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8-29 23:41
文疏『孟子曰』至『此之謂也』
正義曰:此章指言王者任德.霸者兼力.力服心服.優劣不同.故曰遠人不服.修文德以懷之.
『孟子曰:以力假仁者霸』至『文王百里』者.孟子言以大國之力.而假以仁義之道行之者.乃能爲霸.以把握諸侯之權也.故必有其大國.以德澤而行仁政者.乃能爲之王.使天下皆歸往者也.故不待有大國而爲之也.湯但以七十里起而爲商之湯王.文王但以百里而天下歸.是其以德澤行仁政於天下.故不待有大國而爲之王.此湯.文二者是也.
『以力服人者』至『服孔子也』者.孟子言但以力而服人.人雖面從而服之.然亦非是心服之也.以德服人.人則中心悅樂而誠心服也.如七十子之服仲尼者也.是其以誠心服之也.非面從而服之者也.
『【詩】云:自西自東.自南自北.無思不服.此之謂也』者.此蓋【詩·大雅·文王有聲】之篇文也.蓋孟子引此而證其誠服之意.故援之.曰自南而自北.自西而自東.而四方皆歸之.無有所思而不服.是亦此之謂與
註疏『【大雅·文王有聲】之詩』
正義曰:此篇蓋言文王繼伐.武王能廣文王之聲.卒其伐功也.箋云:自.由也.言武王於鎬京行辟雍之禮.自四方來觀者.皆感化其德.而心無不服者
文疏『孟子曰』至『此之謂也』
正義曰:此章指言國必修政.君必行仁.禍福由己.不專在天.當防患於未亂也.
『孟子曰:仁則榮.不仁則辱.今惡辱而居不仁.是猶惡濕而居下也』者.孟子言國君行仁.則國昌民安.享其榮樂.行不仁.則國破民殘.故己蒙其恥辱.今之國君.既能疾惡其有恥辱於己.而以居處於不仁之道.是若疾惡其濕污.而以居其卑下近水泉之地也.
『如惡之.莫如貴德而尊士.賢者在位.能者在職』者.言今之國君.如能疾惡其恥辱.莫若尚其有德之賢.而尊敬其有道之士也.既能貴德尊士.則賢者居其官位.能者任其官職也.所貴德者.爲其有德也.所以尊士者.爲其事道也.能爲人所不能爲.賢長於德行者也.能爲人之所能爲能.長於道藝者也.得賢能在位在職.則國無不治也.所以謂仁則榮之意也.
『今國家閒暇.及是時明其政刑.雖大國必畏之矣』者.言今國家閒暇無事.以及此時.若能修明政教刑罰.雖強大之國.亦必畏服矣.
『【詩】云:迨天之未陰雨.徹彼桑土』至『誰敢侮之』者.自『迨天』至『或敢侮予』.蓋【詩】邠國【鴟鴞】之篇文也.言此鴟鴞小鳥.尚知天未陰雨之前.取彼桑根之皮土.以纏綿牖戶.喻人君能於閒暇之時.治其國家.以明其刑政.則今此下民.誰敢侮慢我也.詩人蓋以天之未陰雨.國家閒暇之譬也.徹彼桑土.綢繆牖戶.明其政刑之譬也.今此下民.或敢侮予.大國必畏之譬也.鴟鴞所以徹彼桑土於天未陰雨之前.以纏綿牖戶.則風雨莫得以漂搖.人君所以明政刑於閒暇之時.以維持國家.則鄰國莫得以侵侮.此孔子所以曰作爲此詩者.是能知其治道者也.以其能治其國家.則誰敢侮之矣.是宜孔子善之.以謂爲此詩者.其知道乎.
『今國家閒暇.及是時.般樂怠敖.是自求禍也.禍福無不自已求』者.孟子傷今之人君.於國家閒暇以及於此時乃大作樂.怠惰敖游.而不修明刑政.是自求其禍也.以其禍福無有不自於己求之矣.如所謂夫人必自畏然後人畏之.夫人必自侮然後人侮之.是其禍福無不自已求之意也.
『詩云:永言配命.自求多福』者.蓋【詩·大雅·文王】之篇文也.永.長也.言.我也.蓋謂我長配天命而行.以自求多福也.
