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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六十七起仁宗皇祐元年七月尽是年十二月

续资治通鉴长编作者:李焘发布:福哥

2020-6-5 01:37

巻一百六十七皇祐元年己丑,一〇四九

起仁宗皇祐元年七月尽是年十二月

秋七月乙未,诏河阳三城节度使、同平章事、判河中府夏竦赴本镇。

丙申,定州上雨

初,知定州韩琦言,河朔久不雨,请祈无所应,若出自圣怀,祷于天地山川,宜获嘉泽。寻遣工部郎中、秘阁校理张子思持密词祷于北岳。至是,以雨足闻。子思,知白兄子也。

丁酉,诏臣僚毋得保荐要近内臣,从侍御史知杂事何郯所请也。

翰林侍读学士、右谏议大夫张锡尝讲书禁中,上叹其博学,飞白书“博学”二字赐之,因问治道,锡对曰:“节嗜欲者治身之本,审刑罚者治国之本。”时贵妃方宠幸,故锡以此讽。上改容曰:“卿言甚嘉,朕恨用卿晚也。”辛丑,锡卒,上闻惜之,以白金三百两赙其家,特赠工部侍郎。

壬寅,河阳三城节度使、同平章事夏竦兼侍中,宣徽北院使、判并州郑戬为奉国节度使。资政殿学士、给事中、知青州富弼,资政殿学士、给事中、知定州韩琦,并加资政殿大学士。

癸卯,礼部尚书、知陈州晏殊为刑部尚书;观文殿学士、吏部侍郎、知许州张观为尚书左丞;观文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户部侍郎丁度为兵部侍郎;资政殿学士户部侍郎、知应天府王举正为吏部侍郎;资政殿学士给事中、知杭州范仲淹,资政殿学士、给事中、新知河南府吴育,并为礼部侍郎;太子少师致仕杜衍为太子太保;太子少傅致仕石中立、任中师并为太子少师;太子少保致仕任布为太子少傅。上方念执政旧臣,宰相文彦博因赞以推恩,故竦等十四人皆迁官加职,而弼与琦各领一路安抚使,仍优除之。弼、琦以领安抚使优除,此据实录。然戬判太原帅,权尤重,实录独不言,所未详。程琳推恩不及,盖二月方加平章事。贾昌朝前月加大观文,今推恩亦不及。

侍御史知杂事何郯、监察御史陈旭等言:“伏见前任两府臣僚继有除拜,非复差功计劳,特出一切恩命。近时典故,未见此比,物议喧然,不知其由。夫爵禄固上所得专予,以其可砺世磨钝,使天下之人赴忠义,立事功,至于徇节捐躯而不自悔。故古之王者至重至谨,赏一人,必使天下之人皆知以为当然,不敢用为己私而轻天下之所重也。今若授受之际,皆出无名,则何以劝有功?有功者不足劝,是古之所重,今更以为轻。虽极显官厚禄,将无以磨砺天下,而人人有觊觎徼幸之心,复何所恃而为治哉。况股肱大臣,天下所望而为表则者,岂特以一官自私而不为国家惜大体也?臣等固知爵命之行,必有让而不受者,伏望朝廷察臣等言,稽之典故,如今来例行除授,事体有名,轻重必当,即乞明示中外,使灼然晓知。若祗出一时之恩,愿下臣等章,询之公议,傥以为然,或难于追寝前命,因其表让,悉停过恩。如此,则上无虚授之讥,下有崇让之劝。与其一举两失,效当倍之也。”

又言:“侍中官秩隆峻,不可为节相序迁之资,稽之典故,未尝有轻授者,惟晏殊前已为刑部尚书,朝廷若以左降岁久,自从牵复恩例。”上谕郯、旭等以朝廷宠念旧臣,特与改官,即非常例也。郯、旭等乃不敢言。

戊申,殿中丞、集贤校理李中师为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中师,开封人。宰相陈执中所荐也。其为集校,亦执中荐之,去年八月事。

癸丑,赐知益州田况、梓州路转运使何知至敕书奨谕;梓州路钤辖宋定、知泸州李道宁、泸州巡检孔道宁、嘉眉州巡检陈遇、知淯井监刘继英、淯井监监押费元庆、资荣州巡检李友忠王齐雄、梓夔路都监王锴、梓州都监张斌、遂州巡检王文质、简州巡检孔惟恭、梓州路走马承受翟文秀,或迁官,或加职,或减磨勘年。并以淯井蛮人平也。

秦凤路经略司言:“秦州缘边弓箭手,虽令同社助钱买马,然贫不能自给,马多阙。乞许市属户接汉界土田,以资赡之。”从之。

乙卯,置开封府长垣、东明,曹州冤句、南华,滑州韦城五县管界巡检一员。

丙辰,召二府及两制、台谏官、宗室等,谒真宗御容于沈德妃位。德妃居资善堂之南,新作神御殿成故也。

己未,诏诸州岁市药以疗民疾。

先是,知云安军、屯田员外郎王端言:“川、峡之俗,多蛊毒中人,死者盖十八九。去年朝廷颁善救方,其惠甚大。然所用药,或本土所无有,而民间不能致,请官为给钱和药与民。”既从其请,仍令诸路准此。端,质弟。

