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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晓岚(资料图)
本文摘自《中国文化里的情与色》,王溢嘉 著,新星出版社出版
一日五御
个人的禀赋不同。纪晓岚曾说他是野怪来投胎的,以肉当饭,平日只吃肉而不吃饭,而且每天都要和几个女人交合。在五更入朝前一次,退朝回家后一次,中午时一次,黄昏时又一次,晚上睡觉前再一次。这一天五次,是不可或缺的,至于其他时候随兴之所至而交合的,亦所在多有。
另外,袁枚也说他的大半生,除非生病,否则都不离女色。这两个人都好色,但却也都能长寿。常听人说“色有色福”,喜欢情色,也需要有这方面的本钱,实在有道理。(清・采蘅子《虫鸣漫录》)
两边不是人
有一位主人出言勾引家中某位仆妇,仆妇不予理睬。主人生气地说:“你若再拒绝,我就将你活活打死。”
仆妇流着眼泪向丈夫哭诉,正喝醉酒的丈夫听了,愤怒地说:“如果你敢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我就用刀子活活剖开你的胸膛!”
仆妇愤怒地说:“答应不答应都是死,那不如自己先死算了!”结果竟自己上吊自杀。官府来验尸,尸体找不到伤痕,而主人对她的恶言也死无对证,兼又死在自己丈夫身旁,无法归罪主人,最后就不了了之。(清・纪晓岚《阅微草堂笔记》)
贞童与烈女
乾隆甲子年,江南乡试,常熟地方一位姓程的书生,四十多岁的年纪,第一场考试已入号就坐,到半夜忽然发出惊叫声,好像得了疯病。和他同号的一位先生关心地问他,但他却低头不应。第二天未到中午,程生就收拾考篮,准备交白卷离开考场。
同号的考生不解其意,拉着他的衣服追问,程生才说:“我曾做过一件亏心事,如今已东窗事发。我还不到三十岁时,曾在某士绅家里开馆授徒,学生有四名,都是主人的子侄辈。其中有一位柳姓学生,年方十九岁,长得非常俊美,我心里喜欢,想要和他苟且,但苦无机会。到了清明节时,众学生都回家扫墓,只有柳生和我做伴。我遂写了一首诗挑逗他:绣被凭谁寝,相逢自有因。亭亭临玉树,可许凤栖身。柳生见了满脸通红,将诗揉成一团,吞到肚子里。
当时我以为他也有意,于是强邀他喝酒,等到他酒醉了,我和他做后庭之戏。五更时分,柳生醒来,知道已被我奸污,悲伤地哭泣,我对他安慰一阵后,又沉沉睡去。想不到天亮醒来,却发现他已在床头上吊自尽。家人不知道他为底事轻生,我也不敢说,只能暗中饮泣。
不料昨晚进入考场时,我看见柳生就坐在号子里,身旁还有一名差役。他将我和柳生一齐带到地府阴司。我看见堂上高坐着一名官员,柳生向他控诉,我也认罪了。
最后,那位神官判决说:按法律,鸡奸者比照以秽物入人口定罪,判决打一百大板。你身为人师,却居心淫邪,应罪加一等,察你命中本能高中两榜,且有官禄,现在全部削去。柳生不服,争辩说:他应该一命抵一命,只判杖责,刑罚太轻了!神官笑着说:你虽然死了,但毕竟不是程某所杀。如果是程某因你不从而杀了你,那才需抵命。而且你生为男人,上有老母需奉养,此身责任重大,怎么去学妇人之见,动不动就羞愤自杀?自古以来,朝廷只表扬烈女,却不表扬贞童。圣人立法的深意,你怎么不仔细三思呢?
柳生听了以后非常悔恨,不停地用双手捶胸,泪如雨下。神官笑着说:看你迂腐拘谨,就罚你投胎到山西蒋善人家中,来生做个守节的妇女,替他谨守闺门,享受朝廷的表扬。判决完毕,我被打了一百大板,放回阳间。现在我下身痛楚难当,不能作文,即使作文也无法上榜,不走还等什么呢?”说完就憔悴呻吟着离开了。(清・袁枚《子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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