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卷11詩解上義2知止時變變以適情

【文子】卷11詩解上義2知止時變變以適情

題文詩：

至道至情,至情至正,塞其邪道,防患未然,

不貴自是,貴不為非.勿使可欲,無日不求;

勿使可奪,無日不爭,至欲非求,至奪非爭,

人慾適釋,公道行矣.有餘止度,不足逮用,

適度適用,天下可一,至一情真,真情知止,

至止自止,適可而止.君釋職事,而聽非譽,

君棄功勞,而用朋黨,奇伎天長,守職不進,

民俗以亂,功臣爭朝.有道御人,無道人制.

治國有常,利民為本,政教有道,令行為古,

苟利於民,不必法古,苟周於事,不必循俗.

聖人真情,真情不變,真法常變,法與時變,

禮與俗化,衣服器械,各便其用,法度制令,

各因其宜,變以適情.誦先王書,不若聞言,

聞言莫若,得所以言,言不能言,至言非言,

可道非道,可名非名.聖人所由,曰之至道,

道猶金石,一調不更;事猶琴瑟,每終改調.

至道治本,法制禮樂,治之具也,非所以治;

曲士不可,與論至道,訊寤於俗,而束於教.

正文：
　　老子曰：凡為道者，塞邪道，防未然，不貴其自是也，貴其不得為非也，故曰勿使可欲，無日不求，勿使可奪，無日不爭，如此即人慾釋，而公道行矣。有餘者止於度，不足者逮於用，故天下可一也。夫釋職事而聽非譽，棄功勞而用朋黨，即奇伎天長，守職不進，民俗亂於國，功臣爭於朝，故有道以御人，無道則制於人矣。

　　老子曰：治國有常而利民為本，政教有道而令行為古，苟利於民，不必法古，苟周於事，不必循俗。故聖人法與時變，禮與俗化，衣服器械，各便其用，法度制令，各因其宜，故變古未可非，而循俗未足多也。誦先王之書不若聞其言，聞其言，不若得其所以言，得其所以言者，言不能言也，故「道可道，非常道也，名可名，非常名也。」聖人所由曰道，猶金石也，一調不可更，事猶琴瑟也，每終改調。故法制禮樂者，治之具也，非所以為治也，故曲士不可與論至道者，訊寤於俗而束於教。

（默希子注）

老子曰：凡為道者，塞邪隧＃1，防未然。不貴其自是也，貴其不得為非也。故曰：勿使可欲，無日不求；勿使可奪，無日不爭。如此即人慾釋而公道行矣。有餘者，止於度；不足者，逮於用，故天下可一人也。夫釋職事而聽非譽，棄功勞而用朋黨，即奇伎天長，守職不進；民俗亂於國，功臣爭於朝。故有道以御人，無道則制於人矣。舜為匹夫而天下共戴者，其道存也，故能制於人；紂為天子，而四海離心者，其道亡也，則為人所制。

老子曰：治國有常，而利民為本；政教有道，而令行為古。苟利於民，不必法古；苟周於事，不必循俗。故聖人法與時變，禮與俗化。衣服器械，各便其用；法度制令，各因其宜。故變古未可非，而循俗未足多也。夫治道所貴，適時而已。不在數變為務也。誦先王之書，不若聞其言；聞其言，不若得其所以言。得其所以言者，言不能言也。故道可道，非常道也；名可名，非常名也。執言為道，即言而非道也，持石為玉，即石而非玉也。故聖人所由曰道，猶金石也，一調不可更；音律以定，不可易也。事猶琴瑟也，曲終改調。曲節既殊，故宜變易。法制禮樂者，治之具也，非所以為治也。故曲士不可與論至道者，訊寤於俗而束於教也。登閬峰者，非凡＃2乘能及；論至道者，非曲士所通。

參考譯文：

老子認為：凡是善於治理國家的人，總是非常重視堵塞邪門歪道的開端，以防患於未然，不看重個人是否一定有什麼才能，而是看重每個人不要為非作歹，所以說不要過分刺激一個人的欲望，有節制就不會過分要求，不要激發每個人的爭強好勝之心，守柔弱就會不爭名奪利，如果能夠做到這樣，那麼人的情緒欲望就可以合理釋放，而仁義之道也可以順利推行。有餘者不過分蓄積，不足者止於溫飽足矣，那麼天下人的心智利慾就可以齊一了。但是如果君王不理職事而整天卷進是是非非之中，放棄賢能有功之人不用而偏私自己的親信黨羽，那麼即使有天縱奇才，也不能善加利用，於是一定會出現民間風俗趨於敗壞惡俗，朝廷官員為了利益而黨爭不已的情況，所以明君有方法有人材就可以開創太平盛世，昏君沒有方法沒有人材總是受制於人，動輒有錯了。

老子說：治理國家有常規方法而利民之道是其根本，行政教育有普遍的措施而法令制度是政教得以施行的基礎和保障，如果是有利於人民的政策，不一定要死守舊規，如果有利於事情的成功，不一定要因循世俗之成見。所以聖人之法能夠與時俱變，聖人之禮能夠與時俱化，聖人之衣服器械，只要合於理便於用即可權宜而定，聖人的法令制度，因其時勢制其適宜，所以改變過去的舊規不一定是壞事，而循規蹈矩不知變化不一定是好事，變與不變都在於時勢、情狀之需要。所以只知道誦讀先王之書的人，不如聽聽當時先王為什麼這麼說，與其只是聽聽情況而不加以分析，不如仔細研究先王制定規矩的道理和方法，能夠知道法制的道理和方法，就知道先王說出了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意思，因此老子曰『道可道，非常道也，名可名，非常名也。』所以說聖人所遵循的原則就是道，所施行的行動的就是事，道理就像金石一樣，一旦規定下來就不要輕易變更原則，做事情就像演奏琴瑟一樣，一曲終了就需要再改弦易轍。法令、制度、禮樂，是治理國家的方法，即事，而不是治理國家的根本原則，所以孤陋寡聞之人不可與其探討至深至妙的大道，這是因為他們只知道染於習俗，拘於禮法，根本無法了解大道規律和趨勢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