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巻三百二十 元丰四年辛酉,一〇八一
起神宗元丰四年十一月癸未尽是月庚子
十一月辛丑,诏:“林广累奏进兵次第,极为迟缓。今已深冬,若更涉春,天气渐暖,烟瘴霖雨,转难穷讨巢穴。或迁延未了,即两川不免骚扰,令林广宜速进兵。”时广留屯落蜐纲凡七日矣,沙取率众来降后五日乃发。
琼管司言:“已罢海南经制事,如有生黎归附,乞量支官钱买物犒设。”诏:“以刘谊奏请招怀经制,朝旨尽录送知桂州张颉,如实有生黎归向,可以相度施行讫奏,其所用犒设赏赐之物,即以经抚库钱物应副。”颉知桂州,在三年闰九月二十一日。
诏:“熙河路都大经制司军马出界,暴露日久,今虽驻泾原近边,亦虑无以休息。可令李宪等计会卢秉,分遣于近便有粮草州军城寨歇泊,指挥将佐存恤,安养士气。如灵州未下,才候夫粮有备,速进兵协力攻取;若灵州已拔,依已降指挥,据所分地清荡贼境。并下卢秉,如军士单露寒冻,即擘画应副照管。”
李浩言:“兰州节次招到西使监军司管辖,顺夏国西蕃剡毛鬼、驴耳、金星、啰述等四部族大首领,蕃钤辖约苏等二百三十余户,二千余口。寻犒设,等第支给例物,各令归族,内有会州人户,权给官地住坐。己申熙河路都大经制司,乞等第与补职名一。”诏送熙河路都大经制司。
京西路转运司言:“准朝旨于均、邓州共发夫三万,每五百人差官一员部押,赴鄜延路馈运,计用官六十员。本路阙官,乞于起夫县各差令佐,及邻州县不依常制共差二十员,余四十员乞自朝廷差官。”诏:“均、邓州所部夫三万,自离家日及本路程顿,并依前降指挥日支钱米外,令转运司计自入陕西界至延州程数,日支米钱三十,柴菜钱十,并先并给。”
是日,环庆、泾原兵去灵州。初,高遵裕攻围灵州,十有八日不能下,粮道且绝。贼决七级渠以灌我师,水至,遵裕断炮为梁以济,刘昌祚殿,手剑坐水上,待师毕济然后行。贼骑追袭,转战累日,至韦州,士争入寨,无复队伍,贼乘之,我师溃死者甚众。先是,有诏辄班师者族,城久不下,泾原钤辖种诊独与遵裕书,言:“顿兵攻坚,兵法所忌,而食且尽,吾营布列稻塍,若贼决河水灌之,吾其鱼矣。请归屯清远,通粮道以听命。”遵裕以示众,无敢应者,遵裕乃谓诊曰:“听公言活两路生灵,得罪死无所恨。”遂班师。此据范育所作种诊墓志及明年六月五日实录,十二月三日卢秉奏,又五日遵裕及转运司奏。新纪于辛丑日书师还,或是因此也。旧纪书遵裕班师在丙午日。
癸卯,诏太中大夫待制以上带修撰者二并罢。
又诏:“诸省、曹、寺、监元额以职事繁简及资序高下互除。尚书、侍郎奏事,郎官一员同上殿。大理寺左听已画旨公案批送门下省。”
罢宣徽使,见任宣徽使依旧,自今更不除人。
沈括言:“顺宁寨等处申,种谔下汉蕃军马四散,各逐城寨不敢邀截诘问。”又言:“卒杨成言种谔至夏州索家平,三军无食,皆号泣不行,已失三万余人。即未敢擅招安。”诏:“沈括所奏事体,皆边防机速,顷刻不可迟缓。若帅臣不任为己责,随宜措置,乃须俟中禀,则利害之闲失之多矣。其速如朝廷已降指挥外,随宜措置,早令定贴。仍酌度人情,如尚可因而鼓奨为用,即听令斩捕境上剽盗羌贼赎罪,请粮歇泊。余非朝旨所该者,但以便宜随机处之,勿一一中复也。”索家平当即是麻家平也,今两存之。
又鄜延路言:“种谔军前士卒奔溃入寨,未知行营所在,今度种谔事势,必未能深入。”诏:“种谔速引军并塞,于便处权安泊,候士气稍宽,粮馈有备,即依甲申诏施行。”甲申,十一月二日。
