
內有晉鄭,之輔外有,魯衛之虞,卜祚靈長,
曆年數百.秦之季棄,淳于之策,納李斯謀,
不親其親,獨智其智,顛覆莫恃,二世而亡.
斯豈非枝,葉不疏則,根柢難拔;股肱既殞,
則心腹亦,無依者哉!高祖,定關中戒,
亡秦失策,廣封懿親,過於古制.大則專都,
偶國小則,跨郡連州,末大則危,尾大難掉.
六王,叛逆之志,七國,鐵鉞之誅,
此皆地廣,兵強積勢,之所致也.魏武創業,
暗於遠圖,子弟,封戶之人,宗室,
立錐之地,外無維,城以自固,內無磐石,
以爲基遂,大器保於,他人社稷,亡於異姓.
語日流盡,源竭條落,根枯.此之謂也.
封之太強,則爲噬臍,之患致之,太弱則無
,固本之基.由此而言,莫若眾建,宗親,
其勢力使,輕重相鎮,憂樂是同,上無,
猜忌之心,下無侵冤,之慮此乃,封建之鑑.
斯二,安國之基.君德之宏,唯資博達,
設分懸教,以術化人,應務適時,以道制物.
術以神隱,爲妙道以,光大爲功.括蒼,
體心則人,仰之不測;包厚地以,爲量則人,
循之無端.蕩蕩難名,宜其宏遠.敦穆,
九族放勛,流美於前;克諧蒸義,重華垂譽,
於後爲式.無以使,破義無以,使疏間親,
察之以德,邦家俱泰,骨肉無虞,良爲美矣.
【原文】 二、建親篇
夫六合曠道,大寶重任。曠道不可偏制,故與人共理之;重任不可獨居,故與人共守之。是以封建親戚,以爲藩衛,安危同力,盛衰一心,遠近相持,親疏兩用,併兼路塞,逆節不生。昔周之興也,割裂山河,分王宗族,內有晉鄭之輔,外有魯衛之虞,故卜祚靈長,曆年數百。秦之季也,棄淳于之策,納李斯之謀,不親其親,獨智其智,顛覆莫恃,二世而亡。斯豈非枝葉不疏,則根柢難拔;股肱既殞,則心腹無依者哉!漢初定關中,戒亡秦之失策,廣封懿親,過於古制。大則專都偶國,小則跨郡連州,末大則危,尾大難掉。六王懷叛逆之志,七國受鐵鉞之誅,此皆地廣兵強,積勢之所致也。魏武創業,暗於遠圖,子弟無封戶之人,宗室無立錐之地,外無維城以自固,內無磐石以爲基。遂乃大器保於他人,社稷亡於異姓。語日:流盡其源竭,條落則根枯。此之謂也。夫封之太強,則爲噬臍之患;致之太弱,則無固本之基。由此而言,莫若眾建宗親而少力,使輕重相鎮,憂樂是同,則上無猜忌之心,下無侵冤之慮,此封建之鑑也。斯二者安國之基。君德之宏,唯資博達,設分懸教,以術化人,應務適時,以道制物。術以神隱爲妙,道以光大爲功。括蒼以體心,則人仰之而不測;包厚地以爲量,則人循之而無端。蕩蕩難名,宜其宏遠。且敦穆九族,放勛流美於前;克諧蒸義,重華垂譽於後。無以奸破義,無以疏間親,察之以德,則邦家俱泰,骨肉無虞,良爲美矣。【譯文】
天下宇宙是至遠至廣至大的大道,天子帝位是至極至顯至尊的寶位。天下再遠,也不可以獨治,所以要與人共同治理;帝業至重,也不可以獨任,所以要與人一起守任。所以君主封建皇親國戚爲諸侯,作爲屏障以保衛王室中央;王室中央和地方諸侯同心同德,則能長世安民,長治久安。離中央王室遠的諸侯和離中央王室近的諸侯都應互相扶持,中央王室對親近的宗室和疏遠的宗室都要予以任用。如果能這樣,縱然有互相侵吞的想法,也可避之而不讓它施展;縱然有不遵王命的嫌隙,也可以阻遏而不能滋生。

