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8-29 23:46
題注凡十四章
題疏正義曰:此卷趙氏分上篇為此卷也.此卷凡十四章一章言民和為貴.二章言人君以尊德樂義為賢.君子以守道不回為志.三章言取與之道.必得其禮.於其可.雖少不辭.義之無處.兼金不顧.四章言人臣以道事君.否則奉身以退.五章言執職者劣.藉道者優.六章言道不合者.不相與言.七章言孝必盡心.匪禮之逾.八章言誅不義者.必須聖賢.九章言聖人親親.不文其過.小人順非.以諂其上.十章言君子立身行道.道之不行.命也.不為利回.十一章言惟賢能安賢.智能知微.十二章言大德洋洋.介士察察.賢者志其大者.不賢者志其小者.十三章言聖賢興作.與天消息.天非人不因.人非天不成.十四章言祿以食功.志以率事.無事而食其祿.君子不由也.此十四章合上篇卷.是【公孫丑】有二十三章矣
文疏『孟子曰天時』至『戰必勝矣』
正義曰:此章言民和為貴.貴於天地.故曰得乎丘民為天子也.
『孟子曰: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至『是地利不如人和也』者.孟子言其用兵之要也.謂古之用兵者.莫不布策挾龜.迎日計月.望雲占風.觀星候氣.以察吉凶.以明利害.必有得天時者矣.然而內有三裏之城.外有七裏之郭.以為之御.雖環轉而攻之.則莫能勝焉.是天時不如地利也.鑿池深之使其不可逾.築城高之使其不可攻.又以甲兵之堅利.米粟之多積.是地利亦有得矣.然而上下異政.君民異心.不能效死以守.至皆委卻而去之.是地利又不如人和也.孟子於前言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乃設此文於後.而解其言也.故曰『三裏之城.七裏之郭.環而攻之而不勝.夫環而攻之.必有得天時者矣.然而不勝者.是天時不如地利也』至『是地利不如人和』而已矣.
『故曰域民不以封疆之界』至『戰必勝矣』者.此又孟子復言而詳說之也.故曰所居之民.不在以封疆之為界.欲牢固其國.又不在以山谿之為險.威震天下.又不在以兵甲之為堅利:以其得道之君.則人多助之.失道之君.則人寡助之而已.孟子所以言此者.蓋謂但在得其道.不在於封疆山谿兵甲之為矣.故復言人有寡助之至極者.則親戚離畔之.親戚離畔者.戰必不勝而敗績.有多助之至者.則天下皆順從之.以天下之所順從而攻伐其親戚所離畔者.故君子在有不戰而已.如戰則必勝
註疏『天時謂時日.支幹.五行.旺相.孤虛之屬』
正義曰:時日支幹者.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是為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是為干.干支所以配時日而用之也.云『五行.旺相.孤虛之屬』者.五行:金.木.水.火.土是也.金旺在巳午未申酉.木旺在亥子丑寅卯.水旺在申酉戌亥子.火旺在寅卯辰巳午.土旺在申酉戌亥.孤虛者.蓋孤虛之法.以一畫為孤.無畫為虛.二畫為實.以六十甲子日定東西南北四方.然後占其孤虛實.而向背之.即知吉凶矣.又如周武王犯歲星以伐商.魏太祖以甲子日破慕容.凡用師之道.有太史以抱天時.太師之執同律之類是也
註疏『衛懿公之民曰:君其使鶴戰』
正義曰:案【左傳】魯閔公二年云:『狄人伐衛.衛懿公好鶴.鶴有乘軒者.將戰.國人受甲者皆曰:「使鶴.鶴實有祿位.余焉能戰.」』是其文也
註疏『得乎丘民而為天子』
正義曰:此蓋經之文
文疏『孟子將朝王』至『而況不為管仲者乎』
正義曰:此章指言人君以尊德樂義為賢.君子以守道不回為志者也.
