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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天子,爵称也。
白虎通曰:爵者,尽也。各量其职,尽其才也。案:此类孟子所言天爵。与王制王者之制爵不同,彼谓人爵耳。
白虎通曰:接上称天子者,明以爵事天也。接下称帝王者,得号天下之尊,言称以号令臣下也。引中候曰:天子臣放勋。盖如公羊王次春之义。春秋说云:以元之深,正天之端;以天之端,正王者之政。(何注以元之气,后加以王之政,正诸侯之即位。)援神契曰:天覆地载谓之天子,上法斗极。王制:丧三年不祭,唯祭天地社稷为越绋而行事。则天子之于天地五土之神,犹诸侯之于天子(公羊主诸侯奔丧),士大夫之于君(君未殡及既启,从君,私丧赴大事,仍返君所。殡期,归家,大事之君所),以公丧先私丧也。
《古文》周礼说:天子无爵,三公无官,同号于天,何爵之有?参职于天子,何官之有?春秋左氏云:施于夷狄称天子,施于诸夏称天王,施于京都称王。盖以王者往也,天下所归往也。京都纯臣,故得称百姓所往。诸夏但为诸侯主,故称天,若曰受命于天,得为天下所往也,不敢直曰天下所归。夷狄无礼,不知归往,但畏鬼神,故同号于天,以威之耳。
案:今文以天正王也。古文以民正王也。
又曲礼:天子死宗庙,诸侯死社稷。案:天子者,太微五帝之精所生焉。故天命所在,其宗庙上承天也。则天子宜为天之子嗣,非天之臣也。若臣称,当亦如死天地云。
2、诸侯不纯臣。天子无下聘。
异义:公羊说:诸侯不纯臣。左氏说:诸侯者,天子蕃卫,纯臣。谨案:礼,王者所不纯臣者,谓彼人为臣,皆非己徳所及。易曰利建侯,侯者,王所亲建,纯臣也。驳曰(一作玄之闻也):賔者,敌主之称。而礼,诸侯见天子,称之曰賔,不纯臣诸侯之明文矣。
案:皆非也。以丧服言之,天子君畿内,又为诸侯之君耳。大夫之丧,其贵臣(士以上)谓之斩衰。诸侯之丧,其大夫士不论公臣陪臣,及大夫之适子,皆斩衰;庶人(兼在官者)皆齐衰三月。天子之丧,其公卿大夫士、大夫适子,及诸侯为之斩衰。畿内庶人齐衰三月。诸侯之大夫见天子者为之缌,未见则无服,畿外之民无服。窃谓纯臣者,如诸侯也,境内之民皆为服。大夫唯私属斩衰(众臣降布带绳屦避君),天子唯畿内及诸侯、所见陪臣有服。故曰大夫厌于君,诸侯不纯臣。康成之申古文非也,觐礼右肉袒,臣道也。左氏说非也,夷狄之君称子,若禹贡之要服,无奋武卫之事,犹有苞茅之贡,不可谓纯臣。
异义:公羊说:天子无下聘义。周礼说:间问以谕诸侯之志。谨案:礼,臣病君亲问之,天子有下聘之义,从周礼说(郑无驳,与许同)。
案:若诸侯有敌主之义,则下聘然也。且许君之言,亦君问臣之道。不知今文何以非之?
然则,窃谓纯臣者,臣其臣,及臣之臣也。故夫子可谋公事。不纯臣者,于大夫,其臣有先公事之义,如南蒯之臣;于天子,臣诸侯,不臣诸侯之臣也。至于春秋所谓家臣不敢知国,子路称孔悝以死,古之道也。孔门多以陪臣谋公事,孟子亦以大夫有言责。或古礼诸侯以不纯臣其境。
3、三不臣。存二王后。亲迎。
不臣二王后,左氏宋襄公曰:于周为客。康成箴曰:礼,天子扵二王后之丧,含为先,襚次之,赗次之,赙次之;于诸侯,含之,赗之,小君亦如之;于诸侯臣,襚之。诸侯相于如天子扵二王后;扵卿大夫,如天子扵诸侯;于士,如天子扵诸侯臣。是天子之于二王后,如诸侯相如也,此今文不臣之说。
异义:公羊说:存二王之后,所以通夫三统之义。礼戴说云:天子存二代之后,犹尊贤也。尊贤不过二代。古春秋左氏说:周家封夏殷二王之后以为上公,封尧舜黄帝之后谓之三恪。谨案:治鲁诗丞相韦玄成,治易施犨等说,引外传曰:三王之乐可得观乎?知王者所封三代而已,与左氏说同。驳曰:所存二王之后者,命使郊天以天子之礼,祭其始祖受命之王,自行其正朔服色,此之谓通夫三统。恪者,敬也。敬其先圣而封其后,与诸侯无殊异,何得比夏殷之后?
