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巻五百零四 元符元年戊寅,一〇九八
起哲宗元符元年十一月尽是年十二月
十一月乙巳朔,承议郎都贶为金部员外郎,许几为虞部员外郎。
新彰信军节度推官方天若试正字。
先是,天若初得召对,曾布言天若不可进。上曰:“谁举之?”布曰:“不知。”上曰:“徐铎也。”布曰:“天若凶慝,众之所恶。林豫尝言:‘闽中有二凶人,一在馆阁,乃林旦;一中高科,乃天若。此朝廷不幸也。’昨程文中欲禁锢元祐人子弟,籍没其家产。此乃迎合之语,非敢言也,愿加察。”上曰:“须且令上殿。”布曰:“已召对不可已,但于进擢之际,愿更留圣意审察。”上颔之。布录十月壬辰,今附此。
西作坊使、英州刺史、知泸州王献可再任满,迁左骐骥使,又再任,上谕曾布曰:“献可元祐中亦有章疏。”献可二年五月十八日竟责。
布尝叙诉理事云:“先是,章惇进呈余爽书,出惇家,人颇疑之。上遂搜阅于禁中,得真本,又得其乞还政书。然宣仁六月已服药,爽七月十三日乞复辟,九月三日升遐矣,故不能救前贬。上因检寻余爽文字,遂见张敦礼、王师约所上书。已而两人皆贬。师约贬于此月六日。上又言,周鼎、李许辈亦皆有书,又言许附陈衍,可罢阁职。及进呈,乃云事状不明,且已,而周鼎辈文字亦不出,此可以知圣德之仁厚也。然自爽事后迄今,纷纷未已,而蹇序辰及安惇又数以诉理事文致缘饰,乞施行。惟上意终缓,故被祸害者亦鲜,但群小凶焰,未肯收敛尔。”
丙午,御批:“勘会近降指挥,御辇院将来南郊,差拨下都辇官五十人般擎御前物色,自可相度闲慢去处,申明抽那应副。其本院被受圣旨,经宿迺奏,仍复引用常条,更不施行。所有合干官吏,可送大理寺疾速取勘闻奏。”御集十一月三日事,究竟当考。又批:“御辇院官系进乘舆,最为亲近。今梁吉者,出自军伍,似非所宜,可下吏部审会,别行选差。自今阙官,准此。”
丁未,权殿中侍御史邓棐言:“尝论右司郎中孙𣏌察访河北,首荐执政大臣亲党门人,闻有诏罢𣏌右司,除小郡。请早降责命,以示天下。”会𣏌卒,诏𣏌缘右司郎中身亡,合得恩例勿行。九月四日安惇云云,可考。
户部言禄令“致仕官若本身遇特恩转官者,并依所转官给料钱”字下,请增入注文内“该请衣赐者准此”。从之。新无。
戊申,工部上铸钱监监官任满得替殿最法,户部上捕蝗法,并从之。旧本特详,今从新本。
己酉,御史中丞安惇言,近奏翰林学士蒋之奇,于元祐初奏雪知亳州李莘前任江西提刑日,冲替罪犯为太重事,望详前奏,早赐处分。诏之奇赎金十斤。邹浩云云。
监察御史蔡蹈言齐、郓、滨、沧等州大被水患,为害甚远,良由北外都水丞司自去年七月以至今年,一岁之闲,略无措置,以备捍御,驯致今日之患。诏权北外都水丞窦讷罚金三十斤。仍令梁铸根究河水泛溢去处,系是何官司管认及应有罪之人,具状以闻。
权殿中侍御史邓棐言:“河北监司一同荐权北外都水丞窦讷正任。按讷乃执政大臣之婿,监司贪附贵权,急于媚醦,忘其分守,越职论荐,曾不顾忌,请正犯分附势之罪。”诏李仲、陈系、王旉各赎金二十斤。窦讷、章惇婿。陈瓘云王旉提举河北常平,实录在三月八日。陈系提举河北路常平,乃绍圣四年五月六日。李仲提点河北东路刑狱,亦四年十一月十五日。
三省检会元祐七年宣德郎宋保国奏请太皇太后行躬诣太庙之礼。诏故通直郎宋保国追毁出身已来文字除名。宋保国旧特详,今从新。
环庆路经略司言二,都钤辖张诚等袭逐寇犯泾原西贼,获五百余级。诏张诚下军兵等各赐钱有差;其得功将士等,仰经略司保明以闻。
枢密院言:“近西贼举国侵犯泾原路,攻围城寨,惟恃重兵,务在速战。其本路经略司及统制官、副都总管王恩等,统领官姚雄、姚古,环庆、秦凤统制策应兵马种朴、王道,各能持重,不与轻战,保全师众,及屯据要害,张耀兵势,使不能深入作过,致贼无利,沮丧遁归。”诏赐王恩等银绢有差。
朝散郎杨挺为虞部员外郎。
庚戌,吏部言请选人应合用举主关陞改官者,除依条限定员数并合用职司外,更许奏举,不得过二员。从之。新无。
三省奏镇安留后、驸马都尉王师约,元祐闲尝奏请令殿中一二使臣,或臣有文字三,密令承受投进,利害可否一系陛下裁处。诏师约降为泰州团练使。布录十一月乙巳朔云云,可考。
户部言请在京麹院监官,每年趁办课额及三十贯,减一年磨勘。从之。新无。
辛亥,上幸醴泉观。
