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8-30 00:28
文疏正义曰:此章指言廉.惠.勇.人之高行也.丧此三名.则士病诸.故设斯科以进能者也.
“孟子曰”至“死伤勇”者.盖言凡于所取之道.可以取之则取之.故无伤害于为廉.可以无取而乃取之.是为伤害于廉也.又言凡所与之道.可以与之则与之.而不为伤其惠.可以无与而乃与之.是为伤害于惠也.又言凡于所死之道.可以死之则死.不为伤害其勇.可以无死而乃死之.是为伤害其勇也.如孟子受薛七十镒.是可以取则取之也.求也为聚敛而附益之.是可以无取而乃取之者也.孔子与愿思之粟.是可以与则与之者也.冉子与子华之粟五秉.是可以无与而乃与之者也.比干谏而死.是可以死则死也.荀息不能格君心之非.而终遽以死许.是可以无死而乃死之也
文疏“逢蒙学射”至“乘矢而后反”
正义曰:此章指言求交取友.必得其人.得善以全.养凶获患.是故子濯济难.夷羿以残.可以鉴也.
“逢蒙学射于羿.尽羿之道”.思天下惟后羿所射有强于己.于是反妒之.而杀其后羿.
“孟子曰:是亦羿有罪焉”.孟子复言逢蒙所以杀其后羿.是后羿亦有可罪之道者焉.
“公明仪曰:宜若无罪焉”.孟子引公明仪于往日尝曰逢蒙杀羿.宜若羿无罪而见杀焉.又鄙之公明仪之言.曰:薄乎此言尔.安得谓之无罪焉.昔郑国之君使子濯孺子为大夫.以侵伐其卫国.卫君乃使大夫庾公之斯追捉其子濯.子濯乃曰:今日我疟疾发作.不可以执弓而敌之.我必死矣.遂问其御仆曰:卫之追赶我者是谁也.其御仆乃告之曰:卫大夫庾公之斯者也.子濯即曰:我得生矣.不能死我也.其御仆乃问:庾公之斯是卫国之最善射者也.而夫子乃曰吾生矣.是何之谓也.子濯乃与之御仆曰:庾公之斯学射于尹公之他.尹公之他学射于我.夫尹公之他.端正之人也.其所友亦必端正之人然后教其射矣.庾公之斯遂追至子濯之所.见子濯不执弓矢.乃问曰:夫子何为不执弓以拒之.子濯告之曰:今日我疟疾发作.不可以执弓矣.庾公之斯乃自称己为小人.言小人学射于尹公之他.尹公之他学射于夫子.今不忍以夫子之道而反归害其夫子矣.虽然.不忍害夫子.奈以今日所追之事.乃君命之事也.我亦不敢废背其君命耳.遂不免抽取其矢.而敲之于车轮之上.乃去其镞利而发射子濯.至发其四矢.然后乃反归而不追之.盖去镞利.所以无害于子濯耳.云乘矢者.乘.四矢也.盖四马为一乘.是亦取其意也
注疏“羿有穷”至“杀之”
正义曰:羿有穷后羿者.说在《梁王》首篇详矣.云“逢蒙.羿之家众”至“杀之”者.案襄公四年《左传》云:“将归自田.家众杀而烹之.以食其子.子不忍食诸.死于穷门.”杜注云“子.羿之子也.不忍食.又杀之国门.”
注疏“孺子.郑大夫.庾公.卫大夫”
正义曰:襄公十四年《左传》云:“尹公他学射于庾公差.庾公差学射于公孙丁.二子追卫献公.公孙丁御公.子曰:‘射为背师.不射为戮.射为礼乎.’射两钩而还.尹公他曰:‘子为师.我则远矣.’乃反之.公孙丁授公辔而射之.贯臂.”杜预曰:“子鱼.庾公差.”然则孟子之言.与此不同.是二说必有取一焉
文疏“孟子”至“上帝”
正义曰:此章指言貌好行恶.西子蒙臭.丑人洁服.供事上帝.明当修饰.惟义为常也.孟子言西施之女.其貌虽好.然加之不洁巾帽而蒙其头.则人见之亦必遮掩鼻而过之.更不顾也.如恶人虽曰至丑.然能斋戒沐浴.自洁净其身.则亦可以供事上帝矣.孟子之意.盖人能修洁其己.虽神犹享.而况于人乎.然知人修治其己.不可以已也
注疏“西子西施”
正义曰:案《史记》云:西施.越之美女.越王勾践以献之.吴王夫差大幸之.每入市.人愿见者.先输金钱一文.是西施也
文疏“孟子曰”至“可坐而致也”
正义曰:此章指言能修性守故.天道可知.妄智改常.必与道乖.性命之指也.