八月壬戌,工部侍郎、平章事陈执中罢为兵部尚书、知陈州。

先是,河决民流,灾异数见,执中无所建明,但延接卜相术士,言者屡攻之。因论执中越次用李中师为府界提点,及吕昌龄等出入门下,喜进无学匪人,不协众望。而执中亦以足疾辞位,自陈不愿为使相、大学士,诏从其请。翰林学士孙抃当制,遂除尚书左丞。文彦博、宋庠言恩礼太薄,乃下学士院贴麻改命之。据陈绎拜罢录载,执中为言者所攻,乃罢,下制云:“间以河道溃溢,民版流移,露章祈退,故从其请。”而实录正、附传但云执中以足疾辞位,不载其尝被言也。疑本传或有缘饰,今从拜罢录。

礼部侍郎、平章事文彦博加吏部侍郎、昭文馆大学士、监修国史、枢密使、工部侍郎宋庠为兵部侍郎、平章事按宋史宰相表作“宋庠自枢密使检校太傅、行工部侍郎加兵部侍郎、同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此疑有脱误。枢密使、保宁节度使、同平章事王贻永兼侍中,右谏议大夫、按宋史宰相表作“左谏议大夫”参知政事庞籍为工部侍郎、充枢密使,枢密副使、右谏议大夫高若讷为工部侍郎、参知政事,翰林侍读学士、吏部郎中梁适为左谏议大夫、枢密副使。

癸亥,幸后苑观刈谷。

丙寅,御崇政殿,召辅臣观浑仪图。

初,刘筠死亡后,官收其田庐,包拯少时颇为筠所知,于是,拯为言,请以筠族子景纯奉筠后。乙亥,授景纯将作监主簿,仍给还其田庐。

幸瑞圣园观刈谷,燕从臣,射于园中。

丙子,前判河阳、武宁节度使、兼侍中夏竦言:“巳离本任,就长假于东京,寻求医药,救疗残生,直至致仕已来,除寻求医药外,更不敢有纤毫希望干烦朝廷。”从之。此据会要八月十六日事。

己卯,右正言、知制诰李绚为契丹国母生辰使,供备库副使曹偕副之。偕,珝子,后从弟也。度支副使、户部员外郎梅挚为契丹生辰使,内殿承制、阁门祗候李永宝副之。礼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何郯为契丹国母正旦使,内殿崇班、阁门祗候柴贻范副之。著作佐郎、直集贤院、同修起居注吕溱为契丹正旦使,右班殿直、阁门祗候魏公佐副之。御史陈旭言:“比岁入国副使多不择人,或缘内降指挥。魏公佐前入国为上节,今乃为副使,恐取轻敌国。”即改命阁门通事舍人侯宗亮代公佐,仍诏枢密院自今选人。改命侯宗亮乃九月甲寅,今并书。陈旭言柴贻范缘内降,按七年副使有柴贻庆,寻改命夏佺,未见贻范姓名,今并削去。

甲申,御崇政殿,策试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殿中丞吴奎。奎所对入第四等,以奎为太常博士、通判陈州。

奎,北海人,常为广信军判官,杨怀敏增广北边屯田,至夺民谷地,无敢与抗者。奎上书论其不便,知保州王果亦屡争之。怀敏使人讼果他事,诏置狱推劾,奎为果力辨得免。卫士夜盗入禁中,怀敏当番直,而得罪轻。奎时监京东排岸司,上疏曰:“自行春令以来,连阴不解,此洪范传所谓‘皇之不极,时则下人有伐上’者。今卫士之变,起于肘腋,赖宗庙神灵,陛下仁圣,即时禽获。然流传四方,惊骇群听,不祥之甚也。传称‘主忧臣辱’,陛下比日可谓忧矣,未知任其辱者,果何人邪?臣闻勾当皇城司六人,其五已被谪,独怀敏尚留,外人咸谓陛下私近幸而屈公法,臣窃为陛下痛惜之。况中外传闻,获贼之际,陛下宣令勿杀,而左右辄杀之,裂其支体,此必有同谋者恐事泄露,而杀之以灭口。不然,何以不奉诏也?”不报。

先是,上封者言:“伏见国家每设制科以取贤材,中选之后,多至大用。以此,知不独取于刀笔,盖将观其器能也。旧制,秘阁先试六论,合格者,然后御试策一道。先论者,盖欲探其博学;后策者,又欲观其才用。近来御前所试策题,其中多问典籍名数及细碎经义,乃是又重欲探其博学,竟不能观其才用,岂朝廷求贤材之意邪?欲乞将来御试策题中,止令问一〇‘关治乱,系安危’、‘用之则明昌,舍之则微弱’、‘往古之已试,当今之可行’者十余条,限三千字已上。或所对文理优长、识虑深远,其言真可行于世,其论果有补于时者,即为优等。若文意平常,别无可采者,即为末等,量与恩泽。所有名数及细碎经义,更不详问。如此,则不为空言,可得实效。”诏撰策题官,先问治乱安危大体,其余所问经义名数,自依旧例。此据会要八月二日事。