续诏沈括:“今月壬寅得卿丁酉奏,以军前士卒逃溃,散在本路,缘理出不得已,须当急切招安。卿可速具朝旨出榜云:‘闻战士止是不禁饥寒,逃归其家,可各随所在城寨权送纳器甲,请给粮食。’卿仍一面令城寨安抚,速依榜受纳,给十日粮,听归所属,节次具招抚数以闻。”又诏沈括:招抚逃溃军事,毋得关报军前。
详定礼文所言:“古者宗庙九献,王及后各四,诸臣一。自汉以来为三献,后无入庙之事,相循至今。若时享则有事于室而无事于堂,禘祫则有事于堂而无事于室,室中神位不在奥,堂上神位不在扆,有馈食而无朝践,此古今之制所以不同也。然古礼有不必复者,事尸与王后入庙是也;有须复而后礼意备者,祼将于室,朝践于堂,馈食于室是也。盖献之属重于祼,而朝践荐腥,所以贵本而备上古之食,以神道事之也;馈食荐熟,所以亲用而备后世之食,以人道事之也。三者交神之大节,必须人主亲之。”遂撰定可行典礼以闻。且言:“此所谓度今之宜而备古九献之意,室事与堂事本末兼举,僖祖以下八庙之祭三,可一日而毕。”又言:“臣等勒礼直官、大乐令同行试习,并勒司天监刻漏官记其时刻,凡一庙才占二刻,其合有皇帝入次食息、百官斋班等,更破二刻,即八庙行礼四时可毕。旧仪以丑时行礼,即至辰时末礼毕。”诏送礼院,候庙制成日取旨。礼文四年十一月二十二日送礼院,今附本月日。元年九月己丑初诏详定可行典礼,朱本云云,合参考并修。
又言:“看详南郊前一日朝飨太庙,又四孟、腊飨,皆设神位于室户之内南向四,则以笾十有二陈于其左,豆十有二陈于其右,牙盘陈于其前;铏三在牙盘之南;咙三,其一在铏南,其一在笾左,其一在户外之左;俎三,其二在笾南,其一在豆南;簋簠四,在三俎之闲。彝尊及罍则陈庙堂上前楹闲,各于室户外之左,北向西上。观其左右前后之序,皆后世率意为之,不与礼合。臣等谨推特牲、少牢礼,而约以周天子之制,别图上二本,所有室中、堂上筵几,及豆、铏、俎、簋、簠、笾、咙之列,伏请据古考正。所实之物虽已具别录,然恐在今有不可备者,乞以时物品类相近代之。若大祫,群庙之主会于祖庙,则笾、豆、俎、簠至多,恐室中不足以容,乞量减其数,移之户外。”诏送礼院,候庙成日取旨。四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又言:“臣等闻歌者在上,匏竹在下,贵人声也;匏竹在前,钟鼓在后,贵人气也。书曰:‘搏拊琴瑟以咏’,此堂上之乐。又曰:‘下管鼗鼓,合止柷敔。笙镛以闲。’此堂下之乐。堂上之乐以象朝廷之治,堂下之乐以象万物之治。后世有司失其传,歌者在堂,兼设钟磬,宫架在庭,兼设琴瑟,堂下匏竹,寘之于床,并非其序矣。伏请每遇亲祠宗庙,歌者在堂,更不兼设钟磬,宫架在庭,更不兼设琴瑟,堂下匏竹,更不寘之于床。其郊坛上下之乐,亦乞依此正之,有司摄事准此。”元丰四年十一月二十一日中书札子,奉圣旨依奏。
又言:“臣等谨按周礼小胥之职曰:‘王宫县,诸侯轩县,卿大夫判县,士特县。’说者曰:‘宫县四面,轩县三面,判县二面,特县一面。’又曰:‘凡县钟磬,半为堵,全为肆。’说者曰:‘钟一虡,磬一虡,谓之肆。诸侯之卿大夫西一虡钟,东一虡磬,士磬一虡而已。’又按仪礼大射仪曰:‘笙磬西面,其南笙钟,其南镈,皆南陈。颂磬东面,其南钟,其南镈。一建鼓在西阶之东南面。’说者曰:‘此诸侯之制也。’诸侯西面一磬、一钟、一镈,则三面钟、磬、镈九而已。诸侯钟、磬、镈九,则天子钟、磬、镈十二虡,为宫县明矣。故或以为配十二辰,或以为配十二次,则亦无过十二虡也。自先王之制废,学者不能考其数,至有谓宫县当二十虡,甚者又以为三十六虡,此隋、唐以来论不一也。方唐之盛日,有司摄事,乐并用宫县。至德后,太常声音之工散亡,凡郊庙有登歌而无宫架,后世因仍不改。所有郊庙有司摄事,乐伏请改用宫架十二虡。”元丰四年十月二十一日中书札子,奉圣旨依奏。