“孟子曰:天下之言性也.则故而已矣.故者以利为本”至“可坐而致也”者.孟子言今夫天下之人有言其性也者.非性之谓也.则事而已矣.盖故者事也.如所谓故旧无大故之故同意.以其人生之初.万理已具于性矣.但由性而行.本乎自然.固不待于有为则可也.是则为性矣.今天下之人.皆以待于有为为性.是行其性也.非本乎自然而为性者耳.是则为事矣.事者必以利为本.是人所行事必择其利然后行之矣.是谓“故者以利为本”矣.我之所以有恶于智者.非谓其智也.为其不本性之自然之为智.但穿凿逆其自然之性而为智者矣.故曰“所恶于智者.为其凿也”.孟子言此.又恐后人因是遂以为故与智为不美.所以复为明言之.故言如为智者.若禹之治水.则我无恶于为智矣.以其大禹之治行其水也.但因水自然之性引而通之.是行其所无事者也.非逆其水性而行之也.若今之人为智.但因性之自然而为智.是亦行其无事耳.而其为智亦大智者矣.此孟子于此以为智之美.又非所谓恶之者也.且天之最高者也.星辰最远者也.然而诚能但推求其故常.虽千岁之后.其日至之日.亦可坐而计之也.孟子于此以故为美.所以又执是而言之耳.以其恐人不知已前所谓则故而已矣为事之故.遂引天与星辰而言故常之故.于此为美也.谓人之言性者.但本乎故常自然之性而为性.不以妄自穿凿改作.则身之修.亦若天与星辰之故常.而千岁日至之日.但可坐而致也:此所以明其前所谓故为事故之故.终于此云故乃故常之故.盖故义亦训常.所谓必循其故之故同
注疏“以杞柳为杯棬”
正义曰:经之《告子》篇文也
注疏“星辰.日月之会”
案孔安国《尚书传》云:“星辰.日月所会也.”《书》云“辰弗集于房”是也
文疏“公行子”至“不亦异乎”
正义曰:此章指言循理而动.不合时人.阿意事贵.胁肩所尊.俗之情也.是以万物皆流.而金石独止.
“公行子有子之丧.右师往吊.人门.有进而与右师言者.有就右师之位而与右师言”者.公行子.齐国之大夫.丧其子.故有子之丧.王驩字子敖者.公行子家而吊慰.入公行之门.其间有进揖而与右师王驩言者.又有就右师王驩之位所而与言者.
“孟子不与右师言”至“不亦异乎”者.言孟子独不与右师言.右师见孟子不与之言.乃不说而有愤愤之色.曰:诸君子之众贤皆与我言.独孟子不与我言.是孟子简略不礼于我也.孟子闻王驩此言.乃告之曰:不与右师言者.乃是礼然也.于礼.则朝廷之间不历位所而相与言.又不逾越阶而相揖.我欲行其礼.故如是不与之言也.子敖今以我为简略而为不礼.是其言不亦乖异于礼乎
注疏“右师.齐之贵臣”
正义曰:古者天子之卿.尊者谓之大师.卑者谓之少师.诸侯之卿.尊者谓之左师.卑者谓之右师故也
文疏“孟子曰”至“君子不患矣”
正义曰:此章指言君子责己.小人不改.比之禽兽.不足难矣.蹈仁行礼.不患其患.惟不若舜.可能忧也.
