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詩外傳】卷2詩解3上明政平禮義去祆仁義調心防邪禁佚仁義不施雖悔無及 題文詩: 傳曰雩而,雨者何也?曰無何猶,不雩而雨; 星墜木鳴,國人皆恐,何也對曰:無何也是, 天地之變,陰陽之化,物罕至者,怪之可也, 畏之非也.日月薄蝕,怪星儻見,風雨不時, 是無世而,不嘗有也,上明政平,是雖並至, 亦無傷也;上暗政險,是雖無一,而無益也. 夫萬物之,有災人妖,最可畏也,枯耕傷稼, 枯耘傷歲,政險失民;田穢稼惡,糴貴民飢, 道有死人;寇盜並起,上下乖離,鄰人相暴, 對門相盜,禮義不修;牛馬相生,六畜作妖; 臣下殺上,父子相疑,是謂人妖,是生於亂. 韓詩傳曰:天地之災,隱而廢也;萬物之怪, 書不說也.無用之變,不急之災,棄而不治; 若君臣義,父子之親,男女之別,切瑳不舍. 詩經有曰:如切如瑳,如琢如磨.孔子有曰: 倘口欲味,心欲佚者,教之以仁;若心欲兵, 身惡勞者,教之以恭;好辯畏懼,教之以勇; 而目好色,耳好聲者,教之以義.易曰艮其, 限列其夤,厲薰心也.詩經有曰:吁嗟女兮, 無與士耽.防邪禁佚,調和心志.豐牆磽下, 未必崩也;倘降雨興,流潦至則,崩必先矣. 草木根荄,淺未必撅;若飄風興,暴雨墜則, 撅必先矣.君子居邦,不崇仁義,尊其賢臣, 以理萬物,未必亡也;若一旦有,非常之變, 諸侯交爭,人趨車馳,迫然禍至,乃始憂愁, 干喉焦唇,仰天而嘆,庶幾乎望,其國安也, 不亦晚乎!孔子有曰:不慎其前,而悔其後. 雖悔無及.詩經有曰:掇其泣矣,何嗟及矣. 【原文】 傳曰:『雩而雨者,何也?』曰:『無何也,猶不雩而雨也。』『星墜木鳴,國人皆恐,何也?』『是天地之變,陰陽之化,物之罕至者也,怪之、可也,畏之,非也。夫日月之薄蝕,怪星之黨見,風雨之不時,是無世而不嘗有也,上明政平,是雖並至,無傷也;上暗政險,是雖無一,無益也。夫萬物之有災,人妖最可畏也。』曰:『何謂人妖?』曰:『枯耕傷稼,枯耘傷歲,政險失民;田穢稼惡,糴貴民飢,道有死人;寇盜並起,上下乖離,鄰人相暴,對門相盜,禮義不修;牛馬相生,六畜作妖;臣下殺上,父子相疑,是謂人妖,是生於亂。』傳曰:『天地之災,隱而廢也;萬物之怪,書不說也。無用之變,不急之災,棄而不治;若夫君臣之義,父子之親,男女之別,切瑳而不舍也。』詩曰:『如切如瑳,如琢如磨。』【注釋】出自【荀子】卷17天論篇詩解4上明政平倫常去祆 雩:yu:古代為求雨而舉行的祭祀。 【原文】
星隊、木鳴<1>,國人皆恐。曰是何也?曰無何也!是天地之變,陰陽之化,物之罕至者也。怪之,可也;而畏之,非也。夫日月之有蝕,風雨之不時,怪星之黨見<2>,是無世而不常有之<3>。上明而政平,則是雖並世起,無傷也;上暗而政險<4>,則是雖無一至者,無益也。夫星之隊,木之鳴,是天地之變,陰陽之化,物之罕至者也;怪之,可也;而畏之,非也。 〔譯文〕 流星墜落、樹木發響,國內的人都害怕,說:這是為什麼呢?回答說:這沒有什麼啊。這是自然界的變異、陰陽二氣的變化、事物中很少出現的現象啊。覺得它奇怪,是可以的;但害怕它,就錯了。那太陽、月亮發生日食、月食,旋風暴雨不合時節地突然襲擊,奇怪的星星偶然出現,這些現象沒有哪個時代不曾有過。君主英明而政治清明,那麼這些現象即使在同一時代都出現,也沒有什麼妨害;君主愚昧而政治黑暗,那麼這些現象即使一樣都沒出現,也毫無裨益。那流星的墜落、樹木的發響,這是自然界的變異、陰陽二氣的變化、事物中很少出現的現象啊。覺得它奇怪,是可以的;但害怕它,就錯了。 〔注釋〕
<1>隊[zhuì 音墜]:『墜』的古字。 <2>怪星:指掃帚星之類。 黨:通『儻』,或,這裡是偶然的意思。 見[xiàn 音現]:同『現』。 <3>常:通『嘗』,曾經。 <4>險:險惡,指暴虐。
【原文】
物之已至者,人祆則可畏也<1>:楛耕傷稼,耘耨失薉<2>;田薉稼惡,糴貴民飢,道路有死人,夫是之謂人祆。政令不明,舉錯不時<3>,本事不理,勉力不時<4>,政險失民<5>,夫是之謂人祆。禮義不修,內外無別,男女淫亂,父子相疑,上下乖離<6>,寇難並至,夫是之謂人祆。祆是生於亂。三者錯,無安國。其說甚爾<7>,其菑甚慘<8>。則牛馬相生,六畜作祆<9>,可怪也,而不可畏也<10>。傳曰:『萬物之怪,書不說<11>。』無用之辯,不急之察,棄而不治。若夫君臣之義,父子之親,夫婦之別,則日切瑳而不舍也。【譯文】