昔日周武王滅了商朝紂王而建立周朝政權,先後分封了七十一個諸侯國,周室子孫一般都得到了封地,做了大小不等的諸侯;同時,又封了一些異姓諸侯。因而內有晉、鄭等諸侯國的輔助,外有魯、衛等諸侯國的防護。周朝之所以能長治久安,原因是能實行分封制。

到了秦朝,秦始皇拒絕了淳于越關於分封子弟功臣、自爲枝輔的建議,採納了丞相李斯的意見,實行郡縣制、反對分封制的主張。因而對親族不親近、不分封,只相信自己的智慧,因而在國家危難時沒有依靠的力量,只傳了兩代便導致覆亡。這豈不是枝葉繁茂則根本鞏固而不易拔動;相反,如大腿和胳膊既傷則心腹欲有所爲是不可能的。
漢高祖劉邦初定涵谷關以西一帶地區,鑑於秦王朝不搞分封、以孤立而亡的教訓,大封兄弟叔侄至親爲王,其規模遠遠超越了西周時封建諸侯之制,以至於大的諸侯王的權勢過大,足以與朝廷抗衡;小的諸侯王也跨郡連州,占有地盤很大。諸侯王地廣而強,帝室弱而被侵,有如末大根小必折,尾大身小難掉。所以就有六個諸侯王共同謀反,七個諸侯國身受刑戮。這一切都是由於分封的諸侯王地廣兵強、長期發展起來的勢力所造成的。
曹操開始創建基業時,只知漢過,不知秦失,在分封這個問題上缺乏遠見,子弟宗室雖有封位,但不與其土,徒有虛名而已,所以宗室無立錐之地。這樣一來,外無藩維之城以爲固保,內無柱下之石以爲基址,於是曹魏不能自保其權位,竟以天下付之他人,社稷亡於異姓司馬氏。

前人說過,泉竭則流涸,根朽則葉枯。分封諸侯勢力太大時,會造成後患,後悔莫及;而分封諸侯勢力太小或不分封時,對朝廷中央又不能起輔衛作用。這樣看來,不如多分封諸侯王,但不能使其勢力過於強大,使大小之國相安,共其樂而同其安。果真這樣,則在上者無嫌隙疑忌之心,在下者無被侵陵冤枉之慮。這就是封建之昭鑒和龜鏡。
因此,損其太強,益其太弱,執其中道,此二者乃是安治國家之基本。人君之德,極群下之智,盡天下之美,至德昭然,施於方外。由於法可以治民,所以古代君王公布的法令,懸掛在宮闕上,並用法令來教化百姓;由於理可以御物,所以古代君王將應決事務,用適當時宜,使物得其所也。『術』乃不易之法,老百姓所必須遵守,故當隱晦,使老百姓感到莫測;『道』乃無窮之理,萬物之所由出,故當光大,使物不遺則爲功。人君總括其天以統之於心,則人仰望之而不得以窺測;人君度量當如廣厚之大地,無所不包容,則人循依之而不得其端涯也。君主的功德廣博,以致老百姓不知怎樣去稱讚他;人君如能以天爲心,以地爲量,就可以稱之爲宏遠了。堯具聖德,又有親睦九族,流布美善之道在於前,你可以效法;舜亦聖明,又能和諧以孝,因而垂美譽在於後,你可以仿效。不要讓詐偽之行破散了義,不要讓疏遠的人離間了親近的人。凡事事物物,審察必合於道德,則各諸侯國完全可以得到平安,而近親至戚之間亦可保無疏虞,這果然是一件大好事啊!
【分段注釋

【原文】夫六合曠道,[六合,謂天地四方之對。曠,遠也。道猶路也。言天地四方,是曠遠至廣至大之道耳。]大寶重任。[天子大寶,是至極至尊之位也。重,極也。]曠道不可偏制,故與人共理之;重任不可獨居,故與人共守之。[【五等諸侯論】曰:夫先王知帝業至重,天下至曠。曠不可以偏制,重不可以獨任。任重必於借力,制曠終乎因人。