卫士王安与其党相恶,阴置刃衣箧中,从勾当引见司杨景宗入禁门。既为阍者所得,景宗辄隐不以闻。御史中丞郭劝请先治景宗罪,章再上,不听。又廷争累日。乙酉,景宗自建宁留后责授左监门卫大将军,均州安置。初,景宗自济州召还,御史何郯言景宗不宜宽假,乞且令外任。不听。于是景宗乞尽纳官爵,留居京师,郯又极言其不可。既逾月,乃自均州徙邓州。十月十二日,徙邓州。

初,诸路奏大水,知谏院钱彦远言:“阴气过盛,在五行传,下有谋上之象。请严宫省宿卫。”未几,景宗坐责,特赐彦远五品服。

彦远性豪迈,其任言职,数有建明。又尝言内侍黎用信以罪窜海岛,赦归,遽得环卫官致仕;许怀德、慎镛高年未谢事;怀德,九月辛亥乃除殿副,当考。郭承祐阘冗小人,宜废不用。多见听纳。彦远传云,挟刃埋謻门。门名当考。

太子少师致仕石中立卒。赠太子太傅,谥文定。中立性缙旷,少威仪,好谐谑,虽时面戏人,人不以为怒,知其无心为轻重。及参大政,或谏止,中立曰:“诏书云‘余如故’,安可改!”人传以为笑。然练习台阁故事,不汲汲近名。喜宾客,及老于家,客至必延与饮,醉乃得去。初,家产岁入百万钱,末年费几尽。帝闻其病,赐银三百两。既死,其家至不能办丧。

丙戌,御崇政殿试武举人,得何景略等三十七人,授官有差。

丁亥,诏近臣、宗室、台谏官诣广圣宫朝拜真宗神御殿,以殿新成也。

九月乙未,权三司使、端明殿学士、给事中张尧佐为礼部侍郎、三司使。监察御史陈旭言,尧佐以后宫亲,非才也,不宜使制国用,不听。

癸卯,翰林学士承旨、兼端明殿学士、户部郎中、知制诰王尧臣为右谏议大夫。

初,贾昌朝抑尧臣不与迁官,及岁满当迁,文彦博,尧臣同年进士也,遂优迁之。

诏河北、河东经略安抚使司,契丹举兵讨夏人,其边要之地,选委将佐,严加备御。时司天言太阴犯毕宿,主边兵,赵分有忧故也。此据会要。

乙巳,广南西路转运司言广源州蛮寇邕州,诏江南、福建等路发兵备之。广源州在邕州西南郁江之源,地峭绝深阻,产黄金、丹砂,颇有邑居聚落。俗椎髻左衽,善战斗,轻死好乱。其先韦氏、黄氏、周氏、侬氏为酋领,互相劫掠,唐邕管经略使徐申厚抚之。黄氏纳职贡,而十三部二十九州之蛮皆定。自交趾蛮据有安南,而广源虽号邕管西羁縻州,其实服役于交趾。

初,有侬全福者知傥犹州,其弟存禄知万涯州,全福妻弟侬当道知武勒州。一日,全福杀存禄、当道,并有其地。交趾怒,举兵掳全福及其子智聪以归。其妻阿侬,本左江武勒族也,按宋史蛮貊传及王惟俭宋史记,俱作左江,原本作佐江,误,今改正。转至傥犹州,全福纳之。全福见掳,阿侬遂嫁商人,生子名智高。智高生十三年,杀其父商人,曰:“天下岂有二父耶?”因冒姓侬,与其母奔雷火洞,其母又嫁特磨道侬夏卿。久之,智高复与其母出据傥犹州,建国曰大历。交趾复拔傥犹州,执智高,释其罪,使知广源州。又以雷火、频婆四洞案宋史蛮貊传及王惟俭宋史记,皆作频婆,原本作平婆,误。今改正。及思浪州附益之。然内怨交趾,居四年,遂袭据安德州,僭称南天国,改年景瑞。求内附,未即得,于是始入寇。

己酉,诏河北两地供输民毋得市马出城,犯者以违制论。

先是,河北安抚司言雄州容城、归信县民,多市马出入边城中,为契丹籍送幽州。故条约之。

辛亥,殿前副都指挥使、建武节度使郭承祐为宣徽南院使,同群牧置制使。侍御史知杂事何郯言承祐尝犯赃,不当为宣徽使,不听。又言:“承祐自领兵柄,所行多暴刻不法,士卒怨苦。今罢兵柄,授宣徽使,已过优,不当更使制置群牧,陟降殿陛,重失众心,请出之外藩。”寻命承祐判应天府。陈旭劾承祐骄僭恣暴,见旭传,当考。

