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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中华文史网 不管神宗赐以书名“资治”,还是与司马光时治主张相关,但应当注意两点:其一,宋神宗赐名《资治通鉴》,虽然明确地将修史与“取鉴”、“资治”联系在一起,却没有象唐太宗诏修《隋书》等五代史那样,“览前王之得失”目的是“为在身之龟镜”[63],即没有以历代君王得失作为“自身”行为、决策的鉴戒,更多的是要“为臣者”引以为鉴戒,因而不可能有唐太宗的作为,自然也就不可能形成类似“贞观之治”的局面。其二,司马光“伏望”神宗“监前代之兴衰,考当今之得失”,创出“懋稽古之盛德,跻无前之至治”的局面,但他自己也没有能够认真做到“以史为鉴”。北宋中期形成的新旧党争,一直延续到北宋灭亡,成为当时政局的重要特点。司马光不仅有《朋党论》的专篇,在《资治通鉴》中对东汉的阉党与清流之争、中晚唐的牛李党争,都有非常详细的记述。卷241唐穆宗长庆元年四月,写牛李党争发端:“自是德裕、宗闵各分朋党,更相顷轧,垂四十年。”卷245唐文宗太和八年十一月,写党争进一步发展:“时德裕、宗闵各有朋党,互相挤援。上患之,每叹曰:‘去河北贼易,去朝廷朋党难!’”紧接着,便是400余字的“臣光曰”:
夫君子小人之不相容,犹冰炭之不可同器而处也。故君子得位则斥小人,小人得势则排君子,此自然之理也。然君子进贤退不肖,其处心也公,其指事也实;小人誉其所好,毁其所恶,其处心也私,其指事也诬。……
胡三省谓“温公此论,为熙、丰发也。”司马光能够清楚地认识历史上的朋党之争,却难以跳出现实中朋党之争的泥潭,《资治通鉴》的“取鉴”、“资治”功用因此大为逊色!大凡史书只写给别人看,让别人“以史为鉴”而不是为“在身之龟镜”,其鉴戒功用还能有多少实效?这正是中国史学和中国史家的悲哀所在!
作者:成竹 云菊
[1] 《唐史论断序》,《四库全书》本。由此序内容而论,实即《唐史记》75卷的序文,作于皇v四年草成该书之际。
[2] 《传家集》卷71。
[3] 《传家集》卷17《进通志表》。
[4]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208英宗治平三年四月辛丑。
[5] 《玉海》卷47《治平资治通鉴》。
[6] 《文献通考》卷193《经籍考二十》引“公子康公休告其友晁说之曰”。胡三省《新注资治通鉴序》亦以“修书分属,汉则刘,三国讫于南北朝则刘恕,唐则范祖禹,各因其所长属之”。
[7] 参见王曾瑜《关于编写的几个问题》,《文史哲》1979年第3期。
[8] 《文献通考》卷193《续资治通鉴长编举要》引乾道四年李焘上表。
[9] 《传家集》卷63。
[10] 《文献通考》卷193《经籍考二十》引高似孙《纬略》。
[11]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350神宗元丰七年十二月戊辰。
[12] 《四库全书总目》卷47《编年类》。
[13] 《四库全书总目》卷47《编年类》。
[14] 《纬略》卷12。《文献通考》卷193《经籍考二十》所引亦作“二百二十二家”。
[15] 《四库全书总目》卷47《编年类》。
[16] 《史略》卷4《通鉴参据书》。
[17] 《新校资治通鉴叙录》卷首。
[18] 《通鉴学》第三章。
[19] 陈光崇《张氏所列引用书目补正》,高振铎《通鉴参据书考辨》,均收《资治通鉴丛论》,河南人民出版社1985年。陈光崇《引用书目的再检核》,收《通鉴新论》,辽宁教育出版社1999年。周征松《通鉴考异所见书目检核》,《山西师大学报》1986年第3期。
[20] 参见谢保成著《隋唐五代史学》,厦门大学出版社1985年,第348-349页。
[21] 《郡斋读书志校证》卷14《类书类》。
[22] 《答范梦得》。
[23] 洪迈《容斋四笔》卷11《册府元龟》。
[24] 刘羲仲《通鉴问疑》。
[25] 《癸辛杂识》后集。
[26] 《稽古录》卷16《上历年图序》。
[27] 《资治通鉴》卷244唐文宗太和七年八月。
[28] 《日知录》卷26《史记通鉴兵事》。
[29] 《传家集》卷44《乞罢条例司常平使疏》。
[30] 《资治通鉴》卷2周显王十年“臣光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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