壬子,枢密院编修文字所言:“诸将下步军教习事艺,并依海行法;除上名人外,以十分为率,置弓弩六分,枪牌手二分。遇结队即依队法;其队内所阙枪牌手人数,却以互习人充代。”从之。
癸丑,宣庆使、荣州防御使、入内副都知梁从政为景福殿使。
三省言元丰末、元祐中,王巩累上书议论朝政,表里奸臣,欲尽变更先朝法度;张保源累上书议论朝政,附会奸臣。诏朝散郎王巩特追毁出身以来告敕文字,除名勒停,送全州编管;通直郎张保源特勒停,仍展三期叙,于峡州居住。元符末邸报:全州编管人、前朝奉郎、荣州佥判王巩,元丰末及元祐中累上书议论朝政,表里奸臣,奉圣旨,特追毁出身以来告敕,除名勒停,全州编管,奉圣旨放逐便。因此可考陈次升言章惇事,附见元符二年五月二十六日四。
吏部员外郎王博闻言:“按律,宗室下人从,辄以鞭棒之类争夺马路者,杖八十。请令百官同为一法。”从之,仍请重加二等五。新无。
提举永兴军等路常平等事蔡肇言:“按到邠、宁、庆三州,昨环庆路修安疆城寨木植等,于上户收置和雇六。除知邠州仇百玉已降两官外,龙图直学士、右中散大夫、新知熙州孙路,皇城使、文州刺史、知忻州蓝从周,朝奉郎、通判太原府李公裕,奉议郎、新知曹州南华县事韩绪,宣义郎、知泾州耿毅各降一官。”
己未,吏部侍郎黄裳言:“元丰官制,凡入品者皆给告身,其无品者给黄牒,故虽小使臣皆给告身。后来时务从简,遂行宣札指挥,于理未安。请自借、奉职而上,皆给告身,复循元丰官制。”从之。旧云复先帝给告之制,新削。
三省言,访闻市中石炭价高,冬寒,细民不给。诏专委吴居厚措置出卖在京石炭。新削。
详定重修大礼敕令所言元丰四年十一月诏,亲祠宗庙,歌者在堂,更不兼设锺磬;宫架在庭,更不兼设琴瑟;堂下匏竹,更不寘之于阶。诏登歌锺磬,并依元丰四年诏旨。旧录云复先帝礼制也,新录削去。
司封言:“元丰法:‘中散大夫七、将军八、团练使、杂学士以上母妻并封赠郡君九,其余陞朝官母妻并封县君。银青光禄大夫、太子少保、节度使以上郡夫人,开府仪同三司以上国夫人,并系用子官封叙。’元祐更制,遂紊前法。”诏封赠并依元丰法。旧云复先帝封赠法也,新削去。
庚申,刑部言:“投换军将人如无家业者,许将见钱五十贯已上愿纳赴官收管充抵当,许行投换。在京于府司检校库,在外于所属州府军资库寄纳。”从之。新无。
辛酉,上斋于大庆殿。
壬戌,荐飨景灵宫,诏读册官至御名勿兴,凡读册皆如之,著为令。遂斋于太庙。
癸亥,朝飨八室,斋于南郊之青城。
甲子,冬至,祭昊天上帝于圜丘,以太祖配。礼毕,群臣贺于端诚殿。还,御宣德门,大赦天下。应见贬谪官员,除元祐余党及别有特旨之人外,未量移者与量移。十月末邹浩云云可考。
戊辰,诏莘王俣、简王似,依申王佖等出阁例,添赐公使钱。
庚午。案此日原本有缺文。
辛未,恭谢景灵宫。
壬申,诣上清储祥宫。
是月,高丽遣使尹瓘等入贡。二年正月二日,馆伴高丽所言,高丽使尹瓘等欲十三日朝辞。诏留之。检实录等书,并无尹瓘入见月日。又按王云鸡林志云:元祐五年、元符元年贡使再至。徐竞图经亦云元祐五年。则已见十二月五日一〇,独元符元年须别考详,姑附十一月末。又按,高丽使者自元祐以来,屡至京师,不知王云何故但举两年一一,岂作书时只此贡使欤一二?当更考详。
十二月乙亥朔,诏自今宣赦书德音,轮小两省官一员往宣读处指摘句读一三。
宝文阁待制、知秦州陆师闵试户部侍郎。
知枢密院事曾布言:“陛下比以甲子冬至躬祀圜丘,自奉祠景灵,已彻黄道裀褥,诏读册官至御名勿兴。及赴大次,又诏百官不许回班,所以深致寅畏之意。至太庙门降辂,入趋斋宫及升辂赴郊,皆屏盖却辇,步趋以进。荐献之际,至神宗室,凄怆泣涕。逮还版位,沾濡未已,恻怛感左右。臣备位辅臣,职在赞导,悉所亲睹。伏乞宣付史官一四,书之典册。”从之。
丙子,文武百官并以南郊赦书加恩。给事中范镗言:“中书省送到新知明州叶涛改知淮阳军,为元祐中诉理先朝被罪不当。详涛所进状,辞情不逊,侵黩先朝。今止降知州军,犹有民社,未敢书牍行下。”诏涛知兴国军;镗再论奏,改管勾崇禧观。陈瓘云云,邹浩云云。
户部言:“库务给官司合用物,并监专书押封印供纳及付请人,候到当官验认秤量交割;其不可书押封印者,止封样交割。”从之。新无。
丁丑,鸿胪少卿赵㞦为太仆少卿。按旧录,八月九日太仆卿赵令铄为鸿胪少卿,赵㞦为太仆少卿。曾布日录云,令铄坐收租更钞事故与此对移一五。又按旧录,十月十九日却书赵令铄知光州,此又书鸿胪少卿赵㞦为太仆少卿,与八月九日所书并不合,恐实录因仍缪误,当详考修入。
