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巻五百十三 元符二年己卯,一九九九
起哲宗元符二年七月壬子尽其月
秋七月壬子,王赡言:“已占据讲朱、错凿、当标、一公、东迎城、通绰克古城;又立公宗堡、伦布宗堡、古塔鼐宗堡,共计九处。其讲朱城,正当扼青唐咽喉,及当标、错凿、一公三城,皆系部族繁庶、地利要害之处,并合修建城寨,统治羁縻新附部族外,其间若更有地里相去遥远、紧要守御处,亦合修建寨堡。”诏:“孙路具见如何应接溪巴温,及将来如何措置,详悉闻奏。务为边防经久之计,不得轻易卤莽,致误机事。”
先是,溪巴温杀阿苏据溪哥城,与瞎征相持,以此部族离心,多愿归汉。诏孙路相度收接。来者不绝,虽日日有奏一,而所奏并不及溪巴温一字。曾布疑之,遂欲降此指挥,诘路所以应接措置溪巴温情状。章惇乃以简谓布:“未须诘之,且容其措置。”布未肯已,惇遂封孙路数书示布。盖路密与惇议,云溪哥城乃积石军,欲除溪巴温为阁门使、知积石军;却自邈川直趋青唐,欲建为州,而以他人领之。布因为惇言:“溪巴温以董毡之后,人情所附,故欲令还青唐,逐瞎征而复为王子。今乃欲处之他所,以青唐付之他人,恐未安。今日部族之所以愿归汉者,正以瞎征篡国,故不为人情所附,吾乃欲逐溪巴温,而以他人处青唐,则安知归汉者不翻然而改?又安知溪巴温不能抗朝廷之命而自奋立?诚令溪巴温不振,又安知董毡之族,更无如溪巴温者,能崛起于下而为自立之计乎?如此不惟恐更生边患,兼朝廷何必贪荒远之地,又与董毡之族为仇敌,于边计皆未见其安便也。”惇曰:“路只是如此商量,亦未定,未可诘之。”布曰:“俟其已定而诘之,不已晚乎!”惇坚不肯以拟定文字将上。布曰,且将上禀旨,遂具言:“孙路累奏河南邈川部族归汉而不及溪巴温一字,不知路何以处之?臣欲如此问孙路,而章惇以为未可。路欲除溪巴温官,处之积石军;而建青唐为州,以他人领之。臣恐未可,兼此事只是路与惇私书往还,议欲如此,臣等皆不预闻。路既不奏朝廷,又不申密院,在臣为失职,不得不论。”上曰:“是不曾奏溪巴温一字。”遂顾执政曰:“如何二?”众皆唯唯而已。许将独曰:“问路如何应接措置,莫也不妨。”惇曰:“事未定,未可诘问。”布曰:“事定而后诘问,则已后时,虽令改正,亦已费力。此事大,乞裁处。”上曰:“此大事,不可忽。”布曰:“臣今来所问,只是问路如何应接措置,亦别无挠路经画处。”上曰:“不妨。”惇曰:“如此须添一将来字,云见今如何应接,将来如何措置。”布曰:“此两字添不妨。”布再对,因为上言:“臣所陈孙路事理灼然,而圣问所及,执政无一人肯分别是非者。此无他,但惜人情尔。古人以为持禄养交,正谓此也。养交私情好以持保禄位如此,则于国事奈何?章惇、蔡卞,众人所畏,臣与之争论,未尝有所假借。若许将、黄履不主张事,臣亦未曾敢一言及之。臣孤立自守,所恃者,惟睿明每加洞照,议论稍伸尔。然惇等侧目,未易当也。”布录此段在庚戌日,今著此。溪巴温杀阿苏,附三月末。正月六日、二月七日,又此月二十五日、二十八日当并考。
鄜延奏西人毁新修堡子,寻已修葺讫。布录壬子。
癸丑,校书郎吴伯举为神宗正史编修官。闰九月十三日为小著。