  故設官分職,所以輕其任也;並建五長,所以宏其制也。又,【六代論曰】:先王知獨治之不能久,故與人共治之;知獨守之不能固,故與人共守之。所以項羽自任而亡,沛公任人而興也。太宗雍容,慶享貞觀之至治,用是理矣。]  【譯述】作爲一個皇帝,他所面對的是至廣至大的天下,他所擁有的是天下最爲尊貴的皇權帝位。這麼曠大的國家,皇帝一個人怎麼能治理得了呢?所以要與別人來共同治理;這麼至極至尊、人人垂涎的皇位,一個人怎麼能守得住呢?所以皇帝要與別人來共同守衛它。項羽不信任手下的人,所以滅亡,而劉邦能夠放手使用人才,所以最終獲勝。這就是國家要封建親戚的道理。

  【原文】是以封建親戚,以爲藩衛,[【傳】曰:『封建親戚,以藩屏周室。』]安危同力,盛衰一心。[【書】曰:『乃一德一心,立定厥功,惟克永世。』言同心同德立功,則能長世安民也。]

  【譯述】所以國君要分封那些皇親國戚,讓他們成爲國家的安全保障。被分封的人一旦得到權位,成了既得利益者,就會與國君同舟共濟,一起來關心國家的安危盛衰。

  【原文】遠近相持,親疏兩用。[郭伋諫光武曰:『無專用南陽人。』]併兼路塞,逆節不生。[【六代論】曰:『併兼路塞,逆節不生。』併兼,謂交相侵劫。逆節,謂不尊王命也。如是所以尚其分封裂建親戚以爲藩籬,衛尉之。其盛也,一其心而養之;其衰也,一其心而救之。如此遠近各能維固,更加親疏兼任,縱然有併兼之門路,亦可閉之而不能開矣。縱然有悖逆之隙節,亦可以沮遏而不得長矣。○案:注『所以尚其』至『衛尉之』一句疑有脫誤。]  【譯述】但是,用人也不能全都用自己的三親六故,也要使用一些和自己沒有關係,但可靠而又有才能的人。這樣既使用與自己關係近的,也使用一些與自己關係遠的,就能夠起到遠近相互牽制的作用。如此親疏兼任,就可以防止所任用的人相互之間侵劫。縱然有人生出叛逆朝廷的野心,也會因爲被別人阻遏,而成不了氣候。

  【原文】昔周之興也,割裂山河,分王宗族。[武王既定天下,封武王弟振鐸於曹,封太師呂望於齊,余皆有封。]內有晉鄭之輔,[晉,始以唐名。成王母弟叔虞封於此。其地有晉水,叔虞之子燮父改之,故號晉。鄭,始以宣王母弟桓公友封於鄭。輔,助也。]外有魯衛之虞。[衛者,周公既誅管蔡,封其弟康叔,號孟侯。魯者,周公子伯禽封於魯。虞,防也。]故卜祚靈長,曆年數百。[【左傳】:王孫滿曰:成王定鼎於郟鄏,卜世三十,卜年七百。故曰卜祚靈長也。此謂周之所以興者,爲封建親戚也。]

  【譯述】過去,周朝興起的時候,周武王割裂天下的山河來封給王族。他的弟弟振鐸封於曹,太師呂望封於齊,其餘的人也都有封地。這樣,周朝內有晉、鄭這兩個封國作爲輔備,外有魯、衛這樣的封國作爲自己的防衛。正因爲如此,周朝在占卜的時候,才顯現出有三十世、七百年的江山。

