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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帝范》卷9赏罚篇诗解显罚威之明赏化之赏罚公正非亲非故题文诗:
情生天地,天地有情,天之育物,犹君御众.
天以寒暑,为德君以,仁爱为心.寒暑既调,
时无疾疫;风雨不节,岁有饥寒.仁爱下施,
人不凋敝;教令失度,政有乖违.防其害源,
开其利本,显罚威之,明赏化之.君威势立,
则恶者惧,赏不妄行,教化行而,善者自劝.
申鉴有云:赏以劝善,罚以惩恶.君不妄赏,
非爱其财;赏妄行则,善不劝矣.不妄罚也,
非矜其人;罚妄行则,恶不惩矣.赏不劝则,
谓之止善;罚不惩则,谓之纵恶.在上能不,
止下为善,纵下为恶,则国法立.刑不滥而,
君威立矣;赏不僭而,教化行矣.不僭不滥,
则为恶者,知所惧而,为善者乃,知所劝矣.
适己妨道,不加禄焉;逆己便国,不施刑焉.
故赏者不,德其君功,之所致也;罪之所当,
罚不怨上.故尚书日:无偏无党,王道荡荡.
赏罚之权.至治真情,法天择地,赏罚分明,
激浊扬清,风清气正,公正无私,无为自化.
《原文》 九、赏罚篇
夫天之育物,犹君之御众。天以寒暑为德,君以仁爱为心。寒暑既调,则时无疾疫;风雨不节,则岁有饥寒。仁爱下施,则人不凋敝;教令失度,则政有乖违。防其害源,开其利本,显罚以威之,明赏以化之。
威立则恶者惧,化行则善者劝。适己而妨于道,不加禄焉;逆己而便于国,不施刑焉。故赏者不德君,功之所致也;罚者不怨上,罪之所当也。
故《书》日:“无偏无党,王道荡荡”。此赏罚之权也。
【译文】
天地养育万物,就好比人君抚御众生。由于上天要化育万物,故以寒暑为德;由于人君要抚御众生,故以仁爱为心。寒暑既协调,则六气和,故四时无疾疫;若风雨不均匀,则五谷不登稔,故岁有饥寒。人君以仁爱下施,则天下大治,故人不至于凋敝;假如命令失度,则刑罚不当,因此为政必有不当。防其害源,使民不犯其法;开其利本,使民各务其业,此乃教民之道。有罪者当众给以处分,罚当罪则奸邪止;有功者当众给以褒奖,赏当功则臣下劝。刑不滥罚则威立,威立则恶者惧;赏不妄行则化行,化行则善者劝。虽是适于己但妨碍于道,不仅不加禄俸而且罪之;虽是逆于己但有益于国,不仅不施刑罚而且赏之。所以受赏者认为是自己有功当赏,不必感君之恩德;受罚者认为是自己罪之当罚,不会有什么怨言。因此《尚书·洪范》篇中说道:“如赏罚得当,不因个人喜怒而定,而因功罪而定,故无偏党之私。如此,则王道如天地之广大无极。”此乃是赏罚轻重不失其公平的结果。
《原文》夫天之育物,犹君之御众。[晋《礼乐志》曰:或以为五精之帝,佐天育物者也。以上天化育万物,如人君抚御庶众。]天以寒暑为德,[寒以成之,暑以长之。寒暑,天之德行也。]君以仁爱为心。[仁以生之,爱以养之,故人君当以仁爱为心矣。故《记》曰:圣人南面而听天下,所以先行者五,民不与焉。一曰治亲,二曰报功,三曰举贤,四曰使能,五曰存爱,故曰君以仁爱为心也。] 《译述》天地养育万物,就如同君王统治百姓。如果说上天以严寒和酷暑作为德行的话,那么君王就应该以仁慈和恩爱作为心愿。因此,不论天地的寒暑如何更迭,君王的仁爱之心应该始终不渝。
《原文》寒暑既调,则时无疾疫;[疾,灾也。疫,民皆病也。寒暑调,谓六气和也。六气和,则时无疾疫。《左传》曰:天有六气,淫则生六疾。六气曰阴、阳、风、雨、晦、明也。分为四时,序为五节,过则为灾。阴淫寒疾,阳淫热疾,风淫末疾,雨淫腹疾,晦淫惑疾,明淫心疾也。]风雨不节,则岁有饥寒。[《论衡》曰:儒者论太平应瑞,风不鸣条,雨不破块,五日一风,十日一雨。又《春秋说题辞》曰:一岁三十六雨,天地之气宣,十日小雨,十五日大雨。言其均匀也。又《乐记》曰:风雨不节,则饥。谓风雨匀,则五谷登稔;风雨不匀,则五谷不登稔。不节,不匀也。故岁有饥寒。]仁爱下施,则人不凋弊;[盖谓人君体天地之道,以仁爱下施。故寒暑调,风雨节,而民无疾疫饥寒之厄,故不至于凋弊也。以上言至治之时,民不犯法,虽有赏罚,无所施矣。]教令失度,则政有乖违。[《孔丛子》曰:赏罚是非,相与曲谬,虽十黄帝不能治也。言若教令失度,政必乖违,而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故蹈于不法者多矣。如此,若非赏罚,不能制矣。]防其害源,开其利本。[防其害源者,使民不犯其法;开其利本者,使民各务其业。此为教民之道也。或有不遵其教者,则有赏罚存焉。以下皆言用赏罚也。]