先是,权礼部尚书蹇序辰言:“请将六曹诸司元丰八年四月以来,应更改法度,言涉附会讥讪文书,尽数检阅,随事编类,并著所任官姓名,具册申纳三省。”宣德郎李积中言:“请选官应先帝法度政事遭元祐变毁者,取会某事因何人申请而废,因何人勘当而罢,各开当职官姓名及谤讪之语。若情不可恕,即重加贬责。”诏:“六曹诸司编类,并著所任官姓名,具册申纳三省。如有盗匿弃毁、增减隐落及漏泄者,罪、赏并依编类章疏已得朝旨。”序辰及积中先有是言,三省不行,逾半年矣。序辰既贬,乃复检举降诏。曾布谓三省意欲有所罗织故也。此据布录附见降诏日。元符三年五月二十八日,罢此指挥。新本删修去。“诏六曹诸司,将元丰八年四月以后,应废毁先帝法度申请,并著所任官姓名,编类成册,纳三省。如有毁匿、增减及漏泄者,罪、赏并依编类章疏已得朝旨。”用权礼部尚书蹇序辰、宣德郎李积中之言也。
右正言邹浩奏:“臣伏睹近降指挥,令六曹诸司依臣僚上言,各将元丰八年四月以来,应本司及所属申请勘当更改法度、言涉附会讥讪文书,尽检阅随事编类,并著所任官姓名,具册申纳三省。臣窃契勘自元丰八年四月以来,曾任六曹诸司及所属职事人数极多。除言涉附会讥讪文书,已行编类外,其不为时势所屈,而尊君奉法,挺然如初,见于申请勘当之际者,亦必有人。欲乞依前降指挥亦行检阅别作一项三,编类成册,具姓名申纳以闻。所有盗匿弃毁、增减隐落及漏泄等事,亦乞依编类章疏已得朝旨施行。庶几特立自重之人,终为圣明所察。”浩奏附此,从违当考。
浩又尝奏:
臣伏见看详诉理文字所节次看详过文字进呈,已蒙朝廷施行了毕。臣契勘元降看详指挥,系分两等,一谓语及先帝,一谓语言过当。除语及先帝之人外,其余所诉虽情犯不齐,大率皆以官司锻炼致罪,抱负冤抑,得遇朝廷清明,辨雪矜贷为词,只是语言过当一等而已。而今所施行,则有勒停者,有降官者,有降官及差遣者,有远小处监当者,有罢知州与宫观者,有送吏部与合入差遣者,有罚铜三十斤者,有罚铜十斤者,一时公议,竟莫知其所以异也。又况诉理之语,初亦难辨,有可以为轻,亦可以为重;有可以为重,亦可以为轻。若可以为重,则语言过当者,直谓之语及先帝可也;若可以为轻,则虽语及先帝者,但谓之语言过当亦可也。然而典刑之所加,则不可同日而语矣。夫因其近似难辨之迹,而典刑轻重随以上下,是乃陛下威福之操柄,书所谓“惟辟作福,惟辟作威”者,正在此也,可不谨哉!臣今据臣所知已行遣过事件,等第节录如后。
一、勒停:谢愔诉雪父景初罪犯状内称“非今日朝廷清明,何以雪幽冤于泉下”等语言,自邓州职官勒停。元符元年十二月二十一日。
一、降官:韩忠彦、王存等奏雪谢景初罪犯札子内称“朝廷专置官局,辨理枉横,景初不幸身殁,不能自直”等语言,其韩忠彦自太中大夫降授中大夫,王存自右正议大夫降授通议大夫。元符二年正月十七日。一、周之道诉雪本身罪犯状内称“天下之冤,无如臣比,若不仰告公朝,臣无路伸理”等语言,自朝散大夫降授朝奉大夫。元符二年五月一日。一、阎令诉雪本身罪犯状内称“有罪之人,于格不应除雪者,苟情涉可矜,类蒙宽减,圣恩旷大,千载一时,况臣无辜,义当自直”等语言,自朝奉大夫降授朝请郎。元符元年五月二十六日。