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寔(漢)【政論】 詩解8令長視事年長德化乃洽重刑闕於大臣密網刻於貞良長吏 題文詩: 昔聖王之,治天下也,咸建諸侯,以臨其民. 國有常君,君有定臣,上下相安,政如一家. 秦兼天下,罷侯置縣,於是君臣,始有不親, 之舋矣我,文景患其,如此故令,長視事至, 十餘年居,位或長子,孫永久則,相習上下, 無所竄情,加以心堅,意專安官,樂職圖累, 久長而無,苟且之政,吏民供奉,亦竭忠盡, 節無壹切,之計故能,君臣和睦,百姓康樂. 苟有康樂,心充於中,則和氣應,於外是以, 災害不生,禍亂不作.自頃以來,政教稍改, 重刑闕於,大臣密網,刻於下職,鼎輔不思, 在寬之德,牧牧守守,逐之而各,競摘微短, 吹毛求疵,重案深詆,中傷貞良.清廉長吏, 心平行潔,內省不疚,不肯媚灶,曲禮不行, 所屬私敬,無廢於府.州郡側目,以爲負折, 於是乃選,巧文猾吏,向壁作條,誣覆闔門, 攝捕妻子,人情恥令,妻子就逮,不迫自去. 且人主莫,不欲豹產,之臣然而,西門豹治, 鄴一年而,民欲殺之;子產相鄭,初亦見詛, 三載之後,德化乃洽.今長吏下,車百日無, 他異觀則,州郡睥睨,待以惡意,滿歲寂漠, 便見驅逐.正使豹之,與產復在,方見怨詛, 應時奔馳,何緣得成,易歌之勛,垂不朽名! 猶馮唐評,文帝之不,能用李牧.近漢之世, 所謂良吏,黃侯召父,治郡視事,皆且十年, 然後功業,乃著且以,仲尼之聖,子路之曰: 三年有成,況凡庸士,而責以造,次之效哉. 【原文】版本2 昔聖王之治天下,咸建諸侯以臨其民。國有常君,君有定臣,上下相安,政如一家。秦兼天下,罷侯置縣,於是君臣始有不親之舋矣。我文、景患其如此;故令長視事至十餘年,居位或長子孫,永久則相習,上下無所竄情,加以心堅意專,安官樂職,圖累久長,而無苟且之政,吏民供奉(【北堂書鈔】未改本七十八作『養』),亦竭忠(【北堂書鈔】作『誠』)盡節而無壹切之計,故能君臣和睦,百姓康樂。苟有康樂之心充於中,則和氣應於外,是以災害不生,禍亂不作。 自頃以來,政教稍改,重刑闕於大臣,而密網刻於下職,鼎輔不思在寬之德,牧牧守守逐之,各競摘微短,吹毛求疵,重案深詆,以中傷貞良。長吏或實清廉,心平行潔,內省不疚,不肯媚灶,曲禮不行於所屬,私敬無廢於府(有脫誤)。州郡側目,以爲負折,乃選巧文猾吏,向壁作條,誣覆闔門,攝捕妻子,人情恥令妻子就逮,則不迫自去。且人主莫不欲豹、產之臣,然西門豹治鄴一年,民欲殺之;子產相鄭,初亦見詛,三載之後,德化乃洽。今長吏下車百日,無他異觀,則州郡睥睨,待以惡意,滿歲寂漠,便見驅逐。正使豹、產復在,方見怨誼,應時奔馳,何緣得成易歌之勛,垂不朽之名者哉!猶馮唐評文帝之不能用李牧矣。近漢世所謂良吏,黃侯、召父之治郡,視事皆且十年,然後功業乃著。且以仲尼之聖,由曰『三年有成』,況凡庸之士,而責以造次之效哉。 【注釋】舋:古同『釁』。玉的裂縫。嫌隙;感情上的裂縫。 由曰『三年有成』:出處:【論語·子路】:『苟有用我者,期月而已可也,三年有成。』仲由(前542年-前480年),字子路,又字季路。 【譯文】 過去聖王治理天下,都依靠建立諸侯國來治理百姓。諸侯國有固定的君主,君主有長任其職的大臣,君臣相安,治理起國家來如同一家人一樣。