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禎農書】農桑通訣集4勸助篇第十詩解1賞勤罰懶春而省耕補窮秋而省斂濟困

【王禎農書】農桑通訣集4勸助篇第十詩解1賞勤罰懶春而省耕補窮秋而省斂濟困

題文詩：
尚書曰相,小人父母,勤勞稼穡,厥子不知,

稼穡艱難,乃逸蓋惡,勞好逸者,常人之情,

偷惰茍且,小人之病;上之人茍,不明示賞,

罰以勸助,則何以獎,其勤勞而,率其怠倦?

周禮載師:凡宅不毛,者有里布;謂罰以一,

里二十五,家之布也;田不耕者,出屋粟謂,

罰以三家,之稅粟也;凡民無職,事者罰出,

夫家之徵;謂雖閒民,猶當出夫,稅家稅也.

周禮閭師,有言無職,者出夫布;不畜者祭,

無牲不耕,者祭無盛,不樹無槨,不蠶不帛,

不績不衰.於民如此,先王豈爲,歷農夫哉?

凡欲振而,飭其蠱弊,使之率作,興事是以,

地無遺利,民無趨末,田野治而,禾稼以遂,

倉廩實而,府庫乃充,則斯民寧,復有餓莩,

流離患哉?禮記月令:孟春之月,命田司相,

土地所宜,五穀所植,以教導民,必躬親之.

孟夏之月,勞農勸民,無或失時,命農勉作,

無休於都.仲秋之月,乃勸種麥,無或失時;

其有失時,行罪無疑.季冬之月:命田官告,

民出五種,命農計劃,春耕之事.古人於農，

其蓋未嘗,一日忘也.後世勸助,之道不眀,

其民往往,去本趨末,故諺語曰:以貧求富,

農不如工,工不如商,刺繡紋不,如倚市門,

此說一興,天下之民,男棄耒耜,而爭販鬻,

婦舍機杼,而習歌舞,惰游末作,習以成俗;

一遇凶飢,食不足以,充其口腹,衣不足以,

蔽其身體,懐金形鵠,立以待盡,比比皆是.

善乎王符,曰一夫耕,百人食之,一婦養桑,

百人衣之,以一奉百,誰能供之?時君世主,

亦有加意,於農桑者,大則營田,有使次則,

勸農有官,似知所以,勸助然而,田野未盡,

辟倉廩未,盡實游惰,之民未盡,歸農何哉?

意者徒示,之以虛文,而未施之,以實政歟?

古者春而,省耕吏非,但行阡陌,而已資力,

不足者誠,有以補之,秋而省斂,亦非但觀,

刈獲而已,食用不給,有以助之.成王適田,

以其婦子,饁彼南畝,攘其左右,嘗其旨否,

愛民如此,田野安得,不治黍稷,安得不豐;

文帝所下,三十六詔,除力田之,外無他語,

除減租之,外無異說,逐末之民,安不務本?

太倉之粟,安不紅腐?此上之人,重農如此.

【原文】

　書曰：相小人，厥父母勤勞稼穡，厥子不知稼穡之艱難，乃逸。蓋惡勞好逸者，常人之情，偷惰茍且者，小人之病；上之人茍不明示賞罰以勸助之，則何以獎其勤勞而率其怠倦【音倦】歟？周禮載師：『凡宅不毛者有里布』；謂罰以一里二十五家之泉（布）也；田不耕者出屋粟謂罰以三家之稅粟也；『凡民無職事者出夫家之徵』；謂雖閒民，猶當出夫稅，家稅也。閭師言：『無職者出夫布』，『不畜者祭無牲，不耕者祭無盛，不樹者無槨，不蠶者不帛，不績者不衰。』先王之於民如此，豈爲厲農夫哉？凡欲振發而飭其蠱弊，使之率作興事耳。是以地無遺利，民無趨末，田野治而禾稼遂，倉廩實而府庫充，則斯民寧復有餓莩流離之患哉？