『孟子將朝王.王使人來曰:寡人如就見者也』至『得見乎』者.言孟子自將欲朝見王.未及行而齊王欲見之.乃先使人來曰:寡人如往而就孟子所館處相見.以其有惡寒之疾.不可見風.儻可以來朝見.而我將視其來朝.不知可使寡人因此而得見孟子否乎.此皆齊王使人而言也.
『對曰:不幸而有疾.不能造朝』者.王之使人既已見孟子而導王之言.孟子乃答王之使人.亦曰:我之不幸而有其疾.不能趨造而朝見王.以其孟子不喜王欲使來朝.故云有疾.以拒之也.
『明日出吊於東郭氏.公孫丑曰:昔者辭以病.今日吊.或者不可乎』者.言孟子自辭王以為疾.不能造朝之.明日乃出弔問於齊大夫東郭氏之家.其弟子公孫丑問孟子曰:昨日辭王之使以為疾不能造朝.而今日以出弔問於東郭氏.或者以為不可出吊.
『曰昔者疾.今日愈.如之何不吊』者.孟子答公孫丑.以為昨日有疾.今日已差愈.如之何為不可吊.孟子於是往吊之.
『王使人問疾.醫來』者.王見使人回報.以謂孟子有疾.乃謂實有疾.遂遣人問疾.醫者來問其疾.
『孟仲子對曰:昔者有王命.有採薪之憂.不能造朝.今疾小愈.趨造於朝.我不識能至否乎』者.孟仲子.孟子從昆弟.學於孟子者也.孟仲子時見王使人問疾.醫來至.而孟子已往吊於東郭氏.乃權其言而答問疾醫者.曰:昨日有王命來使孟子朝.孟子辭之.以其有採薪之憂.小疾.不能趨造而朝王.今日病以小愈.已趨造於王朝.我不知於今能至於王朝否乎.以為未曾至乎.
『使數人要於路曰:請必無歸而造於朝』者.孟仲子恐孟子歸.以為失言.乃使數人而來告孟子於路曰:請必無歸.而趨造於王朝.
『不得已而之景丑氏宿焉』者.孟子見孟仲子使數人要於路.乃見迫於仲子之言.遂不得已而往齊大夫景丑氏之家宿焉.以其心不欲朝王.故往景丑氏家宿而已.
『景子曰:內則父子.外則君臣.人之大倫也.父子主恩.君臣主敬.丑見王之敬子也.未見所以敬王也』者.景丑見孟子不造朝.而乃止其家宿焉.於是曰:在閨門之內.則有父子之親.出而邦國之外.則有君臣之義.此人之大倫.而不可汩也.父子則存乎慈孝之恩.君臣則存乎恭敬之義.今丑每見王之敬重其子也.而未嘗見子之所以能尊敬於王也.
『曰:惡.是何言也』至『莫大乎是』者.孟子答景醜言.乃嘆惜言是何言.而責我也.齊人皆無以仁義之道與王言者.豈以仁義之道為不嘉美也.其齊人心已謂是王何足與言仁義之道也.言爾之不尊敬於王.莫大乎此者也.
『我非堯舜之道.不敢以陳於王前.故齊人莫如我敬王也』者.孟子言我非是堯舜二帝之道.則不敢鋪陳於王之前.故齊人未有如我如此之敬王也.所謂堯舜之道.即仁義之道也.
『景子曰:否.非此之謂也.【禮】曰:父召無諾』至『若不相似然』者.景醜言否.我不謂不陳堯舜之道也.以其【禮】云父召而子無諾而不至.君有命召.不坐待駕.今子固將欲自朝於王.而聞王命以遂不果行.是宜與夫【禮】若不相似然.以其有逆此【禮】也.