『【太甲】曰: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此之謂也』者.太甲.殷王之名也.言大甲嘗謂上天作其災孽.尚可違避.如已自作其災孽.不可得而生活也.如高宗.宋景二者.修德以消去者.是天作孽猶可違也.帝乙慢神震死.是自作孽.不可活也.凡此孟子所以引之者.是亦證其禍福無不自已求之之意也
註疏『詩邠國之篇』
正義曰:【鴟鴞】之詩.蓋言周公救亂也.成王未知周公之志.公乃爲詩以遺王.名之曰【鴟鴞】焉.毛云:『鴟鴞.鸋鴂也.迨.及也.徹.剝也.桑土.桑根也.綢繆猶纏綿也.』箋云:『鴟鴞自說作巢至苦矣.如是以喻諸臣之先臣.亦及文武未定天下.積日累功.以固定此官位與土地.今女我巢下之民.寧有敢侮慢欲毀之者乎.意欲恚怒之.以喻諸臣之先臣固定此官位土地.亦不欲見其絕奪矣.』
註疏『【詩·大雅·文王】之篇』
正義曰:此詩蓋言文王受命作周之詩也.箋云:『長猶常也.王既述修祖德.常言當配天命而行.則福祿自求也.』
註疏『殷王太甲』至『不可活也』
正義曰:案【本紀】云:『太甲.成湯適長孫也.太丁之子也.太甲既立三年.不明暴虐.不遵湯法.亂德.於是伊尹放之於桐宮.三年悔過自責.反善.伊尹乃迎太甲而授之政.太甲修德.諸侯咸歸.百姓以寧.伊尹嘉之.作【太甲訓】.以褒太甲.號稱太宗.』云『高宗雊雉『者.案【史記】云武丁也.『武丁祭成湯.明日有飛雉登鼎耳而雊.武丁懼.祖乙曰:王勿憂.先修政事.武丁乃修政行德.天下咸歡.武丁崩.祖乙嘉武丁之以祥雉爲德.立其廟.爲高宗.遂作【高宗肜日】及【訓】』是也.云『宋景守心之變』者.案【史記】云『頭曼立二十七年.熒惑守心.心.宋之分野也.景公憂之.司星子韋曰:「可移於相.」景公曰:「相.吾之股肱.」曰:「可移於民.」景公曰:「君者待民.」曰:「可移於歲.」景公曰:「歲饑民困.吾誰爲君.」子韋曰:「天高聽卑.君有君人之言.三熒惑宜有動.」於是候之.果徙三度.六十四年.景公卒』是也.云『帝乙慢神震死』者.案【史記】云『庚丁之子也武乙立爲帝.無道.爲偶人.謂之天神.與之摶.令人爲行.天神不勝.乃僇辱之.爲革囊盛血.仰而射之.命曰射天.武乙獵於河渭之間.暴雷.武乙震死』是也
文疏『孟子曰』至『未之有也』
正義曰:此章指言修古之道.鄰國之民以爲父母.行今之政.自己之民不得而子.是故眾夫擾擾.非所常有.命曰天吏.明天所使也.
『孟子曰:尊賢使能.俊傑在位.則天下之士.皆悅而原立於其朝矣』者.孟子言今之國君.能尊敬賢者.任使能者.俊傑大才在官位.則天下爲之士者皆悅樂.原立其朝廷矣.
『市廛而不征.法而不廛.則天下之商皆悅而原藏於其市矣』者.言市廛宅而不征.取其稅以什一之法.征其地而不征其廛宅.則天下爲商賈者.皆喜悅而原藏貯於其市矣.
『關譏而不征.則天下之旅皆悅而原出其路矣』者.言關門之所.但譏察其異言.異服之人.而不稅出入者.則天下行旅之眾.皆悅樂而原出於其道路矣.
『耕者助而不稅.則天下之農皆悅而原耕於其野矣』者.言耕田者但以井田制之.使助佐公田而治.不以橫稅取之.則天下爲之農者.皆悅而原耕作其郊野矣.
『廛無夫里之布.則天下之民皆悅而願爲之氓矣』者.言一夫所受之宅.而不出夫家之徵.一廛所居之地.而不取其里布.則天下之民.皆悅樂而原爲之氓矣.信能行此五者於天下.則鄰國之民仰之若父母矣.
『率其子弟.攻其父母.自有生民以來.未有能濟者也』者.言今之國君.誠能信行此上五者之事.則四鄰之國民.仰望之如父母而親之矣.鄰國雖欲勉率其民.如子弟攻其父母.言自有生民以來而至於今.未有能濟成其欲者也.言其民皆仰望之.而親敬之.不肯爲其所惡.而賊其所好也.
