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仕強說一個人是真的假的,我們真的不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是有一個原則,就是當他騙人,騙到一輩子的時候,騙的很長時間,他一定是真的。 你看,有一個男生,實在沒有辦法了,只好跟一個女生講,『我愛你』。 他心裡卻覺得很好笑,我愛你什麼。 但他已經講出來了,那隻好一直騙下去,騙到死爲止,那就是真的。 你怎麼知道,當時是真的假的?誰知道呢?騙久了就真的了。 你再真的,三個月就變了,就是假的了。 凡是經不起時間的考驗的,都是假的;凡是經得起時間考驗的,都是真的。 曾老的這段話,直接顛覆了很多人的三觀,既然是騙人的,怎麼就是真的呢?這不是偷換概念嗎?經得起時間考驗,就能假的成真的了? 還真不是偷換概念。 爲什麼呢? 得看你從什麼角度,如果說,他當時騙你說他愛你,這句話他講的是反話,但是他後面一輩子做的事,卻是給你幸福,你應該看他那句話,還是看他一輩子做的事?哪一樣才是斷定他愛你的標準? 像胡適,一輩子愛的女人很多,哪一個是真愛? 還有魯迅,你是真愛假愛?說假吧不退婚,說真吧不把人當一回事,倒是朱安盡了一輩子妻子的本分。 古代父母指腹爲婚的,可能結婚時都還不存在什麼感情,自以爲沒有真愛,但兩人卻相依爲命一輩子,這還不是真愛嗎? 所以,不同角度,看到的事情的『形』和『質』都不一樣,你能挑某個角度的來斷定事件事的真假? 曾仕強還是保守的,至少他的話里認爲世事有真假,只是給真假的判斷,提供了一個自認爲合理,而大多數人沒有使用過的標準。 今天,我們要追究的,則是:『真』『假』究竟存不存在,有沒有意義。 很多人,一遇到什麼事情,就說要追究真相,但是,他有能力追究得到真相嗎? 如果我們執著於追究一個人是不是真的講了某句話,我們就會有意無意的忽略這句話本身所講的事情,如果不忽略,以後都不會有人跟你講真話。 你質問他,那天是不是真的講了『我愛你』這句話,他說是啊,講了。 你以這句話來要求他履行諾言?那你完了,他以後不會跟你講任何有意義的話,甚至他以後會離你遠遠的,你別想和他再有什麼交集。 有人就說了,我這是要求他做人誠信,有錯嗎? 當然錯了,這和誠信有什麼關係? 誠信是一個人的稟性。稟性是什麼?是一個人內心的思維意識定性,有的是天生的,有的是後天養成的。 什麼意思啊? 這個人如果是誠信的,不需要你去質問他,如果是不誠信的,你質問他,他最多就破例給你實現一次諾言,以後就拜拜了。 所以說,這是人的稟性問題了,需要你和他交往之前就摸清的底細,你能怪別人嗎? 這是誠信的問題嗎?明明是你自己做人做事沒搞清楚來龍去脈的問題。 你要是搞清楚了,還打算和這個人相處,你就不能追究什麼真假嗎? 這世界上不存在真假的。 不信你查一下字典: 你看,這個真字,大多數的解釋,和『真相』沒有搭邊。那我們平常一說『真』,就是指事情的『真相』啊。 『真相』是一個佛教詞彙,指事物都有真實的整體『相像』xiàngxiàng。『不虛假也』『實也』,這兩個解釋,倒和『真相』有點似是而非。 但是,『虛假』是指原本沒有的,借來的;『實也』是指整件事情存不存在。 兩種解釋都是辨證性的,用事實說話的。 什麼意思呢? 舉個例子,漢字裡,某種涵義,沒有文字去表述這叫虛,這時就假借了一個字來表述這叫假,你能說,這個字是不真實的?這個字表述的涵義不真實的? 再說『實也』。事物真實不真實,要你在現實中去辨證、考證、驗證的。而絕大多數人,看到的事物,絕大多數只是其中一部分。你能說他們看到的這一部分是不存在的? 頂多是人的『認知』和『描述』錯了而已,並不能認爲他們看到的這一部分是不存在的。 而『真相』呢?佛教創造『真相』這個詞,拿的是『盲人摸象』這個典故來說事的,認爲各人摸到的都不是大象的『真相』,都只是大象的某一部分,他們的『認知』都是錯的。 你看,它就執著地認爲事物都有一個整體的真實面相。 有嗎?即使有,也是需要通過觀察各部分,組合起來,才看得到。何況對於很多事物,我們往往都只能看到其中一部分。 而佛教卻認爲人們看到的這其中部分的『相』,不是『真相』,是錯的,不可取的。 你看,本質問題出來了。 即使是部分的事實,也可取,不但可取,你還必須取,不取,你拼不出事物的整體。 但是,對於這部分的事實,我們不要追究他的『相』,我們只追究他的事實,他的本質。 所以,他當時爲什麼要講那句話?如果他是誠信的,他講那句話說明了什麼?如果他不是誠信的,他講那句話又是爲了什麼? 這樣思考,看問題,才對我們有幫助。 所以,不要執著地追究什麼『真相』。 『相』只是人看到的表象而已,我們人對事物的認知,相對表象,更在乎它的本質,也就是它的道,它的理,它的規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