『曰:豈謂是歟.曾子曰:晉.楚之富』至『是或一道也』者.孟子又言於景丑曰:我豈謂是君臣呼召之問乎.以其曾子言.晉.楚二君之富.人不可及也.然彼既以其富.我但有吾之仁..彼既有其爵.而我但存吾之義:我何慊不足於彼乎哉.夫晉.楚之富.豈為不義.然於曾子言.是止於一道而言之也.一於道而言之.則曾子所以但言吾仁吾義.而不慊於晉.楚之富與其爵也.蓋謂晉.楚於富者.以其不過有所施而已.然我之仁固足以有施矣.晉楚貴於爵者.以其足以有制而已.然我之義固足以有制矣.然則富之與爵.而仁義得以並而有焉耳.此曾子所以一於仁義之道.而晉.楚富貴不足為富貴也.孟子所以執此而語景子者.意欲以比齊王之有富貴.亦晉楚之富貴不足為富貴也.而我猶曾子.但以仁義敵之.何有不足於齊王哉.此所以不欲朝王之意也.
『天下有達尊三』至『惡得有其一而慢其二哉』者.達.通也.孟子又言天下有達尊者有三.爵一.齒一.德一是也.自朝廷之間莫如以爵為之尊.自鄉黨之間莫如以齒為之尊.自輔治其世.長養其民莫如以德為之尊.以其朝廷貴貴在爵.故以爵為朝廷之所尊.鄉黨長長在齒.故以齒為鄉黨之所尊.賢者有德.故以之輔世而佐佑之.則天下待之而後治.以之長民.則天下之民待之而後安.故以德為輔世長民之所尊.今齊王但有其爵.而安可止以一而慢去其齒.德二者哉.此孟子所以言齊王不能尊有德之士.故於景子而云然也.
『故將大有為之君』至『而況不為管仲者乎』者.孟子又言故將有大興為之君.必有所不可命召之臣.凡欲有所謀計.則就而謀.以其不敢召也.其尊德樂道.不如此有謀則就而不召.是不足有大興為也.故湯王之於伊尹.乃就而師之.然後方敢得而為臣.故湯王自七十裏而為天下.但不待勞而為之王者.齊桓公之於管仲.乃就而師之.然後方敢得而為臣.故桓公亦不勞而為諸侯之霸者.今天下於齊國.其地亦有類於湯.桓.其德又與湯.桓齊等.其未能有相加尚者.無他事焉.但湯.桓好受臣其所教.而齊王不好臣其所受教也.夫以湯王之於伊尹.齊桓之於管仲.則不敢召而見之.管仲.霸者之佐.且猶尚不可召見之.而況我不為管仲者乎.此孟子所以見齊王之召己.是以不往而見也
註疏云『東郭氏.齊大夫家也』
正義曰:東郭者.齊國之東地.號為東郭也.經云『卒之東郭墦間之祭』者.則東郭是齊國之東地也.氏者.未詳其人.注云『齊大夫家也』.以理測之.孟子之所以弔問者.必齊之賢大夫也.如非大夫之等.孟子亦何由而吊之
註疏『孟仲子.孟子之從昆弟.而學於孟子者也』
正義曰:未詳.以理推之.則與孟子同姓.必孟子從昆弟而學於孟子者也.〇注『景丑氏.齊大夫』.亦未詳其人也
文疏『陳臻問曰』至『可以貨取乎』
正義曰:此章指言取與之道.必得其禮.於其可也.雖少不辭.義之無處.兼金不顧也.
『陳臻問曰:前日於齊王饋兼金一百而不受』至『必居一於此矣』者.陳臻.孟子弟子也.問孟子.前日於齊王之所而齊王饋賜兼金百鎰而不受.於宋國但饋以七十鎰而受之.於薛國饋以五十鎰而受之.如為前日在齊不受百鎰是.則今日之受宋七十鎰為非也.如今日之受宋七十鎰為是則前日在齊不受一百鎰為非也.夫子於此三者之間.必居一於此矣.