又言:“臣等看详天地之德至大,故主用文舞以祀。周礼曰:‘舞云门以祀天神,舞咸池以祭地示。’又曰:‘云门之舞,冬日至,于地上之圜丘奏之;咸池之舞,夏日至,于泽中之方丘奏之。’云门则黄帝乐,咸池则尧乐,皆所谓文舞也。于天地之德,用此以求称。近世南北郊乐舞,兼用武舞,即记所谓干戚之舞,非备乐也。既非古制,又不足以称天地之德,伏请南北郊乐舞纯用羽籥,庶合礼意,已具奏闻讫。”礼文无月日,今附十一月二十一日。
甲辰,诏增减官吏,并门下、中书省同取旨。
枢密院置知院、同知院,余悉罢。于是大改官制,议者欲废枢密院归兵部,上曰:“祖宗不以兵柄归有司,故专命官统之,互相维制,何可废也?”上又以枢密联职辅舱,非出使之官,乃定置知院、同知院二人。时有知院事孙固、同知院事吕公著、韩缜凡三员,或曰上欲以礼退公著,自是逾五月,公著始请补外云。此据职官志,志称五年,误也。定密院两员之制,恐非事实,欲以礼退公著,必史官诬词。公着明年四月丁丑罢,自缘议论不合耳。孙固以元年闰正月壬辰除同知,吕公著以元年九月乙酉与薛向并除同知,三年九月癸未三人并改枢副,丙戌向罢。四年正月辛亥固改知院,公著同知,韩缜初除同知。志云:“定置知院、同知院二人,时有知院事孙固、同知院事吕公著、韩缜凡三员,官制既行,上欲礼退公著,逡巡数月,公著始请补外,乃以资政殿学士知定州。”按志所称定置知院、同知院二人,与四年十一月二十二日甲辰实录所书“枢密院置知院、同知院,余悉罢”盖不同。实录初不限员,疑志或有差误,当是置知院一人、同知院二人,而志偶脱“一人”字,故于公著遂加诬辞,不然作志者将以此讥公著也。今略删润其辞,更须详考。
又诏:“提举江西、广东盐事司蹇周辅已差充河北都转运使,更不差提举盐事官。令广南东路转运判官程之邵、江南西路转运司、提举盐事司官,及合属处,依已降条约,悉力奉行,毋得有亏岁课。”
诏:“李宪亟旋师本路,安养士气,品第功状以闻。应行营汉蕃将士,作番次厚与犒设,仍大开恩信,广务招徕新土生羌,及密定置戍之所,计度版筑之具,以俟春暖兴作。”朱本云:“又诏宪云:朝廷比闻塞外寒甚,士卒手足瘅瘃,故颁降图画,俾诸道各依分地清荡河南,东西鱼贯,南北相望,修复故城,列置戍垒,处分甚明。但俟灵州收复,则诸道自当遵奉。尔今之画,适契已颁之命,甚善。”又诏,乃朱本增入,新本削去。考按朱本乃似专助宪者,其削去固当。
乙巳,西京左藏库副使邓继宣言:“差提举编排环庆路马急脚铺等,窃见韦州至清远军驻札将官潘定、刘清日逐搜山,道路通活,别无阻节。其南州至韦州驻札将官刘仅、乐进,虽差下未至。即今灵州至韦州向上,粮道阻节不通,乞差近上臣僚,多发禁军,自新界柴棱沟,每十里置一铺及创堡寨,以便运粮、转送文书。”诏:“令胡宗回详继宣所奏,展转移牒指挥刘仅等,速赴所分地巡绰通道。令宗回具析见权本路帅领兼职在馈运,道路梗涩,并不措置因依以闻。”
诏:“令彭孙候裹送夫粮至军前,却带所领军马于灵州及镇戎军熙宁寨以来见有西贼藏伏抄劫,往来道路不通处巡绰,照管折运夫粮及转送文字。如将来粮道通活,朝廷推赏不在攻城破贼之下。仍一听卢秉节制。”