宁远节度使、知亳州许怀德为殿前副都指挥使。

乙卯,遣龙图阁学士张奎、入内都知张惟吉、供备库副使郭恩,往澶州经度商胡决口。恩,开封人。

己未,罢武举。本志云:武举取人,自吴育建请,其后大理寺丞冯继师奏以策为去留,弓马为高下。皇祐中罢,英宗复置。实录、会要并不详,亦不见吴育建请事迹。惟政要载育议立武学,非武举也。恐本志误,更须考详。

冬十月辛酉,徙真定府路钤辖、西染院使、资州刺史张忠为定州路钤辖。时本路安抚使李昭述言忠贪暴难制,乞加黜责。上以忠骁将,破恩州功第一,止徙邻路,仍降诏约束之。

壬戌,遣户部副使、工部员外郎包拯与陕西转运司议盐法。

始,范祥议改盐法,论者争言其不便,朝廷独以为可用,委祥推行之。于是,侍御史知杂事何郯言:“风闻改法以来,商旅为官盐长价,获利既薄,少有算请,陕西一路即自已亏损课利百余万贯,其余诸路比旧来亦皆顿减卖盐见钱,甚妨支用。兼陕西民间官盐价高,多以卖私盐事败,刑禁颇繁,官私俱不为利,经久何以施行?缘事有百利,始可议变,变不如前,即宜仍旧。况陕西调用,多仰两池岁课,今如此亏损,向去必甚匮乏,未免干朝廷乞支金帛。今改更日月未久,为害犹浅,速宜讲求,以救其弊。欲望朝廷指挥,选择明干臣僚一员往陕西,令与本路转运使并范祥面议利害,如新法必不可行,即乞一切俱令复旧,免致匮乏调用,寖久为害。”

拯既受命,即言:

臣前任陕西转运使,备知盐法自庆历二年范宗杰建请禁榷之后,差役兵士、车牛及衙前等,般运往诸州,官自置场出卖,以致兵士逃亡死损,公人破荡家业,比比皆是。嗟怨之声,盈于道路。前后臣僚累言不便,乞复旧法通商,以救关中凋敝,有司执奏,议终不行。昨因范祥再有启请,兼叶清臣曾知永兴军,见其为患之甚,遂乞依祥擘画,复用通商旧法。令客人于沿边入纳见钱,收籴军储,免虚抬贵价入中斛斗,于榷货务大支官钱,兼宽得诸般差扰劳役。此乃于国有利,于民无害,理甚灼然。但以变法之初,豪商猾吏悉所不乐,而议者因其岁入课利稍亏于前,横有沮议,乞复旧法。旧法诚善,复之无疑,但恐为害寖深尔。

且法有先利而后害者,有先害而后利者,旧日禁榷之法,虽暴得数万缗,而民力日困矣,久而不胜其弊,不免随而更张,是先有小利而终为大害也。若计其通商,虽一二年间课利少亏,渐而行之,必复其旧,又免民力日困,则久而不胜其利,是有小害而终成大利也。且国家富有天下,当以恤民为本,今虽财用微窘,亦当持经久之计,岂忍争岁入数十万缗,不能更延一二年,以责成效?信取横议,不惟命令数有改易,无信于下,而又欲复从前弊法,俾关中生灵何以措其手足?

臣细详范祥前后所奏,事理颇甚明白,但于转运司微有所损,以致异同尔。臣固非惮往来劳费,妄有臆说,所贵亦为国家惜其事体一一,不欲徇一时之小利而致将来之大患也。当是时,魏瓘为陕西都漕,李参为漕一二

及拯至陕西,益主祥所变法,但请商人入钱及延、环等八州军鬻盐,皆量损其直。即入盐八州军者,增直以售。又言三京及河中等处官仍鬻盐一三,自今请禁止。而三司以谓京师商贾罕至,则盐直踊贵,请得公私并贸,余则禁止。皆听之。