『如此.則無敵於天下.無敵於天下者.天吏也.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者.言國君行此五者之事.而民仰望之.如此則是無敵於天下也.言天下之人.無與敢爲敵者也.既無敵於天下者.是名爲天吏者也.天所使者.是謂天吏也.然而爲天吏而不王者.必無也.故曰未之有也.廛者一夫所受之宅也.里者一廛所居之地也.野者氓者.案【周官】制地之法.六鄉以教爲主.其主民有郊於內.故其地爲郊而民則謂之民.以其近主而有知者也.六遂以耕爲主.而其民有遂於外.故其地爲野而民故謂之氓.以其遠主而無知者也:此孟子云野雲氓之意也.蓋孟子或雲貴德而尊士.賢者在位.能者在職.或曰尊賢使能.俊傑在位者.以其貴士之有德.尊士之有道者.爲其賢也.爲其能也.即其賢而授之位.所以尊其賢.即其能而授之職.所以使其能.若夫俊傑則行而敏速.立而絕眾.賢之豪者.非可使以職也.故曰在位而已
註疏『廛市宅』至『廛宅也』
正義曰:【王制】云『市廛而不稅』者.案鄭注云:『廛.市物邸舍.稅其舍.不稅其物也.』注云『【周禮·載師】云宅無征』者.載師者.掌任土之法.以物地事授地職而待其政令者也.宅無征.所以言宅無稅也
註疏『言古之設關』至『旅稅之也』
正義曰:云『【王制】曰古者關譏而不征』.【禮記】有【王制】之篇.中有雲此.案鄭注云:譏異服.識異言也.云『【周禮·太宰】曰九賦.七曰關市之賦』.『一曰邦中之賦.二曰四郊之賦.三曰郊甸之賦.四曰家削之賦.五曰邦縣之賦.六曰邦都之賦.七曰關市之賦.八曰山澤之賦.九曰幣餘之賦.鄭司農云:『幣餘.百工之餘.』【司關】曰:『國凶扎.則無關門之徵.猶譏.』鄭司農云:『凶謂凶年饑荒也.札謂疾疫死亡也.越人謂死爲札.』【春秋傳】曰:『札瘥夭昏.無關門之徵者.出入關門.無租稅.猶苛察不得令奸人出入也.』注【周禮·載師】曰:宅不毛者有里布.田不耕者有屋粟.凡民無職事者.出夫家之徵』.鄭司農云:『宅不毛者.謂不樹桑麻也.里布者.布參印書.廣二寸.長二尺.以爲幣貿易物.』【詩】云『抱布貿絲』.此布也.或曰布.泉也.【春秋傳】曰『貿之百兩一布』又【廛人職】『掌斂市之次布.儳布.質布.罰布.廛布』.不知言『布參印書』者何見舊時說也.鄭玄謂宅不毛者罰以一里二十五家之泉.空田者罰以三家之稅粟.以共吉凶二服及喪器也.民雖有閒.無職事者.猶出夫稅.家稅也.夫稅者.百畝之稅.家稅者.出士徒車輦給徭役
文疏『孟子曰』至『不足以事父母』
正義曰:此章指言人之行當內求諸己.以演大四端.充廣其道.上以匡君.下以榮身也.
『孟子曰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者.孟子言人之爲人.皆有不忍加惡於人之心也.
『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至『掌上』者.又言古先聖王有不忍加惡於人之心.斯有不忍傷民之政.既以不忍加惡於人之心.以行其不忍傷民之政.其治天下之易.但若轉運走丸於掌上之易者也.
『所以謂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者.今人乍見孺子將入井』至『然也』者.孟子又言所以謂人之爲人皆有不忍加惡於人之心者.且以今人乍見孺子言之.孺子.無知之小子也.今人乍見無知之小子.相將匍匐.欲墜於井.但見之者皆有怵惕恐懼惻隱痛忍之心.所以然者.非是內嘗結交於孺子之父母然後如此也.又非是所以欲要求美譽於鄉黨朋友也.又非所以惡有不仁之聲而然也.
『由是觀之.無惻隱之心.非人也』至『無是非之心.非人也』者.孟子言由此見孺子將入於井.人皆有怵惕惻隱之心觀察之.是無惻隱.羞惡.辭讓.是非四者之心.皆非是人也.乃若禽獸之類也.禽獸所以無惻隱不忍之心.又無羞惡慚恥之心.又無辭讓揖遜之心.又無是非好惡之心者也.言苟無此四者.所以皆謂之非人也.乃禽獸之類也.
『惻隱之心』至『智之端也』者.孟子言人有惻隱之心.是仁之端.本起於此也.有羞惡之心者.是義之端.本起於此也.有辭讓.是非之心者.是禮.智之端.本起於此者也.以其仁者不過有不忍惻隱也.此孟子所以言惻隱羞惡辭讓是非四者.是爲仁義禮智四者之端本也.