  【原文】秦之季也,[季猶末也。]棄淳于之策,[【秦紀】始皇三十四年,置酒咸陽宮,博士僕射周青臣等頌稱始皇威德。齊人淳于越進諫曰:『臣聞之,殷周之王千餘歲,封子弟功臣,自爲支輔。今陛下有海內而子弟爲匹夫,卒有田常六卿之臣,無輔弼,何以救哉!事不師古而能長久者,非所聞也。今青臣等又面諛以重陛下過,非忠臣也。』始皇下其議丞相,丞相謬其說,絀其辭。]納李斯之謀。[丞相李斯破議淳于策曰:『周文、武所封子弟同姓甚眾,然後屬疏遠,相攻擊如仇讎。諸侯更相誅伐,周天子弗能禁』。始皇竟從其議。○按:李斯議,乃駁丞相綰等,非爲淳于越言。破字亦疑誤。]不親其親,獨智其智,[【中庸】曰:『愚而好自用,賤而好自專。生乎今之世,反古之道。如此者,災及其身者也。』又【列子】曰:『治國之難,在於知賢,而不在自賢。』【書】曰:『自用則小。』是也。]顛覆莫恃,二世而亡。[始皇至胡亥才二世耳。顛,頹也。覆,敗也。此謂秦之所以亡者,爲分置郡縣也。覆,方福切。]斯豈非枝葉不疏,則根柢難拔,[【晉紀總論】曰:基廣則難傾,根深則難拔。夫根本鞏固,枝葉榮茂。不疏者,榮茂也。既枝葉榮茂,是根本鞏固矣。既根本鞏固,則未易提拔也。柢,都禮切,本也。]股肱既殞,則心腹無依者哉![【書】曰:『元首明哉,股肱良哉,庶事康哉;元首叢脞哉,股肱惰哉,萬事墮哉。』君者,元體也。臣者,股肱也。君之有臣,譬人之一身有手臂也。凡欲有爲,必資手臂以運用。

  手臂既傷,雖心腹欲有爲,無所依藉也。何能運用哉?故曰:股肱既損,則心腹無依。殞,傷也。墮,許規反。]

  【譯述】秦朝的時候,大臣淳于越進諫始皇說:『我聽說周代的江山之所以長久,是因爲分封了皇室子弟和有功之臣,這樣國家有了支撐和輔弼。

  現在陛下您雖擁有整個天下,但您的子孫卻如同一個尋常百姓,國家沒有輔弼,一旦遇到危難,怎麼能自救呢?凡事不去吸取古人的經驗,而能做到長久平安的,聞所未聞。』可惜秦始皇沒有採納他的建議。丞相李斯反駁淳于越說:『周文王和周武王所分封的同姓子弟非常多,但是他們的後代關係逐漸疏遠,因此互相攻擊如同仇敵。諸侯之間更是相互征討,周天子無法來約束他們。可見分封諸侯並沒有好處。秦始皇竟聽從了李斯的謀略。這樣,秦始皇不去任用他的皇族本家,讓他們成爲國家的輔弼,而是只相信自己,災禍怎麼能不到來呢?因此,江山只傳到二世就滅亡了。這難道不是枝葉繁茂根就不易動搖的道理嗎?一個國家就像一個人一樣,如果沒有手足,即使心裡想幹什麼,又怎麼能辦得到呢?