拯还自陕西,又言:“今天下财用所以窘乏,盖自西事以来,三路并仰给三司逐路岁入粮草,支榷货务见钱、银绢、香茶等,约数千万贯。是所入有限而出无限,安得不窘乏也。方今边防无事,亦当以国家大计为先,若不锐意而远图之,臣恐日削月朘,为害不浅。万一小有警急,何以取济。臣固谓致朝廷窘乏如是者,三路使之然也。但令三路各自足用,则帑廪何患不实哉?只如陕西自有解盐之利,若尽以付与,令计置粮草一四,一二年后,可全减榷货务每岁见钱银绢等五七百万贯。其河北、河东虽无解盐一五,缘出产丝蚕米麦最多,兼诸般课利不少,河北只以连值灾伤,朝省权且以一切应副。若将来丰稔,逐路稍减冗官,或移那军马近南就食,令转运司多方擘画,计置粮草,渐减入中见钱,以宽县官经费,不逾三五年,则东南财货尽聚京师,帑廪必有丰盈之望。若乃轻信横议,不究本末,图目前之小利,忽经久之大计,窃恐难以善其后也。惟陛下留神省察。”沈括笔谈云,陕西颗盐一六,旧法,官自般运,置务拘卖。兵部员外郎范祥始为钞法,令商人就边郡入钱四贯八百,售一钞,至解池请盐二百觔,任其私卖,得钱以实塞下,省数十郡般运之劳。异日辇车牛驴以盐役死者,岁以万计,冒禁抵罪者不可胜数,自此悉免。行之既久,盐价时有低昂,又于京师置都盐院,陕西转运司自遣官主之。京师食盐,斤不足三十五钱,则敛而不发,以长盐价。过四十,则大发库盐,以压商利。使盐价有常,而钞法有定数一七。行之数十年,至今以为利。

录故内殿崇班、大名府路都监吕渭子亿为下班殿侍。渭,冀州人,尝举进士,尤长于论兵。康定初,吕夷简荐之,召试策,入高等。补官,累迁大理寺丞,换武,从贾昌朝辟,平恩州有功,未及赏而卒,故恤之。渭、亿俱无闻,可削。

丁丑,诏妇人所服冠,高无得过四寸,广无得逾一尺,梳长无得逾四寸,仍无得以角为之,犯者重致于法,仍听人告。

先是,宫中尚白角冠梳,人争效之,谓之内样。其冠名曰垂肩,至有长三尺者。梳长亦逾尺。御史刘元瑜以为服妖,故请禁止之,妇人多被罪者。御史记云刘元瑜乞禁止,重赏告讦者,妇人多被刑责。大为识者所嗤,都下作歌辞以嘲之。

戊寅,河北缘边安抚司请自保州以西无塘水处,广植林木,异时以限敌马,从之。

壬午,诏马铺以昼夜行四百里,急脚递五百里。

初,龙图阁直学士、给事中刘沆自洪州还,知审刑院。居五月,改知永兴军。命下七日,沆因对自陈为宰相摈相抑,久补外,今复亟去从班,乃诏复知审刑院。

乙酉,以淮南、江、浙、荆湖制置发运副使、主客员外郎许元为制置发运使。

丙戌,诏夔州路溱、南州蕃落素盛,自今岁令走马承受传诏抚问之。

侍御史知杂事何郯言:“臣伏见陕西路顷岁边鄙用兵之际,朝廷指挥以诸州新弓手刺面充保捷指挥,用备战守。一路之兵,仅增十万。缘当时仓卒,不暇精择,其间甚有疲弱不堪征役之人,驱之行阵,固难得力。自休兵至今,岁月已久,尚未闻一加选汰,所费廪食,不可胜计。况其人并是郡县等第之家,系在军籍,甚非所愿。伏望敕本路诸州,令告谕应系新置保捷兵士一八,除人员节级外,其余年五十以上及短弱不及等之人,如不愿在军者,许令自陈,委监司长吏相度,减放归农。此等久习武艺,今若放罢,亦须置籍拘管。仍乞以所居乡社相近处,如河北义勇,团作指挥,置人员节级管辖。其边郡每岁以此军番递防守处,亦令比旧减数。非时边上或有警急,其罢放之人,尚可追集守城,却代精兵出战,于事又无废阙。方今财力大屈,所患在于兵冗,竭天下所出之物,仅能供亿。陛下幸听臣言,特行处置,一路之内可减三数万人,此亦省费之一端也。近包拯被命往陕西制置解盐,伏乞下臣此议,使其就近覆验,所冀审择利害,然后施行。枢密使庞籍独以郯所言为是,壬戌诏旨,实自郯发之。十二月壬戌,始听保捷不任役者归农。此据鲜于侁所为何郯墓志

十一月庚寅朔,御崇政殿,召近臣、台谏官及宗室观三朝训鉴图。

丙申,加赠虢州刺史种世衡为成州团练使。

先是,世衡之长子古慕其从祖放为人,抗志不仕,于是诣阙自言:“父世衡在青涧城尝遣王嵩入夏国反间,其用事臣野利、旺荣兄弟皆被诛。元昊由是势衰,纳款称臣。经略使庞籍掩父功,自取两府。”籍时在枢密院,具言:“嵩入夏国即被囚,元昊委任旺荣如故。元昊欲和,先令旺荣为书遗边将,元昊妻即旺荣妹,元昊黜其妻一九,旺荣兄弟怨望。元昊既称臣,后二年,旺荣谋杀元昊,事觉夷族,非因嵩反间。臣与范仲淹、韩琦皆预受中书札子,候西事平除两府。既而仲淹、琦先除,臣次之,非专以招怀之功,文书具在可验。”朝廷虽知古妄言,犹念世衡旧劳,自东染院使赠刺史,录其子之未仕者。古复上书诉赏薄,于是,加赠团练使,特授古天兴尉,令御史台押出城,趣使之官。及籍罢,古复辨理,下御史考实,以籍前奏王嵩疏为定。诏以其事付史官,听古徙官便郡。实录载种古讼其父功本末殊不详,今专从记闻。仍参取世衡正传“诏流内铨授古大县簿尉,押还本贯。”盖与记闻不同,今亦从记闻。正传又云,籍既罢,古复辩理,下御史考验,以籍前奏王嵩疏为定,诏付史官,听古徙官便郡。今从之。须更检详听古徙官便郡月日附此。王嵩事在庆历五年五月。熙宁四年十一月癸未王元规,乞追赠父嵩官,可参考。