右司员外郎刘拯试太常少卿,太常少卿张商英为集贤殿修撰、江淮荆浙等路发运使。家传云:以太常少卿召,未及入见,改除集撰、发运。按商英除少常乃四年十一月二十六日,不应一年余不曾供职。六月十二日己丑,曾布议除商英待制、知瀛州,亦称自少常除。家传必误也,今本传因家传。
鄜延路经略使吕惠卿言,威戎城等处收接到西界归顺首领密乌成尾,按例合补内殿崇班。从之。
馆伴高丽使所奏:“尹瓘等克定来年正月起发回程,臣等已婉顺说谕瓘等,可且盘泊。继而会食,又言闻修州桥,恐闭口无水。臣等未见开河毕工期限,虑人使进发,河水妨碍。”御批:“契勘高丽使人到阙盘泊未久,宜札与馆伴所,且作朝廷再三优异待遇款留之意。所有开河造桥,可相度别展月日下手,仍一就札与照会,因坐闲令委曲开谕。”寻令高丽使以二月下旬朝辞,三月初,选日送发。御集十二月三日事,实录见明年正月二日,当存彼去此。
戊寅,辽国遣使奉国军节度使萧昭彦,副使中散大夫、守太常少卿、充乾文阁待制王宗度来贺兴龙节。
己卯,尚书左丞蔡卞言:“昨季秋大享于明堂,差充初献,就南郊望祭殿行礼。窃见其殿制度迭雀,阶级平夷,未足以仰称严事之意。盖闻明堂者,天子布政之宫,于以朝诸侯,而先王宗祀、配帝乃就此者,所以致亲亲之意也。国家皇祐初,讲求坠典,始即大庆殿奉祠,至今循之,盖得古宗祀之遗意。独常岁遇祭位处有所未安一六。恭惟对越上神,配以烈考,大事也,虽遣官摄事,亦当如此一七。伏见新作南郊斋宫端诚殿,实天子洁齐奉祀及礼毕见群臣之所。在国之阳,高明邃深,可以享神,即此行礼,于古义为有合。请自今大礼依旧制外,其常岁秋大享,改就端诚殿。”从之。
诏皇太后曾祖考追封魏王向敏中追封韩王,妣梁氏、张氏、宋氏、王氏改赠陈国、鲁国、豫国、雍国太夫人;祖考追封鲁王向传亮追封唐王,妣吴氏改赠兖国。考追封陈王向经追封吴王,妣李氏、张氏改赠荆国、杨国;皇太妃曾祖考崔实赠太子太保,妣柳氏赠吴国;祖考崔琳赠太傅,妣杨氏赠秦国;考赠太尉崔杰赠太师,妣李氏改赠唐国;继父赠建武军留后朱士安赠保宁军节度使。
开封府推官钱盖为刑部员外郎。
泾原路经略使章楶奏:
依准六月七日、九月十九日、十月二日、十一月二十五日五次朝旨,相度到进筑利害下项:
一、欲泾原、熙河两路边面通接,即合先于泾原路荡羌寨西北正原、洒水平各筑八百步寨一所,南牟会建一千二百步城一所。若不往正原修筑,便取直径至洒水平,即合自荡羌寨至洒水平中路修建六百步寨一所。只缘取直中路,难得水泉,恐不可修建堡寨,即须自正原前去。今来未敢指定中路修筑堡子去处,候师行,临时相度施行。
一、今来所欲进筑去处,自荡羌寨至洒水平约七十里,南牟会约一百余里,且只论两处修筑,每处护筑,各须占二三万人。其一百里之闲,道路巡徼防护粮运,并于修筑前面远近探候及左右前后卓望、巡绰、伏路等诸杂使唤,又须占使万人上下兼顾。贼人已知𢭏虚之利,本路既于天都等处进筑,只能屏蔽得山外诸城寨可以量留人马防拓外,至如镇戎军东天圣、乾兴等寨地分,须防贼马抄掠,非留万人未易枝梧。只用大路兵马及环庆一万五千人,实是分擘使唤不着,须如修筑平夏、灵平时会合四路人马,方保无虞。又近日贼马攻围平夏城,退散之后,三路人马追黏在葫芦河川,贼却选精锐骑兵出天圣、乾兴等寨。地里未甚窎远,贼人已能料度官军声势不能相及,遂敢出没作过。将来于洒水平等处进筑,比葫芦河川一八去天圣、乾兴等寨地里,又更两倍之远,诚是𢭏虚出没之处一九。状内所陈,欲留人马一万防拓照管,尚虑兵力单寡,枝梧未得。其平夏城、灵平等寨,虑于将来进筑之际,亦合存留兵马照管。以此须当会合四路人马,方可分俵使用得足,惟望圣慈,力赐主张施行。又契勘去年进筑平夏城等处,系假借熙河步、骑兵三万,秦凤、环庆各一万。今乞会合上件三路人马,若熙河为新添城寨,占使人马处多,即乞只假借步、骑兵共二万,却于秦凤、环庆各假借一万五千人骑。盖本路自去年以后,添筑却六城寨、七堡子,占留兵马数目不少,今更合在天圣、乾兴等处屯留兵马,即是本路护筑兵,不过三万余人。
一、议者谓今秋贼既点集,来春必难兴举。臣与老练边事将佐并得力蕃官密切商议,以谓南牟会、天都等处,乃西人要害地分,决须出死力争占。官军若往进筑,夏人虽不能竭国点集,若只侧近勾抽十数万人马,亦未甚费力。如谓今秋已点集,来春难于兴举,则绍圣三年九月内既来寇鄜延,次年三月又来本路葫芦河修筑处出没,不得便指准作困弊无能为。今日边事向成如此,一有蹉跌,却致增长贼气,亏损前功,非良计也。李忠杰是天都人,亦言若往彼处进筑,西人必须争占,如不大着人马,未敢保无疏虞。仍言忠杰今年到京师日,亦曾以此事言与朝廷。近日投来部落子,通析到事宜,已云欲于来年二月闲,再有出入。伏乞照会。