环庆、泾原两路兵既发,灵州贼追袭之。是日,刘昌祚等于隘口遇贼,高遵裕遣六宅使俞辛等领兵应援,辛及使臣任诚等三人战没。此据十二月九日环庆行营奏,今移入此。
丙午,诏令刘昌祚等:“如军前兵可辍,即益彭孙部下,俾及五千,则上下经略搜踏,羌寇必不敢存迹。俟已施行得报以闻。”
又诏卢秉:“闻本路昨差护送夫粮赴军前彭孙一行,为贼逐散,未知虚实,速考实以闻。”
又诏秉:“闻刘昌祚等行营之后,贼马屯聚甚盛,转饷丁夫数遭窘辱,尔后卿宜详酌遣之。”
诏:“据种谔奏,已移军并塞。兵马暴露日久,宜令种谔部领还本路,安养士气,缮治器甲,葺补衣装,俟稍近春暖再出讨。其本路土兵各归元驻札州军城寨,蕃兵并汉蕃弓箭兵分擘于近里有粮草州军屯泊,其运粮夫皆放散,种谔下将佐随军歇泊。”
诏沈括:“本路行营之师,自出境以来,逢贼大小战斗,未尝伤沮,迄今保全南路并塞。其士卒适当凝寒之际,加之尝抱饥馁,其于勤劳忠荩,可嘉甚矣。若不俾遂休息,以待将来之用,则气力必须衰堕,伤其壮勇之心。况今边事未有期程,缘边要地刍粟,宜乘时预有爱惜。卿等疾速将诸将军马节次分屯,内元系缘边者,即量留防守,其余移置永平已下州塞非紧切拟用去处就食。仍候使人到,犒设抚谕支赐讫,宽与日数歇泊。已差勾当御药院刘惟简往来本路传宣抚问,出塞还将士已下并赐银合茶药,犒设支赐。卿可责委转运司官编排钱、䌷、绢各六七万贯、匹已上,准备赏赐。”
先是,有诏军士疾病先还者不赐,惟简至庆州,疏言:“士卒去父母妻子,入万死一生之地,不幸将臣违圣略,失绥抚,粮食不继,逃生以归,其情可贷。今同立廷中,观彼受赐而己不预,小人无知,仓卒之际,恐未易制。”上嘉其言,即听均赐。二十五日乃遣惟简,八月十二日沈括擅赏镇兵,当考。
诏:“环庆、泾原之师见攻灵州未破,贼兵绕出大军之背,扼绝粮道,本路别无援兵,即今道路隔绝,不可不虑。今王中正将所部兵马除已过河更不追还,于延州简不随种谔出界兵及并河东兵共三万人已上,速自环州洪德寨入,至韦州以北如道路通快,贼兵败走,灵州已有可破之势,即换在彼久役兵员回,或粮馈阙乏,即应援两路之师,迤逦退归,务在持重。仍速报军前。其中正所领,俟出界前一日赐特支钱。”
权熙河兰会经略副使李浩言:“兰州及西使城界连接熙河,通远军新复,多荒闲地,已依朝旨招弓箭手。窃虑应猝难得数足,乞权许人开耕,候招弓箭手却支拨。所贵得广刍粟,以实塞下。”诏熙河路都大经制司相度施行。
诏高遵裕:“环庆、鄜延大兵久顿灵州城下,粮道艰阻。令高遵裕如已收复灵州,即分遣将兵开通道路,猝未可破,即同泾原兵夫从环州路迤逦移寨并边,别议措置。回师之际,务在部分严整,其左右贼马须痛杀戮。已令王中正部领大军应接,更在审度机便施行。”旧纪于丙午日书诏高遵裕班师,盖因此诏也。
丁未,宝文阁待制何正臣言:“伏见朝廷比以远官迎送之劳,特于八路立法差注,计之八路,蜀为最远,仕于其乡者比他路为最众。今自郡守而下皆得就差,而一郡之中,土人居其大半,僚属既同乡里,吏民又其所亲,难于徇公,易以合党。乞收守令员阙归于朝廷,而他官可以兼用土人者,亦宜量限分数,庶几经久,不为弊法。兼闻本路差注,往往未至尽公,盖缘地远,朝廷不能遍察,而审官、吏部所见,不过具文而已。仍乞八路凡有员阙及遇指射,皆使提点刑狱司通知,如有情弊,亦许取索点检闻奏。”诏:“八路差官自今委提点刑狱司逐季取索点检,如有违法,具以闻。仍申中书本房立法。”中书言:“八路差官已许他司觉察,不须别更立法,今欲申明行下。”从之。