诏河北被灾州军民年八十以上及笃疾贫不能自存者,即其家人赐米一石,酒一斗,毋得呼扰。

庚子,诏昭宣使、眉州防御使杨怀敏为内侍副都知。五月壬辰朔,更详之。

辛丑,诏民有冤,贫不能诣阙者,听诉于监司,以其状闻。

壬寅,并州言宣徽北院使、奉国节度使郑戬卒。赠太尉,谥文肃。戬遇事果敢必行,然凭气近侠,用刑峻深,士民多怨之。

壬子,定州路安抚使韩琦请自今契丹过界劫掠居民,听边吏以时掩杀,从之。

乙卯,诏江南、荆湖、福建、广南等路提点铸钱事与提点刑狱朝臣,以官高下序之。

丁巳,诏陕西路诸经略司,蕃官能统所部,自今满七年,与转一官。

戊午,昭宣使、眉州防御使、内侍副都知杨怀敏领梓州观察使,为三陵副使,罢副都知。

初,怀敏自高阳关钤辖入奏事,除副都知,知制诰胡宿当制,因言:“怀敏先为入内副都知、管勾皇城司,以宿卫不谨,致逆徒窃入宫闱,其士卒又不能生致之,议者谓其欲灭奸人之口,罪在怀敏及杨景宗二人,而陛下不忍加诛,止黜于外。况旧制,内臣都知、副都知以过罢去者,不许再除。今中书送到词头,臣不敢草制,辄封还以闻。”上疑宿职不当言,翌日,谓宰相曰:“前代有此故事否?”文彦博对曰:“唐给事中袁高不草卢杞制书,近来富弼亦曾封还词头。”上意解。谏官钱彦远谓宿曰:“仁者必有勇,于公见之矣。”既而他舍人为怀敏草制,彦远及台官论列不已,逾半月,卒罢之。宿闻怀敏除三陵副使,谓人曰:“怀敏必死矣,祖宗神灵所在,大奸岂能逃乎?”未几,怀敏果卒。不知他舍人草制者姓名,当考。钱彦远传云:杨怀敏妄言契丹宗真死二〇,乃除入内副都知。按五月初,张硕赐三品服,盖缘辨宗真实不死也。不应十一月怀敏又妄言宗真死,朝廷方信之。彦远传必误。敏所以复除副都知,当别有故。彦远并怀敏妄言论列尔,今不取。

诏外任观察使已上,给随行指使使臣二人,刺史以上一人,每五岁代之。

十二月庚申朔,崇仪副使阎士良权高阳关钤辖兼管勾河北屯田司事。

壬戌,诏陕西保捷兵年五十以上及短弱不任役者听归农,若无田园可归者,减为小分。凡放归者三万五千余人,皆讙呼反其家。在籍者尚五万余人,皆悲涕,恨己不得去。陕西缘边,计一岁费缗钱七十千养一保捷兵,自是岁省缗钱二百四十五万二一,陕西之民力稍苏。减放保捷诏,实录有之。其余悉从记闻所载傅永之言,永时将漕陕西也。

初,枢密使庞籍与宰相文彦博以国用不足,建议省兵,众纷然陈其不可二二。缘边诸将争之尤力,且言兵皆习弓刀,不乐归农,一旦失衣粮,必散之闾阎,相聚为盗贼。上亦疑焉。彦博与籍共奏:“今公私困竭,上下皇皇,其故非他,正由养兵太多尔。若不减放,无由苏息,万一果聚为盗贼,二臣请死之。”上意乃决。于是简汰陕西及河北、河东、京东西等路羸兵,无虑八万有余人。其六万有余,悉放归农。其二万有余,各减衣粮之半。既而判延州李昭亮复奏陕西所免保捷特多,往往缩颈曲腘,诈为短小,以欺官司。籍因言兵苟不乐归农,何为诈欺若此乎,上益信焉。其后王德用为枢密使,许怀德为殿前都指挥使,始复奏选厢军以补禁军。议者非之。简汰羸兵无虑八万余人,此据稽古录。放归农者六万余,衣粮减半者二万余,及文彦博、庞籍首议并奏对,并据记闻。记闻又云施昌言、李昭亮言不可尤甚。按昌言此年正月自河北漕徙为江、淮发运,恐不复言及三路事。而昭亮此年三月方以北宣徽、武宁节判延州,四月改天平节,仍判延州。今削去昌言姓名,但著昭亮。实录、正史载省兵事极不详,本志云:皇祐元年拣河北、河东、陕西、京东西禁厢诸军,退其罢癃,为半分,甚者给粮遣还乡里,系化外二三若以罪隶军或尝有战功者,悉以剩员处之。记闻惟不载剩员,然减衣粮之半,即剩员居其间矣。二四今悉用记闻,稍删润之。本志所云,更不别出,但取“京东西、河东北、陕西”等路字,改稽古录所称“天下”字。王德用、许怀德奏选厢军补禁军,当考。至和元年十月,范镇言“大臣以募兵塞责”,或指此也。