『人之有是四端也.猶其有四體也』至『賊其君者也』者.孟子又言人有是惻隱.羞惡.辭讓.是非爲仁義禮智之四端.若其人之有四肢也.既有此四端.而自謂已之不能爲善者.是自賊害其善.而不爲善也.以之事君.如謂其君不能爲善.不匡正之者.是亦賊害其君.使陷於惡也.無他.以其人之爲人.皆有此四端也.但不推用而行之耳.如能推此四端行之.是爲仁義禮智者矣.所謂仁義禮智者即善也.然則人人皆有善矣.故孟子所以言之以此.
『凡有四端於我者.知皆擴而充之』至『不足以事父母』者.孟子又言凡人所以有四端在於我己者.能皆廓而充大之.是若火之初燃.泉之始達.而終極乎燎原之熾.襄陵之盪也.苟能充大之.雖四海之大.亦足保安之也.苟不能充大之.雖己之父母.亦不足以奉事之.故曰:苟能充之.足以保四海.苟不充之.不足以事父母.是亦推恩足以保四海.不推恩無以保妻子之意也
文疏『孟子曰』至『反求諸已而已矣』
正義曰:此章指言各治其術.術有善惡.禍福之來.隨行而作.恥爲人役.不若居仁.治術之忌.勿爲矢人也.
『孟子曰矢人豈不仁於函人哉』至『故術不可不慎也』者.孟子言作矢之人.其性豈不仁過於函人哉.其所以不仁於函人者.以其術使之然也.作矢之人.其心於所作箭之時.惟恐不利.不能傷害人也.作函之人.其心於作函之時.惟恐不堅厚而有傷害於人也.不特此二者如此.雖作巫祝.梓匠之人亦如是也.以其巫人祝.在於活人.梓匠作棺.欲其速售.利在於人死也.此孟子所以故云其治術人亦不可不慎擇也.矢.箭也.函.鎧也.甲是也.
『孔子曰:里仁爲美.擇不處仁.焉得智』者.孟子言孔子有曰所居以仁.最爲美也.然而人所揀擇.不處於仁里.又安得謂之智也.以其智足以有知故也.不知擇處於仁.豈謂之智哉.
『夫仁.天之尊爵也.人之安宅也.莫之御而不仁.是不智也』者.言夫仁之爲道.是天之尊爵也.人之安宅也.謂之尊爵者.蓋受之於人而彼得以賤之者.非尊爵也.仁則得之於天.而萬物莫能使之賤.是尊爵也.安宅者.蓋營於外而彼得以危之者.非安宅也.仁則立之自內.而萬物莫能使之危.是安宅也.今夫天下之事有形格勢禁而不得有爲者.爲其有以御之也.仁之爲道.乃天之尊爵.而得之自天者.人之安宅.而立之自我者.但欲仁則仁矣.誰其御之而不爲哉.今仁之爲道.人莫御之使不爲.而自不爲仁者.是亦不智者也.
『不仁不智.無禮無義.人役也』至『莫如爲仁』者.言人之不仁不智者.是無禮無義.爲人所役者也.既爲人所役.而恥辱爲人所役.是若非弓矢之人.不知擇術而恥爲弓矢也.如恥爲人所役.莫若擇術而爲仁也.以其爲仁.則禮義隨而有之矣.雖欲役之.不可得已.然則仁則榮.不仁則辱.亦此之謂也.
『仁者如射』至『反求諸己而已矣』者.孟子比之於仁者如射也.以其射者.必待先正其身.已然後而發矢射之也.既發矢而射之.不中其的.則又不怨恨其射勝於己者.但反責求諸己而已矣.蓋君子以仁存心.其愛人則人常愛之.猶之正己而後發也.有人於此待我以橫逆.猶之發而不中也.自反而不以責諸人.猶之不怨勝己者.反求諸己而已矣.此孟子所以比仁者如射.發而不中.不怨勝己者.反求諸己而已矣
文疏『孟子曰』至『與人爲善』
正義曰:此章指言大聖之君.猶采善於人.故曰『計及下者無遺策.舉及眾者無廢功』也.
『孟子曰:子路.人告之以有過則喜.禹聞善言則拜』者.孟子言子路之爲人.人有告之以過事則喜.樂從人之言而改其過.大禹之爲人.聞有善言則拜而受之也.
