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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有一次和好友,靜海鎮一街的李寶善外出跑買賣。過濟南周圍的一個地方時看見了一個把式房。李寶善說:『四哥,練把式的,咱看看。』四爺因急著趕路,就說:『快走吧,有嘛好看的。』哪知把式房的主人聽見不幹了。這把式房主人在當地武術界中也是一個好手,自恃功夫在身也就有些驕縱,自認爲四爺的話是看不起他,就說四爺想踢他的場子,要和四爺比試一下,不比也行,但要四爺賠禮道歉。四爺一再解釋那人就是不聽,說著說著就動起手來,四爺一看說什麼也沒用了就只好動手。四爺有意要看看那人的功夫如何,不急著進招,只是防守化解對方的招法。摸完底後才開始慢慢加大進攻力度,逼得那人連連後退,退到離牆角有二尺多的地方,四爺閃身上步一個抖橫將那人打出撞在牆上又反彈回來摔在地上。那人站起身來,問四爺是哪裡人,四爺說是靜海,那人不再說什麼,任憑四爺二人趕路而去。
過去靜海縣有很多人在蚌埠做買賣,受當地地痞無賴的欺壓、盤剝,辛辛苦苦得來的錢讓他們奪去不少。於是鄉親們想到了四爺。這天四爺來到蚌埠,躲在一旁。太陽快到正南了,十八個地痞無賴搖頭晃肩挨個找人們要錢,四爺站出來和他們講理,這十八個地痞哪裡聽得進去,揮著棍棒、匕首就撲向四爺,四爺早就憋足了勁,一見他們動手馬上應戰。因他們手中拿著利器不敢怠慢,下手就狠了。四爺快步往外面閃身防止被他們圍在當中,從一個地痞手中奪過一根棍子,使出單刀、寶劍、苗刀、槍棍的技法,掄劈戳點刺扎撩掛,上下翻飛猛衝猛打,把地痞手中的傢伙全都擊落,有幾個地痞胳膊、腿被打折。這些地痞一看不好便紛紛逃走。老鄉們怕他們去叫人,人多了四爺會吃虧,就帶著四爺來到車站,由在車站幹活兒的老鄉送上火車往回返。四爺在火車上想,要是不管事就多叫些人來,不信制不服。這些地痞無賴平常欺負外鄉人欺負慣了,沒想到半路上殺出個『程咬金』,一下子把他們鎮住了,有了懼怕的心理,以後再也不敢找靜海老鄉的麻煩了。
四爺在天津時,常到天津西站附近練功。『七七事變』後,日本鬼子占領了整個天津。有人告訴四爺以後別到西站那練功了,讓日本人看見拿刀動槍的別惹麻煩。四爺聽了心裡就來氣,大道理講不出來但心裡不服氣,這是中國的地盤爲什麼就不能去?他以後還照常去。開始日本人也很警覺,處處注意,後來就鬆懈了。有的日本兵見苗刀刀身修長,有點類似他們的日本刀,還過來拿在手中看。
駐守在靜海車站的日本兵中有喜好柔道、相撲的,經常強拉中國人和他們摔跤,被他們摔得鼻青臉腫,他們則哈哈大笑,哩嘞哇啦說些像什麼『支那人不行』、『東亞病夫』之類的嘲笑話。四爺看在眼裡憤在心中。等日本兵練習時,別人都躲得遠遠地,四爺故意在附近走動。日本人照樣拉四爺摔跤,可這次挨摔的卻是他們。這些日本兵又驚又怒,感到所謂大日本帝國皇軍的尊嚴受損,於是氣呼呼地一個接一個和四爺摔,結果都被四爺摔倒在地,最後也沒力氣再摔了。第二天他們又找四爺比試,同樣是挨摔。一連比了多少次,就是勝不了四爺。把這些日本兵摔得也沒了脾氣沒了狂傲勁,對四爺的功夫也深深佩服,說四爺功夫大大的好。
孫四爺習武五十年,從藝成之後,聞聽有武功出眾者就前去拜訪,靜海縣一帶的武林中人基本上都拜訪過,無不爲其折服。在天津懲青幫人員,與各派武林人士接觸交流技藝爲他人深服,聲名大振。20世紀七八十年代,靜海鎮四街大隊派有很多人在天津玻璃纖維廠幹活。工余時常到南開公園遊玩。1980年11月,孫四爺的近鄰宮振祥和他人正在南開公園裡,一位老人聽見他們說話的口音就問他們是哪裡人,他們回答說是靜海,老人又問你們知道有個練把式的孫四嗎?宮振祥回答說知道,老人聽了說,嗬,他功夫行啊,以前常到這來玩兒,那時候一提孫四知道的太多了,在南開一帶幾乎沒有不知道的。以後在濟南『踢場子』,也就有了『天津到濟南功夫數孫四』的說法,也就有了後來的蚌埠之行。在『大掌柜』之後,靜海鎮一帶的太祖門獨流通背拳門人大多出自孫四爺門下,在天津也有一些傳人。1953年參加了在天津舉行的全國民族形式體育表演及競賽大會。演練太祖拳獲得男子拳術第二名。天津體育學院曾邀他到校任教,可是四爺因不識字最後沒去。
孫四爺教徒弟不僅傳授武藝,更注重武德,以德爲先。20世紀50年代至60年代『文革』前,孫四爺家裡總有人來,晚上常常有滿院子的人。不僅有徒弟們、師弟獨流羅雲平,靜海鎮三街尚廣禮及其子、任向榮的弟子、四爺的師叔子牙鎮張文科等也常來四爺家中串門,還有其他門派的傳人來訪。『大掌柜』的弟子、獨流鎮宋寶山功夫也很出眾,和四爺關係最好,學藝時在一起練功,藝成後也常在一起探討、交流。『文革』中宋寶山因發了幾句牢騷被打成『現行反革命』,四爺冒著危險去公安局看守所探望。當宋寶山在獄中去世的消息傳來,四爺難過得留下了眼淚,連聲說:『完了,完了。』一方面爲好友蒙冤而悲傷,另一方面又爲獨流通背拳失去了一位好手而喟嘆。『文革』開始後,當『破四舊』之風開始盛行時,四爺所在的靜海鎮四街三隊的社員們把四爺的武術器械拿到隊部,名爲『沒收』實爲『保護』。『破四舊』的風潮過後讓四爺的妻弟偷偷還給了四爺,對四爺也是盡力加以保護,所以四爺在『文革』中還是相對很平安的。解放後,四爺主要是在機關單位里做飯,有時也和一個親叔伯的三哥一起去給別人殺豬,四爺當幫手。縣裡召開三級幹部會時,四爺掌勺本家三哥切墩。四爺在那個特殊年代也堅持傳藝。義渡口村孫國運、孫印增父子,靜海鎮五街林慧增,花園村劉風岐,孫子孫金生、孫金明是這個時期的主要學習者。
1971年秋天,孫四爺去世了。孫四爺一生研習太祖門獨流通背拳,所學的都是純正的太祖門獨流通背拳技藝,在各位先師之後,繼續保持著太祖門獨流通背拳的榮耀,威名不倒。把一個比較完整的太祖門獨流通背拳體系傳播下來。今天,每當我們揮拳演練著四爺傳下的這門功夫時,心裡就會想起四爺,仿佛看到四爺正邁著大步走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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