秦朝兼併天下之後,廢除諸侯,設立郡縣,於是君臣開始有不親近的嫌隙。我朝文景二帝,考慮到這種情形,所以縣令一職可以就職十餘年,由於長期擔任一個職務,以至於子孫都長大了。長期任職則互相熟悉,上下之間沒有隱瞞,加上心意堅定專一,安於官位,樂於職事,考慮問題長遠,不會只圖眼前得過且過。屬吏與百姓都盡力效忠以保全節操,不行權宜之計。所以君臣和睦,百姓康樂。若人人都有康樂之情充滿內心,則自然會感召祥瑞之氣於外。於是災害不生,禍亂不興。 自近年以來,政教稍有改動,重刑不用在大臣身上,而細密的法網只用來苛刻地要求下面的官員。執政的重臣不思寬厚之德,州牧太守等都紛紛效仿,彼此爭相指摘小毛病,吹毛求疵,嚴厲追查,極力詆毀,中傷忠良之人。有的地方官吏確實清廉,心念端正,行爲高潔,問心無愧,不肯阿附權貴,對下行爲正直,沒有不正當的禮節交往,對上內心懷著敬重,不送禮巴結。於是州郡長官對其側目而視,視之爲叛逆。於是指派擅舞文弄墨的奸猾小吏,憑空捏造,誣陷其全家,抓捕其妻子兒女。人之常情,都是恥於妻子兒女被捕,於是不用逼迫他自然會辭官而去。君主沒有不想得到西門豹、子產那樣的臣子的,但是西門豹治理鄴縣第一年, 百姓想要殺了他。子產在鄭國爲相,開始也受到詛咒,三年之後,德行教化才普及於百姓。 現在長吏到任不久,沒有什麼特殊表現,則州郡長官就會惡意相待,如果滿一年還是寂然平淡,就會被驅逐。假使西門豹、子產重生任職,(開始時)正是被怨恨詛咒之時,假如此時被趕走,又怎有機會成就由被咒罵到被歌頌的功勳,流下不朽的聲名呢?這就像馮唐評價漢文帝不能任用李牧一樣啊!漢代所說的良吏,像黃霸治理穎川,召信臣治理南陽,都有近十年的努力,然後治功才顯著。以孔子的聖明,也說『三年有成』,何況平凡普通之士,怎能責其片刻收效呢? 【原文】版本1
昔聖王之治天下,咸建諸侯以臨其民。國有常君,君有定臣,上下相安,政如一家。秦兼天下,罷侯置縣,於是君臣始有不親之舋矣。我文、景患其如此,故令長視事,至十餘年,居位或長子孫。永久則相習,上下無所竄情。加以心堅意專,安官樂職,圖慮久長,而無苟且之政。吏民供奉(嚴可均曰:「【北堂書鈔】未改本七十八作養。」),亦竭忠(嚴可均曰:「【北堂書鈔】作誠。」)盡節,而無壹切之計。故能君臣和睦,百姓康樂。苟有康樂之心充於中,則和氣應於外,是以災害不生,禍亂不作。自頃以來,政敎稍改,重刑闕於大臣,而密罔刻於下職。鼎輔不思在寬之德,牧牧守守逐之,各競擿微短,吹毛求疵,重案深詆,以中傷貞良。長吏或實淸廉,心平行潔,內省不疚,不肯媚灶,曲禮不行於所屬,私敬無廢於府(嚴可均曰:「有脫誤。」),州郡側目,以爲負折,乃選巧文猾吏,向壁作條,誣覆闔門,攝捕妻子,人情恥令妻子就逮,則不迫自去。且人主莫不欲豹、產之臣,然西門豹治鄴一年,民欲殺之。子產相鄭,初亦見詛,三載之後,德化乃洽。今長吏下車百日,無他異觀,則州郡[目辟]睨,待以惡意。滿歲寂漠,便見驅逐。正使豹、產復在,方見怨詛,應時奔馳,何緣得成易歌之勛,垂不朽之名者哉!猶馮唐評文帝之不能用李牧矣。近漢世所謂良吏,黃侯召父之治郡,視事皆且十年,然後功業乃著。且以仲尼之聖,由曰三年有成,況凡庸之士,而責以造次之效哉!(【群書治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