“孟子曰:君子所以异于人者”至“人常敬之”者.孟子言君子之人所以有别于众人者.以其存心与众人别也.君子之人.常以仁道存乎心.又以礼存乎心.以仁存乎心者.是爱人者也.有礼存乎心者.是敬人者也.爱人者.人亦常爱之.敬人者.人亦常敬之:盖人所以亦常爱敬之者.抑以施报自然之道也.
“有人于此”至“又何难焉”.孟子又托言.今有人在此.其待我者.皆以横逆暴虐之道而待我.则为君子者.必自反责于已也.以其是我必不仁.又无礼也.此所以待我横逆.故曰“此物奚宜至哉”.言此人何为以此横逆加我哉.是必于我有不仁之心.有无礼之行.此人所以如是而加我矣.其自反而仁矣.自反而有礼矣.其横逆加我又由此者.君子之人.又必自反责其己.以为是我必有不忠之心矣.自反既以有忠.其横逆加我者又由此.君子之人乃曰:此人以横逆暴虐之道加我.是必妄人矣.如此为妄人矣.则与禽兽奚择有异哉.既为禽兽.于我又何足责难焉.此君子之人又自归己.而不谴彼之罪矣.
“是故君子有终身之忧”至“君子不患矣”者.孟子言如此.是故君子有终身之忧虑.而无一朝之患难.乃若君子有所忧虑.是亦不为无焉.然而有忧者.但忧虑而为舜帝亦一人也.我亦一人也.舜帝既为法于天下.可传之于后世.以为人所取则.而我犹尚未免为乡俗之人.此则君子可忧也.既以忧之.是如之何忧.言忧但慕如舜为法.可传于后世而止矣.然则君子其于有所患则无矣.非仁之事.既以无为.非礼之事.既以不行.然而如有一朝之患.则君子亦不为之患矣.无他.以其非己之有愆过而招之也.其所以有患者.亦彼之患.不足为我之患也.前所谓横逆待我.是必妄人也.己于禽兽又何足难焉.正此之谓也.孟子言之.是亦欲人以仁.礼存心.其有横逆加己.又当反己.故无患及耳
文疏“禹.稷当平世”至“可也”
正义曰:此章指言上贤之士.得圣一概.颜子之心.有同禹.稷.时行则行.时止则止.失期节则惑矣.
“禹.稷当平世”至“易地则皆然”者.孟子言大禹与后稷皆当平治之世.急于为民.三过家门而不入其室.孔子皆助为贤.故尊贤之.颜渊当危乱之世.不得其用.居处于隘陋之巷.但以一箪盛其食.一瓢盛其饮而饮.食之.时人皆不堪忍此之忧.颜渊独乐于道而不改此忧.孔子亦以为贤.孟子乃至于此.乃自曰:禹.稷.颜回三人.其道则同耳.以其大禹于是时思念天下有因洪水而沉溺也.后稷于是时思念天下有因水土未平而被饥饿之者.亦如已被其饥饿也.是以三过家门而不入其室.而为民如是之急也.禹.稷与颜子更易其地.则皆能如是.谓颜子在禹.稷之世.亦能如禹.稷如是为民之急.禹.稷在颜子之世.亦能不改其乐:是则为同道者也.若其有异.但时之一平一乱矣.