一、马诚诉雪本身罪犯状内称“朝廷专差制使置狱劾问,虽明知傅致锻炼,不敢以冤滥愬陈,恐重得罪”等语言,自奉议郎降授通直郎。元符元年十月十四日。一、降官及降差遣:任公裕诉雪本身罪犯状内称“刑部一槩以特旨遂称难议施行,以此排天下之幽冤,使不得伸理”,及称“制勘院附会锻炼、抑勒虚招,致臣久负冤抑。今睹圣时,伸理天下冤滞,伏望察臣非辜”等语言,自朝请大夫、权发遣江淮等路发运副使,降授朝散大夫充发运判官。元符元年九月二十六日。一、远小处监当:宋乔年诉雪本身罪犯状内称“朝廷明宽冤抑,乔年之滥罚,亦冀获伸,庶获情法相应,冤抑得雪”等语言,令吏部与远小处监当差遣。未见月日。
一、罢知州与宫观:叶涛诉雪本身罪犯状内称“蔡确、舒亶、何正臣、李定以兴造刑狱为事,故罗织及臣,抱赃污之至冤,废处江海。今者伏值皇帝陛下、太皇太后陛下,废黜奸恶,登用正士,矜恤民隐,薄敛时使,前日之吏,多以微过被罪,今方命有司覆理而出之。苟臣不以片言自列,则自满堂取乐,而己犹向隅;众皆望天,而戴盆不已”等语言,自知明州差主管江宁府崇禧观。元符元年十二月一日。一、送吏部与合入差遣:周邠诉雪本身罪犯状内称“前日非辜冤抑,幸得申诉于今日大公之朝,傥蒙昭雪,则臣之元降一官,庶有望于还复”等语言,罢知吉州,送吏部与合入差遣。元符二年正月二十四日。
一罚铜:吴居厚诉雪本身罪犯状内称“今遇朝廷推广恩惠,凡有罪戾之人,尽蒙宽贷湔洗,人情莫不悦豫”等语言,罚铜三十斤。元符元年十二月十七日。一、蒋之奇奏雪李萃罪犯状内称“今来冲替,显是太重”等语言,罚铜十斤。元年十二月五日。
伏望圣慈,深赐省察,以为来事之鉴,不胜幸甚。详录此,可见当日刑罚之不均也。
鄜延奏缴宥州牒,已遣告哀谢罪人使十二人赴延州,七月十日过界。布录癸丑。
环庆奏具到新立烽台、堡铺及人马巡绰所至之处画图进呈。大约巡绰所至,有及一百一十里至八九十里,烽台有四十里至五六七八十里,坐团堡铺有二十里至三十里者。如清平关巡绰至大寨泉,在清远军之外十余里;折姜会接泾原及百一十里,至版井川犹六十里,又至通峡寨犹五十里。上亦病其太远,然以画疆未定,姑听之而已。布录癸丑。
甲寅,宣庆使、雄州防御使、入内副都知刘有方为景福使,以年劳也。
洮西安抚司奏,乞支给例物、银绢钱及袍带等,招纳西蕃部族首领。诏户部造金带、浑银交椅及锦袍、银带、金帛等,送熙河经略司应副支给。银绢等不足,听以诸司封桩及军资钱物借支讫奏。布录甲寅。
孙路奏,会州计置功料已备,不须减步数。从之,仍赐将士特支。布录甲寅六月二十二日诏减步数,九月一日毕工。
乙卯,鄜延路奏,欲并废顺宁、白草等寨。诏从之,将来更有似此可废并去处,速具闻奏。
丙辰,荐飨景灵宫。是日大暑,内侍执扇从行,升皇武殿,上顾见却之。
丁巳,荐飨景灵宫,幸集禧观、中太一宫,为民祈祥。先是,有旨行幸,差殿内亲从五十人翼左右而行。上自东阶降,赴西廊,宰臣、亲王、执政官皆为内侍所约出外,上宣令于围子内行。
己未,军头司引见殿前马军司拣试到散祗候等殿侍长行共八十人试艺,上亲阅人材,呼出散祗候王贵、陈达,问所射弓,更可加斗力否?皆愿射两石力弓。令再射,各应法,并换左班殿直,更减三年磨勘,面赐袍带。贵自陈:“曾随军入西界,眼下中箭,得轻伤酬奨,乞改作重伤。”上谓权承旨李宪等曰:“眼下中箭,何得为轻伤邪?”宪等奏以未经官司勘验。诏送枢密院改正。