  【原文】漢初定關中,[謂漢高帝。]誡亡秦之失策,[秦以孤立而亡,故云失策。]廣封懿親,[高祖初定天下,因秦之失,大封懿親。以帝從父兄劉賈封爲荊王,以從祖兄弟劉澤封爲燕王,兄劉仲爲代王,同父少弟劉交爲楚王。凡同姓爲王者,九國。]過於古制。[周封爵五等:公、侯、伯、子、男。公,地方五百里;其次侯,四百里;其次伯,三百里;其次子,二百里;其次男,百里。其分封之古制也。]大則專都偶國,小則跨郡連州。[【漢紀】自雁門、太原以東,至遼陽爲燕、代國;常山以南、太行左轉,度河、濟、阿、甄以東,薄海爲齊、趙國;自陳以西,南至九疑,東帶、江淮、榖、泗,薄會稽爲梁、楚、吳、淮南、長沙國,皆外接於胡越。內陸北距山以東盡諸侯地。大者或五六郡,連城數十,置百官宮觀,僭於天子。漢獨有三河、東郡、潁川、南陽,自江陵以西至蜀,北自雲中至隴西,與內史凡十五郡而已。【左傳】曰:『嬖子配適大都偶國,亂之本也。』又【坊記】曰:『故制:國不過千乘,都城不過百雉,家富不過百乘。以此坊民,諸侯猶有畔者。』況以如此過制,寧有不亂乎?適,音嫡。○按:注『漢紀』當作【史記】。]末大則危,尾大難掉。[【左傳】曰:『末大必折,尾大不掉。』此謂諸侯地廣而強,帝室弱而見侵,如末大根小必折,尾大身小難掉。且尾在於身者也,欲掉之尚猶不從其心,況諸侯強盛且非己體之尾,何掉哉?謂難以禁止也。掉,徒吊切。]六王懷叛逆之志,[六王謂楚王戊、趙王遂、膠西王卬、濟南王辟光、淄川王賢、膠東王雄渠。約從共謀反。]七國受鈇鉞之誅。[七國謂吳、楚、趙、濟南、淄川、膠東、膠西也。]此皆地廣兵強,積勢之所致也。[高祖封以齊七十二城,楚四十城,吳三十城,余各有等差。是地廣也。]

  【譯述】漢朝剛奪取天下的時候,漢高祖吸取秦代因爲不封建親戚而滅亡的教訓,於是大規模分封諸王。同姓的劉賈封爲荊王,劉澤封爲燕王,劉仲封爲代王,劉交封爲楚王,等等。一次就封了九個諸侯王。封王的規模之大,受封諸王所擁有的地域之廣,都超過了周朝分封諸侯的制度了。因此大的諸侯國擁有五六個郡,數十座城池,設置百官,所修宮殿甚至都超過了天子;即使是小的諸侯國,也跨州連郡,地盤很大。這樣諸侯地域廣,力量強大,國家王室反倒力量弱小。如同梢節長大繁茂而根卻很小,必定要折斷;尾巴大身體卻很小,很難去掉轉。所以漢朝的楚王戊等六個諸侯王相約謀反;吳、楚、趙、濟南、淄川、膠東、膠西七個諸侯國,也因爲謀叛而遭到了斧鉞的誅殺。這都是因爲被分封的諸侯國地廣兵強,長久積蓄勢力而導致的。
【原文】魏武創業,[魏武,曹操也。操本譙人。獻帝時封魏王。其子丕受漢禪,是爲文帝。創,初也。]暗於遠圖。[魏武只知漢過,不知秦失。

  漢封雖過,至四百年始失天下。殊不知秦二世而亡。故云暗於遠圖也。]子弟無封戶之人,宗室無立錐之地。

  [【莊子】曰:『堯舜有天下,子孫無置錐之地。』魏時子弟宗室但封之一位,不與其土,擁虛名而已。]外無維城以自固,內無盤石以爲基。[在外無藩維之城,以爲固保;內無大盤之石,以爲基址。盤者,大也。又,柱下之石也。謂柱下既無磐石以爲基址,承載棟梁則必易爲頹陷。屋有磐石,猶有懿親賢臣也。屋有磐石則固,君有賢臣則安。故荀子曰:『國安於磐石。』又【漢書】宋昌曰:『高帝王子弟,犬牙相制,所謂磐石之宗也。』言萬國相連,以固王室,如大石之不可轉動也。按:盤、磐通。]遂乃大器保於他人,社稷亡於異姓。[【老子】曰:『國之利器,不可示人。』大器,謂君之權位。言魏不自保其權位,太阿倒持,削弱滋甚,竟以天下付於他人,終於異姓奪之耳。異姓,謂司馬氏。魏禪位與司馬氏,是爲晉。]語曰:[古人之語也。]『流盡其源竭,條落則根枯。』此之謂也。[【六代論】曰:夫泉竭則流涸,根朽則葉枯,枝繁者蔭根,條落者本枯。夫水無活源則其流易盡,故孟子曰:『七八月之間雨集,溝澮皆盈;其涸也,可立而待。』流盡、源竭,謂水無本也。○按:【文選】『本枯』作『本孤』。]