『孟子曰皆是也』至『而可以貨取乎』者.孟子答弟子陳臻.以為此三者之間.受與不受之所皆是也.無有非也.言我在宋之時.以其我將有遠行.行者必以有贐.故饋之者乃為之辭曰饋贐.我何為不受.是所以受之也.而不為非也.贐.送行者之賄也.我當在薛之時.我有戒不虞之心.以其時人慾害孟子也.饋之者乃為之辭曰:聞孟子有戒.欲以此金饋之.可為兵備之用也.如此.我何為不受.是所以受之也.若於齊之時.其以無事於我.未有所處於我.未有所處而饋我以金.是以貨財見取於我也.安有君子而可以貨取之乎.是所以於齊不受百鎰亦為是也.雲有處.未有處者.如宋以遠行乃以贐為饋.於薛有戒乃以兵為饋.是皆若有處以饋之也.於齊亦無遠行.亦無戒備.饋之者亦無以辭處之而饋.於我亦無有辭處而受之故也
註疏云『陳臻孟子弟子』至『二十四兩』
正義曰:雲弟子者.蓋時有所問於孟子者.即知為弟子也.如非弟子.又安得有問於孟子.雲二十四兩為鎰.案【國語】有云:『二十四兩為鎰.又鄭注之文亦然
文疏『孟子之平陸』至『寡人之罪也』
正義曰:此章指言人臣以道事君.否則奉身以退.【詩】云『彼君子兮.不素餐兮』.言不屍其祿也.
『孟子之平陸.謂其大夫曰:子之持戟之士.一日而三失伍.則去之否乎』者.孟子往齊平陸之邑.謂其邑之大夫曰:子之持戟之戰士.一日三次失其行伍.則殺之否乎.
『曰:不待三』者.邑大夫答孟子.以為不待三次失行伍也.言一次失行伍則殺之也.
『然則子之失伍也亦多矣.凶年飢歲.子之民老羸轉於溝壑.壯者散而之四方者幾千人矣』者.凶年飢歲.子之邑民老羸弱者皆轉乎溝壑.壯健者皆散而奔往於四方者.幾近於一千人矣.此孟子首以持戟之士失伍比之.欲終以此諷之故也.蓋軍法以五人為伍.而以下士一人為之長.則持戟之士.伍長之士也.所以保衛其伍者也.不能保衛其伍.故一日三失伍.此不稱其職也.如齊之平陸大夫.所以保衛其邑之民.不能保衛其邑之民.故老弱轉溝壑.壯者散四方.其亦不稱職也.孟子故以此喻而終歸諷之.
『曰:此非距心之所得為也』者.距心.齊大夫之名也.距心言是其齊王行政.故不肯發倉廩而賑救其民.非我所得而專為者也.
『曰:今有受人之牛羊而為之牧之者.則必為之求牧與芻矣.求牧與芻而不得.則反諸其人乎.抑亦立而視其死與』者.孟子又以此比喻而歸諷之也.言今有受人之牛羊而為牧養者.則必於牛羊之主求其牧養之芻草矣.求牧養與芻草而不得.則歸反還於其主乎.抑亦但立視牛羊之死.而不為求牧與芻草歟.故以比喻而諷問之.『曰此則距心之罪也』者.距心因孟子以此比喻.乃自知以不去位為罪也.
『他日.見於王曰:王之為都臣者.臣知五人焉』至『此則寡人之罪也』者.言他日距心自見於王曰:王之治都之臣者.臣知五人焉.然於此五人之中.能知其有罪者.惟孔距心.故為王言誦之.孔.距心之姓也.王亦自知治都之臣有其罪者.以其本皆自於己.故云此則寡人之罪也
註疏『邑有先君之宗廟曰都』至『不素餐兮』
正義曰:【周禮】云:『都鄙.』鄭注云:『都之所居曰鄙.』都鄙.公卿大夫之采邑.王弟子所食邑.周.召.毛.𣆀.畢.原之屬.在畿內者.祭祀其先君社稷者也.云『彼君子兮.不素餐兮』者.【詩·國風·伐檀】之篇文也.箋云:『彼君子者.斥伐檀之人.仕有功者.乃肯受祿.』毛氏云:『孰食曰餐.』箋云:『如魚餐之餐.』
文疏『孟子謂蚳蛙曰』至『綽綽然有餘裕哉』
正義曰:此章指言執職者劣.藉道者優.是以臧武仲雨行而不息.段干木偃寢而式閭.