右正言邹浩奏:“伏睹近降指挥四,令郑佑等相度燕家河,若开濬后不能行,夺北流,虚费人工物料,逐官并重行朝典。自非圣明照见本末,岂及于此?不胜幸甚。然今来所用水官,尽是主张东流。缘此转官、擢任之人,虽已重行朝典,豫严戒敕,窃虑各官,势须力护前失,规为身谋,不免虚费人工、物料等事。待其事败然后黜谪,则人工、物料之费,其害已不赀矣。伏望圣慈,特降指挥,令条具内外官曾任水事而不专主东流之议者,选用其人,使与见今水官相参,措置施行。庶几利害得实,不至重有劳民蠹国之弊。浩奏,附遣曾孝广前。
诏水部员外郎曾孝广诣河北路相度措置河事。孝广尝为南外都水丞,迁都水监丞,不主东流之议。及是河决内黄,故使孝广按行,因得申其素志。此据曾孝广传。九月十九日,乞罢外都水丞。
前知颍昌府吴安持请罢河北都转运使新命。从之。安持六月二十六日除河北都漕。
鄜延奏西使过界,乞发遣赴阙。从之,令以二十三日以下。布录己未。
环庆进筑萌门、三岔,河东进筑岚石、麟府八寨堡,并赐将士特支。
庚申,刑部言,承受制书官文书及为人掌寄制书官文书,在赦前亡失,不曾经官司自陈而赦后事发者,不以赦原。从之。新无。
辛酉,太中大夫、提举崇福宫郑雍卒。
癸亥,殿前副指挥使姚麟,乞免与马、步帅同拣人,从之。上曰:“若拣选不当,自可按举。”曾布曰:“近闻多差中使同拣五,则两帅亦自无用。”上曰:“中使亦间差尔。麟曲奉中使,拣人之际,升黜惟命,麟唯诺而已。而独指二帅同拣为侵官,且云愧耻,殊不以中使为言。”步军都虞候曹诵曰:“麟葢欲因此以交结也。”布录。
甲子,环庆路经略司言:“知环州种朴领兵至赤羊川,收接到赏啰讹乞家属共一百五十余口,孳畜五千。夏贼千余骑来追,与战,生擒监军讹勃啰并首领泪丁讹裕。”
先是,赏啰讹乞遣纳木乞僧报欲归汉,朴以兵迎接。是日,值监军点检野寨,鄂济尔与首领辈皆往候之,朴乃获其骨肉及首领扎实等数家以归。诏环庆经略司更切体问,讹勃啰如委是西界监军,即取问在西界日,所管地分、人马数目及彼界有何家属并见闻事,速具状以闻;仍管押赴阙。所有赏啰讹乞之家属,即多方存恤六,无令少有失所;及选差信实之人,通达本家信号,前去招诱鄂济尔,令早出汉。玉牒云:知环州种朴讨夏贼,俘监军讹勃啰首领泪丁讹裕。
提点河北路刑狱王震知邠州,权提点江南西路刑狱程筠知鄂州。震、筠必有故,当考。
丙寅,泾原路安抚使章楶言,于减猥川择地进筑为寨,本处附近有盐池,周围约及十里,所产红、白盐二色。诏李𬤝相度措置以闻。十一月二十八日。
熙河兰会路经略使孙路言:“新归顺西蕃大证见边厮波结,使首领钦彪阿成将文字投汉,愿将部族地土,献与汉家。所管地分,西至黄河,北至克鲁克、丹巴国,南至隆科尔结一带,东至庸咙城、额勒济格城。当标城至斯丹南一带,甚有部族人户,见管蕃兵六千一百四十人。其边厮波结,系西蕃近上酋首,世族名望,所管部族人马强盛。今来率领本家人户归汉及献纳地土、部族人户,显见忠白,望优与推恩。其男侄女婿,亦望等第补授名目。”诏令路详上项事理,据投来部族人户,斟酌在蕃日所管职事,并事力次第,具合补名目以闻。此月七日云云可考七,又八月九日玉牒云:吐蕃大酋边厮波结内附,以其部族土地来献。新纪云:洮西安抚使王赡复邈川城,西蕃首领钦彪阿成以地降。新录删修云:熙河兰会路经略使孙路言:“新归顺西蕃大证见边厮波结,使首领钦彪阿成将到文字,以部族地土来献。见管蕃兵六千一百四十人。其边厮波结,西蕃近上酋首,乞优与推恩。其子侄及婿,亦望等第补官。”诏本路据投来部族地土多少,详察在蕃职任并事力次第八,具合补名目保奏九。