“今有同室之人”至“可也”者.孟子又以此言比喻之.谓禹.稷为民如是之急.若今有同室之人有斗争之者.救劝之者虽被发而缨冠于头而救劝之可也.无它.以其人情于同居.是为亲者也.如有争斗而不救劝之.是疏其亲也.禹.稷当平世.既达而在上.亦急于为民也.如不急于民.是在上位而不恤民者也.孟子固以同室之人救斗为喻.颜子在陋巷而不改其乐.若今有同乡之人有争斗者.如被散其发而缨冠于头而救劝之.则为惑者矣.虽闭户而勿救之可也.无它.以其乡邻于己为疏.非亲也.如往救之.是亲其疏矣.颜子当危乱之世.既穷而不得用.亦宜处陋巷而不改其乐耳.如改其乐.是媚于世而非贤者也.孟子故以乡邻之人不救为喻.由此推之.则孟子为禹.稷.颜回同道.是其不诬于后世也.孔子曰“贤哉.回也”.是孔子贤颜回之谓也.又曰“禹.吾无间然矣”.是孔子贤禹之谓也.南宫适曰“禹.稷躬稼而有天下”.子曰“君子哉若人.尚德哉若人”.以此观之.孔子美南宫适云及此二人者如此.是知孔子有贤于禹.稷也.抑亦是孔子贤稷之谓也.然而“三过其门”则主乎禹.今孟子则兼稷言之.何也.曰:孔子言躬稼.其亦主于稷而乃兼禹言之.以禹之治水.非暨稷之播殖则无以奏艰食.非得禹之平水土则无以为躬稼.是二者未常不相待为用耳.孔.孟交言之.是亦一道也.盖躬稼而有天下.虽出乎南宫适之言.然孔子美之者.亦孔子之言也.故云孔子言也
文疏“公都子曰”至“则章子而已矣”
正义曰:此章指言匡章得罪.出妻屏子.上不得养.下以责己.众曰不孝.其实则否.是以孟子以为礼貌之也.
“公都子曰:匡章通国皆称不孝焉”至“敢问何也”者.公都子谓孟子曰:匡章子.遍国人皆称为不孝者焉.夫子乃与之游.又从而敬悦之.敢问夫子是如之何.
“孟子曰:世俗所谓不孝者五”至“于是乎”.孟子答公都子曰:世俗之人所谓为不孝之行有五.怠惰其四支.不作事业.而不顾父母之所养.为一不孝也.博弈好饮酒.而不顾父母之所养.为三不孝也.好货财.私爱妻子.而不顾父母之所养.为三不孝也.纵其耳目之所欲.陷于其罪.以辱及父母.是四不孝也.好勇暴.好争斗.好顽很.以惊危父母.是五不孝也.章子岂有一事于此五不孝乎.
“夫章子.子父责善而不相遇也.责善.朋友之道也.父子责善.贼恩之大者”.孟子言章子但失于父子责善不相遇也.不遇者.是不相得也.其所以相责于善.乃朋友切磋琢磨之道也.如父子相责善.是贼害其父子之恩大者矣.
“夫章子岂不欲有夫妻子母之属哉”至“是则章子而已矣”.孟子又言夫章子与父子不相遇而离之.岂以章子不欲有夫妻子母之为亲属哉.为其得罪于父.不得近焉.故用出去其妻.屏逐其子.终身不为妻子所养也.其章子如或开设于心为不若是.离之父.故出妻屏子.是陷父于不义之罪者矣.是则罪之莫大者矣.是则章子之行.以此而已.我何可绝而不与之邪.以此论之.则章子之过.过于厚者矣.宜孟子与之游.又从而礼貌之也.盖谓不顾父母之养者.是有逆于父母.而不顺父母之意耳.《孝经》云:“父有争.子则身不陷于不义.”礼云:“与其得罪于州闾乡党.宁熟谏.”然则父有不义.虽熟谏以争之可也.又安可以朋友责善施于父子之间哉.故章子所以离之.遂用出妻屏子.为其父有不义而不可言耳
文疏“曾子居武城”至“易地则皆然”
正义曰:此章指言臣当营君.师在余裕.二人处义.非殊者也.是故孟子纪之.谓得其同.
“曾子居武城.有越寇”至“或曰:寇至.盍去诸”者.孟子言曾子尝居于武城之邑.有南越寇贼兴.或人告之曰:寇贼来.何不去之.
“曰:无寓人于我室.毁伤其薪木.寇退.则曰:修我墙屋.我将反”者.言曾子欲去.乃戒其所守之人.曰:无寓人于我此室.而毁伤我薪木.寇贼既退.则曰:修我墙屋.我将反居此.
“寇退.曾子反.左右曰:待先生如此其忠且敬也”至“殆于不可”者.言寇贼已退.曾子于是乎反居此也.左右之大夫皆曰:待先生如此其忠而不敢慢也.寇贼至则先去.以使民瞻望而效之.寇退平静.则反其居.殆不可如是也.