一、泾原如已筑了南牟会、天都等处,即是已屏蔽却熙、秦两路边面,其熙、秦却要会合兵马修筑城寨堡子,不拘时节,甚易为力。若须令泾原、熙河同时下手修筑,以谓声援相接,缓急可以递相救应,臣窃详南牟会去东冷牟等处不下三二百里,声援自不相及,缓急无由照应。在泾原,则是兵力单寡,决无成功;在熙河,则有泾原兵马当着西人要害来路,为之捍御屏蔽,易于兴举。比两路利害,甚不相同,其兴举先后缓急之序,固当如此。
一、臣今状所陈,系与孙路面议,以谓须当会合兵马,先了天都、南牟会等处,非臣敢妄分彼此,迁延岁月。兼臣昨来五月内乞会合环庆、秦凤人马,只敢奏陈进筑没鞕前峡,当时见得机会可乘,遂一面分兵马修筑没鞕后峡。今来进筑去处,若只用环庆兵马可以了当,何须更烦朝廷拖拽别路人马?伏乞深赐体察。
一、熙河、秦凤兵马,欲乞于数内共拨五七千人充自荡羌寨沿路防拓巡徼外,其余人马并令管认修筑南牟会一处城寨;仍乞令孙路一面相度,或亲到军前,或只在进筑处侧近新修城寨照管熙河、秦凤人马。此事臣已与孙路当面商议,更合取朝廷指挥。
一、将来进筑,臣合前去平夏城或荡羌寨照管军马。如朝廷许令孙路过泾原,即乞指挥与臣一处商量行遣。应干分擘那移人马、差委官员使臣,并军前其他凡百措置及进筑事件与四路将佐等,并听臣与孙路同共节制指挥。
一、臣今状虽已指定进筑南牟会、洒水平,或正原,或洒水平中路三处城寨,只是约度到形势地里,或临时别有移易,许臣一面从长相度施行。
一、契勘本路自去年以来进筑城寨,远不过四十里,如平夏城去熙宁寨只是三十八里有余。今欲于百里外进筑,所忧脚乘般运不易。体问得正原及洒水平等处,山林虽近,只是有大木,至于砖椽之类,须是从九羊镇羌通峡荡羌灵平寨、平夏城等处辇致前去。又加马草今秋为贼马盘泊日久,自南牟会一带并已践踏,食用惟有赤地,非如修筑平夏城时有可因之草,亦须般运前去。欲乞和雇本路车乘头口调发保甲外,更须如平夏城例,和雇熙河、秦凤路车乘头口,仍调发秦凤保甲前来,所贵不至迁延日月,速得了当。
黄贴子:
南牟会伪内所在,天都畜牧耕稼膏腴之地,人力精强,出产良马,夏人得此则能为国,失此则于兵于食皆有妨阙。将来进筑城寨,占据了当,夏人所有,惟余兴灵,虽未灭亡,大势已定。今日朝廷欲就此事为边防永远之利,其于劳民动众势不得免,即非臣敢张大事势,过有邀索也。又契勘去年修筑平夏城,蒙朝廷应副到厢、禁军共四万人数,虽当时收管乏人,不及上项数目,实亦近得三万人。将来进筑天都,无上项添助工役之人,比去年事因已是减耗,至于脚乘之类,尤更不易办集。盖平夏城只是四十里内般运,兼调发本路保甲二〇,和雇到熙河、秦凤两路车乘头口。将来般运,远在百里,若只用泾原一路脚乘,决是般运不前,岂可屯聚四路人马在外进筑而百色所须之物,却辇致不办?逗遛日月,必无成功。所乞依修筑平夏城例和雇熙河、秦凤保甲,势不得已,伏望深赐矜察。
一、本路去年以来,修建却城寨及守御堡子共八所,不守御堡子又五所,除朝廷前后两次添差到兵士一十五指挥外,其余只是本路儹那分擘人马前去戍守,两番占郤二万人。今来更议进筑,本路实更难为那辍,乞自朝廷应副马、步军五七千人前来。所贵新旧城寨,各无妨阙。
黄贴子:
勘会昨来平夏城防守民兵、正兵、弓箭手共用四五千人,方得于贼马攻围之时,别无疏虞。今欲修建三城寨,即合于贼马来路要害处,更添筑堡子三两处,所用防守之人,恐虽添得五、七千人亦未足用。
一、臣素所忧者,开边虽广,修筑城寨虽多,其粮食、草料,并是官中用高价籴买;戍守之人,亦是朝廷增添,或系本路多方移辍前去。贪外虚内,既非边防久远之利,又所辟地土,耕种未有所得;所招弓箭手,未见成次第。今日朝廷欲通接泾原、熙河边面,若泾原已筑了洒水平、南牟会等处,熙河自东冷牟、打绳川、会州迤逦通接前来,包裹得幅员数百里之地,诚是边防大利。只缘三二年闲,两路新修城寨堡子,内粮食、草料,官中不易供亿。兼人户未肯便远去乡井,投刺弓箭手,所用戍守之人,皆须增添官军。议者欲自浅井修筑,迤逦北去,盖是便欲招置秦凤路侧近弓箭手人家子弟亲情,投充新边弓箭手,三五年之后,耕种着业,皆是胜兵。如朝廷急欲通接边面,则浅井之议,可置而不论也。