案:杞入春秋为侯,后降为伯。繁露解杞伯,谓春秋绌夏存周。则周当以杞为伯,左氏说非也。
不臣妻之父母,白虎通曰:妻者,与己一体。因之今文有亲迎,讥内娶之义。内娶则无君臣矣。
《古文》释例曰:天子至尊无敌,则上卿亲迎,而上公临之。诸侯若有故不得亲迎,必使宗亲上大夫为介。
案:诸侯亲迎于诸侯,本为敌体,不嫌。天子于诸侯,有君道也。然则当行阼阶乎?行宾阶乎?是不可训,故避而将上卿,托同姓,不亦两全乎?硕人曰:硕人其颀,衣锦褧衣。又:硕人敖敖,说[sui2,shui4]于农郊。谓至郊乃著翟衣也。以士昏礼况之,士礼女次纯衣,盖与爵弁为敌体也。见不亲迎,故在涂锦衣,之郊乃翟也。左氏:陈鍼子送女,先配而后祖。谓之配者,祖道之前,其衣敌体乎?或亲迎者,未必如士昏礼之授绥也。当以客礼应至郊,然后受命于祖,而后亲迎礼成乎?公羊曰:女曷为或称女,或称妇,或称夫人?女在其国称女,在涂称妇,入国称夫人。又何彼襛矣小序谓王姬下嫁:车服不系其夫,下王后一等。然则妻者齐也,肃雍之德,亦不容褕翟以入之也,当于郊易服乎?然则女于天子,未入王郊,不可谓敌体;非二王后,亦无主道;天子不得亲迎亦明矣。
不臣夷狄。尚书大传曰:正朔所不加,即君子所不臣也。又何注:至所见之世,著治大平,夷狄进至于爵,天下远近小大若一。
曲礼曰:九州之长入天子之国,曰牧。天子同姓,谓之叔父;异姓,谓之叔舅;于外曰侯,于其国曰君;其在东夷、北狄、西戎、南蛮,虽大,曰子。于内自称曰不穀,于外自称曰王老。庶方小侯入天子之国,曰某人,于外曰子,自称曰孤。天子当依而立,诸侯北面而见天子,曰觐。天子当宁而立,诸公东面、诸侯西面,曰朝。
案:出为夷狄君,且称子,况夷狄乎?所谓进至于爵者,当如荆、楚,与楚子之别也。又小大若一者,王制曰:不合于天子,附于诸侯,曰附庸。若一,则附庸亦得朝会天子乎?是曰用心尤深而详也。
4、立政。
康诰:王曰:汝陈时臬事,罚蔽殷彝。左氏:命以康诰,而封于殷虚。皆启以商政,疆以周索。又:命以唐诰,而封于夏虚,启以夏政,疆以戎索。
康诰:非汝封刑人杀人,无或刑人杀人;非汝封又曰劓刵人,无或劓刵人。酒诰:又惟殷之迪诸臣惟工,乃湎于酒,勿庸杀之,姑惟教之有斯明享。案:刑乱国用重典。
案:周之封君,乃损益当地习惯法而为之立法者。
立政曰:文王罔攸兼于庶言:庶狱、庶慎,惟有司之牧夫,是训用违;庶狱、庶慎,文王罔敢知于兹。
王制:大司寇以狱之成吿于王。王命三公参听之。三公以狱之成吿于王,王三又,然后制刑。
文王世子:公族无宫刑。狱成,有司谳于公。其死罪,则曰:某之罪在大辟;其刑罪,则曰:某之罪在小辟。公曰:宥之。有司又曰:在辟。公又曰:宥之。有司又曰:在辟。及三宥,不对,走出,致刑于于甸人。公又使人追之曰:虽然,必赦之。有司对曰:无及也!反命于公,公素服不举,为之变,如其伦之丧。无服,亲哭之。
案:宪[xuan2]法既定,王中心无为焉,以守至正。
异义:今尚书夏侯欧阳说:天子三公,一曰司徒,二曰司马,三曰司空。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凡百二十。古周礼说:天子立三公,曰太师、太傅、太保,无官属,与王同职,故曰坐而论道,谓之三公。又立三少,以为之副,曰少师、少傅、少保,是为三孤。冢宰、司徒、宗伯、司马、司冦、司空是为六卿之属,大夫士庶人在官者,凡万二千名。案:周公为傅,召公为保,太公为师,周公、太公无为司徒、司空文,知师保傅,三公官名也。五帝三王不同物,此周之制也。
案:今文重三公(司马、司徒、司空),古文三公无官,权在冢宰。周礼凡事皆有式法。
方伯。王制:千里之外设方伯。五国以为属,属有长。十国以为连,连有帅。三十国以为卒,卒有正。二百一十国以为州,州有伯。八州八伯,五十六正,百六十八帅,三百三十六长。八伯各以其属属于天子之老二人,分天下以为左右,曰二伯。《古文》周礼曰:八命作牧,九命作伯。毛诗亦有方伯连率之称。
案:古者受命为方伯,春秋则尊王攘夷以受命。
朝聘、巡守、殷见。
5、自修。
士冠礼:天子之子犹士也。
古文有三公坐而论道。大丧,三年听于冢宰。又文王世子:立大傅、少傅以养之,欲其知父子、君臣之道也。大傅审父子、君臣之道以示之;少傅奉世子,以观大傅之德行而审喻之。大傅在前,少傅在后;入则有保,出则有师,是以教喻而德成也。师也者,教之以事而喻诸德者也;保也者,慎其身以辅翼之而归诸道者也。记曰:虞夏商周有师保,有疑丞。设四辅及三公,不必备,唯其人。又:世子齿于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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