“沈犹行曰”至“未有与焉”者.言沈犹行答左右之人.曰:先生之去.非汝所能知者也.往日沈犹有寇贼.自负其刍草来攻我室.随从先生者有七十人.言曾子率弟子而去之.故未有与及此难也.故得免其祸焉.先生.曾子也.
“子思居于卫.有齐寇”至“君谁与守”者.孟子又言子思居于卫邑.有齐国之寇贼兴.或人告之曰:寇贼来.何不去之.子思乃自称名.答或人曰:如使伋见其寇贼至则去之.卫君则谁与为守护.伋.子思名也.
“孟子曰.曾子.子思同道”至“易地则皆然”.孟子引至于此.乃曰:曾子.子思二人其道则同也.以其曾子居于武城.则师之道也.如人之父兄也.则去留人不可毁.无它.其以无所拘也.子思居于卫.则臣之道也.其势则微小也.当赴君之难.不可去也.无它.以其有所拘也.虽然.二人如更易其地.则皆能如是也.谓子思居于曾子之所而为之师.亦未必不能如曾子去留无所拘也.曾子居于子思之所而为之臣.亦未必不能如子思赴君之难而不去也.故曰“曾子.子思同道”.案《史记·弟子传》:“曾子名参.字子舆.武城人.少孔子四十六岁.孔子以为能通孝道.故授之业.作《孝经》.死于鲁国.”
注疏“伋.子思名也”
正义曰:案《世家》云:“子思名伋.字子思.伯鱼之子.孔子之孙也.六十二.尝困于宋.子思作《中庸》.没于卫.”
文疏“储子”至“同耳”
正义曰:此章指言人以道殊.贤愚体别.头员足方.善恶如一.储子之言.齐王之不达也.储子谓孟子曰:齐王使人视夫子能有以异别于众人乎.以其齐王必谓孟子之贤.貌状须有异于人也.孟子答之曰:我何以有别异于众人哉.虽尧舜之盛帝亦与人同其貌状耳.但其所以有异于众人者.特以仁义之道与人异耳.孟子言此.则知齐王是为不达者也.盖古之人善观人者.不索人于形骸之外.而索之于形骸之内.今齐王乃索孟子于形骸之外.宜其过也
注疏“储子.齐人也”
正义曰:盖亦因经而为言之也.故孟子仕于齐.今此乃曰王使人来者.是知为齐人
文疏“齐人”至“几希矣”
正义曰:此章指言小人苟得.谓不见知.君子观之.与正道乖.妻妾犹羞.况于国人.著以为戒.耻之甚焉.
“齐人有一妻一妾”至“几希矣”者.孟子托此以讥时人苟贪富贵而骄人者也.言齐国中人有一妻一妾者.而居处于室.其良人出外.则必餍饱酒肉而后归.其妻问所与饮食酒肉者.良人则尽以为富贵者与之也.其妻遂告其妾曰:良人出门则必餍饱酒肉而后归.问其所与者.良人皆以为富贵者与之也.而未尝见有富贵显达者来家中.我将视其良人所往.妻疑之.故欲视其所往也.明日蚤起.乃邪施其身.微从良人之所往.遍尽一国之中.无有与良人立谈话者.终往齐国东郭之处.有冢间之祭者.良人乃就乞其馀祭之酒肉.不饱餍.又顾视而求之于他人.以此遂为餍足之道.其妻乃先归告其妾.曰:良人者.所仰望而终身者也.今乃若此而乞之祭者为餍足.遂与其妾共讪良人.而相对涕泣于中庭之间.而良人未之知其妻妾非讪其已.又施施然喜悦从外来.归复骄泰其妻妾.孟子引至此.乃曰:由此齐人观之.则今之人所以谄求富贵利达者.其妻与妾而不羞耻不相对涕泣于中庭者几希矣.言其少也.皆若此齐人耳.盖孟子之言.每每及此者.所以救时之弊.不得不如已矣