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7-12 14:20
平丘之會,晉昭公使叔向辭昭公,弗與盟晉昭公,晉平公之子昭公夷也。魯昭十年,季平子伐莒取郠,莒人愬之於晉。昭十三年,晉將討魯,會于平丘,使叔向辭魯昭公,不與之盟也。
译文
诸侯在平丘盟会时,晋昭公派叔向责备鲁昭公,不让他参加盟会。
子服惠伯曰:『晉信蠻、夷而棄兄弟蠻,夷,莒人。兄弟,魯也,其執政貳也執政之臣有二心於莒而助之也。貳心案:『心』,公序本無必失諸侯,豈唯魯然言不獨失魯也。夫失其政者,必毒於人,魯懼及焉必加毒於人也,不可以不恭。必使上卿從之從至晉謝也。』
译文
子服惠伯说:『晋国听信蛮夷邾、莒的话而抛弃了兄弟的鲁国,他们的执政者有二心呀。有二心必然会失去诸侯的信赖,又何止只是失去鲁国的信赖呢?一国的国政出现失误,必然要加害于别国,鲁国害怕受到强晋的侵害,不能不对晋国恭敬,应该派上卿去晋国谢罪。』
季平子曰:『然則意如乎。平子,季武子之孫,悼子之子意如也,時為上卿若我往,晉必患我,誰為之貳患,謂見執。若,如也。貳,副也。』
译文
季平子说:『这样的话就应该我去啦!只是如果我去,晋国一定会找我的麻烦,谁愿意做我的随从?』
子服惠伯曰:『椒既言之矣,敢逃難乎。椒請從椒,惠伯名也。』
译文
子服惠伯说:『既然是我出的主意,还能逃避危难吗?请让我作随从。』
晉人執平子。
译文
晋国人逮捕了季平子。
子服惠伯見韓宣子宣子,晉政卿,韓獻子之子起也曰:『夫盟,信之要也。要,猶結也晉為盟主,是主信也。若盟而棄魯侯,信抑闕矣闕,缺也。昔欒氏之亂,齊人閒晉之禍,伐取朝歌閒,候也。欒氏,晉大夫欒盈也,獲罪奔楚,自楚奔齊。魯襄二十三年,齊莊公納盈,不克。秋,伐晉,取朝歌。朝歌,晉邑也。我先君襄公不敢寧處,使叔孫豹悉帥敝賦賦,兵也,踦跂畢行,無有處人踦跂,跘蹇也,以從軍吏,次於雍渝次,舍也。雍渝,晉地也,與邯鄲勝擊齊之左邯鄲勝,晉大夫,趙旃之子須子勝也,食采邯鄲。左,左軍也,掎止晏萊焉從後曰掎。止,獲也。晏萊,齊大夫也,齊師退而後敢還。非以求遠也非以求遠功也,以魯之密邇於齊,而又小國也。密,比也。邇,近也齊朝駕則夕極於魯國極,至也,不敢憚其患,而與晉共其憂,亦曰:「庶幾有益於魯國乎益,謂得晉之力助也。」今信蠻,夷而棄之,夫諸侯之勉於君者,將安勸矣。若棄魯而苟固諸侯,群臣敢憚戮乎。諸侯之事晉者,魯為勉矣。若以蠻,夷之故棄之,其無乃得蠻,夷而失諸侯之信乎。子計其利者,小國共命共,敬從也。』
译文
子服惠伯去见韩宣子,说:『诸侯盟会,由信义把他们结合在一起。晋国作为盟主,是主持信义于天下的。倘若诸侯盟会而不让鲁国国君参加,那信义就有欠缺了。过去栾盈发动内乱时,齐国乘晋国有祸,攻占了朝歌。我国的先君鲁襄公不敢袖手旁观,派叔孙豹统帅全国的兵甲,包括腿脚有缺陷的残疾人都一起入伍,没有一个人呆在家里,全都随军出征。到达雍渝一带后,与邯郸胜大夫共同攻击齐国的左军,牵制并俘虏了齐国的晏莱,直到齐军从晋国撤退以后才敢率军回国。我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表白鲁国过去的功劳,而是因为鲁国紧邻齐国,又相对弱小;早晨从齐国驾车晚上就能到达鲁国,但鲁国不敢怕齐国的侵害,而决心与晋国共命运,还是说:「只有这样才能有益于鲁国!」现在晋国听信邾、莒之言而抛弃鲁国,对那些尽力于晋国的诸侯,将如何解释呢?如果晋国抛弃了鲁国仍然可以牢固地团结诸侯,那么我们又怎么敢怕死呢?在事奉晋国的诸侯中,鲁国是最尽力的了。如果因为邾、莒两国的缘故而抛弃鲁国,那恐怕会得到邾、莒却失去诸侯信任的吧?你不妨考虑一下利害得失再作决定,我们鲁国一定恭敬从命。』
宣子說,乃歸平子。
译文
韩宣子对子服惠伯的分析心悦诚服,于是放季平子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