鄜延走马承受杨元孙言:“近转运司部夫往安定、黑水堡折运军粮未至,所运亦不多,虽颇得蕃部窖粟,又数不至广,致士卒有饥饿逃亡。大兵至西界白盐池,去怀州止百余里,种谔准诏已欲领兵回,恐近边屯聚人马,转运司供军粮依前有阙。”上批:“鄜延路转运使李稷应副军粮阙乏乖方,及累奏诞妄,致令行营士卒乏食逃溃,若不差人代领其职,付吏部正治其罪,则有误国事不细,可令中书、枢密院同议其事。”诏:“李稷降两官为转运判官,令悉心职事,如更阙误,当依九月戊申诏施行。宣德郎张亚之本稷奏举,今干办无效,可罢转运判官,令赴旧任。”亚之部夫尤酷,令军士杀夫,军士不忍杀,亚之诱蕃兵杀之。以奉议郎王钦臣为鄜延路转运副使。朱本签贴云:“诱蕃兵杀先无照据五,兼李稷本传已书讫,删去。”今复存之。赵起作种太尉传云:“谔以十一月十三日至白池,准诏班师。”当考。
种谔言:“米脂川败西贼有功人,总兵官、走马承受各一员,机宜官七员,军主簿等十人,获级诸军、汉蕃弓箭手等四千余人,乞推赏。”令学士院降诏:“赐谔银、绢各二千匹两,其功赏候事毕推行。杨元孙转两官,依旧寄资。穆衍等七员各迁一官,选人依条比附施行。汲光、徐勋赐章服。军主簿并获级诸军等依格酬奨。”
遣勾当御药院刘惟简往延州赐行营回经略副使以下茶药,传宣抚问汉蕃将士,及等第支赐禁军都指挥使钱七千,绢七匹,都虞候以下有差,其下军卒亦赐绢或䌷一匹。遣刘惟简已见二十四日。
戊申,诏:“令鄜延、环庆路转运司速指挥辖下经由州县,粮草、支费、什器、顿舍,务令毕备,毋得张皇骚扰。”
诏:“自今堂选、堂占悉罢,以劳得堂除者,减磨勘一年。选人不依名次、路分占射差遣。”
又诏中书、枢密院吏止分隶三省,毋拨入六曹,如有剩数并额外存留转补,请受及诸恩例并如故。
鄜延路经略司言:“钤辖曲珍申,蕃敢勇、效用自来立功,朝廷酬奨止于族下军员安排。窃缘蕃敢勇、效用多是西界投来强梁有名目之人,一日立效,却补元族下军员,又无田产,非其所愿。乞自今蕃敢勇、效用如立边功,一依汉敢勇、效用节次推恩至班行,所贵人人激劝。”诏止依蕃敢勇、效用资级迁转。
诏:“环庆、泾原两路行营兵顿灵州城下,未见攻破,次第道路阻绝,粮馈不通,兼李宪奏彭孙所部兵夫,曾为西贼抄劫,近日并不得两军音问,事体至急。又李宪累奏欲归熙河路照管边面,今兵驻石门子歇泊多日,郭茂恂粮草已至本处,令李宪量带三五百人骑,即取近便城寨径归本路,就已放归及本路兵马照管抚定所分地。令苗授速领见在行营将佐兵马,裹护夫粮通道趋灵州,与高遵裕并力收复。如高遵裕相度班师,即应接取便路前来。一行人兵于起发前,就差本路走马承受乐士宣赐钱、绢等,并依刘惟简往延州赐行营回军钱、绢等例,令泾原路转运司速应副。赵济、张太宁各部押本路夫粮,随军前往。”
秦凤路经略司言,秦州通判郑民瞻等至甘谷城,招降西界伪钤辖诺尔鼎佐并首领等共二百五十三人。
己酉,诏:“闻自军兴以来,关内民颇有偏弊之处,人情震惧,多全室逃亡。缘今朝旨其已经差夫之户,更不差发,虑未有大吏究宣恩诏,致此惶骇不安。其令李承之速往陕西诸路安抚告谕,民苦于调发而非军兴所急者,悉蠲之。”
诏李宪:“如熙河所分地,有须身措置事,不可以委将佐等,即总率苗授以下兵将速往。兼昨日高遵裕奏,今并力攻灵州,一面分兵接战,虽西贼援兵屡战,官军屡胜,止是大军之后,贼屯未解,粮运未快,所以须假诸路兵力照援。宜令李宪等知悉。”
