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春秋】卷8外篇（下）詩解12景公欲誅羽人晏子以為法不宜殺13景公謂晏子東海之中有水而赤晏子詳對（華而不實佯問佯答）14景公問天下有極大極細晏子對

【晏子春秋】卷8外篇（下）詩解12景公欲誅羽人晏子以為法不宜殺13景公謂晏子東海之中有水而赤晏子詳對（華而不實佯問佯答）14景公問天下有極大極細晏子對

題文詩：景公蓋姣,有羽人視,景公僭者.公謂左右,

曰問之何,視吾之僭?羽人對曰:言亦死而,

不言亦死,竊姣公也.公曰窺色,寡人殺之!

晏子不時,而入見曰:蓋聞君有,所怒羽人.

景公曰然.窺色寡人,故將殺之.對曰嬰聞,

拒欲不道,惡愛不祥,雖使色君,法不宜殺.

曰惡然乎!若使沐浴,寡人乃將,使其抱背.

景公謂曰:東海之中,有水而赤,中有棗何,

華而不實?晏子對曰:昔秦繆公,乘龍舟理,

天下以黃,布裹烝棗,至東海捐,其布破黃,

布故水赤;烝棗也故,華而不實.公曰吾佯,

問子何為?曰嬰聞之,佯問者亦,佯對之也.

景公問曰:天下之有,極大物乎?晏子曰有;

足游浮雲,背凌蒼天,尾偃天閒,躍啄北海,

頸尾咳於,天地者乎!然而漻漻,不知六翮,

之所在也.公曰天下,有極細乎?晏子曰有.

東海有蟲,巢於蚊睫,再乳再飛,眉不為驚.

臣嬰不知,其名也而,東海漁者,命曰焦冥.

【原文】

景公欲誅羽人晏子以為法不宜殺第十二〔1〕　　景公蓋姣，有羽人視景公僭者〔2〕。公謂左右曰：『問之，何視寡人之僭也？』羽人對曰：『言亦死，而不言亦死，竊姣公也。』公曰：『合色寡人也〔3〕？殺之！』晏子不時而入，見曰：『蓋聞君有所怒羽人。』公曰：『然。色寡人，故將殺之。』晏子對曰：『嬰聞拒欲不道，惡愛不祥，雖使色君，於法不宜殺也。』公曰：『惡然乎！若使沐浴〔4〕，寡人將使抱背〔5〕。』【注釋】

　　〔1〕　盧文弨云：「元刻末注云：『此章不典，無以垂訓，故着於此篇。』」◎則虞案：池北偶談深譏此章之誣。

　　〔2〕　孫星衍云：「周禮羽人下士二人，屬地官司徒。」◎蘇時學云：「『僭』，謂不敬也。」

　　〔3〕　俞樾云：「按『合色』無義。下文公曰『色寡人，故將殺之』，晏子曰『雖使色君，於法不宜殺也』，『色』上並無『合』字。『合』疑『〖否，上加一"丶"〗』字之誤，『〖否，上加一"丶"〗』字自為一句。說文、部：『〖否，上加一"丶"〗，相與語，唾而不受也，從「丶」「否」聲。』公曰『〖否，上加一"丶"〗』者，深怪其語，故先唾而不受耳。」孫詒讓云：「『合』疑『呰』之誤，說文口部云：『呰，苛也。』呂氏春秋權勛篇云：『豎陽穀操黍酒而進之，子反叱曰：「訾！退酒也。」』『訾』『呰』聲義同也。」◎文廷式云：「『合』通作『盍』，語助辭，莊子列禦寇篇『闔胡嘗試其良』，釋文云『闔，語助也』，是其證。俞蔭甫平議以『合』字為『否』字之誤，非是。」◎於省吾云：「按上云『竊姣公也』，自羽人言之則曰『姣公』，公自言之則曰『色寡人』，上下一義，中閒不應有『否』字，且『合』『否』形殊，無由致訛。『合』即『盍』之音假，爾雅釋詁『盍，合也』，易序卦傳『嗑者，合也』。爾雅釋言『曷，盍也』，廣雅釋詁『盍，何也』。羽人姣公，故景公詰以何色寡人也。」

