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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 中醫藥報 防風通聖散中何藥爲君?很少有學者去探討。從原方組成分析,方中用量最大者是滑石,用量爲三兩;其次是甘草,用量爲二兩。其他藥用量俱不超過一兩。
儘管我們似乎不可以認定方中滑石爲君,但方中確實是以滑石、甘草爲主要藥物。
在劉河間筆下,滑石、甘草按一定比例組合,爲益元散方。
劉河間以火熱立論,劉河間治熱倚重於滑石、甘草。
【素問玄機原病式】中指出:『且如一切怫熱鬱結者,不必止以辛甘熱藥能開發也,如石膏、滑石、甘草、蔥、豉之類寒藥,皆能開發鬱結。以其本熱,故得寒則散也。』『如世以甘草、滑石、蔥、豉寒藥發散甚妙。是以甘草甘能緩急,濕能潤燥;滑石淡能利竅,滑能通利;蔥辛甘微寒;豉咸寒潤燥。皆散結、緩急、潤燥、除熱之物。因熱服之,因熱而玄府鬱結宣通,而怫熱無由再作,病勢雖甚而不得頓愈者,亦獲小效而無加害爾。此方散結,無問上下中外,但有益而無損矣。散結之方,何必辛熱而已耶!』
【黃帝素問宣明論方】在益元散方下指出:『此藥是寒涼解散鬱熱,設病甚不解,多服此藥無害,但有益而無損……此熱證之仙藥也,不可厥之……此藥泛常多用,雖爲效至大,俗以病異藥同,將爲妄行,反招侮慢……。』
劉河間對益元散的推崇,幾乎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後世學者每每認爲劉河間最得意之方爲防風通聖散。也許,劉河間本人最欣賞、最應手的方是益元散。
我們似乎也可以認爲,防風通聖散是由益元散合涼膈散加減而來,而主方是益元散。
有意思的是,防風通聖散中,滑石、甘草用量已是最大,但劉河間仍嫌其不足以大。於是,把防風通聖散與益元散又合方使用,這就是後人熟知的雙解散方。
【黃帝素問宣明論方】:『雙解散:治風寒暑濕,饑飽勞役,內傷諸邪所傷,無問自汗、汗後雜病,但覺不快,便可通解得愈。小兒生瘡疹,使邪快出,亦能氣通宣而愈。益元散七兩,防風通聖散七兩。上二藥,一處相和,名爲雙解散……攪勻,每服三錢,水一盞半,入蔥白五寸、鹽豉五十粒、生薑三片,煎至一盞,溫服。』
雙解散中,滑石、甘草占了絕對多量。
後世溫病學家對雙解散較爲推崇。清代醫家楊栗山稱治療兩感溫病『以雙解爲第一方』。
楊栗山把雙解散與麻黃附子細辛湯相提並論。【傷寒溫疫條辨】:『且傷寒兩感,麻黃附子細辛湯主之,此仲景傷寒兩感之治法;溫病兩感雙解散主之,此河間補仲景溫病兩感之治法。此二方者,乃辨溫病與傷寒、發表攻里兩感異治之要訣也。世之以溫病爲傷寒、以傷寒方治溫病者,觀此能勿悔心乎。』
楊栗山在雙解散的基礎上又制出增損雙解散。【傷寒溫疫條辨】:『予謂麻黃性大熱,冬時正傷寒發汗之要藥也。溫病乃雜氣中之一也,斷無正發汗之理,於法爲大忌,即河間亦未言及。不如易僵蠶、蟬蛻得天地清化之氣,以滌疫氣,散結行經,昇陽解毒。且鬱熱伏於五內,傷損正氣,脹悶不快,川芎香竄,走泄真元,白朮氣浮,填塞胃口,皆非溫病所宜,不如易黃連、薑黃辟邪除惡,佐歸、芍涼血散郁以退蒸,則心肝和而風火自熄矣,因名增損雙解散。』方後並附醫案一則:『戊寅四月,商邑貢生劉兆平,年八旬,患溫病,表里大熱,氣噴如火,舌黃口燥,譫語發狂,脈洪大滑數,予用原方治之,大汗不止,舉家驚惶,急易大復甦飲一服汗止,但本證未退,改制增損雙解散方,兩劑而病痊。因悟麻黃春夏不可輕用,因悟古方今病不可過執也。』
案中所謂『原方』即雙解散方。
應該說,劉河間從鬱熱立論,楊栗山從伏氣溫病立論,楊栗山所論是對雙解散方使用的發展,不存在是與非的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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