中书言:“录事孟述古编排诸房文字,得英宗藩邸转官文字六件。”诏送天章阁。
侍御史知杂事满中行言:“两省、台官、文武百官日赴文德殿东西两向对立,宰臣一员押班,闻传不坐,则再拜而退,谓之常朝。遇休假并三日以上,应内殿起居官毕集,谓之横行。自宰臣、亲王以下应见、谢、辞者,皆先赴文德殿,谓之过正衙。然在京釐务之官,例以别敕免参;宰臣押班,近年已罢六;而武班请卫,本朝又不常置,故今之赴常朝者,独御史台官与审官待次阶官而已。今垂拱内殿,宰臣已下既已日参,而文德常朝仍复不废,舛谬倒置,莫此为甚。至于横行参假与夫见、谢、辞官先过正衙,虽沿唐之故事,然必俟天子御殿之日行之可也。有司失于申请,未能厘正,欲望特降指挥,先次罢去七。”下详定官制所,本所言:“今天子日听政于垂拱,以接执政官及内朝之臣八,而更于别殿宣敕不坐,实为因习之误。兼有职事升朝官五日一赴起居九,而未有职事者反日参一〇,疏数之节,尤为未当。又辞、见、谢自已入见天子,则前殿正衙对拜自为虚文。其连遇朝假,则百官自赴大起居,不当复有横行参假中行。乞罢常朝及正衙、横行为是。”从之。
权发遣广南西路提点刑狱彭次云言:“朱崖、昌化、万安军僻在海岛,元属生黎,未尝开通,窃虑琼州知州、通判已往逐军巡按,臣若再往点检,或致黎蛮惊疑。乞候至琼州计会知州、通判分往点检。并海北州已巡历外,有六州未到,及核按阅融、桂州诸县保丁,乞依例差官点检。”诏:“昌化、朱崖、万安军如道路艰阻,委难巡历,即依所奏,若可以亲往,依近降指挥。”
林广进军特容坝、落始兜,蛮相率据隘距我军。是日,广分遣诸将腹背攻之,斩三千余级,得王宣、王谨言一一陷贼时印。贼大震恐,呼汉兵为生鬼从天而降,自是所向莫敢当者,遂进军阿徐池。十二月一日癸丑乃次阿徐池,今并书。
庚戌,上批:“将来陕西路建置城垒,合用之物甚多,其有从京师及他路应副者,宜令逐路转运、经略司速具名数以闻。”
诏沈括:“闻贼会十二监军司兵萃于灵武,内外拒捍官军。缘庆、渭之军暴露日久,人饥力疲,须得外来生兵为助,杀逐救援贼马,通活粮道,未论攻城利害,且全两路之师,整阵南归,已为上计。今种谔已回军并塞,分诸将于保安军及管下城寨歇泊,朝廷已专遣使臣厚赐赏赉,必可鼓奋士气,旋便思用。宜速谕谔来德靖驻札,趱移诸将并赴西路休息,饱给饭食,候使人至,犒设讫,接续举军,西去环州洪德路应接两道大军,并力杀逐见屯贼马。”
辛亥,置延州塞门、浮屠二寨。
是月,废编修院入史馆。此据元祐五年十月十三日尚书省言。校勘记
一乞等第与补职名“名”原作“各”,据宋会要蕃夷六之一六改。
二诏太中大夫待制以上带修撰者“待”原作“侍”,据阁本改。
三僖祖以下八庙之祭“八”原作“入”,据阁本及活字本改。下同。
四皆设神位于室户之内南向“南”字原脱,据宋会要礼一五之九补。
五诱蕃兵杀先无照据案:此句费解,疑“先”为“夫”之误。
六近年已罢“年”原作“言”,据阁本及宋会要仪制四之七改。
七先次罢去“罢”原作“置”,据阁本及同上书改。
八以接执政官及内朝之臣“执”字原脱,据宋会要仪制四之八补。
九兼有职事升朝官五日一赴起居“事”原作“官”,据同上书改。
一〇而未有职事者反日参“反”原作“及”,据阁本及同上书改。
一一王谨言“谨”字原脱,据阁本及本书巻三〇三元丰三年四月戊申条、己未条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