一、将来兴举,须就春煖,或四月闲。所有楼橹材植及应干版筑之具,并防守器具什物等,见今并已经画计置次第。其合用粮草,理当令熙河、秦凤、泾原三路应副粮草官通融计置,方得办集。乞朝廷特降指挥。缘本路经贼马寇犯之后,如镇戎军及三川、定川、熙宁、高平并新修六城寨,粮草数目,大抵食用殆尽。伏乞照会。
黄贴子:
契勘进筑平夏城等处,会合到四路人马费用粮食草料,数目甚多。缘当时沿边城寨,各有自来储蓄,只是般运前去;今日极边新旧城寨,粮草数目,不比日前,大段阙少,若只令一路应副粮草官独自管认干办,必致阙事。伏乞详察。右谨件如前,伏乞圣慈,更赐采择,如可施行,即乞早降指挥。黄贴子:
伏详进筑,出于事不得已,未是至计;欲舍此策,会合诸路人马大举入界,则又雕耗民力,拖拽兵马,未必保成功;势须从进筑之计,稍据要害地土,迤逦逼胁西人,招唤抚纳、剪除夏国篱落。今日泾原进筑所据有之地,诚亦要害,西人近日攻围作过,无所得而去。自此降附之人,当继踵以来,朝廷未欲向前进筑则已,如须前去占据洒水平、南牟会等处,若却草草兴举,一有差失,人心便各沮丧,未易振起,废前功而招后患,虽将主事之人,痛加诛戮,无补于事。臣今状所陈,非敢张大事势以进筑为货。区区之愚,惟欲王师举动所向必成,载在方册,夸示后世,臣与有荣焉。欲望圣慈,详臣状内所陈事理,特从睿断施行。
又契勘今年正月内所降朝旨,令进筑正原等处指挥,令会合三路人马。盖是朝廷已知彼处形势要害,西人必来争占之地,故须多用人马捍御防拓,岂可缘西人今秋曾经点集之故,便谓困敝无能为,可以轻易侵犯其地?臣愚过虑,以谓如此兴举,未是万全决成之策。就如西贼,诚是困敝,至于被人夺其要害膏腴,一国所恃以为轻重强弱安危之地土,岂肯束手无为,瞠目熟视而已?必将倔强跳梁,侥幸以来,以救其所急,何暇更恤人力困与不困哉?更望朝廷深思熟计,为边防之福。臣自承准今年六月七日朝旨,令与熙河兰会路经略司子细讲议。寻差官赍牒前去与熙河帅臣张询商量,未尽利害闲,朝廷改差孙路知熙州。寻又准朝旨,令臣与孙路更切讲究利害。本官因赴任过渭州,臣与之当面商量梗槩如此。窃虑本官到熙河后别见得利害,或臣状内所陈事理,有未允当,欲乞朝廷将臣今状下孙路更切看详相度,如路亦谓可以施行,即乞速降指挥。又将来泾原既占据却南牟会、天都等处,欲自熙河路通接边面。前来虽据地图,合从青南讷心、东冷牟等处修建城寨,迆逦接连,终缘彼处地里形势,臣素来不谙知二一,旁采人言,又难全听。只如采画到地图,面面不同,无所考正,今来不敢妄意保明,只乞指挥下孙路一面相度,必得的确利害。
诏:“所乞会合四路兵马,令逐路各选差精锐堪出战人马准备应副。其环庆路兵一万,内骑兵三千,委种朴统制;熙河路骑兵二万,委苗履统制;秦凤路步兵一万五千、骑兵五千,委李沂统制。仍仰逐路更切令统制官豫先选定得力将佐,候泾原路勾抽,即立便发遣前去,不得稍有逗遛住滞;如到泾原路,并听章楶节制。仰章楶候举动有日,方得勾抽。及令秦凤、熙河依近例和雇,无马弓箭手及有马无马之家余丁应副役使,自起发日,支与盘缠口食;如尚差使不足,方许于秦凤路第三等以上保甲内,据合要人数从上勾抽应副,仍自起发日,通不得占留过两月。如有合用粮草,仰熙河、秦凤、泾原路应副粮草官同共协力计置。应副粮草,不管阙事,内脚乘除本路和雇外,更于熙河、秦凤路和雇车乘应副般运。其合行约束事件,并依去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朝旨施行。及令孙路候泾原路关到出界进筑,即将熙州公事交割与以次官,带经略安抚都总管司公事及合用将佐兵马,前去本路沿边接近泾原进筑处要便城寨住札,张大兵马声势,就近照应。其南牟会,即难议令熙河、秦凤路人马管认进筑,仰章楶选择本路得力统制官如姚雄、姚古之类,差那一员,带领本路得力兵马将佐专切管认;仍于熙河、环庆两路统制兵将官内,各差选一员,分擘合要人马同共管认进筑,余并依章楶所奏。内有不可行下事件,即不一例躀录行下,却致先事漏露,有害事机。”此并据章楶奏议修入。旧录删取甚略,今附注于后。楶以十一月二十四日具奏其画。降朝旨,据实录则十二月五日也。泾原路经略使章楶言:“相度进筑利害,熙河、泾原两路边面通接,合先于荡羌寨西北正原、洒水平各筑八百步寨一所,南牟会建一千二百步城一所,未敢指定中路修筑处,候师行,临时相度修筑。今虽指定三处城寨,正是约度形势地里,或临时移易,许臣择利而行。仍请会合兵马进筑。”诏逐路各选精锐堪出战人马准备应副,并应听章楶候举动有日,方得勾抽。