  【譯述】魏武帝曹操初創事業之際,在這點上沒有長遠的謀劃。他只知道漢朝因爲分封諸侯而導致天下大亂,而忽略了秦朝不進行分封的過失。殊不知漢朝存在了四百年,而秦朝只傳了二世就滅亡了。曹操不分封子弟,致使他的子弟當中沒有受封的人,宗室在國家之中沒有立錐之地。這樣在外沒有維城來固守國家,在內沒有被封的諸侯王像磐石那樣成爲國家的根基。所以魏國的江山要靠別的人來保護,社稷最終滅亡在異姓之手。古人說:『如果支流沒有了水,那麼整個水源就要枯竭;樹枝如果都凋落了,那麼樹根也會枯死的。』所說的正是這個道理。  【原文】夫封之太強,則爲噬臍之患;[【左傳】莊六年,楚文王伐申,過鄧。祁侯曰:『吾甥也。』止而享之。騅甥、聃甥、養甥請殺楚子。

  鄧侯弗許。三甥曰:『亡鄧國者,必此人也。若不早圖,後君噬臍,其及圖之乎?圖之,此爲時矣。』鄧侯曰:『人將不食無餘。』對曰:『若不從三臣,抑社稷實不血食,而君焉取余?』弗從。還年,楚子伐鄧,滅之。噬臍,言若自噬腹臍,喻不可及也。]致之太弱,則無固本之基。[弱則不能膠固根基。]由此而言,莫若眾建宗親而少力。[賈誼說文帝曰:諸侯強盛,長亂起奸。夫欲天下之治安,莫若眾建諸侯而少其力。令海內之勢若身之使臂,臂之使指,則下無背叛之心,上無誅伐之事。]使輕重相鎮,[輕重謂大小之國也。]憂樂是同。[【六代論】曰:『共其樂者,人必憂其憂;同其安者,人必拯其危。』]則上無猜忌之心,下無侵冤之慮。此封建之鑑也。[無過、不及之謂中;不偏不倚之謂正。太強則張,太弱則弛。若隨時處宜,得其中正而居之,其釁罅自塞,萌芽不生,奸邪禍亂從何而出哉?自是在上者絕嫌猜疑忌之意矣。既嫌猜疑忌絕矣,則爭端怨由不起,而疾害不生矣;則上下和合,而侵陵冤枉之機除矣。如此方爲封建之昭鑒也。]斯二者,安國之基。

  [斯二者謂損其太強,益其太弱,執其中道。乃是安治國家之基本。]

  【譯述】綜上所述,如果分封的諸侯王太強大,那麼國家就有『噬臍之患』。

  諸侯的勢力太強大,皇帝就控制不了他了,就像自己咬自己的肚臍,根本就夠不著。如果不去分封皇族子弟,或分封得很少,那麼國家就缺乏牢固的根基。由此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多分封皇室宗親,但不能讓他們的勢力太大。國家對這些諸侯王,就像身體指揮手臂,手臂指揮手指一樣自如。而且要使這些諸侯國大的和小的相互牽制,讓他們與皇帝共憂樂,一起爲國家的安危著想。這樣一來,皇帝對所分封的諸侯就沒有猜忌之心,下邊的諸侯之間也不起爭端怨由。皇帝與諸侯上下和合,共同維護國家的安全,這才是分封諸侯所應該借鑑的。既不使諸侯太強大,也不能使諸侯太弱小,折其中而行,這才是安邦治國的根本。

