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谊【过秦论】中诗解2德民民义二世无德苛敛民穷易与为非 题文诗:
秦二世立,今天下人,莫不引领,而观其政. 夫寒者利,裋褐饥者,甘糟糠也.天下嚣嚣, 新主之资.此言劳民,之易为仁.向使二世, 有庸主行,而任忠贤,臣主一心,忧海内患, 缟素而正,先帝之过;裂地分民,封功臣后, 建国立君,以礼天下;虚囹圄而,免国刑戮, 去其收孥,污秽之罪,使反乡里;发仓廪散, 财币以赈,孤独穷困;轻赋少事,佐百姓急; 约法省刑,以持其后,使天下人,皆得自新, 更节修行,各慎其身;塞万民望,而以盛德, 以与天下,天下息矣.四海内皆,欢然各自, 安乐其处,惟恐有变.虽有狡害,之民而无, 离上心则,不轨臣无,以饰其智,暴乱奸弭. 秦二世不,行此术而,重以无道:坏宗庙与, 民更始作,阿房之宫;繁刑严诛,吏治刻深; 赏罚不当,赋敛无度.天下多事,吏不能纪; 百姓困穷,主不收恤.如此然后,奸伪并起, 上下相遁;蒙罪者众,刑戮之民,相望于道, 天下苦之.自群卿下,至于众庶,人怀自危, 之心亲处,穷苦实咸,不安其位,故易动乱. 是以陈涉,不用汤武,之贤不借,公侯之尊, 奋臂大泽,天下响应,其民危也.故先王者, 能见终始,不变能知,存亡之由.是以牧民, 之道务在,安之而已.下虽有逆,行臣必无, 响应之助.故曰安民,可与为义,而危民也, 易与为非,此之谓也.贵为天子,富有四海, 身在于戮,正之非也.二世之过.咎由自取. 【原文】今秦二世立,天下莫不引领而观其政。夫寒者利裋褐,而饥者甘糟糠。天下嚣嚣,新主之资也。此言劳民之易为仁也。向使二世有庸主之行而任忠贤,臣主一心而忧海内之患,缟素而正先帝之过;裂地分民以封功臣之后,建国立君以礼天下;虚囹圄而免刑戮,去收孥污秽之罪,使各反其乡里;发仓廪,散财币,以振孤独穷困之士;轻赋少事,以佐百姓之急;约法省刑,以持其后,使天下之人皆得自新,更节修行,各慎其身;塞万民之望,而以盛德与天下,天下息矣。即四海之内皆欢然各自安乐其处,惟恐有变。虽有狡害之民,无离上之心,则不轨之臣无以饰其智,而暴乱之奸弭矣。二世不行此术,而重以无道:坏宗庙与民,更始作阿房之宫;繁刑严诛,吏治刻深;赏罚不当,赋敛无度。天下多事,吏不能纪;百姓困穷,而主不收恤。然后奸伪并起,而上下相遁;蒙罪者众,刑戮相望于道,而天下苦之。自群卿以下至于众庶,人怀自危之心,亲处穷苦之实,咸不安其位,故易动也。是以陈涉不用汤、武之贤,不借公侯之尊,奋臂于大泽,而天下响应者,其民危也。故先王者,见终始不变,知存亡之由。是以牧民之道,务在安之而已矣。下虽有逆行之臣,必无响应之助。故曰:『安民可与为义,而危民易与为非』,此之谓也。贵为天子,富有四海,身在于戮者,正之非也。是二世之过也。 【译文】 当今秦二世登上王位,普天之下没有人不伸长脖子盼着看一看他的政策。受冻的人穿上粗布短袄就觉得很好,挨饿的人吃上糟糠也觉得香甜。天下苦苦哀叫的百姓,正是新皇帝执正的凭借。这就是说劳苦人民容易接受仁政。如果二世有一般君主的德行,任用忠贞贤能的人,君臣一心,为天下的苦难而忧心,丧服期间就改正先帝的过失,割地分民,封赏功臣的后代,封国立君,对天下的贤士以礼相待,把牢狱里的犯人放出来,免去刑戮,废除没收犯罪者妻子儿女为官家奴婢之类的杂乱刑罚,让被判刑的人各自返回家乡。打开仓库,散发钱财,以赈济孤独穷困的士人;减轻赋税,减少劳役,帮助百姓解除急困;简化法律,减少刑罚,给犯罪人以把握以后的机会,使天下的人都能自新,改变节操,修养品行,各自谨慎对待自身;满足万民的愿望,以威信仁德对待天下人,天下人就归附了。如果天下到处都欢欢喜喜安居乐业,唯恐发生变乱,那么即使有奸诈不轨的人,而民众没有背叛主上之心,图谋不轨的臣子也就无法掩饰他的奸诈,暴乱的阴谋就可以被阻止了。
二世不实行这种办法,破坏宗庙,残害百姓,比始皇更加暴虐无道,重新修建阿房宫,使刑罚更加繁多,杀戮更加严酷,官吏办事苛刻狠毒,赏罚不得当,赋税搜刮没有限度,国家的事务太多,官吏们都治理不过来;百姓穷困已极,而君主却不加收容救济。于是奸险欺诈之事纷起,上下互相欺骗,蒙受罪罚的人很多,道路上遭到刑戮的人前后相望,连绵不断,天下的人都陷入了苦难。从君卿以下直到平民百姓,人人心中自危,身处穷苦之境,到处都不得安静,所以容易动乱。因此陈涉不凭商汤、周武王那样的贤能,不借公侯那样的尊贵,在大泽乡振臂一呼而天下响应,其原因就在于人民正处于危难之中。
所以古代圣王能洞察开端与结局的变化,知道生存与灭亡的关键,因此统治人民的方法,就是要专心致力于使他们安定罢了。这样,天下即使出现叛逆的臣子,也必然没有人响应,得不到帮助力量了。所谓『处于安定状态的人民可以共同行仁义,处于危难之中的人民容易一起做坏事』,就是说的这种情况。尊贵到做了天子,富足到拥有天下,而自身却不能免于被杀戮,就是由于挽救倾覆局势的方法错了。这就是二世的错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