戊子,蔡州观察使、提举醴泉观李端悫为安德军留后致仕,从其请也。
监察御史蔡蹈为考功员外郎。
己丑,户部言见行盐法,如馆户愿赴沿边州、军、堡、寨入纳粮草二二,计价给引,赴永利监算请官盐,委是经久可行。从之。新削。
京东路转运司言:“通直郎孔宗寿等,保明孔若蒙亲弟前湖州归安县主簿若虚堪充袭封,仍请若虚身没之后,亦别行选择,不必子继。所贵留意祖庙,敦睦族人。”从之。
庚寅,诏御史中丞安惇,举监察御史二员以闻。
三省言,应看详诉理文字所奏除雪不当得旨改正事,欲令吏、刑部具已经赦恩及期数,开具至今合如何改正,申尚书省。从之。
宣德郎李积中权提举荆湖南路常平等事。八月二十六日吕嘉问荐积中,要考积中本末,故著此。明年二月二十二日曾布云云。
辛卯,三省言:“淮南、两浙路察访司,体访得发运使吕温卿在蕲州蕲水县妄认富民陈镃为亲,托买山作簰㭖,约直三千缗。令家僮作马比部名目,于税务发引前来,所经场务,亏少税钱。又令睦州青溪县丞朱兴宗于越州买麦穗纱千余匹,并不曾纳税。又于舒、黄州差禁军充合破厢军,雇部内人充女使,以二十岁者作绣工,以十六七岁室女作乳媪。”诏杨州制勘院依公尽理根究,不得观望灭裂。
看详诉理文字所言,看详到责授成州团练副使吴居厚称:“罪止缘公,今遭遇朝廷推广恩惠,凡有罪戾,尽蒙贷湔洗,人情莫不悦豫。”诏居厚特罚金三十斤二三。
又检会元祐年自元丰八年三月六日已后至元祐元年九月明堂赦恩以前官司断遣公事,亦行看详奏雪,即非先朝断遣过人数,恐不合一例看详。诏更看详。
太学博士刘弇为正字。曾布云云在正月二十四日。
壬辰,权殿中侍御史邓棐言:“访闻新除知河中府贾青,前知苏州日,粉壁出赏,断人秽语,每获秽语人,罚钱入官,聚所罚钱,盖造乐籍堂。贫民力不能输金而自缢死者数人。权杭州日,将所得供给寄公库,造酒出卖,以收倍息。其在常州,买度牒与旧游女倡为尼。请下两浙察访司体量诣实。”又淮南、两浙路察访司言:“两浙转运副使贾青,自前任知苏州后来多有不法事件。及本官到苏州体问,却称各有举觉改正文牒。”诏江东转运司体究以闻。后转运使郭茂恂究得其实,以青提举崇福宫。明年正月二十一日罢青河中。
宣德郎陈遘言,乞守令考课优等,召对擢用。诏守令课绩优异者,令吏部每岁具姓名取旨。
泾原路经略司言:折可适捕到西羌统军嵬名阿埋、监军妹勒都逋。诏:“赐出战军兵缗钱有差。仍体问妹勒都逋等所通事宜及具得功人实状以闻;仍就差使臣兵员防护逐人并妻母及大小首领等赴阙。除妹勒都逋曾有意归汉,与免槛车如法拘系外,其嵬名阿埋用木槛台舁,余并管押,使臣并乘传前来。”嵬名阿埋、妹勒都逋皆勇悍善战,屡为边患。章楶谍知其虚可袭,遣可适等闲以轻骑二千出荡羌,六道分进,寇不及知,夜入其室执之,尽得其家属,俘馘三千余,获牛羊不啻十万。曾布白上曰:“此非常之功,可贺也。”上曰:“可贺否?”布曰:“鬼章亦贺及告陵庙,此功不在鬼章下。”章惇等皆曰:“此奇功也。”上遂许称贺。此据章楶传附入。二十二日楶进官,明年正月十九日可适等进官。折可适传云:可适权第十三将,羌统军嵬名阿埋、监军妹勒都逋皆西界用事首领,朝廷密诏图之。会二酋以放牧为名窥伺境上,可适因请出兵,衔枚夜袭之,俘其家属、部族三千余人,簿所得,十余万计。哲宗于御殿受俘,遣中使赐袍带、兵器、金币。其所得地,即天都山也。曾布日录:十一月壬辰,同呈泾原奏:折可适出界,擒获监军妹勒都逋及统军嵬名阿埋并其妻孥、臧获无遗者。上甚悦,盖二酋皆西羌之桀黠也。遣中使赐茶药犒设将士二四。曾布曰:“此非常之功,可为庆贺。”上曰:“可贺否?”布曰:“鬼章亦贺及告陵庙,此功不在鬼章下。”众亦皆云:“此奇功也。”乙未同呈,诏泾原槛车阿埋等赴阙。是日,二府草贺,上遣药珰宣答,有“实系庙算”之语。丙申同呈,赐获伪统军人战袍、束带及金帛等。上屡称折可适。盖可适与郭成以二千余骑,分六头项往擒天都诸酋,而为乡导者,乃妹勒都逋之部曲[口药]咛者,以惧罪来降,故尽知都逋、阿埋等巢穴所在。又侦知其所居无兵马,故直造其卧内擒之。李忠杰分诣到锉子山擒仁多保宗不获,然危以身免,获其牛羊部族甚众。丁酉,章楶迁太中大夫,仍赐银绢各二千。癸巳,上遣刘友端谕章惇,令百官称贺。遂定以二十一日二府先草贺,二十二日百官贺。李阿雅卜先已到阙,刘友端管勾。上遣友端问泾原所执二酋,阿雅卜惊曰:“此皆有智谋,能厮杀,羌人最为得力者,不易擒也。”