　　〔4〕　劉師培校補云：「『使』字疑衍。」

　　〔5〕　蘇輿云：「拾補云：『吳本此章缺。』」

【譯文】

景公本來長得很梁亮,有個羽人很不恭敬的偷看景公。景公對左右的人說:『問他，為何那樣不恭敬地看我?』羽人回答說:『講了是死,不講也是死，我是偷看君王的美容。』景公說:『為何愛我的美容呀?將他殺了。』晏子不待設朝就入宮，拜見景公說:『聽說君王對明人發怒了。』景公說:『對呀!愛我的鏢亮，所以要殺他。晏子回答說:『我聽說拒絕欲望沒有道理,討厭愛幕不吉祥，雖然他愛幕君王的容貌，依法不該殺他。』 景公說:『討厭啊!如果我沐拾。我將讓他給我搓背。【原文】

景公謂晏子東海之中有水而赤晏子詳對第十三〔1〕　　景公謂晏子曰：『東海之中，有水而赤，其中有棗〔2〕，華而不實，何也？』晏子對曰〔3〕：『昔者秦繆公乘龍舟而理天下〔4〕，以黃布裹烝棗〔5〕，至東海而捐其布〔6〕，破黃布〔7〕，故水赤；烝棗，故華而不實。』公曰：『吾詳問子何為〔8〕？』對曰：『嬰聞之〔9〕，詳問者，亦詳對之也〔10〕。』【注釋】
　　〔1〕　盧文弨云：「元刻末注云：『此並下一章語類俳而義無所取，故着於此篇。』」◎則虞案：楊本無此章。
　　〔2〕　則虞案：藝文類聚八十五引「海」下無「之」字，又無「其中」二字；八十六引與今本晏子同。文選新刻漏銘注引「水」下無「而」字，御覽九百六十五引「其中」作「水中」。事文類聚後集二十六、記纂淵海九十二引皆無「有水而赤」一句。
　　〔3〕　則虞案：御覽兩引無「對」字。
　　〔4〕　孫星衍云：「藝文類聚作『乘龍』，文選注作『乘舟』，今訂定作『乘龍舟』。」◎黃以周云：「元刻無『舟』字。」◎於省吾云：「按作『治』者非是。左成二年傳『先王疆理天下』，詩信南山『我疆我理』，傳『理，分地理也』。穆天子傳『庚辰，天子大朝於宗周之廟，乃裏西土之數』，注『裏謂計其道裏也』，紀年曰『穆王西征，還裏天下，億有九萬裏』。按今本紀年『裏』作『履』，借字耳。『計其道裏』與『理』義亦相因，『還裏天下』與此文『理天下』之義正符。」◎則虞案：御覽兩引皆無「舟」字，合璧事類四十八、事文類聚引皆無「龍」字，事類賦注十六作「赤龍」，「理」作「治」。
　　〔5〕　則虞案：類聚及御覽兩引作「黃帝布」。
　　〔6〕　孫星衍云：「『捐』，藝文類聚作『投』。」◎黃以周云：「『捐』，文選新刻漏銘注作『椓』。」◎則虞案：「捐」，御覽八百二十作「淬」，九百六十五、事類賦注、合璧事類、事文類聚俱作「投」。事類賦注引無「東」字。
　　〔7〕　孫星衍云：「今本『破』作『彼』，據文選注、藝文類聚訂正。」◎俞樾云：「按孫刻據文選注、藝文類聚改『彼』為『破』，其實非也。『彼黃布』者，言彼其所捐之布，乃黃布也，若作『破』字，則『破黃布』三字文不成義矣。『烝棗』上亦當有『彼』字，蒙上而省。」◎黃以周云：「『破』，元刻作『彼』。」◎劉師培校補云：「御覽八百二十引『彼』作『于波』，『于波』二字屬上『淬黃布』為句，此『黃布』與下『蒸棗』對文，誼較長。」◎則虞案：御覽九百六十五、事類賦注引無「破黃布」三字。
　　〔8〕　孫星衍云：「文選注作『佯問』，通俗文『陽』作『詳』，虛辭也。」◎盧文弨云：「『何為』二字疑衍。」◎黃以周云：「文選注作『吾佯問子』，無『何為』二字。」◎蘇輿云：「『何為』下當有『對』字，傳寫者緣下『對』字而脫耳。景公言吾乃佯問，何為對，故晏子答以詳問詳對，義本昭晰，以為衍文，語意不完矣。」◎則虞案：藝文類聚八十六引作「吾佯問子耳」。御覽八百二十作「吾佯問」，九百六十五作「吾佯問子」，並無「何為」二字，「何為」二字可刪。
　　〔9〕　則虞案：類聚八十五、選注、御覽兩引、事類賦注、合璧事類、事文類聚、紀纂淵海引皆無「之」字，「對」上似脫「晏子」二字。
　　〔10〕孫星衍云：「已上七章，據沈啟南本、吳懷保本增入。」◎蘇輿云：「拾補雲︰『吳本此章缺。』」