侍御史知杂事何郯言:“伏睹朝廷昨降诏旨,委诸路转运使,等第选退州郡老弱兵士,所去者衰疾尫孱之伍,所存者壮盛伉健之人。议者谓练士省财,兹实为利。近闻边臣多有论奏,皆谓选汰过多,窃恐所言未悉利病。缘方今天下之患,莫甚于冗食。冗食未去,不可以节财用;财用未节,不可以除横敛;横敛未除,不可以宽民力;民力未宽,不可以图至治。欲求至治,宜以去冗食为先。朝廷有此处置,固亦计之甚熟。今命令才下,若以横议亟改,则去弊求治,无其日矣。臣窃料招来边臣之言,亦恐缘转运使锐于专行,不与群帅协议所致,伏乞特降指挥,约束逐路转运使,所至州郡,并令先与帅臣长吏同议,然后选择,仍不得过有张皇,使众疑惧。其选退之人,或力可耕垦而别无生业,仍乞于所居州县,据口量拨与系官闲田,使之给养,免至流离失所。朝廷前议固已至当,不可妄有改罢。仍乞诏边帅各令遵守施行。”降诏诸路转运使选退老弱,不知果是何时?庆历八年三月甲寅张方平所对策,可考。

甲子,礼宾使、知桂州陈珙为洛苑使、广南西路钤辖兼知邕州,内藏库使、广南东路都监陈曙为广南西路钤辖兼知桂州。遣入内供奉官高怀政往邕州,与本路转运使督捕蛮贼。

乙丑,御延和殿,召虞部员外郎卢士宗讲周易泰卦,面授士宗天章阁侍讲,赐三品服。士宗,潍州乐昌人,杨安国所荐也。

是日,诏贾昌朝赴讲筵备顾问,不讲书。帝以昌朝前宰相,又旧讲臣,特命之。

壬申,观文殿大学士、右仆射、判都省贾昌朝复为山南东道节度使、同平章事、判郑州。初,除兼侍中,昌朝固辞之。使相旧无中谢之赐,其赐自昌朝始。

丁丑,诏陕西诸路经略司,徙屯马军近地,以省边储。

甲申,契丹国母遣始平节度使耶律瑛,卫尉少卿、昭文馆直学士邢熙年,契丹遣归德留后萧能,荣州团练使常守整,来贺正旦。

戊子,大留国来贡方物。大留国,未知何方,当考。

是岁,大理评事石祖仁奏,叔从简为祖父中立服后四十日亡,乞下礼院定承祖父重服。礼官范镇议经无接服,祖仁宜以本服主丧,服除而止;母在,则练服主祭。宋敏求引通典司马操駮徐邈议,当承重。曰:“自开元礼已前,嫡孙为祖,虽祖之众子在,亦服斩衰三年。且前代嫡孙卒,则次孙承重,况从简为中子已卒,而祖仁为嫡孙?古者重嫡孙,正贵所传,其为后者皆服三年,以主虞、练、祥、禫之祭。且三年之丧,必以日月之久而服之有变也。今中立未及葬,未卒哭,从简以卒,是日月未久,而服未经变也。或谓已服期,今不当改服斩,而为重制。按仪礼:‘子嫁,反在父之室,为父三年’。郑康成注:‘谓遭丧而出者,始服齐衰期,出而虞,则受以三年之丧’。杜佑号通儒,引其义,附前问答之次。况徐邈范宣之说,操已駮之,是明服可再制。又举葬必有服,祖仁宜解官,因其葬而制斩衰服三年。后有如其类而已葬者,用再丧制服,请著为定式。”从之。

户部副使包拯言:拯此疏不得其时,疏论庆历八年出入数,必是次年也,因附此。

臣伏见景德、祥符中,文武官总九千七百八十五员。今内外官属总一万七千三百余员,其未受差遣京官、使臣及守选人不在数内,较之先朝,才四十余年,已逾一倍多矣。窃以唐、虞建官惟百,夏、商倍之,周设六官,僚属渐广,秦并六国二五,郡县益众,降及汉、魏,以至隋、唐,虽设官寖多,然未有如本朝之繁冗甚也二六。今天下州、郡三百二十,县一千二百五十,而一州一县所任之职,素有定额,大率用吏不过五六千员,则有余矣。今乃三倍其多,而又三岁一开贡举,每放榜仅千人,复又台寺之小吏、府监之杂工,荫序之官、进纳之辈,总而计之,又不止于三倍。是食禄者日增,力田者日耗,则国计民力,安得不窘乏哉?