右正言邹浩奏:“伏睹泾原路招降,擒到西夏统军、监军并大小首领及人口孳畜等万数不少。普天之下,莫不称贺,以谓先帝之志,而陛下成之。经所谓‘天子之功’,传所谓‘惟断乃成’,不足为陛下道也。然兵家未胜则以决胜为难,既胜则以持胜为难二五,惟其时而已。徒知决胜于其前,而不知持胜于其后,则将有弃前功而招后患者矣,可不戒哉!臣恐将帅之臣,狃于屡胜,不知所以持之。得志而志怠,忽事而事生,无以释朝廷西顾之远虑。伏惟圣慈,密赐申敕,益务谨重,图惟厥终,岂但边鄙幸甚,实天下幸甚。”浩奏附见,当考其日。浩又尝奏:“伏睹近者陛下御延和殿,引见归明蕃官,令于殿前呈试弓马等事。夫以陛下威德广被,莫不革心,固无他虑,但戎人乍臣,引见之初,亦宜过防。兼自今以往归明者渐众,窃恐此事既传,其闲不无阴怀两端之人,若令呈试,显属未便。伏望圣慈,深赐省察,今后引见蕃官,即罢呈试弓马等。”此奏附见,当考其时。
乙未,礼部言,将来正旦御大庆殿朝会,奉迎“天授传国受命宝”,从之,仍著为令。
御史中丞安惇言:“伏睹先帝在御之日,六察逐旬具弹过事件奏闻。元祐大臣务为苟简,改为季奏,望并依元丰法。”从之。
看详诉理文字所言:“朝散大夫谢景初,昨任成都府路提刑,与倡女逾违,特追两官勒停。元祐初,孙永、李常、韩忠彦、王存奏‘景初只因提举司论议不合,加诬坐罪’;又云‘朝廷专置官局,办理枉横,景初不幸身没,不能自直。’窃惟永等遭遇先朝,致身禁从,宠眷隆厚,方裕陵之土未干,奸臣诬诋典刑,以有为无,语言不逊,无所忌惮。元祐诉理所称‘事出暧昧,显涉冤抑,特与奏雪’。遂除落景初前断过名,委属不当。又景初男愔元祐二年状称‘非今日朝廷清明,何以雪幽冤于泉下’?”诏谢愔特勒停,韩忠彦、王存各赎金三十斤二六。新录删去“窃惟永等”以下凡四十一字。永等言有司议罪不当,而云诬诋典刑,语言不逊,非是。按当时行遣除此则为是乎?今复存之。明年正月十七日忠彦、存各降官,邹浩云云。
枢密院言,环庆路归明蕃官、宥州刺史、横山至宥州一带都巡检使李阿雅卜并男三班奉职李襄渠卜到阙。诏李阿雅卜赐名怀明,男襄渠卜赐名世忠。
丙申,以擒获嵬名阿埋、妹勒都逋,宰臣率百官贺于紫宸殿。泾原路经略安抚使、龙图阁学士、左中散大夫章楶为太中大夫,仍赐银绢各二千、对衣、金带、银鞍辔马;其获级重伤等将士,赐袍带、锦袄子、器械、银椀、绢有差。十八日奏到,明年正月十九日赏功。
安德军留后李端悫卒,诏赠昭德节度使,谥恭敏。
丁酉,看详诉理所言:“元祐诉理除雪故屯田员外郎陈舜俞不奉行常平法降监当等不当,及陈禹功称‘臣父所言,即非狂妄’,又云‘今睹圣朝开设诉理司以来,天下冤抑,例得伸雪。臣父灵识足以伸决于幽冥,而万世抑压沈郁之恨,一悟圣聪若冰释’等语言。”诏陈禹功特送邻州编管。
又诉理朝奉大夫叶武为勘陈世儒不知贾种民于进呈札子内添撰事节送审官东院与合入差遣元祐除雪不当事,及武称“坏却差遣资任冤抑不伸,伏望圣政宽明,照恤非辜,实天下冤民受赐之日,又念生当公朝,枉负玷累”等语言。诏改正元祐指挥,叶武特冲替。
环庆路经略使胡宗回言,萌门、白豹两处,系是本路沿边紧切要害必争之地,及道路通快,水草丰足,委有良田可耕,向去不烦朝廷馈饷,地势险固,经久决可守御,缓急声援处,合先行进筑。诏宗回更选差官前去躬亲检踏,子细体问;审如所奏,即行进筑。仍须相度贼马所在,乘伺闲隙,斟酌事力,决保万全,方得举动,毋致败事。
工部言诸路、州、军、城、寨、县、镇遇有修造,只得于城外浅壕内近处取土使用,如违,其所主修造官司杖八十;当职都监、监押有失检察,减二等。从之。新无。
己亥,辽国遣使秦州管内观察使耶律遵礼,副使朝议大夫、守秘书少监、充史馆修撰邢秩来贺正旦。
庚子,诏应犯罪合配本州、邻州之人,身手强壮而愿免决配,填逐路军者听;辄抑勒者,依故入人罪法。
是岁,宗室子赐名、授官者四十人,断大辟二千四十三人。
