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门
墓门,刺陈佗也。陈佗无良师傅,以至于不义,恶加于万民焉。
墓门有棘,斧以斯之。夫也不良,国人知之。知而不已,谁昔然矣。
墓门有梅,有鸮萃止。夫也不良,歌以讯之。讯予不顾,颠倒思予。
墓门二章,章六句。
翻译
你家墓道门前长满酸枣枝,挥动起铁斧就可以铲除掉。你这坏了良心的昏庸君啊,全国上下谁不知哪个不晓!知道了你也不肯悬崖勒马,这些罪孽也不是一天所造!
你家墓道门前长满酸枣枝,有群夜猫子栖落在枝头叫。你这坏了良心的奸佞臣啊,听我们唱起民谣把你警告!唱归唱你根本不听这一套,被打倒了才想起咱的忠告!
参考译文
墓门前长着枣树,就操起斧子把它砍掉。这个人是不良之徒,国中的人无不知晓。知道他居心险恶却不加制止,很早以来就已这样糟糕。
墓门前长着梅树,猫头鹰聚集在树上。这个人是不良之徒,唱支歌儿把警钟敲响。告戒的话充耳不闻,栽了跟斗才想起我的歌唱。
题解
这诗表现人民反抗不良统治者的强烈情绪。相传这是骂陈佗的诗。据《左传》,陈佗当陈桓公病中,杀了太子免。桓公死后陈佗自立,陈国因而大乱,国人至于分散。后来蔡国为陈国平乱,把他杀死。这样的人自然是人民所反对的。
注释
墓门:墓道的门。一说是陈国的城门。棘是恶树,诗人用来比他所憎恨的人。
斯:碎裂。这是咒骂之辞,言须把它碎劈了才称心。
夫也:犹言“彼人”,指作者所讥讽的人。
国人知之:言其不良行为已成人所共知的事。
不已:不停止。此处指不改正。《郑笺》:“已犹去也。” 苏辙《诗集传》:“夫指佗驮tuó也。佗之不良,国人莫不知之者。知而不知去,昔者谁为此乎?”
谁昔:即畴昔。畴昔有久较远的过去和昨较近的过去两义,这里应该是后者。以上两句是说彼人虽知恶行已经暴露,还是不改,直到最近还是这样。
梅:《楚辞》王逸注引作“棘”。
鸮嚣xiāo:恶声之鸟。诗人似以恶鸟比助彼人为恶者。
萃脆cuì:止息。“萃止”的“止”是语尾助词。
讯:又作“谇岁suì”,二字互通。谇是数说责问之意。“讯之”的“之”应依《广韵》所引作“止”。和上句的“止”字是相应的语助词。
予:虚字,犹“而”。“讯予不顾”和“知而不已”句法相同。
颠倒思予:犹“颠倒思而”,言其思想颠倒非白,不辨好歹。《传疏》:“颠倒,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