臣谨按景德中,天下财赋等岁入四千七百二十万七千匹贯硕两,支数阙二七,当考。在京岁入一千八百三十九万二千匹贯硕两,支一千五百四十万四千九百匹贯硕两。庆历八年,天下财赋等岁入一万三百五十九万六千四百匹贯硕两,支八千九百三十八万三千七百匹贯硕两,在京岁入一千八百五十九万六千五百匹贯硕两二八,支二千二百四十万九百匹贯硕两二九。况天下税籍,有常数矣,今则岁入倍多者,何也?盖祖宗之世,所输之税,祗纳本色,自后用度日广,沿纳并从折变,重率暴敛,日甚一日,何穷之有!天下田土财用,比之曩时,虚耗渐以不逮,岂于今而能倍之乎?非天降地出,但诛求于民无纪极尔。输者已竭,取者未足,则大本安在哉?臣以谓冗兵耗于上,冗吏耗于下,欲救其敝,当治其源。治其源者,在乎减冗杂而节用度。若冗杂不减,用度不节,虽善为计者,亦不能救也。方今山泽之利竭矣,征赋之入尽矣,幸而西北无事,乃是可为之时。若不锐意而改图,但务因循,必恐贻患将来,有不可救之过矣。

伏望陛下,上体祖宗之成宪,下恤生灵之重困。谓设官太多也,则宜艰难选举,澄汰冗杂;谓养兵太众也,则宜罢去招募,拣斥老弱。土木之功不急者,悉罢之;费出无名者,并除之。惩禁中奢侈之端,节上下浮枉之费。当平成之代,建长久之策。愿陛下留神省察,申命宰执,条此数事而力行之,则天下幸甚!


注释

定州上雨“上”原作“不”,据宋本、宋撮要本改。

执中无所建明“所”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宋史全文巻九上、编年录巻五补。

平章事按下文清馆臣校语是。华阳集巻三六宋庠神道碑谓庠于“皇祐元年,拜兵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编年录巻五亦谓庠“拜集贤相”,均可证。

右谏议大夫高若讷为工部侍郎“讷”原作“纳”,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同上编年录、宋史巻二八八高若讷传改。

奎为果力辨得免“得免”上原有“乃”字,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删。

陛下比日可谓忧矣“比日”原作“皆”字,据宋本、宋撮要本改。

而左右辄杀之“辄”原作“轻”,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宋史巻三一六吴奎传改。

盖欲探其博学“探”原作“采”,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宋会要选举一一之一改。下文同改。

欲乞将来御试策题中“欲”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补。

一〇止令问“问”字原无,据文义及宋会要选举一一之一补。

一一所贵亦为国家惜其事体“亦”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补。宋包孝肃公奏议巻八言陕西盐法作“实亦为国家惜其事体”。

一二李参为漕“漕”下原有“运”字,据宋本、宋撮要本删。

一三又言三京及河中等处官仍鬵盐“中”原作“北”,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宋史巻一八一食货下三改。

一四令计置粮草“计”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宋包孝肃公奏议巻八言陕西盐法第二章补。

一五河北河东虽无解盐“无”原作“有”,据文义及同上宋包孝肃公奏议改。

一六陕西颗盐“颗”原作“课”,据宋本、宋撮要本及沈括梦溪笔谈巻一一改。

一七而钞法有定数“法”字原脱,据同上诸本及同上书补。

一八令告谕应系新置保捷兵士“兵”原作“军”,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宋史全文巻九上改。

一九元昊黜其妻“黜”原作“出”,据宋本、宋撮要本及涑水记闻巻九改。

二〇杨怀敏妄言契丹宗真死“杨”原作“阳”,据阁本及宋史巻三一七钱彦远传改。

二一自是岁省缗钱二百四十五万“岁”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宋史全文巻九上补。

二二众纷然陈其不可“众”下原有“议”字,据宋本、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同上宋史全文删。

二三系化外“系”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宋史巻一九四兵志补。

二四即剩员居其间矣“即”下原有“有”字,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删。

二五秦并六国“秦”原作“奏”,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宋包孝肃公奏议巻一论冗官财用改。

二六然未有如本朝之繁冗甚也“甚”原作“者”,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同上宋包孝肃公奏议改。

二七支数阙按同上包孝肃公奏议谓“支四千九百七十四万八千九百匹贯石两”。

二八在京岁入一千八百五十九万六千五百匹贯硕两“在”下原脱“京”字,据同上两本及同上书补。

二九支二千二百四十万九百匹贯硕两阁本、活字本及上引宋包孝肃公奏议同,宋本、宋撮要本“四十”下有“九”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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