初边厮波结既以讲朱等四城来降,邈川诸酋相继亦求内附。时方进筑会州,工未毕,乃诏中分其兵一〇,令孙路驻河州,王赡将河州军兵为先锋,总管王愍将岷州及熙州军马策应,以抚纳邈川诸部。是月己未,诏下;甲子,师发河州,次安乡城,赡以先锋自密章渡过河,有素相结纳密戬等三人背盟旅拒。赡宵济,夺其隘,擒密戬斩之。丙寅,遂克邈川,即日以捷书闻。孙路怒赡径上捷书,不复由帅府,谗间自此作矣。此据汪、高二录。
戊辰,熙河路经略司言:“会州城去大河不远,与兰州事体一般,可系桥于河外,建立关城,实为经久之利。”诏孙路相度事力可为及材料已备,即一面从长施行。曾布因言:“孙路此谋甚善一一。若渡河置关,即正如兰州金城关之北一二,兰州未有金城以前,每岁河冻,非用兵马防托,不敢开城门。然此事亦大,既不奏,又不申密院,但只以私书白章惇,臣等皆素不与闻。昨日章惇以此书示臣,臣亦以为当。然素无奏报,欲未施行,又虑西夏入贡后,异时不复可为,故须作访闻行下。孙路措置边事,前后只以私书往还,似此非一。”上曰:“如此事何故不奏?青唐事,尚云经画未定未敢奏,此不奏何也?”众亦曰:“此事不当不奏。”上曰:“前后事且未论,此事当诘问何以不奏?”遂批旨云:“孙路既有上件条画,因何不具奏陈?令具析闻奏。”惇亦答书行下。二十四日甲午,布录云:苗履奏:“会州城去河三百余步,矢石不及,不可系桥。又河中有滩碛,自中滩至河北岸,悬崖陡岸,无可置关之地。”
户兵部言:“泾原路新建城寨西安州,未限定驿程。经略司相度,自镇戎军至平夏城为一程,自平夏城至临羌寨为一程,自临羌寨至西安州为一程。仍乞平夏城驿以石门为名,临羌寨驿以秋苇为名,西安州驿以南牟为名。”从之。
己巳,洮西缘边安抚司言:“带领河州汉、蕃兵下密章堡、结宗城、齐暖城、策凌城、鼐宗堡、罗格堡又名干布城。其新据城堡内,有王子并不附顺首领。仓库物料已封闭,备将来军储支遣。”诏孙路:“依详累降朝旨,应所招纳河南邈川等处愿投汉部族首领,更切体度蕃情,务先以恩信抚纳,毋专以兵迭喧,并合措置应接溪巴温等,务为边鄙经久安便之计,不得过有所图,别生边患。其所得城寨内合只以心白向汉、有力量首领,住坐守把;或系要害,须合差兵马戍守之处,子细审度经久利害,务从简便,无令广有增费财用兵力。”十一月二十五日当并考。