『孟子謂蚳蛙曰:子之辭靈丘而請士師.似也』至『未可以言歟』者.孟子謂齊大夫蚳蛙曰:子之辭去其靈丘之邑.而請為王治獄之官.似近王.得諫其刑罰不中者.今既以數月矣而不言.是其未可以言歟否.故以此責而感之也.
『蚳蛙諫於王而不用.致為臣而去』者.於是蚳蛙諫於王.而王不用其諫.乃致其臣而去之.
『齊人曰:所以為蚳蛙則善矣.所以自為則吾不知也』者.齊國之人見孟子謂蚳蛙.乃言曰:孟子所以為蚳蛙.使之諫不納用而去之.則善矣美矣.其所以自為.其已之諫不見納用而不去.則我不知也.以言其為蚳蛙謀.使之去.而不知自去之故也.
『公都子以告』者.公都子.孟子弟子也.公都子見齊國之人有此言.乃以此言告於孟子.
『曰:吾聞之也.有官守者.不得其職則去.有言責者.不得其言則去.我無官守.我無言責.則吾進退豈不綽綽然有餘裕哉』者.孟子答公都子.以為我嘗聞之.有居官守職者.不得其職而守之.則去之而致仕.有言責諫諍之任.不得其言而諫正其君.則亦去而致仕.今我無官職之所守.又無言責而諫諍.則我進退自由.豈不綽綽然舒緩有餘裕哉.綽.裕.皆寬裕也
註疏『蚳蛙.齊大夫.靈丘.齊下邑』至『罪麗於民』
正義曰:蚳蛙.於他經傳未詳其人.靈丘者.案【地理志】曰『代郡.有靈丘縣』是也.云『【周禮·士師】曰:以五戒先後刑罰.毋使罪麗於民』者.今案其文.云:『一曰誓.用之於軍旅.二曰誥.用之於會同.三曰禁.用諸田役.四曰糾.用諸國中.五曰憲.用諸都鄙.』鄭注云:『先後猶左右也.誓誥於【書】.則【甘誓】.【大誥】之屬.禁則軍禮曰「無干車」.「無自後射」此其類也.糾.憲.未有聞焉.』
註疏『臧武仲段干木』
正義曰:案魯襄公二十二年【左傳】云:『臧武仲如晉.雨.過御叔.御叔在其邑.將飲酒曰:「焉用聖人.我將飲酒.而已雨行.何以聖為.」穆叔聞之曰:「不可使也.』杜預云:『御叔.魯御邑大夫.又武仲多知.時人謂之聖.』云『段干木偃寢而軾閭』.案【史記·魏世家】云:『魏文侯受子貢經藝.客段干木.過其閭.未嘗不軾也.』是矣
文疏『孟子為卿於齊』至『予何言哉』
正義曰:此章指言道不合者不相與言.王驩之操與孟子殊.君子處時.危言遜行.故不尤之.但不與言.至於公行之喪.以禮為解也.
『孟子為卿於齊.出吊於滕』至『未嘗與言行事也』者.言孟子嘗為卿相於齊.時自齊國出吊於滕國之君.齊王使齊之下邑大夫名曰王驩者為之輔行.輔行.言其為副使也.王驩旦夕見孟子.及反歸.自齊.滕之道路.而孟子未嘗與之言行事也.
『公孫丑問曰:齊卿之位不為小矣.齊.滕之路不為近矣.反之而未嘗與言行事.何也』者.公孫丑問孟子.言齊王卿相之位不為卑小矣.自齊至滕.其相去之路又不為近矣.然而自滕反歸齊.其於道路之中.未嘗與王驩言行治之事.是如之何也.以其公孫丑有怪孟子不與王驩言.故問之以此耳.
『曰:夫既或治之.予何言哉』者.孟子答公孫丑.以謂夫王驩既以嘗自謂有治行事.我將復何言哉.以其王驩自專為善.不諮訪人.故孟子所以未嘗與之言也
註疏『王驩後為右師』
正義曰:此蓋推經於【離婁】篇有雲孟子不與右師言.右師不悅.是知王驩後為右師也.王驩姓王名驩.字子敖.又云『至於公行之喪.以其禮解之』者.蓋亦經之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