右正言邹浩尝奏论章惇曰:“臣闻人主之职,莫大于论相之得失,天下之安危系焉,不可不深察也。臣观丞相章惇,方陛下躬揽之初,亟从祠宫擢登相位,委以政事,于今五年,所宜宵旦竭诚辅佐,以副陛下属任之意。而乃徇情废理,专务自营,力引所私,分据要路,潜谋密计,妙若鬼神。一有作为,首尾互应,惇虽不动声气,而事已焂然济矣二七。是以陛下之所欲用者正人也,由此沮格而不得进;陛下之所欲来者忠信也二八,由此壅阏而不得闻;陛下之所欲推广者仁恩德泽也,由此难于通达而不得均被于元元。是陛下之志愿未获尽伸,而惇之好恶莫不毕遂。惇虽傲然自若,以为人莫能窥,而不知其效已有不可掩者。故论其燮理,则水旱荐臻之变异常;论其表率,则诞谩相习之风弥扇;论其旁招,则非趋附其门者弗用;论其言动,则虽凌侮毁骂而必为;论其横身力荐之人,则以罪窜相继而是;论其尊君畏上之心,则遇灾而处,略不引咎。臣历观前古,苟为相者有一于此,轻犹罢免,况兼而有之如惇者乎?此天下之公议所以久沸而不平,而切有望于睿断也。臣愿陛下上念宗社付托之计,下思生灵休戚之原,断乾刚而力行之,实天下幸甚。”
又尝论奏执政大臣不和曰:“臣伏自供职以来,夙夜靡宁,思报万一。顾天下之事,可论者虽多,然其本原,悉在于朝廷之上。传曰:‘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万民,正万民以正四方,四方正,远近莫敢不一于正。’此最今日之急务也。臣观执政大臣,不务同心同德,以称陛下登用之意,其日久矣,而莫甚于今。故事无利害,人无忠邪,但某以为可者,某必以为不可,某以为不可者,某必以为可,可不可之论相持于上,而公是公非悉蔽于下。夫是非者,万事之本原,不可蔽也;一蔽于私而失其实,则末流之弊,殆有不胜虑者矣。陛下虽有求贤之诚,真贤何由而尽用?陛下虽有听言之诚,忠言何由而尽闻?陛下虽有爱育元元之诚,仁恩德泽何由而尽达?是其为害,岂不大哉!况陛下操威福之柄以驭普天,虽远在四方万里之外,莫不欲其令之则从,禁之则止,有以明好恶之所在而不敢违,而执政大臣近在左右,乃不能体国如此,岂陛下之威福独不可行于左右之近乎?夫威福不行于左右之近,而欲四方万里之外无不行焉,臣窃以为难也。且其不和之心,既已发于声形,动于天地,为水、为旱,为民物之灾矣。失今弗图,后必滋甚,抑恐四夷闻之,必有以轻议中国者,此正朝廷所以为今日之急务也。臣望陛下留神听察,断以至公大义而力图之,实宗庙社稷无疆之休。浩二奏,据奏稿并附年末;又三奏章惇,附明年九月浩责时。
一河北监司“河北”原作“北河”,据阁本及下文小字注乙正。
二环庆路经略司言“略”原作“界”,据阁本及下文改。
三或臣有文字“臣”字原脱,据阁本、活字本补。
四附见元符二年五月二十六日“二年”原作“三年”,据阁本及本书巻五一〇元符二年五月戊辰条改。
五仍请重加二等阁本“请”作“情”。
六于上户收置和雇“置”,阁本作“买”。
七中散大夫“中”字原脱,据宋史巻一六九职官志、宋会要职官九之四、职官分纪巻四八、长编纪事本末巻八〇神宗皇帝改官制补。
八将军上引宋会要作“大将军”。
九杂学士以上母妻并封赠郡君“以上”原作“以下”,据上引宋会要及下文改。
一〇十二月五日“月”原作“日”,据阁本改。
一一不知王云何故但举两年“年”原作“名”,据阁本改。
一二岂作书时只此贡使欤“贡使”原作“使贡”,据阁本及上文乙正。
一三轮小两省官一员往宣读处指摘句读“指”下原衍“挥”字,据阁本删。
一四伏乞宣付史官长编纪事本末巻九二求直言“官”作“馆”。
一五令铄坐收租更钞事故与此对移“事故”原作“故事”,据阁本乙正。
一六独常岁遇祭位处有所未安宋会要礼二四之五五“遇”作“寓”。
一七亦当如此上引宋会要“如此”作“如礼”。
一八比葫芦河川“比”原作“北”,据阁本改;“川”原作“州”,据阁本、宋史巻三二八章楶传及上文改。
一九诚是𢭏虚出没之处“诚”原作“咸”,据阁本、活字本改。
二〇兼调发本路保甲阁本“兼”下有“曾”字。
二一臣素来不谙知阁本“素”下无“来”字。
二二如馆户愿赴沿边州军堡寨入纳粮草“櫲户”,阁本作“铺户”。
二三诏居厚特罚金三十斤长编纪事本末巻一〇二逐元祐党人“金”作“铜”。
二四遣中使赐茶药犒设将士阁本“犒”上有“及”字。
二五既胜则以持胜为难“则”字原脱,据阁本及上文补。
二六韩忠彦王存各赎金三十斤“金”,宋会要职官六七之二二作“铜”。
二七而事已焂然济矣“然”字原脱,据阁本及宋史全文巻一三下补。
二八陛下之所欲来者忠信也上引宋史全文“来”作“求”,“信”作“言”,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