孙路又以书抵章惇云:“且留溪巴温以持瞎征,若捐数十万缣,招巴温新附之众归汉,则巴温一孤雏尔。”曾布因草诏戒孙路,惇初不从,纷争久之乃定。蔡卞以布理胜,乃云:“大事且款曲商量,不须争喧,恐观听不便。”布曰:“当如何?”众皆云:“约束路不妨。”惇稍屈,布因言:“公多以声色加人,布褊衷亦不能忍,故往往纷争。然亦当量国事所系,不敢苟且。”惇曰:“公不容人说,何尝不婉顺?马上与公言,莫且更商量,公便怒。”布曰:“公不自觉,因何士大夫人人皆言为公所慢骂。”惇曰:“何尝骂他,但言甚道理须要堂除、差遣之类。”布曰:“若但如此婉顺晓之,人亦不怒,盖声色厉不自知尔。”惇曰:“公言惇心风,岂不是骂?”布曰:“公言布欲与西人画河为界,乃云是杂赁院里妇人言语,莫亦是骂否?布无他,所争者皆国事,不敢误朝廷措置尔。”惇曰:“惇岂是为家事?”布曰:“公固亦是为国事,但须要是尔。如孙路欲逐溪巴温而夺青唐为州郡,则布死不敢从也。”既对,亦为上陈其略,上亦以所草诏为然,遂行下。
布再对,又言:“章惇近于边事,凡有所欲为,知同列必不合,则必阴以书谕诸帅,令如其旨意经营奏请。如近日环庆置烽台、堡铺及巡绰处太远于诸路,亦是惇以书谕胡宗回,令如此措置。既于清平关外,以大寨泉为巡绰之处,已过清远军十里;又令宗回更展至大寨泉北,欲于此筑城;又令展至曲律六掌之外巡绰,要于曲律六掌作寨,宗回皆不敢从,并封惇书相示,因亦进呈。”上皆详览再三。又封折可适书与宗回,其言皆不可用。布对三省,又与惇言:“公多以书与兵官,如折可适、王赡辈,皆蕃夷之人,何可与书?一有败事,恐未免为累。”惇曰:“昔王荆公与王韶书,言边事无数。”布曰:“荆公但发书与韶及公,何尝以书与兵官?荆公是时于布无间,日见荆公发书与公,但以妄杀为戒尔!”
河东路经略使林希言:“北界沿边都巡检、管勾朔州同知多造事端。自六月十三日驱拥人夫侵越取水,除已为巡检何灌约回,经一月有余不至;今月十八日,复来取水。其同知往来戎帐,节次已具奏闻,缘北人自前岁改移东偏头税场,去岁拆石墙,今岁不受牒,便于贾胡趰兴建场屋,又过天涧取水及有分水为界之语,蓄谋三年,发于今日。窃恐其势未已,除已牒折克行选差使臣前来,依朝旨随宜应接外,缘方当进筑之际,正藉克行及其子可大带领兵马在北界防扼。深虑那移兵马前来,其本地分巡检兵数又少,如北人再领人马数多,过来陵犯,何灌等便若行应接,深虑兵力不敌,兼恐别生事端。已密谕何灌等及折克行所差使臣,但严勒兵马、把截取水道路,过作堤备,不得轻易便行斗敌。其北人所创税场,本为私相买卖,既严禁互市,自足以破其谋。今若更来取水,亦不必与之力竞,俟进筑了日,军马各归,沿边有备,至时尚来取水不已,即别有措置,随宜应接,亦未为迟。”从之。何灌,祥符人,墓志云三年为河东第九副将兼沿边同都巡检使。此二年已称巡检,恐墓志或误。
一虽日日有奏阁本“虽”上有“路”字。
二如何原作“何如”,据阁本乙正。
三亦行检阅别作一项“亦行”原作“行亦”,据阁本乙正。
四伏睹近降指挥阁本“伏”上有“臣”字。
五近闻多差中使同拣“闻”原作“间”,据阁本改。
六即多方存恤宋会要兵八之三五“即”作“仰”。
七此月七日云云可考“可考”原作“所考”,据阁本改。
八详察在蕃职任并事力次第“详”原作“计”,据阁本、活字本改。
九具合补名目保奏“具”原作“其”,据阁本、活字本改。
一〇乃诏中分其兵“其兵”原作“兵其”,据阁本乙正。
一一孙路此谋甚善“善”原作“差”,据阁本及文意改。
一二即正如兰州金城关之北阁本“北”作“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