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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宁夏日报 填补西夏学史料和研究多项空白,第一次最全面、最系统、最科学收录国内现藏西夏原始文献的大型丛书《中国藏西夏文献》出版了,为揭开西夏历史之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2007年11月6日,在北京举行的《中国藏西夏文献》出版座谈会上,出任该丛书编委会主任的自治区政协副主席、宁夏大学党委书记陈育宁及在北京的著名西夏学专家史金波、蔡美彪、白滨等对该丛书作了全面解读。
“三十年前的西夏学几乎是一片空白”
30年前西夏学被称为“绝学”,史学家只能借助国外资料,勉强给西夏画个轮廓。
西夏是中国古时期一个重要的王朝,有近200年的历史,80万平方公里的疆域。然而过去记录西夏历史的资料很少,并且大多出自中原汉族之手,多为见闻记录。西夏人自己撰著的最直接反映西夏社会历史的文献,随着西夏的灭亡和主体民族党项族的消失而逐渐被历史湮没。元修宋辽金三史,唯独没有给西夏修一部纪传体专史,加之由于战争的原因,西夏府库的文书档案化为灰烬,为后来研究西夏历史带来了极大的困难。中国社科院民族学人类学研究所研究员白滨说,该大型文献丛书出版,说它是西夏文献整理研究的里程碑一点都不过分。
20世纪60年代初,白滨开始研究西夏学,当时的情景很凄惨,西夏学在国内被称为“绝学”。仅有的资料都在国外,1908年俄国探险家科兹洛夫从我国内蒙古黑城盗走大批西夏文献,之后又有英国、法国、日本探险家到黑城盗走残余部分,由于当时的社会政治背景,他和研究组的专家们只能到敦煌莫高窟和安西榆林窟,打着手电、摸着墙壁找。中科院近代史研究所研究员蔡美彪回忆说,30年前,专家组成员都很赞同他将宋、辽、西夏、金分成四个章节编写的计划,但真正做起来非常难,没有资料,没有前人的研究成果,只能借助于俄国科兹洛夫的黑水城文献勉强地给西夏画个大概的轮廓。“三十年前的西夏学几乎是一片空白。”国家社会科学规划办公室主任张国祚说,宁夏大学很有学术眼光和政治眼光,做了件功德无量的大事,对恢复古代文明、对当前世界文化的多样性都有着重大贡献。
宁大勇挑重担,联合8省几十家文博与图书单位将全书出齐
20世纪初以后,国内大批西夏文献相继出土。这些负载着西夏王朝历史的文献,是揭开西夏之谜的关键,但这些珍贵而丰富的文献分散于宁夏、甘肃、内蒙古、陕西、新疆、北京、河北、河南8个省市自治区的文博与图书单位,有些深藏馆库,专家阅览、研究极为不便。
一段时间以来,学术界将西夏文献研究的目光重点集中在国外收藏的古黑城文献上。陈育宁教授说:“如何联合起来,整体开发,全面再现西夏历史,是我们责无旁贷的义务。我们把《中国藏西夏文献》的整理研究确定为西夏学研究基地的重点,力求突破,从而带动整个学科的发展。”
2001年,作为宁夏大学重点建设的特色学科西夏学研究被国家教育部列为重点学科,批准宁夏大学西夏学研究中心为教育部高校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同时批准该基地整理出版《中国藏西夏文献》重点项目。项目获准后,宁夏大学西夏学研究中心组织力量经过一年的摸底调查,搞清楚了国内西夏文献分布收藏与研究情况,2003年,该中心与甘肃古籍文献整理编译中心签订了联合整理《中国藏西夏文献》协议书,随后,与国家图书馆等几十家文博与研究所签订了联合整理的协议。从2005年8月开始,按地区分编陆续出版,到今年8月全部出齐。《中国藏西夏文献》分北京、宁夏、甘肃、内蒙古、陕西、金石6编17卷,分装20巨册。将珍藏于八省(市、区)40多个文博与图书馆单位的1万面资料全部整理出版,是迄今为止,最全面、最丰富、规模最大的国内西夏文献收集整理活动。教育部副部长李卫红说,这是继《俄藏黑水城文献》出版之后,西夏文献整理出版又一重大成果,在西夏学研究中,具有填补空白的重大学术意义,为西夏学的进一步研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将带动西夏学相关学科发展及人才培养和科研水平的提高。目前,宁夏大学已申报批准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中国藏西夏文献研究》,开始了进一步深入浅出的研究。该丛书因此被教育部评为“十一五”期间重大标志性成果,在前不久的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工作会议上,袁贵仁副部长把宁夏大学的《中国藏西夏文献》和南京大学的《南京大屠杀史料集》、中国人民大学的《清史编年》、武汉大学的《中国文学编年史》同时列为基础研究中标志性成果。
《中国藏西夏文献》有很高的学术价值,对相关学科影响深远
中国社科院民族学人类学研究所研究员史金波与陈育宁同任《中国藏西夏文献》总主编,他说,《中国藏西夏文献》时间跨度很大,涉及西夏时期,蒙、元时期和明代前后历经400多年的历史。国外藏的西夏文献时间仅为西夏时期。这次出版文献不仅见证了西夏由胜至衰的历史文化,还记录了党项族在建立西夏前和西夏灭亡后的历史地位、重要活动和逐渐消失的足迹。对全面研究西夏及党项族的历史有独特的作用,对研究中国多民族国家的民族关系、民族融合也是很重要的典型资料。这些文献涵盖地域宽,几乎包括了原西夏所辖整个地区以及部分周边地区和党项族活动的地区。这与国外藏西夏文献仅出土于黑水城、敦煌等少数地区不同,能使我们全方位地了解西夏从中心地区到边远地区的社会、历史、文化状况。所收录的内容很丰富,有数百种文献、上千块木雕版、数十方党项与西夏碑刻以及数百条题记,同时还有大量的西夏印章、牌符和钱币拓片与照片。既有西夏文,也有汉文、藏文,除收录大量佛经外,还收录了辞书、字典、医方、占卜辞、日历、便条、请假条、欠款单、汇款单、贷粮账、贷钱账、卖粮账、户籍文书、告牒、告状案、审案状等,有很多文献是第一次刊布,是国内外仅有的孤本。这些都是研究西夏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军事、民族、宗教珍贵的原始资料。在版本类型中,既有精美的刻本、又有珍贵的写本,也有现存世界最早的木活字印本和泥活字印本。中国发明了活字印刷术,但由于中原地区未能留下早期活字印刷实物,西夏的这些活字印刷实物便成了研究中国活字印刷史最有价值的资料,也是中国发明活字印刷术最好的证明。
专家认为,目前西夏学研究形成气候,到了成熟阶段,《中国藏西夏文献》的出版,还将对历史学、民族学、文献学、佛学语言学等相关学科产生深远的影响。(冯舒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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