《译述》天地的寒暑如能调和不乱,适得其时,一年四季人们就不会生病;自然的风雨如果时起时伏,变幻无常,一年之中人们就可能会挨饿受寒。自然和人间的道理往往是相通的,君王如果以仁爱为怀,常能哀悯百姓,那么人民就会安居乐业,体健事成。相反,如果朝令夕改,是非混淆,人民就手足无措,不知所从,这是发号施令者应该特别警惕的教训。防止百姓不去触犯法律,又能使他们各务其业的最好办法,莫过于实行公正的赏罚。
《原文》显罚以威之,明赏以化之。[公孙宏曰:罚当罪,则奸邪正;赏当功,则臣下劝。威,服也。化,劝也。]威立则恶者惧,化行则善者劝。[后汉荀悦《申鉴》云:赏以劝善,罚以惩恶。人主不妄赏,非爱其财也;赏妄行,则善不劝矣。不妄罚,非矜其人也;罚妄行,则恶不惩矣。赏不劝,谓之止善;罚不惩,谓之纵恶。在上在能不止下为善,不纵下为恶,则国法立矣。刑不滥,而威立矣;赏不僭,而化行矣。既不僭不滥,则为恶者知所惧,而为善者知所劝矣。]适己而妨于道,不加禄焉;[汉祖之于丁公,是适己者,不唯不加于禄,又且罚之。不如是,不忠之臣无以惩矣。]逆己而便于国,不施刑焉。[汉祖之于雍齿,是逆己者,不唯不施于刑,又且赏之。不如是,其沙上偶语者皆叛矣。]故赏者不德君,功之所致也;[《文子》曰:赏者不德上,功之所致也。功当,故不以为德。]罚者不怨上,罪之所当也。[《文子》曰:诛者不怨君,罪之所当也。罪当,故不以为怨。按:以上注中引《文子》语,皆今《文子》所无。]故《书》曰:无偏无党,王道荡荡。此赏罚之权也。[此引《尚书·洪范》之辞以证之也。偏,谓偏于己;党,谓党于人。荡荡,广大貌。言赏罚得中,不因喜怒。故无偏党之私,则王道荡荡然,如天地之广大无极也。故云此为赏罚之权也。权,秤锤,量轻重不失其平也。]
《译述》赏罚必须要明确,而且要适时适度。要用惩罚罪恶,防止小人们作奸犯科;也要用奖赏有功,劝导守法者行善立功。威慑的力量一旦形成,做恶的人就会感到畏惧;奖赏的制度一旦确立,行善的人就会受到鼓励。赏罚严明,自然就会起到劝善止恶、行善备恶的作用。有的人尽管能顺应君王,但他的行为只要不利于大政方针的施行,或者有时竟然是带了坏头,那么就绝不能因为他会讨自己欢心,而给他加官进爵。如汉高祖对待丁公即是如此。丁公当年作为项羽的部将,曾与刘邦遭遇,情急之中,刘邦以两贤不相害的道理谕导丁公,结果使丁公解除了对自己的包围。楚汉战争结束,丁公以为自己曾经顺应过刘邦,才没对刘邦形成威胁,于是前去拜见刘邦。没想到刘邦在全军面前以不忠之罪斩掉了丁公。在刘邦看来,丁公虽曾经对自己有恩,但作为项羽的部下,丁公的行为又是不忠诚的。至于说到刘邦之所以恩将仇报的动机,其实是再明显不过了:杀鸡儆猴!相反,有的人虽然拂逆君王,但他的做法只要有利于江山社稷的稳固,或许有时竟然能起到安抚民心的作用,那么就绝不能因为他惹自己厌恶,而对他滥施刑罚。还以汉高祖为例。当刘邦取得天下大封功臣之际,许多大臣因封赏不均在沙地图谋叛乱时,张良劝告刘邦,如果给高祖的仇人雍齿也行赏,大家见到这种情形,就会认为高祖对仇人都这么宽厚,自然更不会亏待他们。刘邦照计去做,果然平息了纷扰和骚乱,没有因此而引出意外。由此可知,作君王的必须要具备高瞻远瞩的智慧和胸怀,而不应局限于一时一事的得失。一切应从社稷安危出发,不必计较个人恩怨。如果能做到这样,那么受奖赏的人不一定去感激君王,之所以受奖赏,是因为自己建立了功业;同样,受惩罚的人也不会去怨恨皇帝,之所以受惩罚,是因为自己罪有应得。这正如《书》中所说:不要偏于私情,也不要结党营私,君王的事业就会畅行无阻,皇帝的美名就会百世流芳。这就是赏罚的重大意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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