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子曰:“语之而不惰者.其回也与.”
集解颜渊解.故语之而不惰.余人不解.故有惰语之时
按《论语补疏》云:“惰语.谓惰于语.此何氏义也.《正义》谓余人不能尽解.故乃懈惰于夫子之语.时如此说.则惰语两字不辞.”《论语集注旁证》云:“《皇疏》言余人不能尽解.故闻孔子语而有疲懈.与《邢疏》同.何训惰字就语之者说.皇邢训惰字就听语者说.注疏两岐.《朱注》沿《邢疏》之旧.不惰指颜子说.然细翫语意.仍以就夫子方面说于义较长.《古注》究不可废也.”
集注惰.懈怠也.范氏曰:“颜子闻夫子之言而心解力行.造次颠沛.未尝违之.如万物得时雨之润.发荣滋长.何有于惰.此群弟子所不及也.”
余论刘开《论语补注》:记曰:“力不能问.然后语之.”语者.不待问而告者也.圣门之中.有达问者.有达材者.盖材美则不必待其问.而或启之以言.或引之以事.或教之以善.皆所以语之者也.答问则因其所疑.而其辞易解.语之则教其未至.而其理或难知.不得于心.所以易于惰也.唯颜子于夫子之言触类皆通.非有所问而无不达.即与言终日.莫不相说以解.所谓“有如时雨化之者”是也.何惰之有哉.盖唯颜子而后无不可语.唯语颜子而后无不可尽.所语之中必有最上之理.至善之事.他人所不得知者.而颜子皆悦之不倦.因心以达于行.此其所以独绝而非曾闵诸贤之所能也.说者多重视“不惰”.而轻视“语之”二字.则不惰之身份不见.而颜子之造诣何以难及哉.注疏以不惰为解.义虽浅而可通.《集注》则兼心解力行言之.若如《语类》专以力行不懈为主.则于语意稍偏.而与下章有进无止之义相似矣.《刘氏正义》:颜子与夫子言.无所不说.说者.解也.夫子与颜子言终日.是语之不惰也
白话译文
《论语新解》先生说:“和他讲说了不怠懈的,只是颜回了吧!”
《论语译注》孔子说:“听我说话始终不懈怠的,大概只有颜回一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