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統【徙戎論】詩解3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戎晉不雜華夷異處要塞易守克胡成功 題文詩: 夫關中也,土沃物豐,厥田上上,涇渭之流, 溉其舄鹵,鄭國白渠,灌浸相通,黍稷之饒, 畝號一鍾,百姓謠以,詠其殷實,帝王之都, 每以為居,未聞戎狄,宜在此土.非我族類, 其心必異,戎狄志態,不與華同.因其衰弊, 遷之畿服,士庶玩習,侮其輕弱,其怨恨氣, 毒於骨髓.至於蕃育,眾盛則坐,生其心以, 貪悍之性,挾憤怒情,候隙乘便,輒為橫逆. 居封域內,無障塞隔,掩不備人,收散野積, 故戎狄能,為禍滋擾,暴害不測.此必然勢, 已驗之事.當今宜及,兵威方盛,眾事未罷, 遷徙馮翊,北地新平,安定界內,諸羌以著, 先零罕並,析支之地;扶風始平,京兆之氐, 出還隴右,以著陰平,武都之界.廩其道路, 所需之糧,令足自致,各附本種,反其舊土, 屬國撫夷,就安集之.戎晉不雜,並得其所, 上合往古,即敘之義,下為盛世,永久之規. 戎狄縱有,猾夏之心,風塵警則,絕遠中國, 隔閡山河,雖為寇暴,所害不廣.是以充國, 子明能以,數萬之眾,制群羌命,有徵無戰, 全軍獨克,其功雖有,謀謨深計,廟勝遠圖, 豈不是以,華夷異處,戎夏區別,要塞易守, 之故得成,其功也哉!華夷有別,敬而遠之. 不可混處,不宜深交,知人知面,難知其心. 【原文3】當機立斷
夫關中土沃物豐,厥田上上,加以涇、渭之流溉其舄鹵,鄭國、白渠灌浸相通,黍稷之饒,畝號一鍾,百姓謠詠其殷實,帝王之都每以為居,未聞戎狄宜在此土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戎狄志態,不與華同。而因其衰弊,遷之畿服,士庶玩習,侮其輕弱,使其怨恨之氣毒於骨髓。至於蕃育眾盛,則坐生其心。以貪悍之性,挾憤怒之情,候隙乘便,輒為橫逆。而居封域之內,無障塞之隔,掩不備之人,收散野之積,故能為禍滋擾,暴害不測。此必然之勢,已驗之事也。當今之宜,宜及兵威方盛,眾事未罷,徙馮翊、北地、新平、安定界內諸羌,著先零、罕並、析支之地;徙扶風、始平、京兆之氐,出還隴右,著陰平、武都之界。廩其道路之糧,令足自致,各附本種,反其舊土,使屬國、撫夷就安集之。戎晉不雜,並得其所,上合往古即敘之義,下為盛世永久之規。縱有猾夏之心,風塵之警,則絕遠中國,隔閡山河,雖為寇暴,所害不廣。是以充國、子明能以數萬之眾制群羌之命,有徵無戰,全軍獨克,雖有謀謨深計,廟勝遠圖,豈不以華夷異處,戎夏區別,要塞易守之故,得成其功也哉!【譯文】 關中(陝西省)地區,土地肥沃,物產豐富,歷代帝王(周王朝、秦王朝、西漢王朝、新王朝)都在那裏建都,從沒有聽說西戎、北狄適合那片土地居住。不是我們的族類,永不會跟我們同心(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前人乘他們衰弱之際,強迫他們遷移到首都一千裏之內的'京畿」地區,朝廷官員和普通平民,都輕視他們、欺侮他們,認為是一種天經地義的正常現象,使他們的憤恨和怨毒深入骨髓。等到他們人口夠多,力量夠大之時,不可避免的自會產生反抗之心。以他們貪婪兇悍的本性,加上累積已久的憤怒,一旦爆發,就不可收拾。他們身在國家的心臟地帶,沒有關卡要塞的阻攔,襲擊毫無防備的人民,搶奪散佈在田野間的倉庫糧食,所以才會造成廣大的災害,發生不測的暴行,這是必然的後果,前例俱在,斑斑可考。 當今朝廷應該做的事,便是乘着兵威正盛,叛亂還未平息,遷徙馮翊、北地、新平、安定界內的諸羌到先零、罕並、析支之地;遷徙扶風、始平、京兆的氐族,到隴右、陰平、武都等地。朝廷應該供應他們在遷徙途中的糧食,使他們可以自足,跟隨自己的民族返回故土,最終得到安頓。
胡人和漢人從此不再雜居,各得其所,既符合歷史經驗,又創立了處理此類問題的範例。即使胡人以後想進犯中原,由於地處偏遠、山河阻隔,即便作亂也為害不廣。當年趙充國等人之所以能夠以幾萬兵力制服羌人,兵不血刃地獲得勝利,雖然是因為用兵得法,難道不也是因為漢族和胡人各自居住在不同地區,因而官軍容易守衛邊塞,才獲得成功的嗎? 【注釋】趙充國(前137年-前52年),字翁孫,漢族,原為隴西上邽(今甘肅天水)人,後移居湟中(今青海西寧地區)。西漢名將。 趙充國為人有勇略,熟悉匈奴和氐羌的習性。漢武帝時,隨貳師將軍李廣利出擊匈奴,率百壯士突圍,被拜為中郎,歷任車騎將軍長史、大將軍都尉、中郎將、水衡都尉、後將軍等職。他率軍擊敗武都氐族叛亂,並出擊匈奴,俘虜西祁王。漢昭帝死後,與霍光等擁立漢宣帝,封營平侯。累官蒲類將軍、後將軍、少府。神爵元年(前61年),計定羌人叛亂,並開展屯田。趙充國晚年致仕後,仍常參與議論『四夷』問題。甘露二年(前52年),趙充國去世,年八十六。諡號『壯』。為『麒麟閣十一功臣』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