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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方言] 漢語方言研究願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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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滿茶半 發表於 2011-9-22 11:30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來源: 中國社會科學報
編者按:語言學研究向來關注具體問題,方法問題可謂具體研究之良具,因此,本版將陸續推出關於語言學研究的方法和方法論的文章。欄目名中『旨歸』之意取自【溫病合編・自序】:『其於卷帙浩繁者,必要旨歸,琳琅珠璧,無美不搜……』希冀將語言學方法論之美文盡收於本版。   


  現代化、全球化、城市化、網絡化改變了當今中國人的生活。在這種大變革中,作為人類社會最重要的交際工具,各種語言、方言不可避免地產生了激烈的碰撞,延續千百年的語言格局和語言生態發生了巨大的、不可逆轉的改變,各種語言問題、方言問題也隨之產生。  


  方言萎縮破壞語言文化多樣性  


  以漢語方言領域來說,在方言文學創作、方言歌謠曲藝整理、方言節目表演、方言教學、方言用字、方言人名地名、方言鑑別和刑偵、方言信息處理、方言規劃、方言政策等方面,都存在大量懸而未決的問題。其中,最突出、最嚴峻的問題無疑是方言的生存危機和保護。當前,漢語方言的使用空間越來越小、功能越來越弱,總體上呈現出日益萎縮的態勢,有些方言甚至已經走上消亡之路。這一現象引發的問題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  


  其一,造成方言所承載的傳統文化、民間文化、地域文化和族群文化的信息嚴重流失,導致文化斷裂、文化雷同和文化蒼白,對我國優良的語言文化多樣性造成嚴重的和不可挽回的破壞。  


  其二,語言權、母語權是人權的重要體現,同時,方言是一個區域或一個族群內部認同的主要標誌,方言的萎縮、消亡大大弱化甚至消解了既有的母語權益以及區域認同和族群認同。這種狀況越來越引發方言使用者的焦慮感和危機感,並促使他們奮起保護方言。這種行為很容易造成社會對立和衝突。  


  方言研究應面向問題  


  面對上述形勢,漢語方言學界應當以何種態度、採取何種對策和行動,是無法迴避的問題。  


  自索緒爾以來,語言學在發展過程中雖然也產生了像『社會語言學』這樣把語言與社會因素聯繫起來的學科,但從總體上說,近百年的語言學基本上都把目光和精力投在語言結構本身或者語言內部。方言學是語言學的組成部分,亦莫能外。漢語方言學自誕生以來,一直致力於漢語方言本體現象的調查和研究,並取得了巨大成就。從漢語方言自身的複雜性和特殊性來看,方言本體的調查和學理研究工作依然任重而道遠,方言工作者個人即使窮其一生也無法全部完成這項工作。  


  然而,這是否意味着我們可以繼續只局限於方言的學理研究而不去關注與方言相關的各種『問題』呢?對於部分學者來說,繼續做這樣的研究是無可厚非的,但對於整個漢語方言學來說,顯然是不可以的。因為這已不完全是學者個人選擇的問題,而是一種歷史選擇,是一種歷史使命。漢語方言研究工作者應該自覺適應外部形勢的變化,及時調整學科的重點和方向,把目光從方言內部轉向方言外部,從方言本體轉向方言的使用者、方言生存的環境以及方言所承載的文化,去關注、解答和解決方言在使用及發展中出現的各種問題,讓方言研究工作為社會服務。  


  這種學術轉型是筆者個人對漢語方言研究的一個願景,為了方便起見,本文稱之為『面向問題』。  


  『面向問題』不是什麼新主張。從歷史上看,我國的方言調查往往是與民風民俗、詩歌歌謠的採集記錄以及訓讀古籍的需求等結合在一起的。周秦時代,中央王朝每年八月就要派軒使者到各地去採集方言民俗,西漢揚雄的【軒使者絕代語釋別國方言】正是在這種傳統背景下誕生的。20世紀初葉的1918年,北京大學成立了『歌謠研究會』,發起了搜集民間歌謠的運動。在歌謠調查整理工作中,人們自然遇到了方言詞的用字、注音、釋義等問題,於是主張調查方言,認為要研究歌謠,首先要研究方言。可以說,現代漢語方言的調查首先是出於民間歌謠調查研究的需要,而由『歌謠派』提出來的。  


  在現代漢語方言學的發展過程中,也一直有人關注方言與文化的關係,關注方言的應用問題。遠者如羅常培先生的【從客家遷徙的蹤跡論客贛方言的關係】,賀登崧(W. A. Grootaers)神父對山西、河北等地方言、民俗和宗教現象的調查。近者如周振鶴、游汝傑的【方言與中國文化】,以及其他學者的有關著作。近幾年來,隨着方言生存危機的日益加重,社會各界對保護方言的呼聲越來越高,漢語方言學界也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關注方言的保存和保護問題,並開展了相關的調查研究工作。  


  有志於漢語方言的研究者要『面向人間煙火』  


  然而,從總體上來看,無論是科研管理部門的學術導向和評價體系,還是研究者本身的學術理念和學術興趣,占據絕對主流地位的仍然是學理研究。而且可以預料,這一局面在相當長的時期內都難以改變。而現有的一些調查研究工作,有的是進展緩慢(例如有聲數據庫建設),有的是剛剛起步(例如方言民俗圖典),有的則尚未開始(例如方言博物館),相對於形勢的緊迫性和任務的艱巨性來說,猶如杯水車薪,遠遠不夠。據筆者統計,在2001―2010年期間共900項的漢語方言論著和課題中,屬於瀕危方言研究的只有12項,屬於方言文化研究的只有14項,屬於問題研究、應用研究的更是屈指可數。  


  在這種情況下,必須向漢語方言學界大聲疾呼,呼籲那些有志於問題研究、應用研究的學者,特別是那些『功成名就』、已無職稱之虞的學者放下身段,讓自己的研究工作『面向問題』、面向應用、『面向人間煙火』。每一個作過方言調查的人,大概無一例外地都遇到過發音人的質問:『你研究方言有什麼用?』但有誰理直氣壯地回答過呢?時至今日,我們不應該再迴避這個問題了。  


曹志耘(作者單位:北京語言大學語言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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