在已經出現的事物中,人為的災禍才是可怕的。粗心耕種會損害莊稼,鋤草不力能致田地失於荒蕪;田地荒蕪而莊稼長得很壞,則糧價昂貴而百姓挨餓,道路上會有餓死的人,這就是人為的災禍。政策法令不明確,行動舉措不合時宜,涉及國計民生的基本事業得不到料理,徵發勞役不顧農時,政治險惡不得民心,這就是人為的災禍。禮義不加修整,朝廷內外沒有分別,男女淫蕩混亂,而父子互相猜忌,君臣離心離德,外敵入侵與國難同時襲來,這就是人為的災禍。人為的災禍產生於昏亂,上述三類人禍交錯發生,國家就沒個安寧,這一道理很是淺顯,而其涉及的災難很是慘重。然而牛馬怪胎、六畜變態現象,可詫異之,但並不可怕。古書上說:『世間萬物怪異現象,經書上是不作解說的。』沒有實用的辯說,不急需的考察,應棄之不顧。至於那君臣之間的道義,父子之間的親情,夫妻之間的任事有別,那是每天都應該審思而不能略掉的啊。 【原文】 孔子曰:『口欲味,心欲佚,教之以仁;心欲兵,身惡勞,教之以恭;好辯論而畏懼,教之以勇;目好色,耳好聲,教之以義。』易曰:『艮其限,列其夤,厲薰心。』詩曰:『吁嗟女兮,無與士耽。』皆防邪禁佚,調和心志。 【注釋】 摐:釋義: 1.敲擊:『~金鼓,吹鳴籟。』 2.高聳:『喬木維~,飛鳥過之或降。』 3.紛錯:萬象~然。 出自【周易】:艮卦第五十二 九三:艮其限,列其夤,厲薰心。
象曰:艮其限,危薰心也。
【白話】
九三:止住腰部,脊背撕裂,危險,心疼如焚。
象傳說:止住腰部,危險,心疼如焚。
【解讀】
○限:界也,指人上下體交界之腰部。馬融:『限,要也。』要即腰。鄭玄、荀爽、虞翻同。列,通『裂』。夤:讀[yín] ,馬融:『夾脊肉也。』鄭玄作[月寅],這是將『夤』上肉下寅結構寫作左肉右寅結構。 【譯文】 孔子說:『對嘴裡垂涎美味,心裡想着逸樂的人要用仁德進行教育;對心裡想着安閒,身體卻忙碌不止的人,要用恭敬進行教育;對喜歡與人辯論,但遇事畏縮的人,要用勇敢進行教育;對眼睛看女色,耳朵好聽音樂的人,要用正義進行教育。』【周易】說:『止住腰部,撕裂脊背,危險,心疼如焚。』【詩經】說:『哎呀那些女子呀,不要與男子過分沉迷於愛情呀。』這都是防止淫邪、禁止放逸,使人的心志調和的忠告。 【原文】 高牆豐上激下,未必崩也;降雨興,流潦至,則崩必先矣。草木根荄淺,未必撅也;飄風興,暴雨墜,則撅必先矣。君子居是邦也,不崇仁義,尊賢臣,以理萬物,未必亡也;一旦有非常之變,諸侯交爭,人趨車馳,迫然禍至,乃始憂愁,干喉焦唇,仰天而嘆,庶幾乎望其安也,不亦晚乎!孔子曰:『不慎其前,而悔其後。』嗟乎!雖悔無及矣。詩曰:『掇其泣矣,何嗟及矣。』 【注釋】出自劉向【說苑】卷3建本詩解9仁義國本技不累身以民為天富民教之 原文】 豐牆磽下未必崩也,流行潦至,壞必先矣;樹本淺,根垓不深,未必橛也,飄風起,暴雨至,拔必先矣。君子居於是國,不崇仁義,不尊賢臣,未必亡也;然一旦有非常之變,車馳人走,指而禍至,乃始干喉燋唇,仰天而嘆,庶幾焉天其救之,不亦難乎?孔子曰:『不慎其前,而悔其後,雖悔無及矣。』詩曰:『啜其泣矣,何嗟及矣』?言不先正本而成憂於末也。 【原文】 高牆豐上激下(說苑:豐牆磽下),未必崩也;降雨興,流潦至,則崩必先矣。草木根荄淺,未必撅也;飄風興,暴雨墜,則撅必先矣。君子居是邦也,不崇仁義,尊賢臣,以理萬物,未必亡也;一旦有非常之變,諸侯交爭,人趨車馳,迫然禍至,乃始憂愁,干喉焦唇,仰天而嘆,庶幾乎望其安也,不亦晚乎!孔子曰:『不慎其前,而悔其後。』嗟乎!雖悔無及矣。詩曰:『掇其泣矣,何嗟及矣。』 【注釋】磽:釋義:同『墝』。土地堅硬而貧瘠。 牆體高大厚實而基腳瘦薄,未必會倒塌,流動的積水一到,必定先被毀壞。樹木紮根不深,未必能拔起它;旋風吹,暴雨降,必定先被拔起。君子在該國掌權,不崇尚仁義,不尊重賢臣,未必會立即亡國;但有朝一日發生了不同尋常的變故,車馬奔馳而民眾逃散,屈指之間災禍就降臨了,這才喉干唇焦,祈求上天來救助他,豈不是很難的嗎?孔子說:『 事前不謹慎而在事後痛悔,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