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洪【抱朴子·外篇】卷27良規2臣正忠讓非賞非威 題文詩: 若有奸佞,翼成驕亂,若夏桀之,干辛推哆, 紂崇惡來,厲之黨也,改置忠良,不亦易乎? 除君側之,眾邪惡人,放流凶族,之於四裔, 擁兵持疆,直道守法,嚴操柯斧,正色拱繩, 明賞必罰,有犯無赦,官賢任能,唯忠是與, 事無專擅,請而後行;君有違謬,據理正諫. 戰戰競競,不忘恭敬,使其社稷,永安於上, 正其己身,無患於下.功成不處,乞骸告退, 高選忠能,進以自代,至精至誠,不亦綽綽, 有餘裕乎?何必以奪,至尊璽紱,危所奉主. 夫君也者,天也父也.君而可廢,天亦可改, 父亦可易.功蓋世者,不可以賞;威震主者, 其身必危.戰勝攻取,勳勞無二,此徒且猶, 鳥盡弓棄,兔訖犬烹.況乎廢退,其君而欲, 後主愛己,是奚異夫,為人子而,舉其所生, 捐之山谷,取他人養,反而曰我,能為伯瑜, 曾叄之孝,但吾之親,不中奉事,故棄去之. 日享三牲,昏定晨省,而其豈能,見憐信邪? 【原文】若有奸佞翼成驕亂,若桀之干辛推哆,紂之崇惡來,厲之黨也,改置忠良,不亦易乎?除君側之眾惡,流凶族於四裔,擁兵持疆,直道守法,嚴操柯斧,正色拱繩,明賞必罰,有犯無赦,官賢任能,唯忠是與,事無專擅,請而後行;君有違謬,據理正諫。戰戰競競,不忘恭敬,使社稷永安於上,己身無患於下。功成不處,乞骸告退,高選忠能,進以自代,不亦綽有餘裕乎?何必奪至尊之璽紱,危所奉之見主哉! 【譯文】如果有邪惡巧言的人助成難於收拾的動亂,像夏桀時的干辛和推哆,商紂時的崇侯虎和惡來,是一些兇惡的傢伙,改換為忠誠賢良的人,不也很容易嗎?除掉國君周圍的眾多邪惡的人,把兇惡的人放逐到四方邊遠的地方去;掌握軍隊守衛疆界,以恰當的辦法保守法度,嚴格地運用法規,嚴肅地把握準則;有功必賞,有罪必罰,有犯法者決不饒恕;任用賢者能人,只授官給忠者;事情沒有自作主張的,都在請示之後才實施;國君有了違道荒謬的行為,就據理直言勸諫。小心謹慎,不忘記謙恭有禮貌,使得江山社稷在上永遠安定,自身在下也就沒有禍患。功成業就但不自居,自己請求退職,選擇傑出的忠誠能幹的人,推薦上去代替自己,不是也寬寬綽綽很有迴旋餘地嗎?何必要去奪天子的璽印,危及所奉事的君主呢? 【原文】夫君,天也,父也。君而可廢,則天亦可改,父亦可易也。功蓋世者不賞,威震主身危。此徒戰勝攻取,勳勞無二者,且猶鳥盡而弓棄,兔訖而犬烹。況乎廢退其君,而欲後主之愛己,是奚異夫為人子而舉其所生捐之山谷,而取他人養之,而雲我能為伯瑜曾叄之孝,但吾親不中奉事,故棄去之。雖日享三牲,昏定晨省,豈能見憐信邪? 【譯文】國君,就是天,就是父親。國君可以黜廢,那麼天也就可以改,父親也可以換了。功勞蓋世的人不被獎賞,聲威使君主驚恐的自身就有危險。這些人就是打了勝仗攻占了地盤,功勳無人可比的人,尚且像鳥打光了弓就被扔掉,兔子沒了狗就被煮食了一樣。更何況廢退他的國君,想讓後來的主人寵愛自己,這和作為別人的兒子,卻把生他的父母舉起扔進山谷,請來別的人奉養他們,而說「我能做到像韓伯瑜、曾參那樣孝順,但我的雙親不適合侍奉,所以拋棄了他們。」有什麼區別呢?這些人即使每日供奉牛、羊、豕三牲,晚上服侍就寢,早上省視問安,怎麼能夠被人同情信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