月令：孟春之月，命田司相【去聲】『土地所宜，五穀所植，以教導民，必躬親之』。孟夏，『勞【去聲】農勸民，無或失時。』『命農勉作，無休於都。』仲秋，『乃勸種麥，無或失時；其有失時，行罪無疑』.季冬:『命田官告民出五種,命農計耦耕事』.古人之於農.蓋未嘗一日忘也.後世勸助之道不眀，其民往往去本而趨末，故諺曰：『以貧求富，農不如工，工不如商，刺繡紋不如倚市門』，此說一興，天下之民，男子棄耒耜而爭販鬻，婦人舍機杼而習歌舞，惰防（游）末作，習以成俗；一遇凶飢，食不足以充其口腹，衣不足以蔽其身體，懐金形鵠，立以待盡者，比比皆是。善乎王符之言曰：『一夫耕，百人食之，一婦桑，百人衣之，以一奉百誰能供之？』時君世主，亦有加意於農桑者，大則營田有使，次則勸農有官，似知所以勸助矣；然而田野未盡辟，倉廩未盡實，游惰之民未盡歸農，何哉？意者徒示之以虛文，而未施之以實政歟？

古者，春而省耕，非但行阡陌而已，資力不足者誠有以補之也。秋而省斂，非但觀刈獲而已，食用不給者，誠有以助之也。成王適于田，『以其婦子』之『饁彼南畝』攘其左右而嘗其防（旨）否，愛民如此，田野安得而不治，黍稷安得而不豐；文帝所下三十六詔，力田之外，無他語，減租之外無異說，逐末之民安得而不務本？太倉之粟安得而不紅腐？此上之人重農如此。

【原文及注】

書曰:『相小人，厥父母勤勞稼牆,厥子不知稱稍之艱難，乃逸。』蓋惡勞好逸者,常人之情,偷惰苟且者,小人之病;上之人有不明示賞罰以勸助之，則何以獎其勤勞而率其怠粗（音倦）歟?周禮載師:『凡宅不毛者有里布』,謂罰以一里二十五家之泉也;『田不耕者出屋栗",謂罰以三家之稅栗也:『凡民無職事者,出夫家之徵"，謂雖閒民，猶當出夫稅、家稅也。閭師言:『無職者出夫布",『不畜者祭無牲,不耕者祭無盛,不樹者無槨,不蠶者不帛，不績者不衰。』先王之於民如此，豈爲厲農夫哉?凡欲振發而飭其蠱弊，使之率作興事耳。是以地無遺利,民無趨末，田野治而禾稼遂，倉廩實而府庫充，則斯民寧復有餓殍流離之患哉?

月令:孟春之月，命田司相（去聲）『土地所宜,五穀所殖，以教導民，必躬親之』。孟夏,『勞（去聲）農勸民,無或失時』，『命農勉作,無休於都"。仲秋,乃勸種麥,無或失時;其有失時，行罪無疑"。季冬,命田官告民出五種,命農計耦耕事』。古人之於農，蓋未嘗一日忘也。
後世勸助之道不明,其民往往舍本而趨末。故諺日:『以貧求富,農不如工,工不如商,刺繡紋不如倚市門。』此說一一興,天下之民,男子棄未耜而爭販鬻,婦人舍機杆而思歌舞，惰游末作,習以成俗。一遇凶飢,食不足以充其口腹,衣不足以蔽其身體，懷金形鵠，立以待盡者,比比皆是。善乎王符之言曰：『一夫耕,百人食之;一婦桑,百人表之:以一奉百，誰能供之?時君世主,亦有加意於農桑者,大則營田有使，次則勸農有官，似知所以勸助矣。然而田野未盡辟,倉廩未盡實,游惰之民，未盡歸農，何哉?意者徒示之以虛文，而未施之以實政歟?

古者，春面省耕,非但行阡陌而已;資力不足者，誠有以補之也。秋而省斂,非但觀刈獲而已;食用不給者，誠有以助之也。成王適于田,『以其婦子"之『饁(戶音頁)彼南畝",『攘其左右"而』嘗其旨否"。愛民如此,田野安得而不治?黍稷安得而不豐?文帝所下三十六詔,力田之外無他語,減租之外無異說，逐末之民,安得而不務本?太倉之粟，安得而不紅腐?此上之人重農如此。