【譯文】

一天，齊景公和晏嬰在一起閒聊，齊景公說：『東海裏有一股紅色的水流，裏面生長着一棵棗樹。這棵樹只開花，不結果，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呢？』
晏嬰回答說：『從前的時候，秦國的國君秦繆公乘着龍船巡遊天下，他用一塊黃色的布包裹着蒸熟的棗。當龍舟漂流到東海的時候，秦繆公就拋掉了黃布，那塊黃布就將海水染紅了，所以海水就成了紅色。因為那些棗是被蒸熟了的，所以種植以後就只開花，不結果了。』
齊景公不高興的說：『我不過是假裝着問問，你怎麼對我胡說八道呢？』晏嬰說：『對於那些假裝提問的人，我就可以虛假地回答他。』

【原文】景公問天下有極大極細晏子對第十四〔1〕　　景公問晏子曰：『天下有極大乎〔2〕？』晏子對曰〔3〕：『有。足游浮雲〔4〕，背凌蒼天，尾偃天閒，躍啄北海，頸尾咳於天地乎〔5〕！然而漻漻不知六翮之所在〔6〕。』公曰：『天下有極細乎〔7〕？』晏子對曰〔8〕：『有。東海有蟲，巢於蚊睫〔9〕，再乳再飛，而蚊不為驚〔10〕。臣嬰不知其名，而東海漁者命曰焦冥〔11〕。』【注釋】
　　〔1〕　蘇時學云：「此大言小言之類，宋玉唐勒所本也。」◎則虞案：楊本無此章。
　　〔2〕　虞案：御覽九百二十七引無「下」字，「大」下有「物」字。
　　〔3〕　則虞案：御覽無「晏子」二字。
　　〔4〕　王念孫云：「案『足游浮雲』上，原有『鵬』字，自『足游浮雲』以下六句，皆指鵬而言，今本脫去『鵬』字，則不知為何物矣。御覽羽族部十四『鵬』下引此作『鵬足游浮雲』云云，則有『鵬』字明矣。」◎則虞案：指海本補「鵬」字。
　　〔5〕　孫星衍云：「『咳』與『閡』通。」◎王念孫云：「案『乎』字本在下句『漻漻』下，『漻漻』即『寥寥』，曠遠之貌也。故曰：『漻漻乎不知六翮之所在。』今本『乎』字在上句『天地』下，則文義不順。御覽引此『乎』字正在『漻漻』下。」◎則虞案：御覽引「咳」作「該」。
　　〔6〕　孫星衍云：「『漻漻』，說文：『清深也，讀若牢。』（據系傳）」◎則虞案：宋本御覽引「六」作「其」，「在」下有「也」字；指海本移上句末「乎」字於「漻漻」之下。
　　〔7〕　孫星衍云：「『細』，藝文類聚作『小』。」◎則虞案：文選鷦鷯賦注引「細」下有「者」字。   
　　〔8〕　則虞案：選注類書所引，皆無「晏子」二字。
　　〔9〕　孫星衍云：「『蟲』，今本作『蠱』，據文選注、藝文類聚改。『蚊』，文選注作『蚊』，俗字。」◎則虞案：元刻本、活字本「蟲」作「蠱」，選注引「蟲」下有「名曰焦螟」四字，御覽九百五十一引「巢」作「生」。
　　〔10〕孫星衍云：「藝文類聚作『飛乳去來，而蛟不覺』。」◎則虞案：孫說誤。類聚九十七、御覽九百五十一作「再乳而飛，蚊不為覺」，御覽九百四十五引作「乳而不飛，蚊不驚」，文選七命注引作「飛乳去來，而蚊不覺」，續編珠作「再乳再飛，而蚊不驚」。
　　〔11〕孫星衍云：「列子湯問篇：『江浦之閒生麼蟲，其名曰焦螟，群飛而集於蚊睫，弗相傷也；棲宿去來，蚊弗覺也。』」◎則虞案：鷦鷯賦注引作「而東海有通者」，御覽九百五十一引作「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