  【原文】君德之宏,唯資博達。[董仲舒【賢良策】曰:『今陛下並有天下,海內莫不率服。廣覽兼聽,極群下之知,盡天下之美,至德昭然,施於方外,此爲宏德之資也。』]設分懸教,以術化人。[術,法也。法可以治民,故張設明分,懸示教令,使民不敢犯也。設,張也。分,名分也。懸,示也。教,令也。分,扶問反。]應務適時,以道制物。[道,理也。理可以御物,故應決事務,適當時宜,使物得其所也。務,事物也。適,當也。]術以神隱爲妙,[術者,不易之法,兆民之所遵也。

  故當神隱,使民莫測,則爲妙矣。若非神隱,民或竊玩其法,亂矣。]道以光大爲功。[道者,乃無窮之理,萬物之所由也,故當光大,使物不遺,則爲功矣。若非光大,物或失照其理,狹矣。]括蒼旻以體心,則人仰之而不測;[【記】曰:天子者,與天地參。故德配天地,兼利萬物。與日月並明,明照四海而不遺微小。蒼旻,天也。言人君當總括其天,以質我之心,則人仰望之而不得以窺測。謂無物我之界,以至大至公也。]包厚地以爲量,則人循之而無端。[坤爲地。地,底也。

  其體底下,載萬物也。【易·坤卦·大象】曰:『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言人君度量當如廣厚之地,無所不包容,則人循依之而不得其端涯也。謂無憎愛之限,至寬至貞也。]蕩蕩難名,宜其宏遠。[語曰:大哉堯之爲君也。巍巍乎,唯天爲大,唯堯則之。蕩蕩乎,民無能名焉。人君既能以天爲心,以地爲量,豈不宏遠哉!]且敦穆九族,[敦,重也。穆,和也。九族,見前序注。]放勛流美於前;[放勛,帝堯名。又,放,效也。勛,功也。【書】曰:放勛欽明,文思安安,允恭克讓,光被四表,格於上下,克明俊德,以親九族,九族既睦。言堯聖德,又能親睦九族,流布美善之道在於前爾,可則之。放,上聲。]克諧烝乂,重華垂譽於後。[重華,帝舜名。克,能也。諧,和也。烝,進也。乂,善也。【書】曰:重華協於帝。華謂文德,言其光。又,重華合於帝堯,謂俱聖明也。又曰:『克諧以孝,烝烝乂,不格奸。』言帝舜有嚚母、頑父、傲弟,能和諧以孝,使進之於善,自不至於奸惡也。此克諧烝乂,帝舜垂美譽,在於後爾,可法之。]

  【譯述】國君的德行怎樣才能宏大呢?作爲國君,應該廣覽皆聽,了解老百姓的心聲,爲百姓辦好事。國君好的德行在天下施行,那麼國君的德行自然會昭然天下。國君還要懂得張設名分,懸示教令,以法來管理、教化人民。總之,一切都要符合事物的規律,因時制宜,根據萬事萬物的道理來駕御萬事萬物。處理事情的方式方法應該以巧妙隱秘爲妙,但應當堅守的做人治事的原則卻要不斷強化、光大,時刻不要忘記。用至大至公之心去包容宇宙,人們就只能去仰望你,卻又無法來測度你;有覆蓋大地的肚量,那麼人民就只能循依你,但又找不到你的端倪。要像堯帝那樣坦蕩浩大,讓人們莫可名狀。帝堯聖德,又能處理好九族的關係,流布美善之道於前;帝舜能夠以孝進善,垂美譽在於後。這些都是值得取法的。
【原文】無以奸破義,無以疏間親。[【左傳】曰:遠間親,淫破義,所謂六逆也。間,謂居其間,使彼疏遠也。破,謂破散。淫,謂邪淫。間,去聲。]察之以德,則邦家俱泰,骨肉無虞,良爲美矣。[凡事事物物,審察必合於道德,庶幾邦家盡得泰安。並近親之間,亦可保無疏虞。如此則實爲大善矣。美,善也。]

  【譯述】不要以淫破義,不要以疏間親。凡一個帝王的所做所爲,審查必合於道德,那麼國家和家族就能保持安泰,骨肉至親也不會有禍患。能如此,實在是達到了大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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