【譯文】

【尚書>說:『看那無知小人，他的父母勤苦地種莊稼，他卻不知道種莊稼的艱難,只是安逸遊樂。因爲好逸惡勞是人之常情,偷懶苟安是小人的通病;執政者如果不明定賞罰來教育鼓勵他們，又怎能獎勵勤勞而改變怠惰呢?【周禮●載師】說:『凡是宅旁空地不種桑麻的，罰他出里布』， 是說罰他出一里二十五家的人頭稅;『田荒著不耕種的,罰他出屋粟』,是說罰他出三百畝田的粟稅;『凡是沒有常業給人傭作的，出夫家之徵』，是說雖是無業閒民,也要承擔-夫-家的賦役。【周禮●閭師】說;『無業的僱傭人,出一夫的人頭稅』，『不養牲畜的，祭祀沒有葷腥;不種地的,祭祀沒有穀食;不種樹的，死後安葬沒有棺外的槨;不養蠶的,入殮不得穿綢;不織布的，不准給她穿麻衣服孝。』先王如此對待人民，豈是加害人民?都是告誠他們報作起來，去掉僨惰痼習，使他們相率興舉農事啊。因此,土地沒有遺利，人民不會趨利於工商末業，田野整治得好，莊稼繁茂，民倉官庫也都充實，人民怎會有餓死流亡的患難呢?

【禮記●月令】說:正月，命令田官察看『土地所宜，該種什麼穀物，指導農民耕種，並且必須親臨其事』。四月,『慰勞鼓勵農民，不可失去農時』，『叫農民努力耕作，不要呆在城市裡』。八月，『勸督農民種麥,不得失時如有失時，斷然加以懲罰"。十二月，命令田官『告知農民準備好五穀種子，計劃春耕的事情』。古人對於農事，可見是沒有一天不惦記著的。
後世勸督的法制松馳，人民往往舍本而趣末。所以諺語說:棄貧求富，農不如工，工不如商，刺繡花紋不如守著店門。』此說一起。天下百姓，男子丟掉農具爭著搞販賣,婦女拋開機杼只想唱歌跳舞，遊蕩不務正業,習久相沿成俗。一且遇上饑荒,糧食不足以充飢，衣著不足以蔽體，揣著金銀，瘦得象黃鵠，伸長脖子等死的人，到處都是。王符②說得好:一個人耕種，一百個人吃飯，一個婦女養蠶，一百個人穿衣:以-一人奉養百人，誰能供養得起?』時君世主，也有注重農桑的，設大官有營田使,其次有勸農官國，似乎懂得勸勉農業的道理。然而田野沒有完全開闢，倉廩並來完全充實，游惰百姓沒有完全務農,這是什麼緣故呢?估計只是發了一-紙『勸農』 空文，而沒有施行實際有效的措施吧?

古時候，負責農業的官吏春季視察耕種，不但在田間走走對已，遇到財力不足的人，還要加以補助。秋季檢查收穫，不但看看收割而已，遭有食用不足的人，還要加以賑濟。周成王來到了田間，碰上『那農婦和孩子,送飯來到南畝』，就『讓左右的人,嘗嘗飯菜的好壞。』這樣地愛護百姓，田野哪會治不好?穀物哪能不豐收?漢文帝下了三十六道詔書,[除了勸民]努力種田之外沒有別的話，除了減租之外沒有別的說法,追求工商末業的人,哪能不轉而務農?國庫糧倉的積穀，哪能不發霉紅腐?這是君主重農業的結果。

【注釋】

饁彼南畝：出自詩經·國風·豳風的【七月】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一之日觱發，二之日栗烈。無衣無褐，何以卒歲。三之日於耜，四之日舉趾。同我婦子，饁彼南畝，田畯至喜。

饁：饋送食物。¹¹畝：指田身。田耕成若干壟，高處爲畝，低處爲畎。田壟東西向的叫做『東畝』，南北向的叫做『南畝』。¹²田畯：農官名，又稱農正或田大夫。¹³喜：通『饎』。 酒食。

譯文：七月大火星向西落，九月婦女縫寒衣。十一月北風勁吹，十二月寒氣襲人。沒有好衣沒粗衣，怎麼度過這年底？正月開始修鋤犁，二月下地去耕種。帶著妻兒一同去，把飯送到向陽的土地上去，田官看見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