『大舜有大焉.善與人同.捨己從人.樂取於人以爲善』者.孟子又言大舜之爲帝.有大巍巍之功焉.無它.以其善能與人同之也.己之善.亦猶人之善.人之善.亦猶己之善.是與人同善也.所以能如此者.亦以能舍己之所見.而從人之見.又樂取諸人以爲善也.自『耕稼』至『與人爲善』者.此孟子自引舜之事跡.而自解舜取人以爲善之言也.言舜自耕稼於歷山.陶於河濱.漁於雷澤之時以至爲帝.無非取人之善謀而從之也.取諸人以爲善.是亦與人爲其善者也.所謂『舜耕歷山.歷山之人皆讓畔.漁雷澤.雷澤之人皆讓居.陶河濱.河濱器皆不苦窳』.是亦與人爲善之事也.
『故君子莫大乎與人爲善』者.此孟子所以復言凡爲善之君子.莫大乎與人爲善也
註疏『大舜虞帝』至『同者也』
正義曰:虞.舜之國號也.云『孔子稱曰巍巍』者.案【論語】有云:『巍巍乎其有成功.』孔注云:『功成化隆.高大巍也』
註疏『舜從歷山及其陶漁』者.
正義曰:此皆案【史紀·帝記】有云然也
文疏『孟子曰伯夷』至『君子不由也』
正義曰:此章指言伯夷.柳下惠.古之大賢.猶有所闕.介者必偏.中和爲貴.純聖能然.君子所由.堯舜是尊也.
『孟子曰:伯夷非其君不事』至『是亦不屑就已』者.孟子言伯夷非已所好之君則不奉事之.非與己同志之友則不與爲交友.不立於惡人之朝.是不事非其君也.不與惡人言.是不友非其友也.謂立於惡人之朝.與惡人言語.如以服其朝衣朝冠而坐於塗泥炭墨之中矣.以其有污於己也.推已惡惡之心.乃至於與鄉人立.其冠有不正.且望望然慚恥而遠去之.若相將有污於己也.如此.故諸侯雖有善辭命而至者.亦不受也.以其不受之者.是亦不潔而不忍就見也.故以不就爲潔也.屑.潔也.
『柳下惠不羞污君.不卑小官』至『是亦不屑去已』者.孟子又言柳下惠不羞恥事其污君.污君.濫惡之君也.雖居小官之位.而不卑辱.進而仕.則不隱己之賢才.必以欲行其道.雖遺佚於野.而不怨恨.雖厄之使窮困.而不哀憫.故曰爾爲之爾.我爲之我.雖袒裼裸裎.襲其身體於我身側.爾又安能浼瀆於我哉.以其不殊於俗.一於和而已.如此.故由由然浩浩與人偕儷而行.但不失己之正心焉.牽援而止之而則止之.以其援而止之而止.是亦不潔而去已.故以不去爲潔也.
『孟子曰:伯夷隘.柳下惠不恭.隘與不恭.君子不由也』者.此孟子所以復言伯夷之行失之太清而不能含容.故爲狹隘.柳下惠失之太和而輕忽時人.故爲不恭敬.然狹隘與不恭敬.是非先王所行之道.故君子不由用而行之也
註疏『伯夷.孤竹君之長子.讓國而隱居者也』
正義曰:案【春秋·少陽篇】云:『伯夷姓墨名允.字公信.諡爲夷.』太史公云:『伯夷.叔齊.孤竹君之二子.父欲立叔齊.及父卒.叔齊讓伯夷.伯夷曰:「父命也.」遂逃去.叔齊不肯立.亦逃之.國人立其中子.於是伯夷叔齊聞西伯昌善養老.盍往歸焉.及西伯卒.武王東伐紂.伯夷.叔齊叩馬而諫曰:「父死不葬.爰及干戈.可謂孝乎.以臣弒君.可謂仁乎.」左右欲兵之.太公曰:「此義人也.」扶而去之.武王平殷.天下宗周.伯夷.叔齊恥之.義不食周粟.隱於首陽山.採薇而食之.及餓死』者是矣.孤竹.北方之遠國也.號爲孤竹.案【地理志】云:『遼西有孤竹城.』應劭曰『故伯夷國』是也
註疏『柳下惠.魯公族大夫.姓展.名禽.字季.柳下是其號』者.
正義曰:案【史記】傳云:『柳下惠姓展.名禽.魯人也.爲魯典獄之官.任以直道.故孔子云:「柳下惠爲士師.三黜.人曰:子未可去乎.曰直道而事人.焉往而不三黜.枉道而事人.何必去父母之邦.』孔注云:『士師.典獄之官.』鄭玄亦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